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大婚在即
拉木如願以償的回到了小院,她既然想和茶花住,胡休也不能攔著。
「哎呀!我的衣服!」
神女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已經被針戳成了串串的衣服。
「都怪你,把我的衣服弄破了。」
這個時候,她反而職責起了胡休。
「衣服是你自己塞進的包裹,關我何事?」
這包裹一路上,被她在懷裡萬般蹂虐,針頭沒刺出來扎到人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我不管,你得賠我衣服,我現在換身衣服都沒有了。」
「好好好,我明天就給你買,你今天要是想換衣服,你就找抱你一路的那個姐姐要。」
胡休只好像哄小孩一樣,捏了捏拉木的小臉。
「我要穿這個姐姐的衣服。」
神女嘴角一彎,手指又指向了茶花。
「她的衣服太大了,你又穿不上,你要之做甚?」
「看起來漂亮。」
茶花的紅衣服的確是漂亮,但拉木還年齡太小了,要想穿的上,得有相應的骨架啊。
「茶花,人交給你了,該怎麼辦,你自己說了算。」
沒了心思繼續和這煩人的小孩子繼續糾纏,把人丟給了茶花,就出了屋子。
是夜,皇宮內
「陛下。」
黑暗中,一道人影單膝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
「諾。」
「今天的,說說吧。」
整個平安城內,能讓人隨意的跪倒在地的,也只有漢王了。
「左丞相言行一的獨子言文,娶了一房小妾。」
「高府的嫡長女,高成惠又是大發了一通脾氣,幾個下人被她痛打了一頓。」
「花十六一家,慘死在了郊外,發現時,屍體已經開始腐爛。」
「這花十六是誰?」
胡歸子一聲驚疑,他對這花十六真沒什麼映像,皇帝日理萬機,有些只是打個照面的人,沒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好像叫布日固德,那日宴會上,幫胡公子指認武國女的人。」
漢王的眉宇間多了絲陰鬱,他正猜測著,這又是哪番的人所做的事。
「接著說。」
「今日,平安城內,有人當街殺人,被幸都頭給判為意外殺人,發配為奴。」
「哦?為什麼不是衙門判刑,這辛都頭,又是個什麼東西?」
「陛下,這殺人者好像認識胡公子,而且和他關係還不錯,現在人已經被胡休帶到王爺府內。」
陰影中的人,硬著頭皮,把話說了出來。
「哦~是這般啊,可這辛都頭,還是做錯了事啊。朕還是得罰,就罰他二十…不不,十個大板吧,重重的給我打他,讓他長長記性。
你記住咯,待會兒回去,你就直接去衙門,跟衙門的人仔細說了,是我讓打的,狠狠的打他十個板子。」
「諾。」
台下之人,很聰穎的應了聲,也不再多問一句,但他心裡清楚的很,這又要有一個人,因為皇帝的一句而要話飛黃騰達了。
「此人有問題嘛?」
「沒有問題,原是閩界的原住民。不過…」
他自然知道,皇上說的此人是誰,在皇帝身邊呆多了,察言觀色的本領是必不可少的了。
「不過什麼。」
「他來平安城本是來獻神女給陛下的,現在神女跟著胡公子跑去了。」
「善,休兒卻是不像胡家的種,卻是一個多情種,不過,胡家的子孫當要興旺啊。聽說石家小女,也要嫁給休兒了,我這是馬上就要抱上侄孫兒了啊!哈哈~」
漢王眉眼間透露著歡喜,完全沒有在意神女本該是獻給他這個問題。這世上,估計唯獨胡休這一例,搶了皇上的女人,還沒事,還會被稱好。
……
天色漸晚,今晚的月色很美,萬里無雲,月光普照著大地,夜空星光點點,宛若白晝。
一少年宦官,從宮中某處大殿中,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顯的格外的陰柔,但眼底深處,一絲淡漠之感,被他隱藏極好。
一隊巡邏的禁衛路過此地,他的臉上,瞬息間變的唯唯諾諾。他就像是宮中那些個常見的小黃門一樣,避讓開來。
一路上,低著頭,遇人就避開,急行到了宮門前,腰間的牌子一亮,守門的將士,默不作聲的打開了皇城門。
