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刻心劍道韻
崑崙小師叔785.復刻心劍道韻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感知到林家老祖氣機微弱至極,墨時才停下動作,歪著頭,獰笑著,「怎麼樣,舒服嗎?」
「如果不想再體驗幾次,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我知道你是他的狗,告訴我,他在哪?」
此話落入武聖心底不由皺起眉頭,細細打量著墨時,覺得無比異常,有些看不透他的力量所在。
就在他攻擊林家老祖時道劍傀儡也在不斷攻擊他,那可是洛陽的劍道,一口氣斬出幾百劍,竟然沒能傷到他分毫。
自從那次爆炸后他變強了,甚至比陰爻神還強!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所作所為皆是黃泉特許,舍小我,全大我,一切都是為了人族的未來,百死不悔!」
「哈哈哈,又是個被迷惑心神的可憐蟲,真可憐……」
墨時冷哼出聲,隨即將林家老祖丟開,回頭瞥了眼那座群星之巔上的堂皇宮樓,身形漸漸消失不見,沒有留下絲毫氣機,彷彿從未存在過,可方才發生的卻非夢幻。
「好強大的力量,看來他是準備向我復仇,這個變數此前沒能算到,不知道他有沒有算到,接下來得更謹慎些。」
武聖如是說著,卻聽不見絲毫恐懼,眉眼中流露出遠超過以往任何一刻得貪婪,像是貪食得饕餮,永不滿足。
「得略微改改計劃,最好能先一步得到洛陽的劍道,眼下就有個很不錯的機會,青雲子,既然你想要拿他當餌,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吃呢?」
道劍傀儡與林家老祖相繼隱入虛空,墨時突兀現出身形,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如果盯著捕蟬螳螂的黃雀。
蒼天笑望著一切,對於武聖來說這是驚嚇,而對於他,這是驚喜,心底里有棋子相繼落下,形成如意布局。
權衡捨得,以舍求得。想來他誤會了,這場爭鬥從來都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也不是三個,而是複雜的群雄爭霸。
不過,用不了太久那個蠢貨想必就要出局了。
巨神能夠想到以退為進,坐山觀虎鬥,想來不介意壯士斷腕,為了保全大局而犧牲掉他,畢竟這隻有好處……
「武聖恐怕藏有異心,我們畢竟屬於同一階,我說的話恐怕沒有你得管用,你最好勸勸他別有多餘的想法。」
聽聞蒼天的傳音,默默注視一切的巨神也陷入思量,卻還保持著入定的姿態,好似已神遊天外,不知此間是非。
從開始決定落子那刻就做好了發生這種情況的準備。蒼天攻於心計,武聖不及他,若是不出意外,落敗是必然的。
但凡事都有萬一,等到窮途末路時他必然全力反噬。
即便蒼天準備的手段再多,最少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到時候他便離去,看他與洛陽爭,看洛陽與開天神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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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是默認這個結果了,也好,我就不用顧慮了。」蒼天等了許久,確認巨神的意圖后在心底點落棋子。
同一時間,本該受武聖約束控制的滄瀾國度瞬息起兵偷襲人族邊界,沒等三皇得到戰報,剩下三國亦齊齊出兵!
「想來你看到這個局面會被嚇一跳吧,但也該叫你長長記性……」蒼天喃喃著移動視線,無視多姿的星雲,徑直落在武聖身上,看著他暴怒的攥緊拳頭,「當你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往往也在算計你!」
「這句話送給你同樣適合,蟬,螳螂,黃雀,人,在這中你以為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坐觀一切的人?」
「不,你不過是螳螂,在你身後還有巨神,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我不會成全你,誰都別想跑,不過是先後而已。」
武聖咬牙切齒著,同時不忘動念控制道劍傀儡闖入混沌,循著氣機感知搜尋著青雲子的下落。棋局至今再無退路,目之所及的所有前路都是絕路,除了眼前的這條。
只要能夠得到洛陽的劍道他就能將全部的實力投影過來,彼時莫說是蒼天,即便巨神也只能對他俯首稱臣!
劍光飛渡星河無數,及至青雲子隱入眼帘都沒能聽見回話,武聖一咬牙,更不敢多做猶豫,催動傀儡直接遞出殺招。
這一劍為的是引蛇出洞,即便成殺機再森冷也只作恐嚇之用,所以青雲子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做出應變,迅速握碎手中的玉符,背後虛空扭曲,搶在劍鋒落下前回到昆崙山下。
武聖猶豫了,不知如何取捨。
進一步追殺能夠復刻到洛陽的劍道不假,但也有可能賠上這具道劍傀儡,計劃出漏,留下罪名。若是就此退去將徹底陷入被動,很可能被一步步算計死……
他根本就沒有選擇,只能進去,不惜一切得到劍道!
