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武醒碑中天星功
……
「不知先生怎麼稱呼？」白羽給二人倒了杯茶緩緩問道。
見此情景，中年人先是詫異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月霜然後笑著接道：
「早就聽聞南山城羽公子俊逸如玉，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在下姓黃，單名一個剡字，這是在下侄子黃綸。」
白羽示意二人品茶然後說道：
「我聽說黃先生是南客？」
黃剡正直了身子回答：
「大魏龍江州洱俞府谷郡黃家。」
「哦。」
見白羽對自家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坐在黃剡旁邊的黃綸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隨後被強行壓下。
白羽就當沒看見般接道：
「黃先生可願為羽講解一番這天星功？」
「自無不可。」黃剡知道正題來了，這是對他們有了初步認可。
「不知羽公子可知道武醒碑？」
「大魏天州武醒碑，號稱寒門登天之基的那個？」白羽拿起茶杯的手放下了，對對方接下來的話有了猜測。
果然，黃剡開口便另眾人沉默。
「這天星功就來自於武醒碑。」
大魏武醒碑，擁有超過大魏不知幾何的歷史。據說是一塊巨大的石碑，就立在天州魏水之旁，任何人都可以觀看，但能否從其中有所收穫以及能得到什麼全憑個人機緣。
之所以被稱之為寒門登天之基是因為本來是作為大魏有功之人的賞賜，但是能有所收穫的人少之又少，於是，在大魏中興之主的決策下徹底開放了武醒碑，最後導致了一大批寒門修行者的崛起。
而大乾看到世敵擁有如此神物自然不甘心，用盡各種辦法想要將其「要」過來，因此不惜發動了一場戰爭，最後在各種明的暗的手段之下發現這東西根本挖不出來。
於是本著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用的偉大思想，又是死了一大批人之後，絕望的發現這石碑連層皮都沒掉。
到最後不了了之下，卻是讓武醒碑名震天下。
數之不清的人奔著武醒碑而去，然而崛起者了了，並且大家還發現就算得到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都那麼強大之後，武醒碑的熱度便降了下去。不過依然還是有人奔著我就是那天命之子的想法去碰運氣就是了。
白羽深深地看了黃剡一眼，玩味地說道：
「大乾與大魏是世敵，雖說在兩邊明主之下，兩國並不禁止通商。」
「但是，明確禁止買賣禁品，但凡查到便是一個資敵叛國的罪名。」
「而這禁品除了明確的戰爭武器之外，其他的劃分可就模稜兩可了，若真較真起來，就算是一把菜刀也能成為借口。」
「更何況是功法這種硬通貨。」
「所以，你黃家憑什麼敢？還是說你們在那谷郡已經沒有對手了？」
黃綸一瞬間臉色變得憤恨了起來，但也很快恢復了過來，而黃剡則不為所動地說道：
「敵人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們此次出來他們也並不知道我們的目的，至於這邊，基本沒人知道我們的身份，而知道的，想來羽公子會處理好的。」
白羽笑了笑，並未接話，而是看著黃綸笑道：
「看來這位黃兄身份不一般啊！」
卧槽！居然被套了
(′‵)
黃剡古井無波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只見白羽打了個哈哈接著說道：
「那我們繼續？我看這天星功狠不『一般』啊！」
來了。
這正是黃剡最擔憂的地方，如果這天星功真的能夠「無缺」的話，他們根本不敢也不可能拿出來，雖然家族沒人修鍊了，但畢竟是祖上崛起的根本。
而且不是這樣的話，他們已經落魄的家族也守不住這東西。
於是連忙笑道：
「這功法由於不存在配套的戰技確實有那麼一點缺憾，但是其十倍於同境的元力足矣抹平這點缺陷了。」
「更何況，以羽公子白家少族長的地位想來是不缺強大的戰技的。」
避重就輕，
你大爺的。
暗自吐槽后，白羽當然不會信了對方的鬼話。
他在元海聽了這麼久，對功法的了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一部功法，除了作為修鍊提升境界的用途之外，還要包括攻伐、防禦、身法、感知在內的戰技存在，只有配套的功法存在，戰技的威力才能超常發揮。
所以修行功法配套的戰技，既是常用的手段，也可以作為殺手鐧來一錘定音。
