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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呼風喚雨

  泊舟被淋的像個落湯雞似的,更氣的要命,他怎麼也想不通這雨怎麼就沒下下來呢?

  穆仁瀟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從前只見過藍江寒兩次,從沒把他多當回事,可今天突然發現,越是看上去雲淡風輕的人,越是深藏不露。而他的想法也正是穆弈的想法。

  但是泊舟作為一個資深的搗亂者,怎麼可能就這麼被打敗?他甩動拂塵,將一身的水漬清干,「藍公子不愧是仙界奇才,只可惜若非是與不祥之人親近,如今也該是仙界數一數二的人物,何至於淪落到在人界混日子?」

  經他提醒,穆弈突然想起還有一位言之若,藍江寒的視線定格在泊舟的身上,殺氣凜然。

  「喲,泊舟大師原來本事不大,光是嘴皮子溜啊!」漓生嘲諷的一笑,「讓你求個雨,求不來不算,還反過來編排別人,陛下要的是本事,可不是找個人在跟前天天說別人壞話的。」

  穆弈默默背起了手,靜等泊舟如何辯解,漓生可不是一個能讓你把他的風頭給搶了去的人,沒等泊舟再編排點兒什麼,他先發制人。

  「陛下明說是要鬥法,那這結果很明顯了。陛下是打算就此討論藍公子隨隨便便就能呼風喚雨,卻被說不祥,還是準備再看看泊舟大師其他的本事?」

  泊舟緊握著拂塵,恨不得直接扔到漓生身上,暗暗深呼吸了好幾次,「你如此替他辯解,莫不是你二人相識?」

  「相不相識的與你何干?有沒有真本事,手底下見真章,光動嘴有什麼用?」

  知沿一臉驚奇的看向漓生,他還以為仙界人都是嚴肅,不苟言笑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接地氣的。

  穆仁瀟眼看著泊舟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穆弈只管看熱鬧,半句話都不說,立刻接過話來,「泊舟大師只是考慮的比較全面,好心提醒而已,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父皇說求雨,你好象還沒出手,光動嘴了吧?」

  「一個說不過,兩個人一起上是嗎?」漓生嗤之以鼻,「陛下可需要我出手?」

  穆弈擺了擺手,「罷了,不必如此針鋒相對,求雨一題,我們暫且擱下,不如諸位進殿聊聊天,喝喝茶?」

  穆弈給台階,泊舟不得不下,「全憑陛下安排。」

  知沿很好奇,低聲問漓生,「為什麼他對你這麼信任?」

  「抓不住他的心思,你覺得我是來混吃混喝的嗎?」

  藍江寒收了摺扇,看著立在一旁錦衣華袍的那位皇上,聲音冷漠了不少,「我素來不喜喝茶,還是不打擾陛下雅興了,他日若陛下想下棋了,我倒是可以陪上一盤,告辭。」

  穆弈下意識的動了下步子,想追卻停了下來,皇袍的衣擺穩住了,可他的心卻根本無法平靜。

  蘇染和言之若閑看小皇子「張牙舞爪」的小模樣,逗他玩耍,只是不敢抱,生怕摔了,娢妃看著他一臉慈愛的笑容,蘇染下意識的撫向小腹,曾經她也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言之若攬著她的肩膀拍了拍,蘇染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小皇子不怕生的眨著大眼睛盯著言之若,死死地攥住她的手指,言之若輕輕一笑,「小殿下眉眼之間頗具英氣,未來必是棟樑之才。」

  離開了娢妃的寢宮,言之若遠遠地瞧見了藍江寒,蘇染卻未見知沿。

  「他還在清心殿,有人護著他。」

  蘇染微微福身,「多謝公子,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言之若眼看著她上了車攆,招了招手這才回頭,歪著頭好奇的問道,「今日的雨下的那麼陰沉,你心情不好?是因為皇上嗎?」

  藍江寒微愣,她只通過一場雨就能猜到他的心思,不禁釋然一笑把她擁入懷中,「見到你再不好的心情也都煙消雲散了。」

  言之若拍拍他的背,「你都說他是凡夫俗子了,總要允許他有自己的私心,畢竟他可是一國之君,患得患失可是常態。」

  「你倒教育起我來了。」

  兩人散步回去,藍江寒問起,「娢妃找你什麼事?」

  「看孩子。」

  「什麼?」

  「就是看那個小皇子啊,長得白白凈凈的,眼睛大大的,很有英氣呢!」

  「那看來以後能做武將。」

  言之若看著他眨了下眼睛,似是想到了什麼,藍江寒不解,「你怎麼了?」

  「你方才說他能做武將?」

  「我只是隨口一說,看面相嘛!」

  言之若蹙眉,拉著他悄悄折了回去,兩個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小皇子的寢殿,他正由宮人看著,娢妃並不在,未免吵到他,也不敢放太多人手,以兩個人的身手從南面窗戶翻進去剛好可以看到他的臉。

