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青牛
聽了王飛之言,如意真仙略微遲疑了一下后道:
「因族中一位前輩自天界下凡,來我兄長那裡。這位前輩對我兄長曾有大恩。故此兄長命我前去拜見。」
王飛聽了此言頗感驚奇,便問道:
「不知是牛族哪位前輩,可方便告訴貧道嗎?」
如意真仙想了想后道:
「這位前輩身份特殊,告訴道友倒也無妨,只是道友莫要外傳。」
他這樣一說,王飛更是好奇,連忙保證絕不外傳,如意真仙這才道:
「這位前輩正是獨角兕大王。」
王飛聽了這個名號,略一沉思,頓時吃驚道:
「敢問可是兜率宮中的那位嗎?」
如意真仙點頭道:
「正是那位。」
王飛聽了心中驚奇,這位可是太上老君的坐騎。上次跟謝子菁前往翠雲山時,曾聽牛魔王說起,孫悟空三借芭蕉扇那次,最後牛魔王被李天王等人擒住,帶往西天交給如來處置。后經牛族一位前輩求情,這才平安放回山門。
如今看來這位牛族前輩便是那青牛大王了。這位身為太上老君坐騎,當年曾跟隨老君一起,將截教首徒多寶道人化胡為佛,化作如今的如來佛祖,因此與如來有些香火交情。
那青牛據傳聞乃是上古妖神,本事道行法力就不在一般的金仙之下。更兼身懷化胡聖器金剛鐲,憑著這件法寶,三界之內幾乎任他縱橫。如今聽聞此人在翠雲山,王飛不由的便想前去見識見識,便對如意真仙道:
「道兄,小弟可否前去拜見這位前輩。」
如意真仙想了想道:
「既然道友想去,那想來應該無妨,家兄本是好客之人,那位前輩也性格豪爽。」
王飛聽了大喜,忙謝了如意真仙,隨後二人架起遁光,一起向翠雲山趕去。
二人法力高強,遁光神速。行了大約三天,順利趕到翠雲山。落到芭蕉洞口,如意真仙敲了洞門,片刻之後有小妖開了洞門,將二人迎了進去。
進了正堂,那牛魔王正和一個身形高大,一身盔甲,頭生獨角的大漢談話。見如意真仙和王飛進來,忙笑呵呵的介紹道:
「道兄,這位是舍弟如意真仙,這位是老牛的好友飛雲道長。」
接著又向王飛二人介紹道:
「這位是兕大王。」
王飛二人聽了,忙上前行禮拜見,這兕大王呵呵笑著攙起二人道:
「哎,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講那些俗禮,平白客套的難受。」
如意真仙聽了,也是哈哈一笑,連道說的有禮。看起來似乎輕鬆了不少。王飛偷眼看時,果然見那大漢胳膊上套著一個白森森的圈子。想來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金剛鐲了。
幾人坐定,略微談笑了一會兒,便開始飲宴。開始之前,牛魔王還特意詢問道:
「道兄,可有什麼忌口?」
那青牛答道:
「不瞞道友說,在那天上要麼喝風飲露,要麼吃些樹葉靈草。可把我老牛嘴饞壞了,你有什麼好酒好肉就盡情端取上來。只是一條,如今我在聖人門下聽道,多少也知道些慈悲之事。那人肉就不要上了。」
牛魔王聽了此言笑道:
「既然如此,老牛定讓道兄好好飽食一頓。」
隨即眾小妖開始上菜,儘是些豬,馬,羊,驢之類牲畜。洗剝乾淨或蒸或煮,切大塊搬運上來。那青牛連同牛魔王開口大嚼,幾乎片刻之間就吃完一隻豬羊。
隨後又有大壇大壇的美酒搬運上來,那青牛大喜,一口酒一塊肉吃的不亦說乎。等飲了一陣,又有牛魔王之妻鐵扇公主上來,領小妖獻上鹿,獐,虎,猴等野味。
此時已是新鮮血食,那青牛也是來者不拒,擒住一隻野鹿張口咬破喉嚨,先是吸乾鮮血,接著幾口吞食,吃的甚是粗獷。王飛又見那牛魔王也是大手一伸,抓過一隻猴子,上去就是開口生吃,絲毫不理會那猴子唧唧慘叫。看起來吃的頗為快意。
這牛魔王顯然恨極了猴子,王飛心裡暗笑,面上卻是不顯。為了合群,先前王飛也吃了幾塊熟羊肉,飲了幾杯美酒。等血食上來,便停了杯筷,只看二人吃喝。那如意真仙修鍊道門功法,已經完全與人類一般,因此也與王飛一樣,靜看二人吃喝。
等那些血食全部吃光,二位大妖這才住口。那青牛揉了揉肚子大笑道:
「還是如道友這般下界為王舒服暢快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要守那些清規戒律,管他什麼刑法天條。」
