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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7 - 荒原的一方空間

  同一時刻荒原

  就在高昌的聚會接近尾聲時,李憾又再次開始了快馬南行。也不知多久,進入了一片荒原地帶。但是也不盡然,荒原上不遠處竟然有一個小的部落,看樣子還是固定常年居住。這讓李憾有點意外,在他的記憶搜索里,似乎沒有對應的荒原有這樣的部落記載。難道走叉了道?李憾卻也沒有再次攤開地圖,反而信馬由韁,逐漸的朝著部落慢慢的踱了過去。

  荒原上出現了一個小土坑,李憾看著土坑預先拉了拉韁繩,馬兒自然地往邊上繞了下。李憾抬頭,竟然發現部落消失了!不禁大吃一驚,定神仔細再看,確是消失了,荒原上空無一物。可是剛才的部落如此明晰,甚至都可以看到帳房頂上的長須狀裝飾。難道餓昏頭了?不應該啊,在驛站大快朵頤,縱酒高歌也沒過去多久,隱隱的羊騷味還在嘴邊呢。李憾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一種可能,海市蜃景。

  李憾嘆了口氣,正準備快馬加鞭快速馳離,突然,一道靈智之光突然擊中了他的腦底,彷彿一隻無形之手死死地拽住了他和他的馬。他忍不住一拉韁繩,又走回到了剛才坑邊,然後再望向荒原。一時間驚訝的難以復加。

  部落又出現了。不但又出現了。竟然還出現了一位紅裙女子,手上攥著銀壺。腰間別著一條紅色長鞭。兩人隔著不遠的空間四目相對,同樣的怔然。

  紅裙女子率先反應過來,一聲嬌斥,銀壺一擲,白色的乳汁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之門。

  比銀壺更快的是紅色的倩影,箭一般穿過白弧。

  比紅色身影更快的是紅色的長鞭,長鞭如蛇,蛇尖快速地在空中顫動。

  如果眼睛夠尖夠賊的話,會發現鞭尖的顫動其實是畫了一道符。

  很不湊巧,李憾不但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李憾一脫馬鐙,騰空迎著紅裙女子激射而去,在鞭子的最後一筆即將完成時,隔空狠狠地相對拍出一掌。

  鞭尖在席捲而來的掌風中剛要凌亂,紅裙女子咬牙一緊,左掌拍在自己右臂上,一股力道瞬間傳遞出去,鞭子瞬間抖直如長槍,完成了筆畫的最後一點。

  然而,李憾掌風到人亦到,左手抽出唐刀,與長鞭硬碰在一起,一片金嗆之聲。雙方錯開一小步,李憾忽然聽得身後空間一陣微微嘶聲,一回頭,馬匹,遠山,遠處…全部又消失了。

  李憾不禁心中一凜,猜測果然沒錯,有人強大到在這荒原上,營造出了一方空間!

  看到空間已經封閉,紅衣女子反而收回了長鞭。雙手一背。氣定神閑的打量著李憾,莞爾一笑。「咱兩水平差不多,一時半會兒嘛也分不出個勝負,而且嘛,」紅裙女子又燦爛一笑,「你既然進來了,自然也就出不去了。正好陪我玩吧。」

  李憾皺了皺眉,忍不住問「為何?」,倏而又換上惡狠狠地語氣故意說「那等我抓住你,狠狠地折磨你,逼你說出撕裂空間的符咒。」

  「你惡狠狠地樣子,還真的是,好傻呢。告訴你吧,爺爺只教了我關空間。」紅裙女子找了塊石頭坐下,「沒教我怎麼打開空間,他怕我出去惹事呢!」

  那剛才?…李憾狐疑的看著空間關閉處。

  「爺爺出去雲遊去了,到底是年級大了啊,忘記了關門了唄。」紅裙女子彷彿看出了李憾的疑惑,自顧自到。「我叫沐川雪,你一定要認識我,因為最早你也要到明年才能出去了,對了,你叫什麼?」。

  「李憾…明年?!」李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小雪姑娘,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人如其名啊,你是該冒汗了,我像講笑話的人么?」牧川雪啐了一句,「把那壺撿回來給我洗乾淨,都你害的!」

  「哎姑娘,我說,我這麼一個大男人,你就不擔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哦,不對,一空間…」李憾竟然有點發怔,不知道怎麼描述目前所處的狀態。他自忖自己為接受能力超強的人,而且一直和緣起小組,包括白素混得鬼熟,聽慣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也曾經在各種瀚如煙海的文獻中目睹一些上古的傳說,但正經八兒的看到這超出認知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

