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怒火
第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胡非為便開始穿衣裳了。
衣服為深黑色,上面還綉了條金色的四爪金龍,腰上再纏上個玉圈帶。
他起的那麼早,都是為了趕今日的早朝。
「玉兒,你在家等著,休兒不會白白受了那一掌。」
胡非為輕輕的抱住面前還在為他別玉佩的美婦人。
「還有丫鬟在看著呢,快些鬆手,玉佩還沒掛好呢。」
玉兒娘親,微微的臉紅了一下。
「嘿嘿~這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害羞呢。」
胡非為颳了一下玉兒的鼻子,老成的臉上一臉的寵溺。
「你個死樣。」
石玉撇了一樣胡非為,但嘴角卻是在上揚。
……
乾坤殿,乃是胡國官員們上早朝的地方,今天卻來了個平時見首不見尾的人。
一盤的官員便議論了起來:
「咦?這不是胡王爺嘛?好久沒見著他上早朝了。」
「這我怎知,反正上一次上早朝,還是一個月前,上朝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個四品的官員探親返鄉。借著是是當朝官員官威,讓當地的知府替他的那些親戚謀獲生計。」
「這本是小事情,結果卻是讓胡王爺知道了,那官員也是倒霉,就讓這種事給扳倒了,丟了烏紗帽。」
「這胡王爺,是盯上誰,誰就要倒霉啊。」
「唉~誰說不是呢,誰讓他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的親弟弟呢,一母同胞。聽說從小皇上便最寵胡王爺,什麼都會照顧他,我看啊今天又得有人倒霉了…」
~
等了有那麼一會,大殿里走出個小黃門,眉尖眼細,扯著嗓子大喊了聲:
「上朝!」
官員烏拉拉的一群進了宮殿。
找到各自該站的位置,又一次的整理了一下儀容,就等著皇上上朝了。
「皇上駕到~」
御前的太監喊了聲,接著,從后簾走出來了人兒,前面有倆個老太監開道,後面一穿著明黃色的衣裳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上還綉著條金龍,繡的是五爪,盤踞在上。想著,他便是胡國的皇帝,漢王胡歸子了。
就等到皇帝落了坐,下面的人齊跪倒在地,同喊一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過,有一人卻是沒有跪在地上…
「眾愛卿請起。」
皇帝看起來今天,心情還不錯,請這個字都說出來了。
「眾愛卿可有本啟奏啊?」
「皇上,臣有本啟奏。」
左側的人群中走出個穿著官服的老者,髮鬢中有了許些白髮,神態也有些老倦,但眼睛卻是有神。
他身上穿的官服為紫色,背部的衣服上綉了個一個展翅的雄鷹,稱著他有些瘦弱的身形,反卻有一種刀劍暗藏的錯覺。
「哦?曹尚書,你是何事啟奏?」
「近日,刑部士郎魏大人生死,疑犯為禹國來使陳利。臣掌管禮部,卻是不知明日下午宴請各國使臣中,要不要宴邀此人?」
「曹尚書,這陳利自是可以宴請,他並不是疑犯,兇手另有他人。」
「陛下,臣雖不會探案,可這案子我也有耳聞,早先起,便已在他的房間搜到了一件帶血的衣服,物證……」
「曹權,你的話是不是多了點?」
漢王側著身子,漫不經心眯起的眼睛中,透著一股寒光。曹尚書額頭不經滲出了汗漬,流過臉頰滴落到了的地面。
「我知道,你和魏啟是至交的好友,你為他申冤的心情迫切。可我也知道,這陳利並不是兇手,所以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深究了。」
「嗯…謝過陛下。」
曹尚書先是遲疑的嗯了一下,就急忙伏地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
漢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可還有事要上奏?」
「陛下!臣有本啟奏!」
這嗓門,聲音估計都能傳到乾坤殿外面了,想著除了我們的胡王爺,胡非為,還能有誰敢這般做?
「臣弟,你的事情,可否等下了早朝,我們再去上御書房商議?」
漢王有些頭疼的拍了拍額頭,他對著弟弟,真的是又愛又恨。
「陛下,臣說的可都是正事啊!」
「哦?那你說說,你這次的正事,又是什麼?」
「吾兒被奸人所傷,打傷他之人,就在當朝的百官之中。」
「甚麼?休兒被人打傷了?此事我怎麼不知道!馬乾、吳忠!你手底下的暗監府,都是吃乾飯的嘛?如此重要之事,也不告知於我!」
漢王原本眯起的眼睛,漸然有神,眼露著神光,怒喝著身旁那倆個老太監。
「恕罪啊,陛下,老奴也不是有意瞞著陛下。那時陛下正批改奏摺,本想著等著陛下處理完政務。就告知陛下,卻沒想到,這一改,就是一夜。」
「算了,就不怨你等了。臣弟,這害休兒之人,可否已經查到了?」
「乃是黑殺、白煞。」
「黑殺?白煞?」
漢王皺著眉頭,好像在回想。
「他們不是在數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是我親自下令讓中郎將周深去圍剿的那對兄妹……周深?」
「對,應該是周深,我懷疑,就是他暗中想要殺吾兒。」
「周深!中郎將周深,可在!」
「陛下,這周深好像今天沒上朝。」
右側一精壯大漢,大踏步走出了人群,官衣服又和之前的雄鷹不同,繡的是一隻狼,衣色緋紅。
「沒來?是怕了?那他就不怕朕誅了他九族與否!?」
「陛下請息怒啊,這般就株連九族,怕是傳出去去怕人不能信服啊,有損陛下名譽啊。何不待查清了真相,再究他的罪也不遲啊。」
左側又是一人出來,穿著紫衣裳,衣背綉著雄鷹,已是一頭白髮,對著漢王就是伏地一拜。
「快起來吧,左丞相,這周深就算不是親手殺的休兒,也是幫凶,況且他已有了欺君的罪名,已是死罪。」
「早朝結束后,朕會發布搜查令,追捕黑殺、白煞,還有周深!
