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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濮陽觀戰之顛簸洋相

  想必除了雄鷹,那天上的月亮、星星應該也可以一下看到整個大地,如果有什麼器具放在星星、月亮之上,那該多好,這天下各地地形就一下全都知道了,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

  可是要是有了那飛天遁地的本事,不就是可以像雄鷹一般了么,看來要好好修鍊。

  坐了一會兒,感覺困意上來,子墨又返回屋內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再入夢鄉。

  五更雞鳴逐玉兔。隨著那聲雞鳴,城民起床,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師徒二人也梳洗一番,下樓吃了些早餐,將包裹行禮整理了一下,退了客房,就要離開。

  剛一出客棧大門。就見門前站了很多人,當頭的正是孟野。那孟野一見子墨出來,上前一揖,「下官見過墨子,由於不知您何時起床,不好擅自進去打擾,故在此守候。一眾鄉民知您要離開,都主動前來相送。」

  「有勞眾鄉鄰了,子墨這裡謝過了,日後若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看望大家的。」子墨很受感動,向大家鞠了一躬,「子墨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那孟野一招手,有那士兵牽了一輛馬車走了過來,孟野道,「路上辛苦,下官備了副車馬,給你您做腳力。」

  「多謝將軍!」子墨大喜。

  先讓師父坐在車廂內,那車廂已鋪好萱草,放有木凳子,雖有些簡陋,但遮風避雨不成問題,,那個時代,對於馬匹車乘是有講究要求的,不好因為享受亂了禮制。子墨接過馬鞭坐在車轅上,雖未趕過馬車,但用過牛車,大同小異而已。

  持著馬鞭向孟野及眾鄉鄰一抱拳,道了聲「告辭了!」一聲鞭響,驅動馬車向濮陽城駛去,留下一陣塵土飛揚。

  這一路上,雖有馬車代步,輕巧了腿腳,但坐那馬車,絕不是一種享受,特別是這種一匹馬拉的車,車體小,整體發飄,一揚鞭子,那馬走的稍微快些,那車就上下顛簸的厲害,木製的車輪,一點彈性都沒有,遇到個石頭都能蹦起二寸高。當真是顛得師徒二人腸子都要斷了,屁股在那左蹭右擦,皮都快掉了。

  「我……說徒……兒啊……這……馬車……不能……這麼快啊啊啊……你師父……我……的老命……要被……顛沒了……」這赤松子被顛的實在受不了了,即便自己修為已達天仙,可天仙也不能這麼顛簸,話都說不連續了。

  「吁……」這子墨使勁拉住籠頭,方停下馬的腳步止住了前進。翻身跳下馬車,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揉著肚子,「哎呀我的媽,這馬車可真不是人坐的,怎麼這麼顛啊!」

  那赤松子也從車廂鑽出來跳了下來,站在草地上,也不言說,雙手揉著肚子,臉色難看,過了一會兒,「噗……」一聲氣響,那聲音渾濁有勁,源遠流長,響徹雲霄,驚得子墨一愣,仔細辨別卻是那放屁之聲。

  「哎呀,終於舒服了!這顛的五臟廟都挪了位,清濁之氣混亂,滿腹脹氣。」肚子中的渾濁之氣排出,赤松子臉色也恢復正常了,那種舒爽似久未似的,雙目微閉露出了享受之色,剛要再言語,卻是臉色一變,身體微躬,右手拇指、食指連動,疾點腹部幾處穴位,然後又輕輕揉動了一番腹部,口中吐出一口長氣,「數百年未曾有受傷的感覺,想不到這番做個馬車,竟差點傷了,子墨你也真有本事啊!」這語氣說是調侃,不如說是哭笑不得。

  「師父,您怎麼了,剛才臉色竟那樣難看,您不是已達天仙巔峰境界了么,坐個車怎麼坐成這樣?」

  「啪!」一個腦瓜崩彈到子墨的腦門上,「你還說!那不都是你害的,做你的師父還真不容易,差點連命都丟了!我說你趕過馬車沒有,有這麼趕的么?」

  「嘿嘿,沒趕過,之前在家趕過牛車,都差不多麼。只是這馬不經嚇,那鞭子一響,嚇得就跑起來。」子墨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道,然後又刨根問底追問赤松子,「師父,您還沒說您怎麼了?」

  「怎麼了?我五臟移位,清濁氣相混,差點沒崩裂我的腸子,好不容易釋放出來,卻又釋放的太快,肚子內形成了真空,又差點帶動其他臟器移位。要是這番受了傷,傳了出去還不得被笑掉大牙!」

  「額!」子墨沒想到坐了一趟馬車,竟差點害的師父受傷,「都是徒兒不好,趕車太快了!」

  「也不能怪你,誰知道那孟將軍送了輛馬車,會出這樣的事。」赤松子寬慰道,隨即又哈哈笑道,「這事想想卻又十分有趣,哈哈哈哈。」

  看到師父沒有真的怪罪,而且也沒受傷,子墨也放心了。

  「師父,您剛才的那股……」子墨沒好意思直接說起來,「濁氣……」

  「什麼濁氣,就是屁。」赤松子瞪了子墨一眼,「不分清濁,只要是從下面排出的就是屁,知道不?這是常識!」

  「啊是!是屁,您那屁,氣勁真長,我還以為天外之音呢,果然天仙放屁,不同凡響啊!」

  「臭小子,竟敢調笑師父來著!再賞你個腦瓜崩!」

  子墨想躲,可哪躲得開,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坐在草地上,二人休息了一下。看著那正在吃草的馬兒,子墨犯了愁。

