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今夕試妙法

  回到靜室，才發現多羅梔在。粗陋的屋子添了幾盞紅燭，一爐熏香，便是另一種氛圍。楊寒笑問：

  「師妹這是做什麼，要將我這兒變作你的閨房？」

  「怎，不喜歡？」

  女子蛾眉輕挑，眼波微橫。指著桌上的酒菜道：「大掌門莫非不肯賞臉？」

  「嘿嘿。」

  乾笑著湊了過來，見桌上幾樣小菜十分精緻，都是門中出產的食材，那靈酒不用說，是自家釀的【金竹酒】。心中一暖，楊寒舉杯道：

  「師妹有心了。」

  「唉，我有心，可不知有些人的心在不在這裡。」

  故意嘆口氣，女子將手捂在胸口，做西子捧心狀。楊寒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件單衫，（刪4字），修士雖不懼料峭春寒，可尤顯得楚楚動人。

  「咳。」

  這才意識到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對，楊寒忙岔開話題。問些門中事務，女子一一答了，又問她行前老祖有無交代，女子搖頭說無有。

  「那你大老遠跑來做什麼？」

  楊寒疑心病又犯，板起面孔教訓道。他本以為多羅梔帶了老祖的什麼秘密口諭過來，昨夜與南斗門飲宴，根本無暇過問。可既然沒有要事，她這個代掌門就是擅離職守，而且還帶著幾人的媳婦過來，明顯是借勞軍的名義過來夫妻相會。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剛剛處置完郭澤等人，搞不好會引起那些光棍弟子的不滿。女子聞言，放下筷子，眼圈一紅，竟簌簌流下淚來。

  她與楊寒始於【海獅坊】那次意外相逢，當時男子那個落魄、孤獨的眼神，狠狠觸及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像被什麼東西牽絆，再也放不下了。

  後來從父親沙諾那裡得知，這人就是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老祖替自己擇的夫婿，她便迷信地以為，冥冥自有天意。在她似乎被安排好的人生里，這段起碼多了些神秘與浪漫，於是她便奮不顧身地將自己的情感全都投了進去。

  一切都很順利，掌門師兄對自己也很好。可是男人很難在身邊的女人面前保住心中的秘密，細小的動作、無心的快語、微不可查的眼神，都會被更加聰明的女人，當做解讀你內心的密碼。楊寒這個人知禮、自律、重情又懂得尊重女人，可在這些優良品德之下，還包裹著一層堅如磐石的硬殼，將她隔阻在外。

  「這怎麼話兒說得，好端端就哭起來了。」

  楊寒記憶中還不曾見她流淚，只要靠近她，便能感到令人迷醉的草木氣息和溫暖的微笑。可這種近乎天然的美好，卻勾得他心底的惡魔（刪16字），而楊寒卻並不自知，以為是出於對她的保護和關愛。

  手一伸，將女子攬入懷裡，（刪20字）令楊寒心中一盪，渾身觸電般地繃緊。

  「沒，沒什麼，就是有些想你。」

  女子破涕為笑。

  一手抹去眼淚，一手勾住他脖頸，撒嬌似的依偎過來。不得不說楊寒對女子的經驗基本還停留在百多年的肖想，哪裡猜得透自家師妹在這個瞬間的情緒轉變與心中的百轉千回，（刪36字）。

  「嚶~」

  一聲輕啼，嬌軀過電似的顫抖了起來。

  以前二人雖也多次親密，可還沒到這一步。原因主要在楊寒，總是怕自己死在半道，讓這麼好的師妹為自己守寡，還算正直的男人的良心每每令那隻伸向未知領域的手縮了回來，一次次背負了禽獸不如的惡名，至於這裡還有沒有明真的原因，只有天知道。