要是這周深知道消息后,能自首,朕就只夷三族。要是待朕的人抓到他的話,那可就是誅九族!」
「可是有人能趕在禁衛軍之前,抓住這些人,賞千倆黃金!」
漢王面露狠色,這皇上要殺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說罷了,漢王胡歸子也沒了那興緻繼續趕早朝,對著文武百官揮了揮手,直接下了龍椅。
旁邊的老太監也是有眼力見的,見皇上龍顏不悅,扯著嗓子尖細的喊了聲:
「退朝。」
百官也沒有傻的,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那幾個朝上有名的諫臣、直臣,也是有腦子的。這個時候去直柬,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說不定還會直接被砍了腦袋。
……
皇城,御書房內。
「臣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在乾坤殿內,也不好問清楚。」
「陛下,休兒是因為查魏大人的案子,去的玲瓏閣調查花十六。
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卻被人劫殺。要不是休兒,最近得了福源,連續倆次的頓悟,所以這才躲過了一劫。」
「可還是腹部中了一掌,暈了過去,幸好昨夜子時,人沒大事,醒了過來。」
「人沒事就好,大伯可不能看著咱侄兒受傷。」
胡歸子半開玩笑的說道。
「休兒去玲瓏閣的消息,並沒有告知任何人,只有城衛知道,畢竟是出了城門的。這城門口,有為了搜捕那驛館偽裝成小二,的上野樹里的城衛。」
「而周深是中郎將,對城門將士有一定的掌控權,想要知道誰出城門,還是很簡單的。」
「但這周深可是鎮國將高長恭,一手提拔上來的,這高長恭後面站著高家。高家和我們皇家胡氏關係一向不錯,又為何要害休兒呢?這裡面肯定貓膩。」
漢王摩挲著下巴,低沉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弟,你先去高府,把高長恭叫來。朕這就讓人去擬旨,搜捕這黑色、白煞和周深三人。」
「好,陛下也要注意龍體啊,像批改一夜奏摺這這種事情,還是少做。」
胡非為看著面前這位,五官和他有些相似的皇帝哥哥,神態中有些擔憂。
「哈哈~二弟,哥哥我身體還壯碩,還能再做個幾年皇帝。遙想當年,父王走之前,把皇位傳給我,當時我多想他傳給的是你。
弟弟你還記得嘛,那時我們發誓,長大后我會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刀客。你呢,想要成為最厲害的劍客。現在你的夢想已經實現了,天下誰人不知玲瓏閣胡閻王的威名。」
漢王越說越是興奮,但卻怎麼都能聽出他那一絲的落寞,當皇帝雖好,但自由卻是不在有了。
「哥哥,你真的不再考慮收個嬪妃?」
「弟弟,哥哥我這輩子愛過那一個女人就夠了,可她已經死了,我也不會再去納嬪妃了,你也別再勸我了。」
「可等你老了,誰來坐這個皇帝?」
「不是還有弟弟你嘛。」
「可我到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小了啊。」
「不還有休兒嘛。」
漢王咧開嘴笑了起來,胡王爺也同之相視,隨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
胡王府,胡休剛剛才醒,正在伸著懶腰,他還不知道他老子和他大伯正在密謀怎麼坑他呢。
他見茶花還沒有睡醒,便輕輕的掀開被子,拿著前天熬的葯泥罐子走出了房間。
走到茶花的偏房,進門,便把門反鎖了起來,他可不希望再發生之前的事情。
騰出一大塊的空地,脫掉衣服,把藥罐里的葯泥均勻的抹在身上,空中默念著口訣,邊打拳練著體。
昨天晚上影九跟他說的話,對胡休有了那麼些的觸動,有的時候,弱小就是原罪,誰都能欺負到你頭上,所以就得把自己拳頭練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就如昨日就是因為胡休太弱小了,所以對上那對兄妹,才會被差點殺掉,要是足夠強,局面就會相反。
隨著不斷的重複著練體動作,過了許久,身上的葯泥的藥性終於損耗乾淨了。
閉上眼睛內視,丹田裡的勁氣好像又大了一圈,不過原本乳白的顏色勁氣,有些發黑色,不過,應該沒事吧…
熟練的扒掉身上已經去了藥性的葯泥,這葯泥幹了最是好扒的,都是一大塊一大塊連在一起的。
「今天要去哪裡呢?想想,唉~還是算了,我就呆在家中等著影九帶來的消息吧。」
胡休穿好衣服,站在原地思了有那麼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呆在家裡不出去。畢竟魏大人的案子差不多已經查到了尾聲,也查不到些什麼了。
就等著影九把他囑咐的事情,查清楚,估計就離真相也就不遠了。
那花十六定然是有些有問題的,這個胡休敢打包票。他在驛館於之相見之人,定然就是殺了魏大人和唐祥的真兇。
……
ps:古代的官員一品二品官為紫色,三品官為淺紫色;四品為緋,五品為淺緋;六品為綠,七品為淺綠;八品以下為青色。
再說一下,誅九族指的是,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夷三族指的是殺了父子孫直系三族而已。作者說的只是眾多說法中,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