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甘露 崢嶸
……
「甘露瓶，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竹園中，白羽再也遮掩不住心中激動，放聲大笑。
「沒想到，帝流漿並不是被吸引到一起的，而是這甘露瓶吸收元氣凝結而來。」
任白羽再怎麼控制，也止不住他那激動的心和微微顫抖得手，皆是因為手中之物太過難以想象，吸收元氣於瓶中，經過千年萬年逐漸形成帝流漿，這等作用別說見過，就是那些傳記都不敢這麼寫。
不過，若是經過千萬年的變化才能化為帝流漿的話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態。
「崢嶸決，歲月崢嶸之術，將原本需要千百年的時間縮短到……七天？」白羽呼吸逐漸失控。
「不過……」
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動，白羽陷入了沉思。
「這代價也著實不低啊，一滴帝流漿大概需要……三萬？」
略微算了一下，白羽便搖了搖頭自嘲道：
「倒是我著像了，此等神物又豈是區區元石可以衡量的，罷了，先去試試是否真的如這崢嶸萃取術上所說。」
只見白羽剛要取出元石卻在此時緩慢的止住了手。
將甘露瓶收入儲物戒中，無聲地抬頭，就這麼望著被竹園倒映著的一角翠色天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轟隆！」（雷電閃亮登場）
「嘩啦嘩啦！」（雨滴奔涌而下）
不知何時，南山城的上空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白羽就這樣站在雨中魏然不動，任由冰冷的雨滴劃過面頰。
直到大雨滂沱，
直到暴雨砸落，
直到小雨淅淅瀝瀝！
直到雨過天晴。
望著天空重新變得晴朗，白羽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您也是支持孩兒的吧。」
說完一躍而起，盤膝而坐於竹園中琴案處，如玉般的雙手輕輕撥動琴弦。
清脆的琴音回蕩在竹園的角角落落，引來了諸多棲息此處的雀兒，安靜地立在竹葉上。
……
琴聲漸起，白羽的右邊出現了一個袖珍白羽，一句話便令其雙手微不可查的停頓了剎那。
「作為白家少主，甘露瓶應該交與家族才能最大化的使用。」
白羽剛要開口，左邊卻是一個同樣袖珍的黑色白羽突然出現嘲諷道：
「帝流漿已經全交了，一滴未留，還想怎樣。」
袖珍白羽：「甘露瓶需要海量元石，以整個家族之力供奉比個人財力收穫更高。」
袖珍黑羽：「雖然現在是這樣，難道你認為自己會永遠停留在這南山城了？」
袖珍白羽：「家族供養可從未消減，修為三年未進卻無人為難，難道不該懂得感恩嗎？」
袖珍黑羽：「家族規矩，受家族令行動者，機緣一部分歸族中，一部分歸自身，況且一人得道同樣雞犬升天。」
……
袖珍白羽看向白羽：
「白家終究由你來掌控，屆時甘露依然在你手中，可留崢嶸術於自己。」
袖珍黑羽目光森然：
「人多畢竟嘴雜，此等神物，白家，保不住的，若是暴露，第一個動手的怕就是城北那位。」
袖珍白羽想要反駁什麼，掙扎了片刻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砰」的一聲，化為泡影。
白羽撫琴雙手幻影閃爍，琴聲突然刺耳，惹得四周百雀「吱吱」抱怨，然後撲騰著翅膀四散而去。
袖珍黑羽不待白羽反應，接著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既然交出的是帝流漿，說明甘露瓶合該到你手上。」
「你別忘了，你為什麼為了一部功法等待三年，你是想和那些天驕爭鋒的，一郡一府甚至一州之地都不是你的終點。」
