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勁敵
兩人隔欄對視,形勢一觸即發。
晚七點零六分,秒針剛剛歸零的那一剎那。
陳隨風飛撲而出,手呈虛掌朝內,整條手臂畫著一條圓弧,像鞭子一崩,迎面的四根鐵鑄柵欄登時被震成十餘碎片彈出。
半秒后,陳隨風已奔至墨梅非面前,掌化鷹爪直刺墨梅非雙眼。
「你太小瞧我了!」
墨梅非冷冷一笑,陳隨風是先破開柵欄,攻勢受阻,註定會失了先手,只消一拳攻敵所必救,定能佔據先機!
他身軀竄出,拳如軍刺,朝陳隨風轟去,刺拳術,E級武技!
若是挨實了,身體立時會出現個血窟窿,墨梅非平常用木人練習,只一擊就能把木人打得四分五裂。
這一拳更快,陳隨風不得不攔,所以他只能手臂揚起,側身回抓。
墨梅非面露喜色,他的功法等級更高,源力強勢,在硬打上更能佔優!
「砰砰砰——」
兩人手臂絞在一團,胳膊不停對撞。
三秒后。
墨梅非雙臂被毫無抵抗得絞成八節,無力垂下,陳隨風順勢一腳把他踹飛,摔到地上。
「弱雞!」
陳隨風習慣性拋下一句話,同時面露疑惑,反問道:「你這幾年幹嘛了啊,怎麼這麼弱啊!」
弱的有點超乎想象。
「勝負不到最後一刻,還未分呢!」
墨梅非露出神秘的微笑,搖了搖頭,喝道:「時光間隙!」
他雙眼頓時遍布銀色的光芒,化為一個巨大而神異的銀色瞳孔,瞳孔中央是一座山被雲遮住的圖案。
祂緩緩睜開眼,所見萬事迅速回溯,停留在陳隨風動手的前一刻。
——————
晚七點零五分。
墨梅非暗暗思索,他的武技、功法確實佔優,但打不中人就等同全無作用,所以必須要創造一個硬碰硬的時機,逼得陳隨風不得不對碰。
很快,一個想法在腦海里形成,嘴角不由微微一勾。
兩人隔欄對視,形勢一觸即發。
晚七點零六分,秒針剛剛歸零的那一剎那。
陳隨風飛撲而出,以手做圓崩斷柵欄,就在他突破的一瞬間,墨梅非率先出手,搶斷他呼吸的空擋,一爪擊出。
龍爪擒拿,D級武技,如果這此他敢回身絞手,就等著被抓斷手筋骨吧!
墨梅非露出喜色。
不料,陳隨風的撲擊只是假動作,他只是往側面一閃,提住墨梅非的手腕一拽一提,墨梅非就不受控制的前沖一步,把整個軀幹暴露無疑。
全是空當。
一個死角都沒有。
跟訓練時打得沙袋一樣。
然後墨梅非彷彿聽到了陳隨風的興奮笑聲,緊接著是刺耳的雷鳴音爆之聲。
亂箭打!
鷹揚八式第五式!F級!
由於姿勢配合的太過完美,陳隨風不自覺地像打樁機一般,源力勃發,拳如亂箭,竟然在空中激起浮躍的波紋,發出高鳴的「滋滋」空氣撕裂聲。
轟轟轟——
不到兩秒,墨梅非消受不住,癱軟在地上,只留一口氣在。
「弱雞!」
隨風習慣性拋下一句話,同時面露疑惑,反問道:「你這幾年幹嘛了啊,怎麼這麼弱啊!」
弱的有點超乎想象。
墨梅非咳了兩聲,啐出一口血沫,激動道:「這不對啊,你怎麼不撲出來,用鷹爪突襲我的面部呢?」
陳隨風很奇怪,說道:「你剛剛都重心前移準備撲我了,我還進去幹嘛,當然是以逸待勞啊!」
「哈哈哈——我明白了」
墨梅非吐出一口血絲,笑道:「我想到對付你的辦法了,你必輸無疑!」
「時間間隙!」
他雙眼頓時遍布銀色的光芒,化為一個巨大而神異的銀色瞳孔,祂緩緩睜開眼,面帶疑惑,所見萬事迅速回溯,停留在陳隨風動手的前一刻。
——————
晚七點零五分。
墨梅非胸有成竹。
兩次失敗,他終於知道最直觀的差距在何處了,陳隨風基礎太牢,招式順勢而變,出手猶如疾風,哪怕知道他將來會怎麼打,但一旦自己有所防備,並反應在身體上,就會被直接識破。
以攻對攻是無效的,要在防守中找機會。
正巧他練有一門高階的防禦源訣,絕對抗的住陳隨風的拳頭。
晚七點零六分,秒針剛剛歸零的那一剎那。
陳隨風飛撲而出,以手做圓崩斷柵欄,化掌為爪,直刺墨梅非雙眼。
此時,墨梅非不閃不避,擺出一個拳架子,如大弓繃緊,而後彈動,一張一馳間有種獨特的頻率和律動,銀白色的源力附著在皮膚上,反而映成淡淡的金光,一縷縷黑色頭髮自根而斷。
整個人如同一尊金色銅像,無發的。
金剛不壞身,C級源力戰技。
陳隨風以鷹爪直取臉部,只聞「砰」的一聲,他的源力被金光侵蝕,指尖刺痛不已。
指骨已斷。
墨梅非簡直要笑出聲來,功法高明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這法門雖說副作用有些大,極其影響他去酒吧蹦迪泡妹,但確實好用。
只要陳隨風的源力不超過他,碰撞之時,陳隨風就要遭受他一身源力的反噬,等若墨梅非全力一擊。
什麼機巧花招在這功法面前都是虛妄!
