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分贓
天啟六年潤六月二十九日武英殿內
信王朱由檢、劉若愚、李若璉與鄭芝龍、許心素二人商談瓜分大明海疆勢力。
許心素擴建心素島（濟州島）碼頭為母港成立大明皇家東海水師，該水師糧餉前三年由許心素自籌，任命許心素為東海水師總兵領后軍都督府左將軍，登萊水師參將沈壽崇調任東海水師參將。水師管轄之地為芝龍海峽（台灣海峽）以北至日本、朝鮮。
東海水師負責該海域所有大明海商之安全，剿除該海域任何勢力之海寇。許心素三年內可任命東海水師參將以下將領，三年後任職許可權為內廷所有。
東海水師三年自籌糧餉期限內，可一切所獲與內廷均分。
鄭芝龍定母港廣州成立大明皇家南海水師，修建秦皇島碼頭並協助撤回關內的遼民往芝龍島墾荒。該水師糧餉前三年由鄭芝龍自籌，任命鄭芝龍為南海水師總兵領前軍都督府左將軍，福建水師參將俞咨皋調任南海水師參將。水師管轄之地為芝龍海峽（台灣海峽）及芝龍海峽以南整個南洋。
南海水師負責該海域所有大明海商之安全，剿除該海域任何勢力之海寇。鄭芝龍三年內可任命南海水師參將以下將領，三年後任職許可權為內廷所有。
各艦隊皆需遵守天啟陛下之命令，協助大明皇家供銷社在日本、韓國、呂宋、安南、占城、真臘等地開設門店。
各艦隊將攜手打擊任何走私行為，剿滅走私船隻所獲與大明內廷均分。
大明將向各艦隊開放沿海海域各港口以供補給，各艦隊可在大明任意港口招募船員及士卒。
各艦隊可在四個督餉館收購貨物交於各地大明皇家供銷社出售，所獲在完稅後與內廷均分。
大明朝廷須為各艦隊協調貨源，價值不應高於大明本地十分二以上。
各艦隊至東洋、南洋等地所收購貨源，也需通過督餉館出售，並優先由大明內廷購買。
各艦隊需保證大明朝廷所派去南洋等地購買糧食之商船的安全。
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下討論了整整一個時辰，終於在代表大明內廷的信王朱由檢不斷協調、忍讓下達成。
三方對此協議皆感到滿意，痛飲一杯祝英明神武的大明天啟皇帝陛下萬歲！
此時的乾清宮內，天啟正在接受毛文龍的覲見。
天啟喝了口茶，說道：「毛愛卿如在京師無事的話，可近期選個日子回東江，東江離不開你這根定海神針。」
毛文龍站在一邊略一低眉，低聲說道：「臣想請陛下派遣督導官至東江鎮，協助小臣操練士卒。」
天啟微笑著說道：「朕深知毛愛卿對朝廷對朕的忠心，督導官之事朕打算只在京營中安置。毛愛卿勿慮。」
毛文龍雙膝跪地，拱手說道：「小臣非是如陛下所想，小臣與建虜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督導官一職確能提高士卒之戰意，臣深有所感。」
天啟忙讓毛文龍免禮，接著說道：「那東江鎮現有士卒兩萬人，朕安排兩百督導官隨毛將軍回東江。以後東江鎮之本色折色皆由內廷來供應，絕不會少毛將軍一兩一石。之後東江鎮之軍械及軍馬亦由內廷提供。內廷在登州已在建兵仗局，濟州島已歸大明代管，此兩地軍馬軍械可調撥東江鎮供毛大人破陣殺敵。」
毛文龍剛起身又馬上跪下謝恩，之後對天啟說道：「小臣想將義子毛永詩（孔有德）、毛有傑（耿仲明）留在京師，可常聽信王教誨。」
天啟此時不由得高看了毛文龍一眼，沒想到此人腦子轉得也忒快了。剛來京師還這個不願那個不行，現在一下定決心就是全面投靠。
「那就如卿所願，毛永詩（孔有德）、毛有傑（耿仲明）二人，朕會安排他們去五軍營擔任游擊一職。」