「你忘了那個老廚子的話了嗎？世界那麼大，你該去看看。」
「功法是你崛起的根基，那甘露瓶就是你追上那些天驕的途徑，你已經晚了三年了，甘露瓶的到來就是上天承認你天驕之資，你……」
「嘣～」
刺耳的琴聲戛然而止。
崩斷的琴弦在手上劃出一抹鮮紅。
白羽恍若未見，緩緩道：
「我白羽，對得起任何人。」
袖珍黑羽「砰」的一下無聲消散，只留下漸有漸無的一句：
「原來你早就有決定了。」
白羽重新取出甘露瓶，揮手間三萬元石攝入瓶中，隨後運起崢嶸萃取術封住祭煉。
……
日落西山，白羽起身。
「接下來只要等待七天便可揭曉此物是否真的神乎其技了。」
……
出了竹園的白羽輾轉來到族地武堂，這裡是白家大眾修行之地，無論是家族弟子還是護衛都在此地被教導，只是不在一處而已。
「見過羽少爺。」剛進來沒幾步的白羽便被巡邏遇上了。
「嗯，你可知白潯在哪？帶我過去。」白潯點頭問道。
「諾」護衛隊長行禮道。然後轉身：
「你們繼續巡邏，不可懈怠。」
「諾」
見兩人遠去，剩下的人恨恨道：
「呸！只知道溜須拍馬的小人。」
「他比你強，而且是隊長。」
「我這不是怕羽少爺著了他的道嘛。」
「那你還不如想想自己能成仙呢，這還有點可能。哈哈哈哈。」
……
「少爺，屬下只能到這裡了，禁衛訓練之地屬下是不能進去的。」護衛隊長望著前面巨大庭院眼神充斥著一絲嚮往。
「嗯，你回去吧。」
白羽邁步，這裡自然不可能是白家禁衛訓練之地，只是普通護衛當然不會知曉。
進入庭院的白羽便見本來三五成群的禁衛在他面前迅速集結成列。
「參見統領！」
「果然是仿照軍隊的制度訓練的。」白羽看著眼前的一切暗道。
「白潯，說說吧。」
「諾。」白潯應了一聲接道：
「此戰共計陣亡弟兄一百六十四人，赤鱗妖馬兩百一十匹，具體已經上報家族，撫恤則明日由我親自送往。」
「也好，我府上自己釀的紅杉釀你替我每家送一壺吧！」白羽有些低沉道。
「謝統領！」
「行了，散了吧，過幾天你們回白鋒谷可就沒這麼清閑了。」
「諾！」
待白羽離開后，後方的袁丁偷摸的走到白潯後面說道：
「統領，公子他……」
「他會看開的，這也是他必須經歷的過程。此次不過陣亡百餘人而已，以後家族必然會踏入青禾郡內部，屆時才是屍橫滿天，重現當年南山城之景也不無可能。」
聽著白潯殺氣騰騰的話，袁丁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雖然當年他還沒入白家，但也住在南山城中，白家屠得南山三尺血漫天還是有所見聞的。
想到這裡，袁丁不由得眼神複雜，生在世家，福兮？禍兮？
……
「你想好了？」白輝圖看著眼前的孫兒，著實有些不解。
「三成的酒樓所有盈利及南山城所有酒樓的經營權，你要這些來幹嘛。」對於帝流漿的補償，白羽選擇了這些東西實在是令人意外。
「我需要元石。」這是白羽的回答。
「要元石？你自己應該有不少吧，不夠也可以去宗堂支取……」
「你需要很多？」白輝圖忽然反應過來。
「嗯。」
「好。」
白輝圖深深地看著白羽，並沒有加以詢問。
「人我就不多給你了，你自己也招募了不少能人。不過，羽兒，你要是真的缺很多的話，可能酒樓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值錢。」
「孫兒曉得的，只是其他的皆是家族根基，相對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也罷，隨你便是，你現在管理的那些酒樓便交於你罷，剩下的這幾天素英會和你交接的。」
「謝謝爺爺。」白羽點了點頭，白素英是白輝圖第三個女兒，也是白羽的九姑，三年前白羽接手管理家族三成酒樓，而剩下的七成便是由他這位九姑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