驀然,墨梅非只覺一陣壓抑,他定睛一看,卻見陳隨風眉眼如月彎。
明明看上去是個普通少年,比普通的帥點,有股乾淨青澀的那種奶油味,但總體來說都是人畜無害的面貌。
但是此時,他在狂笑!
雙目充血,興奮而癲狂地狂笑!
隨後墨梅非的視野中就被肥碩的血鷹佔據,它彷彿在發出咕咕的鷹唳之聲。
半秒后,陳隨風起身躍起,再次出手直奔墨梅非面部。
不到一秒,一張帶著血跡的臉皮被活剝下來,上面還附著一顆呈銀白色的珠子。
墨梅非捂著臉,再不顧及「時間間隙」的反噬,發出凄厲慘叫。
「啊啊——時光間隙!時光間隙!」
一個巨大而神異的銀色瞳孔,祂緩緩睜開眼,好似嘆了口氣,所見萬事迅速回溯,停留在陳隨風動手的前一刻。
————
晚七點零五分。
兩人隔欄對視,形勢一觸即發。
墨梅非滿頭冷汗,心有餘悸地退了一步,坐回椅子上。
「嗯?」
陳隨風不由問道。
然後他看到墨梅非直勾勾地盯著他,大汗淋漓,兩頰泛紅,一邊還用手捂住遮羞,隔著柵欄甚至能聽到墨梅非粗重的呼吸聲。
忽然,一行鼻血從墨梅非鼻間流下,但他恍若未覺,仍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驚懼而靈動,彷彿是靈動的小鹿。
這樣的神態配上他英俊無儔的面容,而且還出身貴族,特別有錢,嘖嘖。
說實話,有點心動。
「啊這——」
陳隨風腦海里冒出個可怕的想法,連忙壓下,退後幾步。
好半天,墨梅非才劇痛中抽離,回過神來。
已經沒有再打的必要了,他曾經受過專門的源力武道的培養,並非一無所知的小白,能非常直觀的看出兩人的差距。
一是體魄、筋骨,陳隨風在源力不如他的情況下,因此變招極其迅猛。
二是對源力、發力的感知能力,他自己本身就是此道高手,但陳隨風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最開始兩人同時絞手,陳隨風能絞斷他的手臂不是因為力大,而是因為陳隨風能快速的洞察源力流動的走向,避開鋒芒,攻其破綻。
這兩項不是什麼秘傳絕學,小學就有教過,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他輸的並不冤,再重來一千次、一萬次,哪怕預知了陳隨風全部的套路,知道陳隨風下一步打哪,結局只會是個輸字。
基礎實在差太多了,會再多功法戰技全是虛的,水平不行就是不行。
墨梅非用紙巾擦去汗液和血跡,持壺倒了兩杯茶,溫聲笑道:「大家兄弟一場,還是同學,當然要相親相愛,哪能隨便打架呢?」
「我請你喝杯茶吧!」
說罷一拍桌子,茶杯被源力一送,在陳隨風面前停下,滴水不漏。
如果喝了茶水休戰,總不好意思再打吧!
墨梅非抱著這樣的想法,頻頻朝他看去。
陳隨風頓時打了個冷顫,滿腦子都是「兄弟」「相親相愛」幾個詞晃悠,不禁陷入遲疑。
記得某些地方定親的習俗就是奉茶吧!
接,還是不接呢?
茶香誘人,一股淡淡的清香飄起,他一聞到這股幽靜之氣,只覺激蕩的源力漸漸流緩,開始沖刷未能未能通達源力的死角。
陷入瓶頸的源種猛然一跳。
鼻子傳入感知信息,中樞陷入了好東西、超貴的狂喜,然後罪惡的手不自覺地端起茶。
總之,等他回過神,這茶已經被一飲而盡。
「這——」
陳隨風抬頭,便看到墨梅非「含情脈脈」地看過來,然後受驚般地把目光移開,嚇得他趕緊把杯子丟回,竄到木板床上冥想。
他擦了把冷汗,默默想到:「一杯茶都有如此功效,看來我還是小覷了這些貴族弟子。」
「我的源力功法等階和他們差的太遠,不是他們的對手也再所難免,墨梅非那麼多次都避而不戰,看來還是覺得我不足以是他對手。」
「不急,等我考上九大,就能獲得了高階功法,再加上我有外掛「睡神天賦」,等若每天睡覺時間都在修鍊,自然能迎頭趕上,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早晚會成為你們不容忽視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