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脫胎換骨
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們,往自己與司空嫣然的身上,注入著屬於光明的力量,讓原本酸痛的筋骨,瞬間褪去了所有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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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禾低著頭,忍不住心中的欲言又止,抬起頭不知所言地道,「請問,那你下一輩子,還記得我嗎?」
司空嫣然的眼角如靜水山川,她破涕為笑地說,「當然啊,你個傻瓜,你上一輩子,就問過這個問題了啊!」
蕭禾好不容易將自己這一世與第三世的記憶理清楚,才開始正眼看這個如小家碧玉般的女孩,二人此時被困在這蟲繭之中,只能狼狽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嫣然…」
「嗯。」
蕭禾臉燒的通紅,羞愧難當道:「我…我對不起你,我讓你一等,就是八千年,還一解封…就佔了你的便宜,對不起。」
司空嫣然卻伸過手來,把自己的手心貼著自己的臉龐之上,像是在記住他的模樣般道:「你真的…變了好多好多,我們以前認識的時候,我只知道你是創世神的轉生,但是在你之前昏睡我也大致感受過你身而為人的記憶,七生七世,七道輪迴,對嗎?」
蕭禾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些泣不成聲地道:「我…我需要背負的責任,已經遠遠不在神界、精靈界,在你一人身上這麼簡單了。還有好多人,甚至是神、魔、妖,都可能在等待著我去解開她們一個又一個的封印,我也有自己今生的夢想,今世的夥伴,太多太多講不清的故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司空嫣然半跪在金絲繭的泡泡之上,溫柔地把他再一次像是夢中那樣,摟入自己的懷裡,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們家的大男孩要背負很多很多,雖然我能幫你的很少,但是…我今生今世,都會陪著你,直到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不求你補償我什麼,只要能再次見到你,見到你叫我的名字,」司空嫣然的手托起他的下巴,道:「哪怕要我等八千年,八萬年,我都覺得值得。就像你曾經告訴我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怕再黑暗,對我而言,就是晴天。」
「嫣然…」蕭禾屬於第三世光羽之子的記憶越發的清晰,他與司空嫣然的點點滴滴,如海嘯般衝擊著他的腦海,可此刻卻沒有半分的疼痛感,反而讓他緩緩起身,反抱住司空嫣然嬌小的身軀,此時此刻,他早已忘卻自己為人的記憶,只想好好珍惜這短暫而又寶貴的第三世記憶回味時光。
(欲知蕭禾第三世與聖靈護法司空嫣然的情緣故事,請移步詳閱拙作《靈魂擺渡橋》)
「吶,既然你已經醒了,也算是找回了你在精靈界的記憶了,有些事情我就得告訴你了。」司空嫣然正襟危坐,開口道。
蕭禾拭去眼角不爭氣的淚水,道:「好,你說。」
「你雖然已經通過解開我的封印,找回了屬於你第三世的記憶與修為,但是…由於光羽之子的神位乃是超越一段君王的神明之位,其中蘊含的光明、天羽與颶風元素的超過兩百靈境的修為實在過於龐大,遠不是你現在身體所能承受的,所以我將它化為十三道封印,封印於你的契約靈界,它會隨著你能力的提升,一層層地揭開。」
蕭禾有些猶豫地道:「這樣的話,我豈不還只是一個二階末元期都沒到的角逐者…那我該怎麼幫小白去深海帝國救回她的夥伴呢?」
司空嫣然笑道:「你再催動你的那什麼…神之契約,看看有什麼變化嗎?」
「啊?」蕭禾半信半疑地催動自己的清剛聖劍與黃金之盾,與此同時,身後的雙芒星也浮現了出來。
只不過,在這狹小空間里綻放光芒的雙芒星,此時此刻卻顯得異常耀眼,大有一種能量快滿溢出來的感覺,蕭禾有些驚訝地道:「只不過跟你睡了一覺…就到三階初始期了???」
「什麼跟我睡了一覺啊!」司空嫣然的小臉一紅,道:「你可是從進來到現在,一覺睡了五個月,才解開我的封印、想起你所有的記憶的啊!」
「五…五個月??」蕭禾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難怪司空嫣然在自己醒來的時候,說自己已經是十八歲了,如此看來倒還真是沒錯,自己已經是個十八歲的男人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許疑惑,道:「那為什麼我感覺身體和血脈中有種說不上來的變化呢?還有,為什麼我身為光羽之子的記憶和修為,會保留在你這裡?實在抱歉,我的記憶里,沒有這一段。」
司空嫣然是那種給人感覺非常溫柔但同時也很聰慧的女孩,沒有蕭小白的蠻橫,沒有納蘭容月時不時的沒心沒肺,也沒有葉琴音的固執與倔強,是他目前接觸過所有女孩中,除了自己早已不在世的未婚妻言若煙以外,給他第一印象,感覺最好的一個。
她並沒有因為蕭禾一連串的弱智問題而責備於他,仍然還是溫柔地道:「你的身體與血脈,的確如你自己感知到的那般,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你應該還記得你在睡夢中,為你褪去衣物並清理血脈雜質的那幾位姑娘吧,還有你在進來時,為你洗塵的那幾位小護法吧?你作為人類所留下對於修鍊的阻礙,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了,從今往後你的修鍊,將與那些一等的天才修鍊速度一般,簡單來說就是…脫胎換骨吧。」
「至於你的記憶與修為嘛,是因為你當時被靈魂之子和其他幾位大能擊殺的時候,我從他們手上要回了你的神位與記憶,然後讓我的四位夥伴與靈魂之子,引燃我的聖靈元素,以你的記憶與修為為封印,等待著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講到最後,司空嫣然也忍不住有些濕潤,這八千年的寂寞與孤獨,又豈是眼前這個才恢復大部分記憶、只有十八歲的大男孩能理解的?
