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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實戰考核

  獅頭手杖重重地敲擊高台,伴隨著敲擊聲廣場上的人腳下出現橢圓形的傳送陣。下一秒,眼前天地翻轉,陳浩從廣場來到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地方。

  「學號A42301135,陳浩同學。」考官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趕忙轉頭,卻只看見了身後兩點螢綠的幽光。

  「實戰考核我們根據每位學生的自身情況做出了相應調整,鑒於你有較高的敏捷度、較快的反應能力,擊殺能力的缺乏,我們為你制定了這樣的規則——」

  「在這間房間里,除了你我還有一隻靈獸,請在我不出手的情況下使其喪失行動能力。」

  「喪失行動能力具體是指……?」

  「死亡、暈厥、殘廢、受控等均可,除了你自己,無須在意任何事物。」

  陳浩盯著黑暗中那兩點綠光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大概就是那隻靈獸的眼睛了。根據他多年聽冒險小故事的經驗,綠眼睛的不是狼就是豹子。

  他召出魄靈,小心翼翼的挪移著,想試探出房間的邊界,以免一會打起來一頭撞牆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盯著那點綠色的幽光,堅信著只要盯緊它、同時不背朝著它,它就不會主動攻擊。

  在同級別的馭靈者中,他的攻擊力確實很有些匱乏,再暮寒清楚這樣的前提條件下還給他這麼一個棘手玩意兒,只能說明他們更希望他在這次考核中所展現的「智慧」。

  狼的強大往往在於狼群,就目前看來暮寒還算有點良心,只扔給他一隻;如果這隻靈獸是豹子……扔支急支糖漿試試?

  更令人發愁的是靈獸種類千千萬,就算確定是狼或者豹子,也沒法確定這只是噴火的、還是招風的、還是閃光的……

  如果有光的話,他倒是可以通過皮毛、瞳孔的顏色判定其屬性。

  如果有光……他需要光,不需要持續多久,但一定要足夠亮。

  按照常理說,任何屬性的靈力都是會發光的,越是明亮的靈力越是精純——即便是暗屬性也不例外。

  而不夠精純的靈力也可以憑藉瞬間的爆發大幅提升其亮度,但也會產生新的問題:靈力耗盡后怎麼制服靈獸?藍楹是不會借他靈力的,她不吸他的靈力都算好的了。

  或者可以靠靈力爆發所產生的衝擊將自己推向空中,從半空中發起攻擊。

  那麼又有新問題了,這座房間有多高?如果失手了怎麼辦?

  「你儘管放手去搞,辦法我來想!」

  陳浩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身體里還有隻不怎麼能幹事的魔鬼。

  藍楹話說得豪氣,但基於這幾個月她的表現,這句話著實很不能讓人信服……

  「放心,我的契約就是讓你考試合格,你這什麼選拔賽也是期末考試的一部分吧?那就包在我身上了!」一團灰煙「噗」地散開,藍楹興奮地從中蹦出來,試探性地在靠在牆邊打瞌睡的考官面前晃了晃,確定對方感應不到她后立馬飄了回來開始出主意。

  「在照亮房間的那一瞬間,你要看清對方到底是什麼物種,找准其攻擊的點。在斬擊的瞬間我可以加強並放大你的攻擊,但就那一會,知道嗎?」

  他點了點頭,凝視著那雙綠色的眼睛,思考了一下,說:「如果是狼,它的弱點應該是鼻子和腰部,豹類的話應該是腹部。」

  「不算上老虎之類的可能性嗎?」

  他搖搖頭。這個品類的靈獸這個體型作為老虎而言有些太小了,他印象中比較符合的也就只有狼或豹……但也不排除其他相近的物種,但想來不會比狼與豹麻煩。

  「對了,你不能探測一下那是什麼嗎?!」陳浩猛然想起來魔鬼的正確用法,質問道。

  藍楹攤了攤手,無奈道:「可能是因為在地下吧,我的一部分能力好像被限制了,所以別指望我能幫多大忙。」

  「……朕要你何用。」

  「你清醒一點,這可是暮寒啊,號稱六洲五大學院之首的地方,沒點限制我的東西你不覺得很掉逼格嗎?」

  ……有點道理哦。

  陳浩深吸一口氣,操縱體內的靈力流向雙手,注入魄靈。無霜·無雨的劍身亮起藍色的光芒,隨著靈力的注入,劍身響起嗡鳴聲,劍上的光芒也逐漸由藍色褪色為刺目的白色,只在邊緣有一圈淺淡的藍色虹光。