  「你不是壞人,我並不擔心。」牧川雪淡淡的說到,「不過你竟然沒有被驚呆,也是難得」,牧川雪倏而抿嘴一笑。

  李憾很想求證她所言真偽,話到嘴邊突然卻變了,「反正出不去了,你的屋子在哪?還有空床嗎?沒有擠擠也行…」

  「你?!」牧川雪美目一豎,一跺腳,一個起落,消失在一處帳房。

  剛才打鬥的動靜並不小,加上李憾又感知了一番,確定這個空間除了沐川雪並沒有別人。正好趕路累了,有這麼絕妙的一方空間和妙人,怎麼也得盤桓幾日。至於真是困上一年,他才不信。陣法皆有陣眼,也就是破陣之處,這個原理可能有所區別,但這要這處在地表,他就有信心研究出來通道來。

  李憾慢慢的感知著空間,心中越來越詭異。明明抬頭能看見太陽,能看盡無盡遠處的草原,可是伸手出去,卻有透明的一層邊界阻礙,離這層不可描述的界限越近,阻力變得無窮之大,盡然前進不了分毫。

  很自然的想象這個空間是個半球型,結果探索下來竟然不是,就像一個繞繞回回的大溝道。沐川雪不知何時已經舒服的躺平在了氈房的穹頂上,饒有趣味的看著在半空中以各種奇怪姿態或者爬行、滑行、或者騰空的李憾。過了好大會兒索然無味,乾脆摸出方巾子蓋住眼睛,舒服的小眠了起來。

  李憾鬱悶壞了,看到自己明明在空中卻落不下去。本來他憑藉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已經把走過的空間通道重構出來了,一幅立體的空間圖出現在腦海中,邊走邊定位。然後在某個結合相交點,再重複走一次發現全部又亂掉了,看來空間通道還在不斷變化中。李憾好幾次向沐川雪求援,自尊心作祟又忍住了。嘆口氣繼續向前摸索,突然,腳下一空,李憾直挺挺的往下墜去,李憾無所倚靠,只能駭然的在空中轉了個體,頭朝下準備以掌擊地,卻發現通道越來越窄,只能保持一個右手向前,頭朝地俯衝的姿態,視野里氈房頂一團紅裙越來越近,不禁扯破嗓子大喊一聲:「閃開啊!」

  牧川雪驟然驚醒,瞳孔里看到朦朧絲巾外驟然放大的一團身影。下意識的紅鞭一卷,也沒看清卷上了李憾的手臂,腦袋,還是脖子,發力就要往側邊一甩。

  李憾突然覺得眼前一道弧形紅影,頓覺得驟然脖子一緊,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感覺迎頭撞進了一團柔軟,兩聲悶哼,氈房應聲而破,裹挾著一團肉體砸向地面。

  河北道小屯

  副使韓雨再次來到小屯,儘管此地已經被反覆篩查了無數遍,又加上甲骨片的出土挖掘工作已經由工部接手,案發現場一定程度得到破壞。但是他總覺得遺漏了什麼,尤其是在一位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小娘子報告她的男人,也就是地方官員張弛失蹤幾天了以後。這條信息此前被忽略了,但是碰巧韓雨在京都剛見過白大相人,他無心提過一嘴說他有個門生在此地。

  韓雨以屋子為中心,一點點的螺旋著往外搜索,大概在半里之外終於有了發現。在一棵樹的樹枝上掛著一條白色的帶子,這種帶子韓雨覺得眼熟,搓摸了一下,才明白是內衣合上的那根系帶。系帶明顯帶有撕扯的特徵,一端還帶了一小截衣服的殘片。但是沒有更進一步的痕迹,幾個不明顯的腳步在這裡也斷掉了。除非遁天而去,否則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韓雨沒有忘記把白色帶子給那位哭啼的小娘子鑒別。小娘子一眼就認出是張弛的裡衣。

  韓雨皺著眉頭問為何如此確定,小娘子終於羞澀的表示,如果解了他一千次衣服,自然爛熟於心。韓雨趕在她進一步哭啼之前遣人把她送回府邸。然後發現這個發現並沒有更多的用處,如果這個暗示是表明白家小姐已經被擄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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