牛魔王聽了苦笑道:
「哎,道兄說笑了。我在這下界為王雖然自由暢快,可到底不比道兄在天上無災無劫,逍遙度日啊。」
那青牛聽了此言笑道:
「這真是一家不知一家,各有各的難處啊。」
這時那鐵扇公主出了座位,向青牛行禮拜道:
「大王交友極廣,人脈眾多,小婦人願求一事。」
那青牛忙上前扶起道:
「弟妹何必多禮,有事儘管直言。」
不待鐵扇公主說話,那牛魔王上前扶起妻子道:
「夫人,那事難辦,你說它作甚?」
鐵扇公主不理牛魔王,只管雙眼帶淚的說道:
「還不是我那苦命的孩子紅孩兒,他被那猴子害了,自被觀音捉去之後。我母子至今難以相見,還望大王幫忙,想辦法救我那孩兒回來。若能救得孩兒,小婦人願粉身碎骨以報大王。」
說完哭的雙目流淚,顯得極為傷心。那牛魔王也連連嘆息。青牛聽了此言,先扶鐵扇公主坐下后道:
「唉,此事我也無法可想,那觀世音本是闡教慈航道人所化,與我沒什麼交情。在大雷音寺又地位崇高,我實在無法可想。」
鐵扇公主聽了此言,哭的涕淚橫流極為傷心。牛魔王無奈,只好命侍女扶夫人回去。待鐵扇公主走後,青牛安慰牛魔王道:
「紅孩兒雖然不得自由,但跟那觀世音也總算得了個佛門正果,從此無災無劫靜心修道。道友也不必太難過了。」
牛魔王聽了嘆氣,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道:
「道兄此次下界,所為何事啊?」
青牛答道:
「因我得知上古之時一位老友轉劫脫身,重新入了人道。故而偷偷下界。要去尋我那老友,重新渡他入道。」
牛魔王聽了奇道:
「不知道兄這位老友是誰?」
青牛答道:
「道友可能聽過此人名號,他便是那上古金仙盤王老怪。」
牛魔王聽了此言驚道:
「可是那位自創了降,蠱,毒三般神通的盤王老怪。」
青牛笑道:
「正是此人,想我上古時期,曾在天帝東皇太一門下為將。與那盤王老怪交情甚好。後來盤王遭劫,重新墜入輪迴。我也被老君收去當了坐騎。如今他既已轉世投生,我怎能不去渡他,讓他重回本來面目呢。」
牛魔王聽了讚歎道:
「道兄高義,令人敬佩。」
隨後二人談論了不少上古秘聞,王飛也聽的津津有味。等閑談結束,那青牛告辭道:
「道友,此次下界我還有要事,不便在此久留,告辭了。」
那牛魔王見他有事,忙起身恭送。王飛經過一場宴席,見這青牛不拘小節豪爽大氣,便上前道:
「大王風采,貧道甚是仰慕,如今大王說起上古金仙盤王前輩。貧道想隨大王一起,前去見識見識,不知大王是否准許?」
青牛聽了此言,抬頭細看了王飛一會兒,忽然笑道:
「你這小道士倒也有趣,我竟看不出你的根腳來歷,也罷,既然你想去見識見識,那就跟我一起吧。」
王飛大喜,忙謝了青牛和牛魔王一家。隨後便跟青牛一起往南而行。
據青牛所言,盤王老怪如今投生在大唐國南部邊境,臨近南疆蠻族之處。二人飛了半晌,青牛嫌王飛遁光緩慢,便運起太清仙光將王飛一裹,幾乎瞬息千里的向南飛去。
王飛被青牛帶著飛行,自己樂的清閑,便向青牛問道:
「前輩,據傳言唐僧取經之時,您趁兜率宮童子不備,偷偷潛伏下界七年。後來被猴子請來老君,將您收去,不知回了兜率宮,您可受了什麼懲罰嗎?」
王飛一直好奇,西遊取經之時,兜率宮先是金角銀角偷了一堆法寶下界。後來又有青牛大王偷了金剛鐲下界。如今西遊事件才結束多久?青牛又偷偷下界了,這兜率宮管理如此鬆散嗎?
青牛法力高強,一邊御氣飛行一邊還能回話。聽了王飛之言呵呵冷笑道:
「聖人身合天道,萬事萬物皆在心中。又有什麼東西能夠瞞過他們。所謂偷盜法寶偷偷下界,不過是聖人懶得理會,或者根本就是直接默許罷了。」
王飛聽了也覺得有理,便笑道:
「我猜也是如此,否則前輩怎能如此輕鬆下界。」
青牛嘆道:
「當初猴子取經之時,先是那金角銀角二童子,聽聞吃了唐僧肉能長生不老。便趁老君煉丹之時,盜了紫金紅葫蘆,羊脂玉凈瓶,七星劍等法寶下界。欲要捉拿唐僧,得個長生不老之體。」
「也是兩個童子沒甚見識,不知道此乃老君故意設局,為圓滿唐僧八十一難之意。等唐僧過了此難。老君將兩個童子收回宮中,不過懲罰面壁一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