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當眾殺人
有的時候,皇帝的懷疑總是隨性的,有可能上一秒他還對你保持著信任,下一秒,他就能因為某件事情,對你產生懷疑。
而被皇帝懷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要麼你死,要麼全家一起死。有的時候,皇上就是那麼不講理,因為他懷疑人,根本不需要任何根據,畢竟這天下都是他的。
所以,想要在宮裡面活命,面對皇上,你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好。在皇帝面前,面對皇帝的問話,你要毫無保留的說實話,不然,你可能就在哪一天,就被皇上下的一道令給斬了,別到死之前,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何原因死的。
這對老宦官,就深知道其中之理,他們不知道見了多少官員,就因為他們隨口的一句話,就被滿門抄斬。
慎言,讓皇帝保持對他們最大的信任是他們最會做的事情,也因精為此道,他們這才能活的久,還混的風生水起。
「是黑龍衛,在街道上看到了胡公子,告訴了咱家,所以咱家才知道,胡休沒事。」
「是這樣啊。」
漢王若有其實的點了點頭。
「起來吧,不必跪著。」
雖嘴上說不必跪著,但從這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情感。都說帝王家無情,這能稱上帝王的,沒有幾個是仁慈的。
「謝陛下。」
倆個老宦官麻溜的爬了起來,半彎著腰對著漢王,行了一禮,不敢有一絲不敬。
「胡王爺今日早晨,早早的出去了。」
「早早的出去了?難怪沒和我來說休兒醒過來了。那群該死的傢伙,又開始活躍了?」
「該是如此,他們就不可能平靜的了,不做些事情,心裡痒痒,胡王爺心繫國家,堪稱是為國為民的典範。」
這倆個老太監,找准了機會,不知怎麼的,就扯到國家這倆個字上。
「哈哈~馬屁拍的過了。」
漢王哈哈大笑著,但他們說的話,他還是受用的,聽的舒服。
「不為過,不為過。」
倆人獻媚的笑著,笑的滿臉是褶子的臉皮,不停的抖動,那臉皮越看越像是只禿毛老狗的肚皮。
「先不談論這個,朕交代給你們的事情辦的怎樣了?」
「這……」
「說吧,無事。」
「陛下,這此人藏的很深,每次尋得些蛛絲馬跡,就會因某些原因斷掉。」
「有人在幫他?」
漢王反問道,倆個宦官嚇的手一哆嗦,有些畏懼的偷偷看了了眼胡歸子。
「咱家不敢隨意揣測。」
「呵呵,先不說這些了,你說我給休兒的千人私軍,從哪個軍隊里調出來的好?」
「咱家認為,劉定方,劉將軍手底下的黑騎,或者羅子卿,羅將軍的藍田軍,都是不錯的選擇。」
「我倒是感覺帝和軍,不錯…」
倆個宦官聽的一驚,嚇得半死。這帝和軍是在十幾年前,安城之亂中,城中遺留下的戰士。
再加上各地派來護聖的軍隊,消滅城外的三反王后,最後成立的軍隊,裡面全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在胡國重新恢復安寧后,帝和軍就直歸於皇帝掌管,在之後的十幾年中,不斷在新人士卒中選拔,保持軍中不缺乏新鮮血液。
每日士卒都要接受苛刻的訓練,把那些混吃等死的老油條,全都淘汰掉,雖說現在帝和軍內將士已不足十萬人,但說硬實力,卻是極強的。
畢竟想要練兵,首先你得有錢,這胡國上下誰敢說要跟皇上比有錢?
「陛下三思啊,帝和軍是直屬於您的,朝中的大臣們…」
「他們不會反對。」
漢王打斷了倆個宦官的勸解,這倆人也是漠然明悟了些什麼,也不再多說了。
「咱家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事也交給你們去辦吧,別讓朕失望了。」
「是。」
「下去吧。」
御書房內,又重新恢復了寧靜。漢王也沒了那興緻去花園賞景,坐回了書桌前,批改起了奏摺。
當一個皇帝雖然快活,卻也很累,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做一個昏君。可在你被定義為了昏君時,你的國家離滅亡也就不遠了,你也離死亡不遠了。
朱雀街,胡休一個人走著,後面跟著黑殺和白煞。這出來自是有事要做,胡休看著右偏房的傢具實在是太少了,就起了採購的想法。
這王府雖然要啥有啥,這伸手就有的傢具,和自己出來採購自己看得上的,少了那麼幾分樂趣。
「來!過來,小白!」
街道上眾人紛紛轉過頭,他們想看看,這小白是誰。那白煞就當沒看見一樣,面無表情的從路邊走了過來。胡休也覺得無趣,也不再挑逗他了。
這白煞,平時極少說話,跟他的相貌很搭,高冷。跟他聊天,要是扯到他妹妹,他還可能會多說幾句。
你如果說他妹妹漂亮,他那張冷臉會笑。但如果你說他妹妹丑,他就能把你的頭割下來。
這些事情,都是剛剛他從黑殺那套出來的。黑殺說,自從倆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白煞就變成了這樣。他又試著問問倆年前到底發生,黑殺卻怎麼也不說了。
胡休總覺得他這樣做事很極端,就只因為別人說的閑話,你就殺人,視人命入無睹,於那畜牲又有何異?
但他又沒有想著去指責白煞,畢竟胡休沒有辦法替他感受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他就沒有權利去說他。
「小黑,這椅子怎麼樣?」
胡休在一家木匠店內,指著面前刻著雕花、椅子是黑紫色的椅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但看起來就很舒服。
「不喜歡,顏色太丑了。」
黑殺,搖了搖頭。胡休卻是一驚,這黑色不好看嘛?
