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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生死一瞬

  「公子,何事?」

  小廝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

  「這烏托酒樓在平安城的何處。」

  胡休甩了甩半乾的頭髮,他剛剛泡葯浴的時候,長發自然難以避免的弄濕了。

  「烏托酒樓?」

  小廝驚異的看著胡休。

  「怎麼了?」

  「這烏托酒樓,是專門給窮人和江湖落魄之人開的酒樓。裡面的很多東西都比外面的便宜許多,但便宜的原因,就不知了。」

  「沒事,帶我去看看吧,我也不進去,就看一眼就回來了。」

  當然是看一眼就回來啊,他不是得認路嘛。

  「好的,少爺。」

  出了胡王府,胡休心中像是有所感覺,猛的轉過頭,撞見白煞和黑殺正偷偷的跟著他們倆個。

  「大人。」

  倆人慢慢的走了過來,而小廝還是有些個害怕,身子稍稍的朝著胡休邊上貼近了一點。

  「你們這是?」

  這對兄妹也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也不敢在平安城對他動手。

  「保護大人的安全。」

  「早上我去旺生飯館,你們也是偷偷摸摸的跟去了?」

  胡休早上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著他,他還以為是影九。卻沒想到是這對兄妹,話又說回來了,這影九人呢?有好些會不見她了。

  「是的,大人。」

  白煞畢恭畢敬的應了句,還真有幾分屬下的感覺。胡休拍了拍小廝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帶路。

  出了胡王府,順著大路走至了小路,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的,一個破落的酒館,倆層樓之高,就在那不遠處了。

  胡休佇立在門前,往裡面瞧,陰森森的,大門雖大敞著,但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走吧,回去,回府里去。」

  招呼了聲,轉頭就走。

  「大人,你來這烏托酒樓,是幹什麼?」

  「在家中閑的無趣,就出來走走。」

  胡休不想說那實話。

  「這酒樓,我和周深有一次見面就在這見的面。」

  白煞看著酒樓,有所思索。

  「哦?」

  寫這給他信的人,難道和周深有牽扯?那這樣的話,可得小心點了,晚上去的時候,可得帶著武器了。

  深夜,胡休和衣睡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熬的深了,看著外面的月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下了床榻,穿上鞋子,手邊上的青鸞握的更緊了些。

  「咔~」

  小心的推開木門,但木門還是發出了聲響,摸著黑。他像是做賊一樣,院子的門不走,反而走到院牆邊上,跳了過去。

  摸著黑,從懷裡取出個火摺子,一搖著了,又往前走了沒幾步,卻看見一個人朝著他走過來。

  「誰!?」

  一聲嬌呵,嚇的胡休一跳,但仔細一聽,有些像是小廝的聲音。

  「噓~你小聲一點,別讓別人聽見。」

  胡休右手拿著火摺子,左手急忙堵住了他的嘴。

  「你是少爺?你這是要去哪裡?」

  小廝盯著面前穿戴整齊的胡休,現在已是深夜。雖說離禁宵的日子還有幾天,可這個點誰沒事出去啊?

  「我是去……你問我去哪裡,那你穿的那麼厚,是想要去了哪裡啊?」

  這回答至一半,胡休突然想到,為什麼要回他的問話?我可是他的少爺。

  「我去如廁了…」

  小廝嬌羞的應了聲。

  「如廁?哦,公子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啊。」

  胡休舉著手中的火摺子,就欲離開。

  「少爺,我想跟著您去…」

  小廝拽住了胡休的衣袖,死不放手,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膽量。

  「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嘛?就跟著我去?」

  「去烏托酒樓,是不是寫那封信的人,讓少爺去的?」

  「喲?小范子,聰明了啊?」

  這小子也不傻啊,竟是猜出來,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

  「少爺……」

  小廝的臉變得殷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手上的火摺子照著他的臉,所以看起來殷紅。

  「算了,跟上來,一起走吧。」

  胡休最後嘴口還是鬆了。

  摸著黑到里王府的牆邊,牆不高,大約就倆三米的樣子。胡休拎著小廝,輕輕一躍,就出去了。

  他就是不想走正門,翻牆出去多刺激啊!想到這心跳就有些加速。

  又繞到了那個小巷子里,這小巷子離胡王府也不遠,就幾公里路。

  還沒等胡休到烏托酒樓,他便停了腳步。他看到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一個算是他親手送至監牢里的人!

  「胡休,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

  「你現在不應該在監牢里嘛?」

  胡休故做平靜問了句,手上的小動作卻是不斷,偷偷的戳了戳走在前面的小廝。

  「這怎麼還有一個人?」

  那女人指向了小廝。

  「不過,也沒有關係,多殺一個人和少殺一個人,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她緩緩的收回了手指。

  「你這麼篤定能殺了我們?」

  胡休可不是個遇到危險,就束手就擒的人。

  「哼?」

  一聲略帶疑問的哼聲,隨之強大的氣勁撲面而來,胡休感覺身上好像有一股巨力,壓的他喘不過,氣力都用不上了,像是虛脫了一般。

  一旁的小廝,更是被壓的趴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七階武者可內氣外放,千軍中,亦可取人首級,殺一個五階,還不是易如反掌?」

  胡休撐著身體,想要說話,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驚恐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那女人一步步的走過來,靜寂的小巷子里,只有她的腳步聲,再加上,那對主僕的急促喘息聲。