  「師父,你說這待會兒怎麼走啊,坐馬車,要是不趕吧,這馬走的不比牛快多少,還沒我們自己走方便,要是趕吧,就這路,還跟剛才一樣。放任它不管,又不合適,這怎麼辦啊。」

  還真如子墨所說,確實是這個樣子。當真是用不能用,棄不能棄,猶如那無肉的雞肋。

  赤松子想了想:「有了!子墨,你去多割些青草,捆成幾大捆,放在車廂內我們坐在草上,軟乎乎的,這樣就會好很多。」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師父,您這辦法好,我這就去割草。」那子墨一躍而起,拎著那墨刀將其作為鐮刀用,專挑那高腰的,柔軟的,沒有毛刺扎人的青草割。一會兒功夫,就割了四大捆,抱到車廂內又按又壓,剛剛正好,又怕其不牢靠,又割了些細軟的青草,搓了一根長長的草繩,前後左右捆紮牢靠,又將那車廂四周捆紮結實。再仔細檢查了馬車的輪子、車轅等,沒有脫節損壞的跡象。拍了拍手,「師父,搞好了,可以放心的坐了。」

  見那子墨一切都弄得有條不紊,赤松子腳踩車轅鑽進了車廂,加了青草的車廂,明顯比之前高出好多坐在上面軟乎乎倒也十分舒服,只是有一點不好,得把后衣襟鋪好壓在屁股下,不然青草會順著下擺戳到腿肉。畢竟那個時代是沒有褲子和內褲的,下體衣裳內是真空,這也就是為何那時的人都是長跪而坐,而不是盤膝而坐。

  見到師父坐好,子墨將那車廂的門帘打開,固定到一側,一台屁股,也坐在了青草上。

  「師父,坐好了?」子墨看著師父笑問道,「這樣舒適不?」

  「嗯,還行,挺不錯的,可以走了。」赤松子點點頭。

  「啪兒」一聲鞭響, 「駕!」,子墨揚鞭驅趕馬兒繼續西行,那馬兒得到命令,揚蹄拉動馬車一路小跑。

  路依舊不平,但墊了四捆青草后,雖然也有顛簸,但不是那種硬碰硬的顛簸,好多了,身體在那車上東晃西倒,前仰後合,師徒二人手緊緊抓住車廂凸起部位,任那馬車奔跑。

  這垂都城離那衛都濮陽城大約百里左右,尋那前人留下的車痕,一路西行。馬累了,就停下來讓其吃草喝水。人累了,就下來走走,吃幾口乾糧喝幾口生水。畢竟在那成陽城與垂都城耽擱了幾天,若再不加緊趕路,恐怕錯過衛都之事。

  臨近傍晚時分,那馬車終於到了濮陽城外,遠遠的可以看到高大的城樓,延綿的城牆,子墨又加催了下馬兒,那馬兒似乎也知道天黑了需要加快腳步一般。

  那城門前的官道上,排了很多趕路的行人與馬車,亟待進城。子墨趕著馬車跟在後面排隊,來到門前,遞交了過關用的「封傳」,那守城將士接過翻看了一下,又朝車內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番,扭頭對另外一個士兵嘀咕了幾句,那士兵轉身離去。

  時候不長,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挎著劍,跟著那士兵走來。那守城士兵一見長官趕到,急忙過去彙報,「司寇湯將軍,這兩人是從齊國騰城過來的,衣衫容貌髒亂,卻又趕著馬車,看樣子有些可疑。」

  「嗯!」那司寇湯翻看了下「封傳」,「讓他們下車,上去兩人仔細檢查一下車內情況!」

  在兩個士兵的叫喝下,子墨和赤松子下了馬車,有那士兵將師徒二人帶到那將軍面前。司寇湯上下打量了二人,高聲喝道,「說一說你二人到這濮陽城有何事情?」

  「回稟將軍,我師徒二人來此是為觀看河水。我等研究今年天氣情況,判斷今年這裡將會有較大雨情,若真如此必會影響河水泛濫,此次前來也是為看看河水水文情況,與那研究做下對比。」赤松子臨時編了個理由。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人家我們是來看衛國自家窩裡反的熱鬧的,那還不得直接被人下到大牢里。

  「這裡是衛國,你們確實來自齊國,你們有必要那麼熱心么?」那將軍冷聲問道。

  「天下人關心天下事,再說衛齊兩國相鄰,而且齊國也有城池臨近河水。」赤松子沉著應對。

  「那為何不去你們自己的城池?」

  「路途偏遠不便,故優先來此,其他城池也會去的。」

  「司寇湯將軍,車裡發現了一把長刀和一把木製長刀,其他的都是青草。」那檢查車內的士兵上來報告。

  「嗯?說一說!既然為考察河水那為何佩戴長刀出門。」

  「路上荒野,野獸出沒,帶上長刀為防身之用。」

  「那木刀呢?」

  「小徒日常演練所用,長刀僅為防身,不適合經常演練。」

  見沒什麼破綻,那司寇湯又問:「那如何解釋衣衫襤褸形如乞丐的打扮?」

  不經提醒,師徒二人還未注意,此刻見到司寇湯如此一說,急忙望向對方,卻見,對方頭髮散亂,髮髻歪斜,散亂的頭髮上,掛著零碎的青草碎葉,更別提那麻衣長袍,皺亂不堪,草葉枝莖或粘或插在衣衫上,更可笑的是那屁股處的后擺,被那青草染成草綠色。

  看著對方這番模樣,想必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想笑又不好笑。

  赤松子心中一陣無語,只好解釋道:「我師徒趕路,唯恐錯過進城時間,所以車的走的急,為避免顛簸,用那綠草做鋪墊,一時未注意,變成如此模樣,讓將軍笑話了。」

  那司寇湯也是無語,趕個路趕成這番模樣,還真是少見。

  「原來如此,再來問你,你們可與那衛候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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