小宦官出了皇門,也不在別處多徘徊,直奔向了衙門。
這個小宦官,說來胡休也認識,也有過面的交情,他的召旨還是他來念的呢。不過誰也想不到,一個平時見誰都怕的人,會是陛下手底下兇狠的鷹爪。
第二日,這日的整個平安城,民眾全都在談論一件事。
昨晚,衙門剛剛上任不久的九龍都頭:辛都頭,當晚被衙門召回衙門。還被重重的打了十個板子,當然,噹噹就這,是不可能讓全城議論的。
關鍵是他在被打板子的時候,小史每那麼打他一下,他都要喊那麼一聲:「陛下萬歲!」
這嚎叫的這個聲音極大,還用他用丹田中好不容易攢出的內氣,用來共振,就只求能有很多人聽到他在嚎叫。
打完后,還對著皇宮方向畢恭畢敬的跪拜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瞧著這是什麼事啊,被打板子了還叫好,怕是得了什麼病吧。
但是衙門的人知道是什麼個事情、朝廷上的大官們知道這是個什麼事情。這辛捕頭算是熬出頭了,被陛下親自下令打十個板子,誰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個意思啊?
就是特殊關照啊,現在辛捕頭,走到哪,別人總是要給他幾分薄面。
今天胡休卻是鬱悶的很,原因,也很簡單,他被禁足了。命令是他爹下的,說什麼再過幾天就要去迎親了,怕他給跑了。
真是沒遇到那麼奇葩的事了,咋害怕他跑哪裡去了?反正今日是出不去,答應給拉木要買的衣裳是沒辦法去買了。
想想待會那小屁孩,小腳噠噠噠的跑過來跟他要衣服,頭就大。
不過那她繡的刺繡還真是漂亮,茶花看了之後,喜歡的不得了,給掛了起來。黑殺也從她這要了幾個,掛在了她那屋子裡。
小廝的傷勢在逐漸的好轉,昨日下午來的太醫,給她又換一遍葯。告訴胡休傷勢恢復的不錯,再這樣過一些時日,就可以把麻布徹底拆掉,但要站起來,好是要一段時間。
這到了午時,這院子中來了倆個綉娘,聽那幾個帶過來的下人說。這還是宮中的綉娘,是來給胡休量身子,好做結婚當日要穿的衣裳。
胡休便直挺挺的站在那,身無可戀的,隨意讓她們擺弄著。正是巧了,看到拉木光著腳,穿著一身紅衣,興沖沖的朝著他這跑來。
想也不用想了,她是來要衣裳的。可她那一身穿在她身子怪異無比的衣服,引的那倆個綉娘一不小心笑出了聲來。
這紅衣,料子好,做工好,可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小孩,在穿著大人的衣服,如何不引人發笑。
胡休早上見她時,也是一陣笑,可這姑娘卻還是不知,還以為是因為好看而笑,然後傻敦敦的轉了個圈子,轉完后,還差點倒地上了。
看著強忍住不笑的連個綉娘,眼睛一轉,來了注意。
「你們是宮裡的綉娘吧?」
「是,胡世子是有何吩咐嘛?」
「幫這個小姑娘,也量量身子,做幾件衣裳吧。也不難為你們,你們隨便在平安城裡,隨便找個鋪子做一下就行了。
也不用做太多份,倆三套就行了,剩下的銀子,就當是辛苦費了。」
說罷,從懷裡取出一大錠銀子,塞到她們手上。要想驢推磨,就得給驢吃草,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但……」
其中那年齡小一些的綉娘,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那年長一些的綉娘給瞪了一眼,這話到了嘴邊了,卻又不敢說了。
轉過頭去,又一臉良善的看向了胡休。
「胡公子吩咐的是。」
她手一探,就把銀子收了起來。倆個綉娘麻利的,又幫著古麗拉木量好了身子,退了下去。
「小荷,你要是想早點死,別拉著我下水啊!」
這還沒出胡王府呢,在路上,這小綉娘,又被罵了句。
「春嬌,你平時待我很好,為何今日這般的對我。」
小荷委屈巴巴的,還沒弄明白情況。
「這胡休是何等的身份?你敢拒絕他?」
「不是王爺之子嘛?還能是什麼身份?」
「蠢蛋!」
看著這四處無人,便貼近了她的耳邊。
「是太子啊!你個傻姑娘,你還看不出來陛下是什麼個意思嘛?