「那你要什麼顏色的?」
「漂亮顏色的,小巧的那種。」
聽了這話,胡休恨不得,從現代拿著油漆過來,給你塗個粉紅色的椅子,那玩意顏色夠漂亮。
「好,那就再看看。」
但這也只能遐想,繼續挑唄,反正是給他們挑傢具,總有能看的上眼的傢具吧。
正挑選著,外面雜訊四起,胡休轉過頭,街道上,一個個穿著官服的人,跑動著,也不知道是去哪。
白煞眼中一寒,一隻手已經探進了衣襟中。胡休對他眨了一眼,示意他放下心來,這些官兵還不一定就是過來抓他的呢。
胡休眼睛尖,一眼就瞅見了小倆個熟人。
「史大粒!史大勁!」
胡休大聲的叫喊了聲,那倆個小史就聽見了。史大粒傻愣愣的就跑了過來,史大勁精明些,看了看自己的捕頭。這捕頭應該認識胡休,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過去。
「胡大人,有何吩咐?」
「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有群眾跟我們反應說,有人在朱雀街行兇殺人了,我們便來了。」
「誰殺的人啊?」
「還沒到地呢,但聽說是朱雀街角旺生的老闆殺了人。」
史大勁撓了撓頭。
「什麼?」
胡休一愣,不應該啊,那老闆看起來像是個淳樸的老實人啊,怎麼說殺人就殺人了。
「有人殺人了,大人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得先走了,我還得趕去現場呢。」
「先等等,我也跟著去。」
他也是急了,回了木匠店,拽了黑殺和白煞就出去了。
「我有一朋友可能在朱雀街殺了人,所以才來了那麼多官兵,不是來找你們的。」
「殺人?」
「對。」
「哦。」
這白煞還真是冷淡啊。
「你們是繼續在這挑傢具?還是跟著我去那邊的行兇現場?」
「跟著你。」
……
旺生飯館內,倆具屍體靜躺在那,屋內的地面上,被鮮血染的鮮紅了。一中年男子,手持著奇異的刀具,站在屍體旁邊,刀刃上,不斷的滴下鮮血。
整個飯館內,估計除了他還有他老婆,已空無一人,外面已經被官兵封鎖住了,出是也出不去。
胡休看著熟悉的飯館外,圍滿了群眾,心中一陣焦急。顧不上別的,硬擠,擠了進去,到了最裡面,卻是被衙門的官兵攔住了。
「胡大人,您現在還不能進去。」
「裡面怎麼樣了?」
「剛剛辛都頭進去,欲要擒住兇手,卻被兇手反擒住,丟了出來,現在辛都頭回衙門搬救兵,那兇徒甚是狂妄,口口聲聲的說,要見陛下。」
「那辛都頭有多厲害?」
「聽說近幾日晉了六階。」
胡休皺了皺眉頭,六階?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人,把一個六階高手,擒住丟出來?
「大人,你要是想進去,讓我先去探探風口。」
雖然他話少,但他在該說話時候,還是會說話的。
「不必了,還是一起進去吧。」
胡休拒絕了,他還真怕他進去了沒說幾句話,就跟人家打起來了。要是那大叔技不如人,這白煞下手又沒輕沒重的,給殺了,那就出事了。
況且,這黑殺、白煞的通緝令還沒撤掉,他打架的時候,施展出的技巧要是被人看出端異來,又得多個麻煩事。
不顧捕快的阻攔,胡休等三人走了進去,這捕快的阻攔,只是口上說說。這伸手攔,他們還真不敢。
一進屋,一股子腥味撲面而來,這是新鮮血液所散發出的腥味。往地面上一瞧,有倆具死屍躺那呢,這倆具屍體都是胸口上中了一道,死者應該是流血不止而死。
「大叔?」
胡休試探著喊了一聲。
「大人。」
面前持著奇異短刀的大叔,往前走了倆步,卻被白煞攔了下來。
從他沾滿血的臉上看,他不想個好人。
「你殺了他們?」
胡休指了指地上的倆具屍體。
「是我殺的,但他們該死。」
「再該死,也應該把他們制服,送到衙門裡面啊。你這般做,算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不該啊。」
胡休可惜的搖了搖頭,他剛剛瞟了眼這倆死者的臉,認出他們倆就是上次來店裡想吃霸王餐,被胡休訓責的那倆個人渣,這般的不知悔改,還敢來店裡鬧事,死的不冤枉。
「我想見陛下。」
「見皇上做甚麼?」
「不是我要見陛下…」
大叔頓了一下。
「是有人要見陛下。」
「你以為皇上是那麼好見到的啊?」
胡休無奈的拍了拍額頭,這皇上要是你想見就見到,這天下還不亂了套?
「那巴力我就鬧到皇帝知曉這件事為止。」
巴力大叔手上的奇異短刀又捏緊了幾分,頭上的青筋爆凸,臉也漲紅了,這倔脾氣,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是你的女兒,要見陛下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巴力一驚,就這麼簡單的被胡休給掏出話來了,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大叔。
其實這也不難猜,巴力大叔說他們一家是從閩界過來的。然後胡休又特意回去問了小廝,閩界在哪,小廝卻說閩界遠在邊疆。
這閩界離的平安城簡直可以說是十萬八千里都可能不止呢,畢竟胡國可是有著三十億人民的巨大帝國。想想要想那麼多的人在這番土地上生活,這土地得有多遼闊?
胡國在神州大陸的最東方,閩界屬於胡國,它在貧瘠的西北之地。他們跋山涉水的來到平安城,卻說,他們來平安城是來尋親戚的,胡休想幫忙,卻不讓插手。
現在又死死的要見皇帝,如何不讓人生疑?
胡休都開始猜測,是不是他們的閨女,其實就是陛下的女兒?所以才尋親至此,要是皇帝認回了,他們就能享受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