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血落的聲音
“三少爺,求您放過許某,許某願意做您忠誠的奴仆,您叫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
“許某願意奉上許家的全部家產,以後許家的產業,就是秦家的產業,許家的人,就是秦家最忠誠的奴仆。”
說到這裏,許赫銘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人伏在地上連續磕頭,不敢抬起來,頭磕在地上,啪啪作響,沒使用元氣護體,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沒幾下,額頭就血肉模糊,一片腥紅。
秦牧南不為所動,靜靜地看著許赫銘磕頭。
在以往,彭炳強要是見到像許赫銘這樣沒種的人,一定會恥笑幾聲,但是今夜,他覺得許赫銘是條好漢,能屈能伸,識時務,而且極其明智。
不能硬來,來軟的,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這給他提供了保命的思路。
許赫銘之後,站位靠前的彭炳強,也跟著跪下,不過他沒有完全照抄許赫銘,而是元氣調動,外放出來,顫著聲音說:“三少爺,我願意貢獻出我全身的元氣,供您吞噬。”
“三少爺,許赫銘所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你父親秦河,身邊缺少一名保護他安全的貼身奴仆,你秦家別墅,也缺宗師守家護院,我懇求您給我一個成為秦家奴仆的機會。”
說完,彭炳強左手無名指往嘴裏一塞,咯嘣一聲咬斷,鮮血如注:“三少爺,老頭我斷指以表誠意,懇求您給老頭一次機會。”
狠人一個!
秦牧南看著斷掉的無名指,繼續沉默,他沒有急著出聲,而是看向齊齊哆嗦跪爬到彭炳強前麵的陶嘉誠、陶嘉信。
“三少爺,我們也請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給我們一個機會。陶家請求您網開一麵,隻要三少爺你原諒我們,陶家的產業、陶家的人,都是秦家的。秦家的事,就是我陶家的事。”
“而且,我們可以說動和陶家關係好的家族,以後唯秦家馬首是瞻。”
話是陶嘉誠說的,說完之後,和陶嘉信對望了一眼,互伸雙手,擰斷對方的一隻手臂。
擰斷以後,陶嘉誠,把兩隻手臂放在身前,說:“彭炳強斷指表誠意,這是我們陶家的誠意,懇請三少爺給個機會。”
呃,兩條血淋淋的手臂,很荒謬。站在魏婉卿身後,宋青瓷看得頭皮發麻,覺得很荒謬,為了展示誠意,四人層層加碼,一個把額頭磕得血肉模糊,一個咬斷手指,兩個擰掉手臂。
這一幕,怎麽看,怎麽像星爺《唐伯虎點秋香》裏的劇情。
為了成為秦牧南的奴仆,這四人都在自殘。
這荒誕劇還會繼續下去嗎?
宋青瓷望向縮在角落的寂空法師,這位在龍泉寺地位僅次於寂無法師的僧人。
同樣的,秦牧南也在看寂空法師。
“三……三……三少爺,龍泉寺藏經閣裏麵存放有黃金五噸。各大銀行現有存款至少有十億。這些財富,雖然目前雖……雖然不算我的,但隻要您放過我,我就可以弄到手,然後交到你手上。”
“還有,我現在的實力是黃元境巔鋒宗師,離玄元境隻有一層紙了,如果您放過我,我也可以做您的奴仆,您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我……我……”
寂空法師很緊張,和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相比,他能拿出來的東西太少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它能打動秦牧南的東西,我我地卡殼著,嘴巴不利索地打著哆嗦。
越卡越急,越急越不知道說什麽,幹脆坐在地上,隻手拍向自己的襠部。反正他是和尚,留著鳥也沒什麽用,為了活命,他拚了。
呃!
秦牧南眉頭一皺,這是真玩命。
別人可以受傷,寂空法師目前卻是不能受傷的。龍泉寺普渡法師、寂無法師相繼圓寂,他還需要寂空法師去收拾龍泉寺殘局,把龍泉寺收為秦家的勢力呢。
在寂空法師自斷命根那一刻,秦牧南輕哼了一聲,殺戮之氣卷向寂空法師的手掌,直接把寂空法師下拍的力道卸掉。
寂空法師感受到殺戮之氣襲來,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發現掌力被卸,這才明白秦牧南的意思,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懼意依舊沒有消減。
“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但要做我的奴仆,你們得拿出實力。”
秦牧南的目光從寂空法師、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五人臉上,一一掃過。
“寂空,給你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完全掌控龍泉寺。做不到,你沒有資格做我的奴仆,後果是死。”
“陶嘉誠、陶嘉信,同樣給你們十二小時的時間,完全接管南陵吳家所有勢力和產業。做不到,你們自裁。”
“許赫銘、彭炳強,負責接管任重的產業,包括查抄南陵六道有限公司。做不到就不用來見我了。”
“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寂空法師、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五人齊聲回複,聲音中帶著激動。
現在命運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他們豈能不激動。
“謝謝三少爺,我一定不負你所望,在規定的時間內,掌控龍泉寺。”寂空法師幹勁十足地說。
秦牧南點點頭。
“謝謝三少爺,你交待的事,我和弟弟會辦得明明白白。”陶嘉誠帶著陶嘉信,趴在地上,深深地磕頭,感激得差點掉眼淚。
秦牧南又點點頭。
“三少爺,感謝你給我們做奴仆的機會,我和赫銘一定完成任務,不拖後腿。”彭炳強打了雞血一樣,說話中都帶著顫音,之前聲音發顫是因為恐懼,現在,則是為劫後餘生而激動。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體會到,活著是多麽的美好,是多麽難得。
這個時候,他感覺航站樓的空氣都是甜的,比國外的還甜。
秦牧南又點點頭,不過這一次,略有不同,他開口說話了。
“我隻說一點,你們等會去做的事,並不是為我做,而是為你們自己做,別動歪心思,否則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著,秦牧南目光不再看寂空法師、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而是看向航站樓大廳的上空。
在航站樓二樓到三樓之間的空中,五十多位血淋淋的強人懸浮在殺戮之氣中,歪著腦袋,沒有呼吸,沒有動彈,隻有血滴滑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