「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蕭禾並沒有因為自己已經到達三階的瓶頸而興奮,也沒有因為找回自己的第三世修為與記憶而得意忘形,這些所謂的強大背後,是多少愛他的人,所付出的慘重代價而換來的,腦子滾動著的第三世的記憶不僅讓他如今為人的時候感到自責,也讓他更加重視這位唯一從當年活下來的摯愛之人。
「吶,這是你當年留給我的,我現在,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司空嫣然眼眶中泛著晶瑩的淚水,左手輕輕一番,一把純金色的長劍,出現在她的手裡,「這是你當年的佩劍,光羽神劍,也是你讓我用來,保護我自己用的。」
「我們,可以出去了嗎?」蕭禾接過這把通體閃耀著神聖光芒的光羽神劍,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沉重感,
司空嫣然微微點頭,道:「嗯,只要你想的話,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金絲保護繭了,用這光羽神劍指向蟲繭的正中心,屬於我的最後一道封印便會徹底解除,而保護繭便會自動消散。」
蕭禾不再多想,舉起手中的金色長劍,輕輕地頂住金絲保護繭的頂端,只聽一聲類似於像泡泡破開的聲音,
「啪————」
蕭禾與司空嫣然便像兩個氣球一樣,緩緩地飄向聖靈殿堂中央早已等候多時,依舊是戴著面紗的五位精靈女孩,
蕭禾驚訝地望著她們道:「你們…你們是?」
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五位女子並沒有回應他多的話,而是站在他與司空嫣然的身後,將舒適而溫暖的光芒注入他們二人的身體之中,先前的渾身酸痛也頓時煙消雲散,大概…這是類似於治癒之陣的光芒吧。司空嫣然拉起他的手,道:「她們應該是小梁派來的吧,和那些給你洗塵的女孩子們一樣,是來讓你適應第三世涌動的記憶,還有龐大的修為封印的,有了她們給你將自身凈化到最佳的狀態,你以後修鍊增長的速度也就會比現在快得多了。」
「哦…是這樣。」蕭禾的臉有些發紅,面對這個突然闖入他生命的女孩子,即便有了第三世的記憶,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地握著她纖細的手指。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以全新的模樣,去擊碎這個光芒的屏障、去面對這個世界吧,我會陪你的。」司空嫣然輕輕地挽住他的手臂,二人像極了待宣示的新郎新娘,彼此依偎著,雖然蕭禾給她的感覺有些生硬,他似乎還沒有完全從第三世與第七世的記憶混合中走出來,但是他認真的樣子,卻真的讓她感到安心。
「嗯。」此刻的蕭禾,知道自己不說話,比說千萬句話,都要有用的多,他的確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這個來自八千年前的陌生記憶,與身邊這位時而覺得宛如摯愛,時而又覺得不過是自己需要負責的其中一個對象的司空嫣然,他五味雜陳地舉起光羽神劍,只不過輕輕催動體內的契約之力,
一階角逐契約技,神聖之光。
一道光芒便從劍柄傳遍整個劍身,一道熟悉的神聖之光,隨即飛向眼前那籠罩在這片土地近萬年的光柱,
「呯——————」
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一道道光柱開始出現裂痕,不過幾秒便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般四散開來,無數的光柱碎片彙集在一起,彙集到司空嫣然曾經被封印的殿堂中央,像一個巨型的風暴一樣,
「轟——————————」
一道光柱拔地而起,像貫穿了天空一般,穿透了時間、空間,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這耀眼的聖靈之光都是那般的清晰可見,他朝著天際的方向吶喊道,
「我,回來了!」
可蕭禾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道宣示著他身為光羽之子重生的光柱,卻真真正正成為了所有故事的連接點,
為這個世界,向創世神位面的七界六地傳達了自己的聲音,甚至把這個聲音,帶到了超越創世神位面的世界,讓眾生,都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而這,也為最後所有故事的環環相扣,與那場數年之後的大事件,埋下了一個不可扭轉的導火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