  他蹲下,做出起跳的姿勢,看向靈獸。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螢綠的瞳光閃了閃,看其輪廓也開始了動作。

  陳浩閉上眼,將兩把劍狠狠地敲擊在一起。

  剎那間,嗡鳴聲轉化為尖利的爆鳴聲,兩團強光聚攏、擴大,藍白色的光圈如同帶著泡沫的海浪拍打在牆壁上,海浪的中心衝起漩渦,將處於中心的陳浩撞向半空。

  受到牆壁阻力的靈力海浪蒸騰出閃光的泡沫,四處飄蕩,徹底驅散角落的黑暗。

  無霜·無雨的劍刃朝向陳浩斜下方的靈獸,那隻靈獸抬起頭,翡翠一般的眼珠盯著他,張開青喙發出長而急的唳聲。

  青碧色的羽翼揚起,水滴形的羽毛如倒刺一般支起,它疾沖向陳浩,鋒利如刀的鳥喙微啟,準備獵食。

  短短一瞬,陳浩內心已經閃過了無數罵人的詞句,虧他猜了半天結果卻是個飛禽類,作戰計劃全部可以拿去泡腳了。

  「防護靈術—護罩·球狀!」

  飛禽類靈獸咬住那個半透明的球形護罩,在房間內盤旋一圈后,回到地面。

  陳浩坐在護罩中,緩了口氣。

  泣風青鳥,這靈獸名字起得詩意,跟個傷秋悲月的小怨婦似的,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猛禽。

  他盤腿坐下,嚴肅地對藍楹說:「現在我們已經看清這是什麼動物了,但我也沒多少靈力殘餘了,這次我們一定得好好商量出一個對策,務求一擊必殺。」

  藍楹瞟了眼他的身後,幽幽的說:「恐怕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了。」

  話音剛落,陳浩就聽見身後傳來「喀啦」一聲,裂紋像是神的小玩笑,爬上防護罩。 -

  估摸著考官總要在開始考核前叭叭兩句,夏至便抓了把瓜子準備一邊聽考官叭叭一邊嗑。

  只不過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嗑一顆,瓜子就灑了一地。

  對面的顏穎如果手中有東西應該也會掉在地上。

  拄著獅頭手杖的主考官站在兩人中間:「實戰考核我們根據每位學生的自身情況做出了相應調整——」

  「學號A42300102,夏至同學,具有高強度、大範圍的攻擊靈術,卻薄於防護;學號A42300198,顏穎同學,擅長治癒類與輔助類靈術,卻幾乎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以下,是你們的考題。」

  「夏至,在只防守、不攻擊的情況下在這個房間撐過一個時辰。」

  「哈?」

  「顏穎,在這一個時辰內,殺了她。」

  「啊?」

  夏至剛撿起來的瓜子又掉了一地,她愣了半秒,反應過來后大叫道:「卧槽玩真的啊?!」

  主考官直視前方,獅頭手杖敲擊地面:「計時開始。」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顏穎拿著手中的扇子遠遠地朝著夏至比劃了兩下,活像一個剛學殺豬的新學徒拿著自己的菜刀比劃著肉。