什麼時候,王爺的兒子結婚了,是要咱們錦繡殿的綉娘出來作針綉了啊?你的腦子真是榆木腦袋,不成事!」
「姐姐教訓的是,可是明知道他是那個,那姐姐是如何敢收他的銀子的?」
「宮裡的貴人賞賜了你東西,你敢不要?」
春嬌反問了句,不等著小荷想清楚了,就已經走遠了。
這一反問,小荷終是醒悟了,是啊,要是她在宮裡敢不接那些貴人的賞。
那貴人就會多想,至於結果,最多皇宮的荒井裡,多一具無人問津的死屍罷了。誰還會想起,這世界上曾經有個叫小荷的綉娘呢?
想到這裡,小荷渾身一哆嗦,剛忙跟上了前去,這皇宮啊,就像個巨大的機器,吃人的老虎,還是不吐骨頭的那種。
明白人干明白事,拿你該拿的,要是敢拿不該拿的,哼哼~宮裡頭最是不缺命短的人!
「喂,剛剛那倆個人誰啊?為什麼要給你量身子。」
拉木坐在胡休目前的門款上,扣著腳丫子。
冷風呼呼的吹進了屋子,平安城的冬日還真是冷熱無常,今日對比昨日又多了幾分寒冷。
「我要娶媳婦了,他們來給我來做衣裳的。還有我不叫喂,你可以像你黑殺姐姐叫我大人,或者像你茶花姐姐,叫我公子。」
「娶媳婦?媳婦是我嘛?她剛剛也給我量了身子。」
拉木腳丫子也不扣了,抱住了自己。她好像只聽了胡休的前半句了。
「放心,不是你。」
胡休漠然的瞧著她一馬平川的身子,既不前凸,也不后翹的,高爾夫球場說的就是她。
「怎麼,看不上我?她能比我漂亮?」
這女人,還真是個奇怪的物種。明明自己不想,但要是聽說男方不要她,要別的女子,卻又起了攀比心底。
怪哉、怪哉,這女人心,猶如海底針,這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
「沒你漂亮,你快出去,屋裡的熱氣都被你在門前一欄,全都給弄跑掉了。」
胡休拎起拉木,送到了茶花身邊,自己卻又跑去小廝那。她雖說有著黑殺陪著,但黑殺這幾年殺人殺多了,也不怎麼會說話。
所以,總怕她會悶的慌,自己只要是有時間了,就跑去和她聊聊天。
可卻是苦了茶花,伺候著拉木這個小祖宗,每次,剛剛收拾好的屋子,總是能讓她,在數個時辰內,弄的亂七八糟,不堪入眼。
也幸好,茶花脾性好,焦躁、生氣不起來,每次在她弄亂之後,總會再把房間收拾個乾淨來。拉木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對,雖說改變不大,但也是做出了改變啊,態度是好的。
又過了幾日,胡休的衣服被送了下來,被綉娘伺候著穿了上去。一聲的亮紅,紅衣上還綉著條五爪金龍,好不神氣。
拉木的衣服也被送來了,胡休一高興,又送給綉娘好幾錠銀子,暗思,終於能擺脫那熊孩子對自己的騷擾了。
事情被小廝聽去了,連呼了幾聲敗家,卻也沒辦法,胡休把臨時放在她身上的錢,全都給他拿過去了,她現在也只能幹看著了。
現在,婚衣送到了,這迎親的日子,想想也快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