片刻停頓,道劍傀儡閃身沖入六界,向著昆崙山擎起劍鋒,調動全部靈力斬下一劍後轉身遁逃。武聖也不管時空是否崩壞,洛陽如何出劍,雙手合十,全力催動九截道劍。
氣機相近得兩道劍光針尖對麥芒般碰撞在一起,隨著無形得清風卷過,激蕩起的光弧沒等展露凶威便無聲消散。
九截道劍前浮起洛陽出劍時的光景,定睛觀望,在飛雲之上,少年白衣仗劍,雖在仰望長空,卻總叫人覺得繁星都在他腳下。
武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大笑著展開雙臂,像是擁抱久別的心上人那般將光景擁入懷中,任由黑霧洶湧,在識海內的永恆黑暗中,七彩大道緩緩衍生,直通長空。
角落裡唯一的光明徹底散去,整個混沌為之震顫,發出刺耳的異響,如若兩柄刀鋒劃過,任何生靈聽聞都忍不住打寒顫,恐懼發自於靈魂深處,久久不能消散,即便春景正好,放眼望去,處處透著深秋獨有的破落蕭瑟感,似乎將要滅亡。
「哈哈哈,洛陽,看來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七成道法竟然對這個混沌的未來都有這麼大的影響,僅僅是復刻到,就能衍生凋亡異象,看來我更得想辦法殺死你!」
武聖大笑著,完全不在意氣機泄露,甚至希望墨時找上門來,有種預感,若是能夠得到他的道韻,將此間佔為己有,化為供給自己成長得養分也不過是彈指之間。
「東躲西藏的老鼠,虧你還敢出來,給我是在這吧!」
墨時的傳音自心底閃過,空空如也的虛空中浮現人形,周身閃耀金燦神光,側身而立,弓背舉拳若開弓搭箭,剎那轟出,若非有洛陽的道韻護持,六界必然化為虛無。
大片大片的黑霧擴散開來,武聖感知著識海里的一閃而逝的輝光,得意的勾起唇角,冷笑道:「說起來你那主子還真是短命鬼,竟然就隕落了,與如此造化失之交臂!」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對不起,你們這裡有誰願意刻意記下走狗的名字嗎?反正我們那裡是沒有的。」
與喋喋不休的對手不同,墨時如混沌般沉默,只是不斷在虛空間跳躍變換位置,連續揮動雙拳,看不見,感知不到,卻能崩解虛空的流光好似盛夏驟雨,怒火不絕,攻勢不歇。
層層細葉疊疊重重,山亭里琴聲戛然。南諾低頭,瞧瞧閉目小憩的心上人,知道他心思遠不如表現出的這般平靜。
「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怎麼辦,你要是不出手料想他是活不下來的,可你出手會不會太刻意?」
「是啊,進退兩難,夫人且說說我該如何是好?」
怕流露心裡笑意,洛陽沒睜開丹鳳眼,殊不知一切被揚起的嘴角出賣的乾淨,自然免不得叫魔女薄怒,略施薄懲。
「你明明有了打算還故意問我,我看你是閑的心裡長草了,趕緊去,早去早回,請柬得親手寫才有誠意!」
洛陽淺笑著勾起唇角,感知著須彌戒中的燙金請柬,再想想自己那手字,若寫上去總覺得向癩蛤蟆配天鵝。
「師兄,我和糯糯成婚用的請柬您能否……」
「有事師兄,您,沒事師兄,你。」
「我給你寫了,誰給我寫,雖然時間還早,可提前算到絕沒有壞處不是嗎?」
李欽月撇撇嘴,說著與靈隱相視而笑,仙路渺渺,自從將弈劍一脈扛在肩頭后他從未有一刻這般輕鬆。甚至有時在窗邊遠眺起伏連山都不免想起此前的棋局,落子有悔。
「師兄,我去過妖界,你是不知道那老頭有多凶,若是知道您偷了師姐的芳心我估摸著你得挨頓狠的……」
「不過師弟可不忍師兄陷入兩難之境,略有謀算但覺得還有兩三疏漏,不知何時能與師兄探討一二,取長補短。」
洛陽起身,瞥了眼混沌外愈演愈烈的戰況,也不心急,慢條斯理的傳音,同時喚出那柄神劍,屈指彈出,無堅不摧的劍鋒就此應聲而斷,化為一捧飛灰,被山風裹入劍冢。
「落葉歸根,師弟果然是愛劍之人,就是你不知何時有空,師兄這兒有些藥酒,可是你師姐新近釀的,無比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