  金色的扇子在她手中翻轉,在半空中留畫出透明的菱格。菱格織成紗網,向對面襲去。

  夏至撫過手背上的空間石,取出長刀。她舉起尚還帶著刀鞘的長刀,十字劈開紗網。白色氣流自下而起,將殘餘的一點紗網徹底絞碎成金色的靈力光點。

  顏穎立即豎起摺扇,金色的菱格擋在身前一尺形成防護。夏至將刀鞘扔在一邊,刀尖指向顏穎,銀色的流光從刀刃的底部滑向尖端,狂暴的白色氣流掀起波紋,隨著流光匯向刀尖。

  「在只防守、不攻擊的情況下在這個房間撐過一個時辰。」

  「在只防守、不攻擊的情況下……」

  「…只防守、不攻擊……」

  她無奈的放下舉著刀的手,這也提醒了顏穎所謂的遊戲規則。她臉上逐漸展出猖狂的笑容,原本姣好的面容被這個笑容扭曲,顯得很陰間。

  菱格的紗網收束,凝縮成匕首。

  「你算落到我手裡了,雜種。」

  「你可冷靜點吧,小雞仔,誰落誰手裡還說不準呢。」

  顏穎嗤了一聲,抓著匕首向她衝去。金色的扇子在她背後浮起,扇面延展,金線織成的花卉凸出旋轉,金粉灑落在顏穎身上,為她施加祝福。

  夏至提起刀鞘,打落匕首,一腳踹在顏穎腹部,將她踢到半空中。

  「因子重構—術鎖!」

  匕首分散成菱格,重組為細長的金色鎖鏈,綁在夏至的腳踝上,迫使她和顏穎一起飛了出去。

  她將左腳的鞋跟卡在鎖鏈的孔中,長刀在空中劃出銀色的半圓,在要砍中鎖鏈的時候,金色的菱格從顏穎手心湧出,加長鎖鏈。彎曲的鎖鏈打在長刀側面,纏住夏至飛揚的裙擺。

  扇面鋪陳在地面上,接住墜下的顏穎。夏至伸手抓住鎖鏈,往回收緊,也落在了扇面上。

  金色菱格構成匕首,向她的脖頸切去。細長的刀刃從空間石中彈出,擋住匕首。夏至拉著鎖鏈從扇面上跳下,將鎖鏈另一端的顏穎拖下來甩到牆上。

  顏穎發出一聲尖叫后,便再無反應,也不知道是被砸暈了還是被揚起的灰塵塞住了嘴。

  夏至拾起長刀砍斷綁在腳踝上的鎖鏈,看著主考官,以挑釁的語氣說道:「那麼我們是等她恢復了再繼續嗎?」

  主考官瞟了她一眼,手杖敲了敲地面,道:「你過了。」 -

  護罩破碎的瞬間,陳浩將手中的劍狠狠地扎進靈獸那條青色的舌頭裡。竹綠色的血液噴了他一身,青鳥發出尖銳的鳴聲,帶著腐臭味的氣流從喉管衝出,將他推到了鳥喙外。

  陳浩跌在地上,看著自己身上腥臭的綠色血液,忍不住捂著嘴乾嘔起來。

  藍楹飄在他旁邊,很是嫌棄地說:「忍著點吧,以後要見的噁心東西多了去了,別跟個姑娘似的。真是的…該精緻時不精緻,該粗糙時不粗糙。」

  「我寧願被…被小花染成粉色的……嘔……起碼是香的吧……不是,為什麼這血是這個味道啊,嘔……」

  「先別談這個了,你有沒有什麼別的照明方式?」

  「我要有我還用得著爆靈力??」

  「夏至給你的空間石呢?裡面應該有照明的啊?!」

  「我沒帶啊!」陳浩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靈獸眼睛的綠光,猜測著它的攻擊。羽箭緊緊追在他身後,而他的考官大概是熬了八十年的夜,鬧出這麼一大堆動靜她還能站在牆邊上睡覺。、

  「藍楹你要是不想你的宿主在期末考試死掉影響你的業績你最好給我想個對策出來!」

  「?你以為你自己多金貴啊,你死了我換個人簽契約去,我這回肯定得擦亮眼睛找個自己有腦子的宿主!」

  陳浩一邊跑一邊翻著白眼,追在他身後的青鳥尖嘯一聲,拍打翅膀,落到了他前面。

  剎不住車的陳浩一頭撞在了它的爪子上,青鳥腹部尖尖的羽毛戳在他背上,微微有些扎人。

  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他緊緊抓住青鳥的爪子,踩在它的腳趾上,用僅剩的一點靈力賦予手中的劍力量增幅,狠狠地朝頭頂正上方的鳥腹捅去。

  劍尖穿過羽毛劍的縫隙,碰到像是金屬一般的硬物。青鳥發出怒鳴,展翅而起,全身力氣都用在劍上的陳浩差點沒抓穩被甩下去。

  羽毛尖銳的邊緣摩擦著劍身,迸出冷色的火花。陳浩將腿盤在青鳥的腳上,眯起眼借著火花的星星光亮看見了它隱藏著羽毛下的肉。

  事實上,無論是從觀感還是從觸感上來講,那羽毛下的物體都與肉不甚相像,更像是一塊青色的鵝卵石,他的劍只劃出一道白痕,連血都沒留一滴。

  藍楹好不容易追了上來,開口就是一頓罵:「你傻啊,藍禽類的腹部最堅硬了!你要攻擊他們的背部啊!」

  「我怎麼知道啊!老師才講到水生哺乳類好嗎!」陳浩說著仰頭估計了一下從他現在的位置到青鳥背上的距離,覺得就是這鳥在地上杵著他都難以完成這趟長征,更何況它還在飛。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在耳邊呼嘯的風聲中似乎摻雜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陳浩來不及去思考這是那位睡眠質量一等一的考官終於醒了還是自己幻聽了,就聽見鎖鏈碰撞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

  比青鳥煽動翅膀更加有力的風暴力地掠過他身側,黑色的鎖鏈切入青鳥堅硬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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