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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意料之外的真兇

  不過知道是兇手是怎麼殺人的,可死屍的死因還是未解,條條證據都指向了死者是溺水而亡,可肺部為什麼就是沒有水呢?

  胡休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明白了,難道是兇手又是弄了什麼高明的手法來了,只是他還沒有弄明白嘛?

  「這水臟是髒了些,但也是涼颼颼的,這要是放夏天,實在渴了,到也是能喝。」

  辛都頭坐在一盤,盯著面前的水桶,好像有些魔怔了,他竟是想喝這水,裡面的寄生蟲不知道有多少,也不怕把自己喝死了。

  「辛都頭,你剛剛說什麼?」

  胡休好像被一語點醒了,但又不知是那句點醒了他,就急急問了。

  「這水臟是髒了些、」

  「再後面一句。」

  「但也是涼颼颼的…」

  「對,就是這句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胡休興奮的猛拍了自己的手掌,他在一開始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辛都頭還真是個福星。

  「快快快,回衙門。」

  「啊~又回衙門?」

  辛都頭呆愣著眼,這才到張神醫家來,怎麼又有回去,他可是一天一夜沒休息了,雖然不是特別累,但是特別渴啊,再說了,這才跟著胡休到了張神醫,卻又要回衙門,這麼的消遣人,總是會有些氣淤積在心裡。

  「等回了衙門,水隨你喝,等這案子結束了后,我再請你到望月樓吃酒怎麼樣?」

  「望月樓?」

  辛都頭眼前一亮,這望月樓是平安城頗為有名的酒樓,就算不卡雅間,隨意的吃一頓都要花上數兩銀子,要是點的菜貴一些,能要個十幾兩,也沒人敢在那裡鬧事,因為它背靠著胡王府,勢力龐大。

  「那就聽大人的了,嘿嘿~」

  這哪有不同意之理,他一月月俸,不過十兩銀子,再加上手下還會給他上貢,一月也能拿個幾十兩銀子不等,但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所以平日里,很少去這種要花大錢的酒樓。

  至於上貢這事,不為驚奇,這種行為算是潛在的規則,官場里不這般的「同流合污」,那你可得混的不得意,處處都得遭人打壓。

  你想自身清高,又想在官場得意,如果要這般想,你就真的是在想屁吃。

  ……

  平安城,衙門。

  「果然如此!」

  看著面前死屍腰間細細的一道勒痕,這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二月之初,天氣還是寒冷,屍體還是不易腐爛的,所以身上的痕迹,輕易的還是能看的清楚。

  而在一旁看著的石靈兒,比他想的要鎮定的多了,只是通紅了眼眶,再無其他不適。

  而辛都頭就在外面,用他的話來說,他再不喝上水,就得渴死爺了。

  「靈兒,真兇已經瞭然於心了。」

  「真的?你莫不是為了哄我,就騙我。」

  石靈兒噗閃著眼睛,怪是可憐。

  「是真的,你有見過我騙過你嘛?這馬上就要去抓兇手,到了時候,就是真是假多說也無益,我沒必要在這事上騙你。」

  「好,那我就等你抓到兇手。」

  石靈兒主動走上前來,勾住了胡休的手腕,小鳥依人的靠在了胡休的身上,溫存了會兒。

  出了殮房,尋到了辛都頭。

  「大人,您讓我安排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估計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這喝飽水的辛都頭就是不一樣了,精神飽滿的和之前判若兩人的做派。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等,等結果。」

  胡休一個轉身,衙門裡的座椅就被拎過來倆個,一個給石靈兒,一個自己就坐下了,至於辛都頭,咋?想坐?自己搬椅子過來。

  隨後,衙門內就多了個奇觀,三個「閑散人士」就喝起茶,聊起天來了,但卻沒哪個人敢上來多說一句閑話。

  想要說閑話?那你莫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這一等,還真的等到了結果,一熟人,錢捕頭,他附在辛都頭耳邊一陣言語,然後,又把手探進懷裡,一張紙頭,取了出來,放在了他的手中。

  胡休嘴角上揚,於辛都頭對視一樣,各自一笑,瞭然於心、瞭然於心。有的時候,看似如亂麻一樣的案子,只要把所有的線索都連接起來,那兇手,就浮出水面了。

  「把案件相關的人過來吧,該是公布真相的時候了。」

  沒有太多儀式,這大胡的衙門本就不是審案的部門,只負責,斷案,抓人,裡面就設立了三個職位從共九人的九龍提督開始,下面還有捕頭、捕快,再之後,就是小史這個編外製,整個平安城內,小史就有上千人。

  不過再想想平安城的人戶,上百萬呢,這上千人管這上百萬,胡休閑少,但大胡除了衙門這一個官方組織,還有暗監府、還有專門審案子的太長寺等等,這般又想想好像人數,又有些隆多了。

  不過,再隆多,現在也不歸胡休現在管,也管不到,也沒那實力來管,他對於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此時這堂上,已是聚齊了所有和此次案件所有的相關人等,桑平、〔濟世堂〕的小三子、小四子,嚴允,還有剛剛從賭坊里被拉出來的張其身。