  她輕聲問,「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像誰啊?」

  藍江寒左看右看,「皇子,不該像穆弈嗎?」

  「還有呢?」

  「額……他好像不太像娢妃。」

  「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像姜楚玥?」

  「誰?」藍江寒已經把這個名字徹底遺忘了。

  「就是那個太子側妃。」

  「哦~」藍江寒想了半天,「她長什麼樣子來著?」

  言之若無奈撫額,「還是去找蘇染吧。」她剛剛翻出去就被一陣風帶走了,正要開口,藍江寒示意她不要出聲。

  娢妃的寢宮院後有一人身形鬼魅地貼近端茶的小太監進了來,娢妃隨之進了屋內,這要是走窗戶可就太明目張胆了。

  「我教你心法,你記好了。」藍江寒在她耳邊低頭耳語了兩句,帶著她閃進了屋內。

  「不是讓你晚幾日來嗎?你現在進來很冒險的知不知道?宮裡這幾位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當然知道,事出緊急。」那人一身半透明的黑色斗篷隱隱約約看不分明,所以才能貼在小太監的身後不被發現。他拿出半枚玉佩,正是蘇染師門丟的那塊,「這玉佩另一半你可見過?」

  「這宮裡的玉佩多了去了,這麼不起眼,我沒注意過。」

  「那就多留意一下,此物非常重要。還有,那個女人儘早處理掉,她身上沾染了太多的氣息,容易暴露。」

  「且等等,孩子這麼小,得要她養著,奶娘還沒找到合適的。」

  「我提醒你,她始終是個隱患,別忘了,她也是有手段的。」

  「我當然知道,我會防著她的,北冽國那邊怎麼樣了?」

  「人馬已經在路上了,消息估計明日就到,這次一定不可急功近利,以免錯失良機。」

  娢妃微微點頭,那人悄然離開,兩人跟了上去。他故技重施,找了一個小太監亦步亦趨,一路走走停停,但是即將離開後院之時,忽然停了下來,回身查看。

  言之若慌忙往後退了兩步,藍江寒偷笑,「跟著我你還怕被發現啊?」他示意她往另一個方向看,原來跟蹤的不只他們兩個。

  皇甫鶴烊迅速藏好身形,黑衣人並沒有發現人影快步離開。他身負宮中守衛之責,不能追出去,暗暗皺眉,此人竟然和娢妃有所來往,這可是非常危險的情況。

  出了這座皇宮,自然有人接手,所以藍江寒並沒有追上去的意思,不過皇甫鶴烊這個人倒是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之若,你信得過蘇染嗎?」

  言之若深思熟慮之後點了點頭。

  「那好,知沿這會應該回去了,我們過去商量一下。日後他們在宮裡恐怕是如履薄冰。」

  喝茶聊天無非是講經論道,也就是聽泊舟顯擺自己的學識,漓生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眼神里的不屑卻不言而喻,知沿作為一個宮中新人,說多錯多,除了在藍江寒面前,生平也是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坐在漓生的旁邊跟個透明人似的,不過這樣對他來說也更安逸一點。

  回了謙和宮,知沿敏感的嗅到了異樣的氣氛,依月低聲道,「娘娘從回來就站在窗前發獃。」

  「她今天去娢妃娘娘宮裡受欺負了?」

  「沒有啊,就是聊聊天,吃了些東西,然後看小皇子來著。」

  「小皇子?」

  依月並不知道蘇染這幾個月以來發生過什麼,自然想不到她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奴婢看娘娘還挺喜歡小孩子的。」

  知沿一聽就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蘇染好像剛剛回神的樣子,回身見他回來了,忙迎過來,「你去見陛下怎麼樣?」

  「沒什麼,看他們鬥來鬥去還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蘇染上前環住他的腰,「知沿,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知沿撫摸著她的頭髮,輕道,「都聽你的。」

  言之若倚在門口輕咳了兩聲,「打擾一下,我們有要事相商。」謙和宮的人手太少了,少到他們飄到正門都不會有人發現,「娢妃娘娘的那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這件事你們兩個有興趣嗎?」

  知沿還沒見過小皇子,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好奇地看向蘇染,蘇染想了又想,「我覺得他像陛下啊。」

  「他像陛下是因為他是皇家的子嗣,但是這個孩子卻不一定是皇上的。」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蘇染和知沿相視一眼,蘇染蹙眉,「那孩子……如果這麼說和誰比較像,我能想到的是姜楚玥。」

  「什麼?」知沿很費解,「那難不成是穆仁瀟的孩子啊?她……怎麼做到的?」

  「誰都知道東宮側妃姜楚玥懷有身孕,是祥瑞之人,可多少人不知道在她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之後,娢妃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知沿難以置信,「怪不得要把穆仁瀟的事抖落出去,原來還有這個緣故。皇孫換皇子,真是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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