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蓼羲> 第95章出征在即

第95章出征在即

  宗太后沉思了一會兒,說:「哀家要想一想。」

  「那要快點想,酒兒還等著呢。」酒兒目送著人離去。

  慕容策愈想愈惱火。他在馬車裡挨凍,她竟然睡到龍榻上?他顧不得顏面,扯住女孩,闊步朝著殿外走。

  酒兒掙扎,捶打,被硬拖著出了大殿。她喊疼,他也不鬆手。她呼救,也沒人理。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鉗住自己的胳膊,終於脫身。

  慕容策下意識地抬起手掌。

  宗琰探身,護住女兒,轉頭說話。「傷到你了嗎?」

  酒兒高高挽起衣袖,吹著泛紅的勒痕。「老爺爺,謝謝你救了我!」說著,含著淚水的眼睛放出燦爛。

  宗琰一面是難受,一面是泛濫著甜蜜的感覺。

  慕容策怒火有增無減,指著酒兒。「現在就跟本王回府!」

  「不回去。沐哥哥太討厭了,酒兒再也不想和你玩了!」

  「你站過來,我有話問你。」

  酒兒害怕被再次捉走,縮到宗琰的身後。「我才不要站過去,有話,你就站在那裡問……」

  「你怎麼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

  「就是那個…一二三。」

  酒兒幾乎是在喊。「沒有。我沒有牽手,也沒有抱抱……」

  朝臣紛紛駐足,交談的內容變得眾所矚目。

  宗琰忍不住訓斥。「有什麼話非要在這裡問?她小,難道王爺也要和她一般嗎?」

  明明是訓斥,語氣里卻飽含著長者的語重心長,諄諄告誡。一剎那,慕容策想起自己的父親。

  一個失神間,酒兒跑走了。

  人群的盡頭,宗琰騎上馬。父子遙望。宗氏已然誕生新的權利繼任者。北戎,老夫來矣!

  塵埃落定。

  宗凡走馬上任大理寺。

  慕容策舉薦施瑢為廷尉正。

  和親無望,北戎蠢蠢欲動,重兵壓境,大戰在即。宗琰主動請戰,挂帥出征。嚴信力薦柳堂做副將。一聲恩准,柳家被赦免。翟鏡仁和柳錕雙雙隨軍北征。

  意料之中,卻來之不易。

  慕容策無暇沉湎於喜悅。聖旨言,命他籌措出征所需。

  朝廷銀庫連年虧空,籌備輜重談何容易。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重擔在肩,半籌不納。

  賀瀾茂充滿抵觸,認為籌備輜重是君權削弱端王勢力的詭計。他有意保存實力,留作他日起勢之用。

  全尚茽請旨,品級官員削減官俸。宗太后懿旨,縮減皇宮所有用度,強令各宮嬪妃捐銀。

  慕容策在老宅設宴,款待商賈,拍賣私物,競價熱烈,收穫頗豐。即使如此,依然是欠缺。

  許丘責令府衙差役,街頭募捐。上至權貴下至黎民,無不波及,無不出力。

  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如果不能得勝而歸,後果不堪想象。因為輜重不足,慕容策親臨大將軍府,見過宗琰。宗琰沒有任何保證,更談不上建議,只說一句:將士一去不復還。

  此話出令人汗然。征戰沙場,將士捨得是命,余者怎能難捨其財?國力之弱,難負一戰,遠遠超乎想象。宗太后雖專權,但亦不易。

  思緒紛飛。

  慕容策憂心如搗,萎在西子醉。眼見大軍開拔在即,後續輜重還沒有著落。如果輜重不足,運送輜重還將產生費用,天寒地凍無法確保運輸時間。

  這個時候,酒兒來了。小福眉開眼笑,領著她進到屋。

  「你還敢來?」慕容策嗆她一句。雖說小福悄悄打聽過消息,那夜酒兒確實是一個人睡在龍榻上,但心裡還是彆扭。

  酒兒登堂入室,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四肢攤平趴到羊毛毯子上面,閉眼喘著粗氣。

  「不是說,再也不想和我玩了嗎?怎麼還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慕容策俯身,貼近女孩的臉頰。

  「誰想你了!」酒兒猛然抬起頭。「嘭」地一聲。兩人撞在一處,一個撞痛眉骨,另一個碰疼鼻子。「幹什麼離人家那麼近?」

  親昵不成,慕容策正襟危坐。酒兒剛好相反,脫起衣服來。

  小福聽到動靜,探頭探腦,一見曖昧的情形,立刻縮回身去。

  「你……脫衣服……做什麼?」

  「她們怕我弄丟,把東西縫在夾襖裡邊了。」

  慕容策忙扭轉身子,背對著她,聽著窸窸窣窣聲響。

  一封信被掏出來,放在桌案。信封寫明:端王啟。慕容策隨手去拆信。

  「不許偷看,這個是端王的信。你是端王嗎?」

  「知道我不是,你還拿給我?」慕容策手按住信,感覺著。信封里除了信,似乎還有一枚玉鐲。

  「我才不想見到那個大魔鬼,沐哥哥不是說和端王是朋友嗎?你幫忙送給他吧!」

  藉機表明端王身份也不失為良策。「憑什麼幫你?自己去送!」

  「你不是我的沐哥哥嗎?求求你了,幫幫我……」酒兒挽住男人的臂膀央求著。

  「可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酒兒眨著眼睛。「不做哥哥?沐哥哥還能做什麼?」

  「猜一猜?」

  「是姐姐,對不對?早就覺得你像我娘親!」酒兒雙手在男人的胸前撫摸著,尋找著答案。

  這就是和小女孩談情說愛的下場。慕容策無可奈何,撥開一雙小手。「想不想知道信裡面裝著什麼好東西?」

  母親神秘了一個早晨。酒兒好奇了一路,此時用力點頭,望著信封的眼睛熠熠發光。

  信封被撕開,裡面果然有一隻玉鐲,還有封沒有封口的信。信中還有信?這次的收信人是隱士郜連煦。郜家世代京城首富,先皇駕崩那年隱於野。如能得此人襄助,定能解燃眉之急。慕容策打開信。信中書:冷月當空,殘紅沾衣,哀絲難覓,相憶無處。落款有些特別:一見如故。內容明顯是情侶間的情話,落款卻刻意表明是故知。「是你娘親寫的信?」

  滿臉寫著驚訝。「你怎麼知道的?我可什麼也沒說!」酒兒想起出門前叢氏的叮嚀,捂住嘴。

  慕容策已是熟悉筆跡。「光是信,沒有什麼話嗎?」

  「有的,我差點給忘了!她們說把信交給端王,讓端王拿著信去找人,運氣好的話,可以尋到需要的銀子。運氣不好的話……運氣不好,她們沒說!這個鐲子真好看,要不沐哥哥和端王說一聲,留給我玩吧?」鐲子套在她的手指上旋轉不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