  這小子,他爹都死了,竟然還有心思去賭博嘞!他當時聽小史說,這人是從賭坊里拉出來時,一時,就想給他來那麼倆腳。

  張成元真是倒了血霉,生出了這麼個混蛋兒子,死了爹第二天,兒子竟然一點都不傷心,還跑去賭坊賭錢,你看這事…

  人聚齊了,桑平恰巧就站在張其身的身旁,這不就是巧了,倆人互看了一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張其身瞪著黑眼圈,一拳就打了打了過去,桑平微微一側身子,就躲掉了。

  桑平今日穿著一身破洞的爛衣服,倒是有些不一樣了,昨日他還穿著常服,雖身上有些味道,但也沒見衣服破了。

  隨後,張其身接連又出了幾拳,卻連桑平的衣角料都摸不到。

  「夠了!」

  胡休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額頭的青筋爆突,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誰了?敢在衙門鬧事?嫌自己命硬?還是嫌自己命長了?

  「胡世子…」

  張其身賭的暈了腦袋,這時才想起這裡是衙門,剛剛要辯解幾句。就被胡休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拳腳專門往臉上招呼,這廝的嘴臉,他看到就噁心,所以張其身很快就被揍成了豬頭。

  「呼~」

  踢完最後一腳,胡休站了起來,心中舒緩了一口惡氣,轉過身經過桑平的身旁,有些深意的看了這小子一眼。

  一日未見,怎麼看他好像突然有些不一樣了啊,就算張其身再怎麼弱,可他打的那幾拳可是結結實實的真的打,怎麼被他這麼輕易的就躲掉了呢?

  「人既然都來齊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次我叫大家來,是為了結束這個案子的,真兇我已經找到了。」

  胡休雙手撐在桌上,目光帶著審視,掃向了堂下的眾人。

  「真兇?肯定是你~」

  張其身看起來還沒被打明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又指向了桑平,胡休氣的又有些牙痒痒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張神醫兒子的份上,真相現在就給他來一劍。

  「肅靜!」

  猛拍了倆下桌子,大堂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嚴允,你可知罪?」

  隨著這一聲問罪,大堂內的目光全都聚了過來?嚴允是兇手?怎麼會…就算說是小三子、小四子殺的,都比說是他說的好。

  「嚴某,何罪之有?」

  「弒殺〔濟世堂〕張神醫,這算不算罪?」

  「胡世子可是在和在下開玩笑?」

  嚴允的神色低沉了下來,他知道胡休後面勢力龐大,要是硬要定他的罪,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開玩笑?你自認為完美的作案手法,在我這裡可不管用。」

  胡休言辭正正,眼睛就瞪著嚴允看,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木桌。

  「胡世子在說的什麼,嚴某聽不懂。」

  「好啊,不給你看看證據來,還要跟我賴上了,上證物!」

  看著嚴允嘴上一點也不見軟,只好把證物拿上來了。

  只見數個小史,一齊拎著個臭了的,且一直在滴水的灰長裳上來了。

  「死者張成元,在前一天和我共過事,他那時穿的就是這一套,現在卻是被丟棄在了他家廢棄的古井之中。」

  「那也可以是別人殺的,衣裳也可以是別人丟的,為何要懷疑到我的身上?」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

  胡休順手拿起手邊的茶盞,細細抿了一口。

  「上證物!」

  隨後,又是倆個小史進來了,他們的手中,各端著個茶杯。

  「嚴兄,你可還有映像?哦~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是你們家的茶杯,抱歉啊,私自拿了,真是抱歉。」

  嚴允就是撇了一眼,就一言不發,原本抬起的腦袋也低沉下去了,隨即又抬了起來。

  「世子,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在辰時到了醫館找我要的藥材,你和我說張神醫不在這,你們約定好了卯時醫館集合,一起收拾藥材。

  你左等右等沒等到,自己便收拾起來了,直到我來了,才甚甚收拾好。這些話本來沒有錯誤,甚至是天衣無縫,但是你忽略掉了很多細節。

  你說你在卯時來的,並且還收拾了一個時辰的藥材(倆個小時),在我來之前,你還在收拾,可那時我卻看你面不紅,衣冠整齊,還把昨日的衣裳換了,我離你近了些還聞到了皂莢的味道。

  當然這些還不夠,最重要的是,你身後高高點燃的蠟燭讓我生疑了,話說這蠟燭也不便宜嘞,而到了卯時,天就已經蒙蒙亮了,不用再點蠟燭了,你剛點起的蠟燭,卻像是特意為我點的。」

  胡休伏下了身子,看著嚴允這位兇手,他的犯罪手法,高明卻也不太高明,知道密室殺人手法,知道利用時間於空間之差,來謀取自己殺人時間,甚至來謀取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可是也許是第一次殺人,漏洞太多了,胡休都不好意思多說他,他是個天才,要是讓胡休干殺人的勾當,他只會拿著他的劍殺人,實在要想著搞些陰謀,也只會下毒了。

  「呵呵~倒是我大意了,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能做的比這次更完美。」

  嚴允這般說,算是變向的承認了自己殺了張神醫,可他的臉上看,卻沒有那麼一絲悔過的意思。

  「那你想聽聽,『我』的作案過程嘛?」

  「願聞其詳。」

  嚴允微微一笑。

  ps:一根蠟燭通常能燒一個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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