  「等，等一下。」

  雖然楊寒非老手，（刪34字）多羅梔偏偏很敏感，而且根本沒有所謂的防線。臉早已紅到了耳根的女子，卻叫停了楊寒。

  「我這回過來，還，還有個試藥的任務，只能委屈，啊……委屈你這個大掌門了。」

  不知從哪裡摸出只玉瓶，倒出一粒暗紅色丹藥，在玉掌中滴溜溜打轉。

  「這是……」

  拿起丹藥迎著燭光查看，楊寒卻不識得這丹藥。

  「歡喜丹，你怎麼傻了，是薩野芝煉的。」女子笑著答道。

  原來薩野芝用他分到的那份原料，成功煉製出一批楚秦版的【歡喜丹】。原料大差不差，可丹藥一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配方、煉製手法差了一點，藥性可能就差很多，甚至煉出毒藥來也有可能。當然比他以前煉的【小歡喜丹】那種徹頭徹尾的假貨強許多，可這丹藥外形就與真正的【歡喜丹】不同，藥效更有待評估。

  「這個薩野芝，倒是有些真本事。」

  對外行來說，能把一堆花草煉製成藥丸就是厲害，楊寒心裡剛誇了薩野芝一句，手中藥丸被多羅梔一把奪走。女子手腕一翻，已將丹藥送入自家口中，（刪11字）。

  「唔……唔……」

  （刪一段）

  這【歡喜丹】楊寒多久沒用了，這顆衝力甚大，楊寒不敢怠慢，將師妹抱到蒲團坐下，各自煉化藥力。

  運功一個周天，對面的多羅梔早已收功，她築基后的功法是齊休親自傳的，比楊寒的【靈木訣】運功效率高出不止一籌，是以她功力不如楊寒深厚，化解【歡喜丹】藥力反而快些。

  此時的多羅梔面色潮紅，如同吃醉酒一般，依舊痴痴地看著楊寒。（刪60字）

  「師兄，別，別急。」

  多羅梔（刪28字）拿出本小冊子給他。

  「照，照這個法門做。」

  看到封皮【樂空雙運】幾字，楊寒便知是雙修法門，佯怒道：

  「你哪裡來的這種東西？」

  「呃，昆，昆紗（刪6字）給的。」

  女子媚眼斜睨，嬌喘著說道。想到黃軫那媳婦兒，楊寒心頭燒起一陣無名火，（刪20字）。

  初時兩人還照著畫本上的法子，來回引渡靈力。按說這兩人修的都是木系功法，兩道木屬性靈力交織本是兩股清流，可是鑽木取火，終於擦出火花，燃起熊熊烈火。

  「掌門師兄，愛我……」

  連聲催促，楊寒再也懶得照本宣科，最後連那本功法也不知扔去了哪裡。

  兩人都是煉過體的，耐力不是常人可比，（刪36字）臉貼著臉，說起私房話來。

  「怎樣，比你那個叫安心的造夢師如何？」

  多羅梔有意無意的一句，令楊寒打個激靈，「你，你怎麼知道安心的？」有些心虛地問。

  這麼多年沒有再見過那個女人，每次去蒹葭坊的時候，楊寒都繞著【安心小店】走，卻不知多羅梔怎會知道她。

  「她去鹿柴谷找過你一回，被我給打發了。」頓了頓，才又問道：「她喜歡你，是也不是？」

  也不知女人對這種事的嗅覺怎麼那麼靈，楊寒無奈回道：

  「我和她什麼也沒有，不過是街坊而已，以前在【蒹葭坊】有些交往。」又想起最近關於造夢師的事，隱隱有些不安，便問安心找自己做什麼？

  「什麼也沒說，看樣子是要見到你才會說，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哦。」

  楊寒沉吟一會兒，對女子道：

  「我這邊還有些事，等我忙完就和你一起回趟山門，有些事，我要當面稟報老祖。」

  突然想起初次見到老祖齊休時，他似乎對「魂種」之事一點兒不意外，像是知道些什麼。楊寒便想著儘快回去一趟，將此事搞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