毛文龍跪在地下，向天啟磕頭道：「臣毛文龍謝陛下聖恩。」
等毛文龍退下之後，天啟讓方正化拿了塊濕毛巾過來擦拭了下臉問道：「教坊司奉鑾桑世清到了嗎？」
方正化忙點頭道：「已經在乾清宮外等著了。」
「那就讓他進來。」
等教坊司奉鑾桑世清行禮完畢，天啟說道：「之前在京營演的說岳聽信王說你排的不錯，是下了功夫的這很好。」
教坊司奉鑾桑世清忙俯身說道：「小臣慚愧，為陛下把事辦好乃是小臣的本分。」
天啟點了下頭：「朕還要你排一場戲。」
桑世清說：「請陛下吩咐。」
「朕聽說野豬皮在遼東殺無谷之人，你去京營找幾個遼東回來的，問清楚了此事也排一場。還有選一批人出來，朕需要他們去皮島和登州，給毛文龍及盧象升所部都演上幾場。」天啟看著桑世清說道。
桑世清忙低聲答應了下來。
待桑世清退下后，天啟就在殿中等朱由檢那邊的消息。
過了好一陣，朱由檢與劉若愚、李若璉才回到乾清宮內，向天啟稟告與那兩家海盜的協議內容。
其實關於這個協議，本來就是朱由檢一早同天啟商議過之後，才與其餘兩方商談。天啟看了下協議說道：「我們要的基本都拿到了，那就簽了吧。」
轉頭讓劉若愚用印后，對李若璉說道：「現在北鎮撫司錦衣衛有多少人？」
李若璉忙回答道：「之前整個大明有兩萬餘人，屬下裁撤了一些又招募了一些，現在總共三萬人有餘。」
天啟點了下頭：「這次抽調去鄭芝龍和許心素那邊的，都需要不怕水的。去毛文龍那邊則需要會鼓舞人心的，毛文龍那邊的軍餉必須通過督導官下發。明白嗎？」
朱由檢待劉若愚、李若璉退下后，說道：「慈濟院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在大明兩京十三省都推出呢？」
天啟嘆了口氣回答道：「一個是朕宮裡沒那麼多宮女能派出去。第二個福建有鄭芝龍這條地頭蛇看顧，山東離京師近在咫尺朕也能方便照顧。第三個還是銀子。」
朱由檢忙問道：「咱們銀子要花完了？」
天啟說：「抄沒魏黨之後宮裡有兩千餘萬兩，編練京營打造盔甲火炮火銃等總計花費了八十餘萬兩，將將能裝備五軍營兩個營，現在神樞營盔甲還差不少，神機營火炮也還要打造。每個月京營的伙食就是大頭，要二十多萬兩。盧象升那邊兵仗局剛建完，現在馬上就要打造器械了。雖說遼西的難民由鄭芝龍去安排，但這幾年山西陝西等地連年大旱，已經有災民跑到了順天府了。這些人也需要想辦法安排。還有銀號要開到江南等地也需要投入資金下去。」
朱由檢不由得搖了下頭：「這世道可真難。」
天啟轉頭對朱由檢說道：「京營新編的那三個營也要練成現在這樣，找個機會和建虜打一仗。只要打贏了朕就要把鹽稅收回內廷來。」
朱由檢又想起一事問天啟道：「鄭芝龍和許心素你這樣把兩個艦隊交給他們，不怕他們以後做大？」
天啟橫了朱由檢一眼說：「大明水師現在就打不過鄭芝龍他們，他們只是懼於朝廷稽查走私的力度沒了沒了收入。每條船朕都派了錦衣衛，至少能盯著讓他們老老實實繳稅。等天主教給我們送來工匠，朕就要建設大上海了。有了西洋那種三十多門火炮的船，咱們才能真正控制住他們。」
「那若是他們又造反怎麼辦？」
天啟想了下說道：「許心素根本不用擔心，他才兩百艘船朕再把剛招降的楊六楊七派過去摻沙子。鄭芝龍雖然人多船多，可他手下那劉香、李魁奇並不是跟他一條心。朕讓俞咨皋跟著他們一起，就是為了不讓他們一夥同心協力。」
「對了，沈廷楊入京了他帶了七家江南的商人來了，你安排個時間在國丈府里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