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神仙姐姐
酒兒被他弄醒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穩了穩心跳,湊到她肩頭問:「酒兒,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酒兒清醒了些,拿手捂住了口鼻。
慕容策心虛地朝後退了退。
「就是,我在唱手足相敬共祝友誼長……」酒兒真是又唱出了那一句,「還沒有唱完,有人在身後這麼一捂,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哪裡唱曲子的?」
「在院子里。」
「不是讓你好好待在藏音閣的嗎?以後不許到處亂跑。」
「我才沒有亂跑,是有人敲門,說,二夫人叫我去鳳棲苑。我就出來了。」
「是誰?」
「男的,站在院門外對我說的話,沒看見是誰。」
郁綉塢都是丫環,沒有男僕。即是說明了是二夫人,也就不是真兇了。「沒看見是誰,也敢亂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頭,又問:「誰救了你?」
「就在水裡,看了一眼,沒看見,又睡著了……」落水瞬間,被驚到,仍沒有完全清醒,只是一眼,還不是正臉。長長的頭髮,酒兒覺得好美。「應該是神仙姐姐,救了我。」
之前的鬼姐姐,又多了一個神仙姐姐?或許是兩人,或許就是一個人。慕容策抱住她,躺了下來。
藏音閣的牆砌高些,院門比照伏軒院翻新。還有,西序學堂給賀瀾茂居住。
第二天清晨,許嬤嬤拿來幾樣東西。想來,是堵住酒兒嘴的絲帕,捆過她的繩子,綁過她的布袋子。
絲帕,繩子,布袋子都是乾的。說明,歹人在將人扔下湖水前,就解開了所有束縛。這樣造就出一番假象:酒兒貪玩,來到鳳棲苑,意外失足,掉進湖裡。
誰人如此歹毒,對酒兒恨之入骨。王府外不好說。王府里,無非就兩人,嚴綉和元彤。暗地裡,應該還有什麼人。
這塊絲帕是上等絲,花樣看著眼熟,想了想,便想起花樣的構圖同賀瀾荻畫的那幅丹青相似。栽贓得太拙劣。賀瀾荻來王府沒有多少日子。如果是礙眼,只是爭風吃醋的小事,如果是礙事的話,就涉及到三夫人小產的事情。有人不希望繼續追查這件事情。只有熟悉王府的人,才能使出栽贓的手段。
簡單吃了點東西,兩人走出了鳳棲苑。
望見,元彤還在門口,衣裝未變,看著是守了一夜。
賀瀾茂和小福也在等候。
小福說:「王爺,郜公子來了。」
「誰來了?」
「郜連煦,郜公子來了,來了好一會兒了。」
慕容策望了望剛放亮的天。「他怎麼來王府了?」
「郜公子也沒有明說,但是問了一句,王爺今日是不是帶著九夫人回宗府。馬車上,還備了禮品,看著,是要和王爺一起去宗府。」
望向賀瀾茂說:「你去招呼一下郜公子……對了,還有,今天,你就住到西序學堂去。回頭,小福把那裡收拾一下,方便九夫人和姩兒在那裡讀書。」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用拿著讀書先生做遮掩?」賀瀾茂說了一句,去了府門迎客廳。
慕容策則領著酒兒回到藏音閣。
藏音閣的旁邊就是西序。西序住了人,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總歸會有些忌憚,不會輕易傷害酒兒。
小福是看出來主子心思,便問:「王爺,是在哪裡尋到的九夫人?」
「鬼門關。」邁進院門的慕容策,又說:「你跟著九夫人進屋去,再把佩可叫出來,本王有話要問。」
狗兒見到陌生人,呲起牙叫了兩聲。望著酒兒進來,才變了臉,搖起尾巴來。
不等去喚,佩可已經走出來。看樣子,剛從被窩裡出來,衣服鞋子還沒有穿整齊,一臉的迷糊。望見冷麵的主子,就清醒了,拉住了酒兒跟著進屋,小聲說:「王爺怎麼還追到這裡來了?九夫人不會是又闖禍了吧?」
「佩可姑娘,王爺還在院子里等著你回話呢?九夫人這裡,奴才就行了。」小福說著,去看包袱。
包袱已是被挪到桌子上。
狗兒已經被佩可洗乾淨,酒兒揉了揉它的耳朵,貼了貼它的額頭。「還有你。」
抱起,放在包袱上,狗兒激動得搖動尾巴,前爪搭在酒兒的肩膀上。酒兒親了親它的額頭。被放下前爪,又搭上來。就又親了親。
小福看不下去,系好包袱走到院子里。
「……老鼠頭……就是這口井……」慕容策跑去望了望水井。
「嗯,我說的都是真的,王爺不相信可以去問九夫人。」
「當時,你可是『九夫人』身份?」
「嗯,我從來也沒說自己是九夫人。」
「王府里就沒有人認得你是佩可嗎?」
「雨佑認得。她對九夫人很好,送給我們吃的,還有衣服。都是郡主穿不了,吃剩下的,可都好吃,那衣服還都是新的。王爺不會也要責罰雨佑姐姐吧,她可是好人。」
簇新的東西還當是剩下的,也就是這兩個傻丫頭會相信。那些可都是柳玫一針一線的心意。
「今天和你說的話,不要和任何人再提起。好好侍候九夫人,本王不會虧待你。再有,佩可也要把自己照顧好。」
「只要王爺不責罰佩可,就好著呢。」酒兒抱著狗兒跑出來。
「你抱著狗幹什麼?」
「我要把小羲送給娘親,陪著娘親,就當是酒兒在陪著娘親。」
小福問:「它不是叫小端端嗎?」
佩可說:「也叫小羲。九夫人不高興的時候,想罵人的時候,才叫它小端端。」
慕容策眯著眼睛,望著酒兒。「九夫人,是這樣的嗎?本王想知道,都罵過小端端什麼?」
「那可多了。」佩可說。
小福直朝她搖頭。
「我有兩個名字,所以我的狗兒,也要有兩個名字。」酒兒很怕惹得男人不高興,就不帶她回宗府了。笑得那個小心,完全是巴結和討好樣子。
說說笑笑,來到王府院門。
正廳里,郜連煦用過飯,漱過口,擦過手,整理好衣裝,正好遇見想要遇見的人。「王爺,早啊。」
兩人相互施拱手禮。
慕容策很想知道酒兒的生母是誰。
過去,太多人向他隱瞞酒兒的真實身份,現在又齊著心隱瞞酒兒生母的真實身份。
宗太后竟然一直想要拆散他和酒兒,一次次唆使宗凡來索要休書。
那時的他差一點就寫下休書。
而,郜連煦及時、極力地阻止。當時,是要他退還陪嫁。他很是難堪。心裡還有些怨郜連煦針對自己。現在看來,他還要感謝,感恩。不然,他就失去了酒兒。
所以,郜連煦的隱瞞帶著極大的善意。
十里紅妝,酒兒的陪嫁,不是彌補女孩的愚痴,也不是對王府的羞辱。而是,對他的豐厚饋贈?
宗琰是將心肝寶貝託付給了他。
按照宗凡的說法,真心促成這樁婚事的人是酒兒的母親。
可他一直忽視酒兒的存在。宗凡還說,他不能辜負託付。
「九夫人,今天可是光彩照人。」
「大年糕,你是說我今天像面鏡子嗎?」
「九夫人今天特別好看。」
「是吧,許嬤嬤給我梳的頭髮,昨天小福給梳的也好看。」
「明天,九夫人到西序學堂繼續課業。」慕容策說了一句,便上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