而這也是白羽猶豫的地方，他自身特殊若是能在三倍於常人的基礎上再翻十倍，那可就了不得了。
但不可避免的是，他必然會主動的或被動的與人「交流」，這是誰都避免不了的，到時候就可能成為隱患。
在白羽思考的時候，對面兩人默默地喝起了茶，看似毫不在意白羽的選擇，其實內心緊張的不行。
要知道他們這次冒著與大乾人交易功法的風險，就是因為家族資金鏈已經斷了，而這其中，谷郡其他家族功不可沒。
他們也不敢隨意相信任何家族，否則他們黃家可能傾刻間便徹底化為歷史。
於是最後的最後，他們跨過兩國選擇了南山城。
沒有利益的糾紛，還有迫切的需求，並且還在家中有足夠話語權的白羽便成了他們最佳合作夥伴。
而白羽在思索了片刻后便內心自嘲的笑了笑：
「已經三年了，我已經落後那些天驕很多了吧，有什麼資格在繼續等下去呢？罷了罷了。」
「而且，沒了戰技，我就會弱於誰嗎？笑話，我白羽，世無雙。」
——
「功法我要了，不知先生打算提什麼條件。」
黃剡突然之間感覺面前的人似乎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變化，但又說不上來。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壓下心中的不安，黃剡將早已準備好的條款拿了出來。
「買賣？長期合作？酒？」看著手中條款，簡直太令人意想不到。
要知道，拿出功法這種潛規則上不允許的東西，明顯是要對方交易同等規格物品的。
而只是酒的買賣與合作肯定不在這一類，甚至可以說他白家又多了一項收入來源也不為過。
百利而無一害，這搞得已經打算不讓他們走出南山城的白羽都不好意思了。
「看來貴家族最近很不好過啊！」
自己拿出不平等條約的兩人也是一陣苦澀，這條款拿出來只要聰明點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滿公子，我黃家最近確實遇到了困難。所以，除了第一批酒做為交易功法之外，後面也希望我們兩家能夠達成長期合作。」黃剡的語氣此刻顯得格外誠懇。
「除了交易功法的之外，每一批兩千斤紅杉釀，一百斤青衫釀，一斤白衫釀，至於運輸一遍負責一半，關外交接。」
「那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得到肯定答覆的黃剡大喜，連忙附和。
「兩位現在交易？」
「自是越快越好。」能立刻拿到手裡他們不會拒絕。
——
白府
與黃剡並肩而行的白羽冷不丁的對其說道：
「黃先生對這天星功的闡述可不盡實啊！」
黃剡神色微不可查的一滯，然後瞬間恢復了原樣，然後陪笑道：
「這功法在族中到是極少人修行，黃某也不完全了解，若有不當之處，還望諒解。」
「是么？」白羽將信將疑樣子。
黃剡暗罵一聲，然後說道：
「確實如此，畢竟黃某也未修行這天星功，不知何處沒有說到，黃某願布一桌酒席向公子賠罪。」
白羽不理：「賠罪就算了，我這缺個車夫，就把你那車夫讓我如何？」
黃剡有些摸不清這位到底想幹什麼，只好如實道：
「那人其實並非我黃家下人，是我們在玖熙關遇到的，想要加入我們黃家，我看他不過一普通人且挺機靈就收下了，也正好為我們做嚮導。」
玖熙關是南山城南下第一座邊塞，在過去便是雁嶺關，到最後的璃門關，三關組成了大乾南面三大邊關體系之一，另外兩大體系則是以玉門關為首的玉門三關以及在兩大體系中間也是最大的天門關體系。
據傳言說現在那位在這九座邊關安排了數億軍隊，隨時準備南下開疆拓土。
所以導致了一般人幾乎不會去這些邊關。
「那你便問問他，若是願意便留下來，不願意就算了。」白羽想到剛才撇了一眼的感覺，略微有了點興趣。
一應事物敲定之後，黃家兩人趕回了南山城的臨時駐點。
「叔父，那白羽不會發現我們坑他了吧。」想到今天的表現，黃綸有些擔憂。
「不會的，天星功修鍊后雖然可以增加十倍元力，但是也因此導致修鍊也要付出尋常十倍的代價。」
「可這白羽明顯是個極其自信的人，自覺能夠駕馭得住，變算不得我們隱瞞。」
「而且，像他這種天才修鍊的功法，有難度不是才正常嗎？」
黃剡看著這位侄子，也同樣是黃家少主的後輩，內心將其與白羽對比起來也是感慨不已。
「差距還是有啊。」
不由的他又想起了那個年輕的車夫。
「一個不知什麼目的普通人，走了也好，免得到時候真惹出什麼麻煩。」
而此時黃剡口中極其自信的白羽一手握著甘露瓶一手拿著玉珏口中喃喃自語：
「天意嗎？」
天星功修行的難度他早就發現了，在那一刻他差點將手中茶杯震成粉末。
「還是說有大能布局？」這是從老廚子口中聽到的故事。
「還是我想多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