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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教你

  崑崙小師叔729.我可以教你劍很快,素月更慶幸方才做出的考量,動念將折天鏡喚道身邊,沒有被動的等劍光落下,而是主動將至寶引爆。

  強橫的流光將引爆虛空,看規模能夠將波及整個公主府。

  白楚離並沒有急著動作,收劍站在林牧身邊,欣賞著邊緣纏繞銀灰色氤氳的黑洞,覺得壯闊。

  沒了壓制,絕仙劍立時扶搖而起,劍鳴在洛陽耳畔響起,少年腳步微頓,抬手掐住劍決,催動絕仙劍斬下。

  輕柔的月光鋪滿長街,星光點綴,夜色重歸靜謐,方才的驚變如夢一場,不像這星月,註定憶難久長。

  白楚離收回視線,看看睡著了似的林牧,權衡利弊,沒捨得為他吃下金丹,俯身扛起他,走過畫廊消失無蹤,可不打算留下馬腳叫他們捉住。

  石室里遍貼符咒,八十一盞燈火散落,朦朧中能見劍影,守護著盤坐讀經的少女。

  書頁靜靜翻動,伊人眉眼中的慌亂能證明她並非對外界一無所知,看不見白楚離,十分眸光盡數落在心上人側顏。

  「等他醒了可能會做些蠢事,公主殿下不必顧忌,該打便打,料想他不敢把您怎麼樣……」

  白楚離說了一聲飄然而去,將安靜留給有情人,自己面對書院弟子的七嘴八舌。

  「師兄,有沒有抓到那個妖女,她究竟修地什麼道法?」

  「師兄,洛陽師叔回來了嗎,他現在的劍修到什麼境界了,是不是已經成為亘古之後第一個超脫修者?」

  ……

  如是問題不斷在耳邊回蕩不休,白楚離瞥了眼昆崙山,笑著走上前,樂得與這群師弟分享今晚的故事。

  幾個人,圍著篝火,火上架著魚、兔子,夜風轉過能嗅見淡淡的烈酒醇香,周圍的人都披著月華,和星星一起聽著。

  這場景美好的不像話,可洛陽卻不羨慕,歪頭貼近魔女,懸而難落的心從未有一刻這般平靜。

  「今晚也是他夢到的?」

  「不知道,他深居簡出的,可能是他夢到的,也可能是夫子算到的,不管怎麼樣反正快她一步,這是好事。」

  南諾握著心上人冰涼的手掌,總覺得怪怪的,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開口。

  「不過我很好奇,她為什麼一定要殺贏芷沫,有這個心思去殺秦皇來得不是更痛快?」

  洛陽聞聲閉上眼眸,向後躺去,將出關瞬間天師透過天道傳遞來的清晰呈現,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是你的姐姐,可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要我說就是天師在從中作梗,想要挑撥……」

  南諾幫洛陽找著借口,語調漸漸無力,最後也沉默下來,向後靠在洛陽胸口,看著星光閃爍,試探道:「要不我們明天去外道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她是異靈的君主,所作所為不能僅考慮眼前,得看的長久,得思索外道未來得走向,說不定那只是她權衡利弊后的選,只若我們能給她更好的未來,她不會拒絕。」

  見洛陽不語,南諾繼續呢喃耳語,現在說的都是洛陽曾經猜想過的,一切都懸而不定所以才煩緒難解。

  「說說吧,這次閉關有什麼心得,下次見面能不能打壓打壓她的囂張氣焰?」

  南諾驀然改了說辭,同時伸手捏住洛陽的臉蛋,佯裝惱怒的說道:「不需太多得意,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般說著卻沒見到洛陽眉飛色舞,審視著那苦笑,確認不似假象,沒等開口聽洛陽說道:「這次閉關沒有心得,就像一場糊塗的夢,還沒理清頭緒就已蘇醒。」