  女人走到小廝的面前停了下來,拽住他的衣襟,單手便把他拎了起來。

  小廝四肢無力的垂直向下,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任由她擺布。

  「你脖子上戴的是……?」

  小廝衣襟下的紅線顯露了出來,他脖子上好像掛了個東西。

  「金鑾玉佩的母玉?」

  女子把他脖子上的紅線一扯,一顆金紅色的玉佩被扯了下來。

  她的眼神變了,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武汝錦?」

  聽到這個名字,小廝的身子微微一顫,好像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前朝的餘孽公主,盜得來的寶物,可謂是誅心。」

  女子猛的鬆開了手,小廝摔到了地上,體外的內氣也慢慢收回。

  胡休和小廝身上的壓力頓無。

  「把玉佩還給我!」

  小廝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站起身,挺直了自己一直彎著的腰板,就對著那女子吼道。

  「你東西,可不是你應得的。」

  女子寒聲道。

  「怎麼不是我應得的?我母親被你們殺了,我哥哥也因為你們死了。這個玉佩,是我母親在我五歲生日時,送我的禮物,也是送給我最後的禮物…」

  小廝,慢慢的察覺到,他這般的吼叫,是沒用用的,面前的這個女人,心腸如鐵石,語氣也慢慢軟了下來。

  「我…我不會想著去報仇,我求你了,把玉佩還給我。」

  小廝哭喊著,雙腿跪在了地上,不斷的哀求著。

  「站起來!」

  胡休上前去一把拽起了小廝,她大概聽出來了,面前的人應該是他的仇人,跪對著自己的仇人,還口口聲聲的說不會去復仇,這是何等的懦弱?

  「少…少爺~」

  看著一臉凶色的胡休,小廝的神情越發的唯唯諾諾。

  「你說話能像剛剛那樣硬氣點嘛?」

  胡休頗為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好一對主僕啊!」

  那女子拍了倆下手,隨後就走上前,又抓起了小廝的衣襟,把他提了起來。

  胡休抽出青鸞,劈向那女子。

  「叮~」

  本該劈向她胸膛的青鸞,卻被她倆指頭夾住了。

  「是把好劍,可惜使用它的人太弱了!」

  倆指頭,輕輕捻起劍身,往後一扯,劍就被奪了過去。

  「青鸞?嗯……神州大陸十大名劍之一啊,不過從現在開始,它便是我的了。」

  當著胡休的面,這女人神色貪婪,直接便把青鸞收了起來。

  胡休愣在原地,有些迷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跑肯定是跑不過的,在說了,他也不會把小廝丟下的。

  至於喊人,這小巷子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蕭條至極,就算有人,他也不敢喊,他怕他一出聲,就會被面前這人,劍起劍落,給砍了。

  「咔~」

  「咔~」

  女人當著胡休的面把小廝的一條腿、一隻手臂給捏斷了,小廝倒在地上,不斷的慘叫、哀嚎著。

  胡休攥緊了拳頭,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慌。緊張、憤怒、無奈,還有對死亡的恐懼衝上了心頭。

  「前朝的餘孽,我現在不會殺你,但是你胡休……」

  那女人看向了胡休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那張臉顯得比女人還要白柔、俊美。

  「就是可惜了,你的張臉了。」

  女人撫摸著他的臉,搞得胡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還真有點捨不得殺你了。」

  別人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胡休的臉蛋。

  「但是沒辦法,你不死的話,難解我心頭之狠吶。」

  她的手力氣突然增大,捏的他臉生疼。

  「慢著。」

  「怎麼?你要求饒?」

  「不,我是想說,你既然這麼喜歡我的臉。我死之前,不介意和你做些什麼。」

  胡休忍著噁心,說出了那番話,但為了能活命,只能那麼說。

  「做什麼?」

  女子妖嬈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那我就滿足你這個要求。」

  她扯開胡休的衣襟,順著他的胸膛,慢慢的往下摸。

  「身材不錯嘛~」

  女人邊摸,便調戲著,身體也慢慢靠近了胡休。

  胡休強忍著不適應,控制這體內的練體所得的勁氣到了左手上。他這忍辱負重,都是為了偷襲,依靠他體內勁氣強大的破壞性,只有殺了她,他才有可能活命。

  隨著女人的不斷的深入和貼近,胡休的左手臂自然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但離他的心臟,還有一些的距離。

  胡休遲遲不敢出手,還是太遠了,他怕面前這女人反應過來,那他就完了。

  離的近了、離的又近了!這女人像是把胡休做做了板上釘釘的肥羊,竟對他不做絲毫的防備。

  就在左手掌,離他的左心房只有寸毫之間,那一掌就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噗~」

  女子噴出一口膿血,打在胡休的衣服上,腳步虛晃,連退了幾步,她即使被擊碎了心脈,竟沒有立即死亡!

  胡休驚恐的轉身就欲逃走!

  剛踏出幾步,就聽到後面一聲怒吼:

  「胡休小兒!」

  隨後,這後背像是受了一重擊,胡休一個踉蹌,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嘴中一甜,再往後面,就沒了意識,暈厥了過去。

  ~~

  那破落的小巷子里,一對男女一前、一后的到在地上,地上散落了些血液。

  在一旁還有一個疼了暈厥的小廝,漸漸的,他睜開了眼睛,他識圖著站起來,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一條腿、還有一直手臂失去了知覺。

  試圖著一條腿站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身子。

  轉過頭,他看見不遠處,好像有倆具「屍體」靜靜的躺在那。他顧不得受傷的腿和腳,匍匐著,連滾帶爬的爬了過去。

  爬到了屍體邊上,他看見的,是躺在地上的倆個人,一個是他的主子、一個是他的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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