  「要非說比之前有些什麼長進,就只有靈力變成了混沌之氣,能夠在混沌中同人家打消耗戰,除此之外該如何做到那種操控天地運轉完全沒有頭緒……」

  「沒關係,慢慢走吧,沒有比腳更遠的路。」

  南諾說著起身,將那少年抱起,笑嘻嘻道:「時候不早了,也是時候送新娘子入洞房了。」

  「你才是新娘子……」

  「我不管,今天我說你是,你就是,不許吵!」南諾氣鼓鼓的,俏臉微紅,勝過星月無數。

  朝霞晚霞一輪轉,當明月再度攀上屋檐,洛陽驀然出現在星空下,踏著三尺劍光飄然落入兩界山。

  在這兒白天與黑夜並沒有絕對的差別,四下黑漆漆的,朦朧間能看見起伏的戈壁沙丘。

  迎著風沙沒走出太遠,黑霧升騰匯聚,化作紫金門戶,凌駕在虛空間,門戶洞開,腳步聲打破固有的安寧。

  「你來做什麼,難道我沒有告訴你,你是外道最不歡迎的生靈嗎?」

  洛舒的聲調很冷,本該溫柔的眉眼此刻盡情流露殺機,就說話間踏步上前,揮刀斬下,沒有手下留情,是真正的殺招,換做以往的洛陽若躲避不及必被重創。

  現在卻非如此,洛陽靜靜站著,刀光尚未臨近身前三尺就被混沌之力泯滅。

  「我姐姐在這兒,我憑什麼不能過來?」

  瞥了眼斷刀,洛陽斂去氣機輕輕開口,說著走向洛舒,每邁出一步她便退後一步。

  連續三步,可能是超過了洛舒的承受極限,驀然停下腳步,凝視著洛陽的眉眼,揮刀斬下,在地上劃出一道界線。

  「有什麼你直接說,離我遠些!」

  「您為什麼提出那個要求,如果她們真的殺了贏芷沫,您真的打算驅使此界異靈發動戰爭?」

  「不對,您不會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那麼說,是篤定我能夠保護好他們,還是……」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想找個借口出去,她手中有打開兩界山的至寶,同為生靈,憑什麼我們只能生活在永夜間,而你們就能肆無忌憚揮霍著光輝?」

  姐姐的話像是根刺,結實刺入洛陽心底,叫他不知如何言語,原本精彩的文字在此刻都變得空白。

  沉默就已,可能是聽夠了風聲,也可能是厭煩了面對洛陽,轉身離去,邊走邊說:「別過那道線對你我都有好處。」

  洛陽注視她孤零零的走遠,盤膝坐下冥思苦想久矣,最終留下一聲嘆息,轉瞬間消失無蹤。

  這聲嘆息隨著北風傳出很遠,被洛舒聽見,看似決絕的腳步沒辦法再向前一步,回頭瞧瞧消失的劍光,再看看安靜的石屋,撇撇嘴,都是受人指使,到最後也怪不到她頭上。

  「小洛舒在想什麼呢,有的事是要看證據的,尤其是那些先入為主的事……」

  「再者說,用不了太久兩界山就會被毀去,到時六界必定融合成一界,這些異靈能夠活下來多少可全看你了。」

  陳虞起身,放下故事書,心中有著一盤棋,過去,現在,未來,每個生靈的走向都在上面一一對應,毫無錯漏。

  不僅是洛陽,從她盤算的那天起就安排好所有生靈的命運,該死的一個都活不下來,不該死的一個都死不了。

  洛舒搖搖頭,轉身折向幽暗最深處。而洛陽卻到那無盡輝光中,還是那片鏡湖,還是那箇舊人。

  「洛陽,你來得真是時候,你我一戰,論劍高低!」

  沉辭低吼著自陣法下騰空躍起,挺劍刺下,一點寒芒頃刻破碎虛空出現在洛陽身前,很快,比他以往的任何一劍都要快。

  不過被洛陽看得清楚,平靜地橫移一步,側身讓過仙劍,舉手拍下,在地上烙印出一個人形坑洞。

  「今天我心情不好,也沒有那個時間,好好躺著吧。」

  「偏不,再……」

  沉辭尚未言盡被洛陽抬腳踢飛,落在混沌間,不知去往何處,不過可以肯定,回來必然會花些時間。

  「我想你是來問外道的事吧,如果你不想六界出現更大的犧牲,我認為你最好選擇維持現狀。」

  「是一家人苦還是六界苦這由你說的算……」天師撇撇嘴,揮動垂天釣將飛回來的少年釣得更遠些,「今時不同往日,過去我還能同你耗一耗,現在完全不是對手了。」

  「之後呢,等六界的事與武聖的事徹底解決后呢?」

  「你打算怎麼面對陰爻神教,帶著六界與他開戰,不死不休?」

  「過去是那麼想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情勢比人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天師揮揮手,在鏡湖上映下一片流光,對著裡面的少年笑道:「過來看看吧,那個順眼些?」

  「你打算將六界交換出去,同誰交換?」

  「陽爻神教的生靈,這些少年中有一個會成為六界未來的蒼天,而我會得到一個全民皆兵,熱愛征戰的文明。」

  天師慢悠悠地說著,也不怕洛陽會阻止,他也沒有理由阻止。現在的情勢就是這樣,一切都擺在明面上,到這兒已經退讓到極點,絕不可能再往後,否則就是玉石俱焚。

  洛陽盤膝坐下,瞥了眼樹下的那群小東西,試探道:「點化卷天書應該在那你這吧?」

  「在我這兒,怎麼,你想學,我可以……」

  「免了,有個女魔頭不讓我學,我就是想告訴你,將他藏起來,將來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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