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夢幻之旅(二)
用事後白玉川的話講,叫喜糖他們所有人那就是一個雛兒,他們縱再精明冷不丁碰到那種情況也搞不清咋回事。
你說他們這一幫子人里也就他白玉川原來經常出入於風月場所,那別人哪懂這些爛糟的事兒?
此時的白玉川生怕這種破事兒影響到他們這幾個人,他說話難免就著急。
他這一著急語氣自然就重,他這語氣一重,其他幾個人連忙跟著他就往前急走。
於是這腳步就走得重了,他們現在可是六個人呢,他們這一急走這走廊里的腳步聲就清晰了起來!
喜糖剛說了一句「都小點聲」,他們就聽到有房間里已是再次傳出了說話聲。
雖然他們也聽不懂人家說的是什麼,可想來也是在問這大半夜的怎麼樓里腳步聲會這麼大吧。
除了白玉川,其餘的那都是沒有當過賊的人,一個個的終究是心裡發慌,卻全是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好在前面就是一個拐彎,而拐過之後有一間房子的門還開了條縫兒有燈光卻是照了出來。
一群沒有當過賊的人心裡愈發慌了,白玉川和喜糖躥出去了,其他人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就見那門被推開了,那紅亮亮的燈光便照了出來,而這時有一個人已是站到了門口。
到了這時走在最前面也到了那門口的白玉川知道說別的也沒用了,他上前一步卻是正好就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喜糖便也躥了上去,直接伸雙手就將對方的胳膊給抓住了,兩個人就把那個人往房間里推!
哎喲,要說白玉川和喜糖配合的這個天衣無縫啊!
若論身手他們絕不是合格的偷兒,可若論打仗打架的本事卻絕對是偷兒中最優秀的!
那個嘴被堵住的人「唔唔」著,而喜糖他們這些人便全都擁進了那個房間。
走在最後面的虎頭還很有眼力見兒的回手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他就靠在了那門板上!
一時之間,屋子裡就多了他們這麼幾個說偷不算偷說強盜還不算強盜的人。
可是這個時候,喜糖白玉川看著被他們倆給生俘的人就愣了。
屋子裡燈光還是很明亮的,他們這才發現被他們兩個逮住的人竟然是個女的!
這個女的紅頭髮垂到了肩頭就象紅色的瀑布一樣,兩個大眼睛正看著他們這些不速之客。
就那大眼睛那卻是藍汪汪的,卻是比那扎的眼睛還要深邃瓦藍了幾分!
可若是這樣也就罷了。
他們也搞不清這個女的穿的褻衣是什麼樣嬸兒的,反正漢人是沒有這麼穿的。
人家那衣服就象漢人士兵才會穿的鎧甲,中間幾條細帶把腰勒的倍兒細。
可問題是把腰給勒細了,那上下兩頭便格外的鼓溜了起來。
哎喲!那上面給勒的就象兩座山似的中間好深的山谷,而下面卻又露出了兩條大白腿來!
對於喜糖白玉川他們來講,他們這些天可是一直在顛沛流離了在沙場上打拚了,冷不丁看到一個女人那健美的大白腿,那真是白花花的刺眼!
到了這時,喜糖和白玉川乃至其他人才發現他們活捉的竟然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美的佛朗機女人!
不知道怎麼滴在看到這女人的剎那,有一個詞就從喜糖的腦海里跳了出來。
這個詞是:大種馬!
呃喜糖就不細打量了反正大種馬的特徵這個佛朗機女已然是全都具備了。
到了此時,白玉川本是捂著人家嘴巴的那隻手都鬆開了喜糖把抓著人家胳膊的手也放開了。
白玉川雖然說原來那也是在風月場中打滾的人物,可是他接觸的那卻都是漢人女子他也沒有見過這樣嬸兒的啊!
人家這個佛朗機女子不,這匹「大種馬」氣場足的狠哩!
而顯然這女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此時人家也已經從慌亂之中鎮定下來了。
這倒好,倒不用喜糖白玉川威脅她了。
而這個時候走廊之中便傳來了佛郎機男人的說話聲。
這女的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喜糖他們幾個人人家的目光便停留在了白玉川的手上,然後便笑了。
可是她這一笑一咧嘴,眾人卻又發現,人家的嘴巴好大,那嘴唇紅艷艷的也不知道塗了什麼。
此時喜糖他們這些人已是呆若木雞一般就見這個佛朗機女子伸手一推擋在她面前的白玉川,帶著一股香風直接就把白玉川給越了過去。
這女子過了白玉川到了這時卻才看到了那扎。
一看到那扎這女子卻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又咧嘴樂了一下。
要說那扎和這個女子那還是有相象的地方的,比如說個子都挺高腰都很細,腿都很長。
可說實話若是比起大小來那扎那可就是袖珍版的了。
若說那扎是那漢人仕女的花瓶這個佛朗機女子那就是擺在大廳里的景泰藍花瓶。
若說那扎是對小香瓜,那女子就是一對大西瓜,人家那是絕對能把那扎給整個啷裝進去的!
「啊嚏——」,這個時候喜糖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為啥?他卻被這個佛朗機女子一走動時所帶起的那股香風給熏到了!
只是,那裡面全是香氣嗎?
這事卻也只有喜糖知道了。
喜糖對氣味兒特別的敏感。
原來他開玩笑說為什麼不娶畏兀兒女子,那不光是因為他所說的白種女人腿上有毛,那還是因為那白種女子體味大。
當然了,那扎是沒有的,即使有那也是淡淡的一點。
可喜糖那也能聞出來。
什麼體香體臭的,喜糖自然不懂,按喜糖的說法那叫「臭嘎就窩味兒」!
喜糖所說的臭嘎窩,那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隔肢窩也就是腋窩。
那裡人的汗腺最發達,那裡的體味當然就最大。
現在喜糖卻是從那香氣中卻是又聞到了一股臭嘎就窩味兒!
如此一來,剛才這個佛朗機女子給他製造出來的高大上的形象立馬崩坍了!
這形象一崩塌,喜糖就清醒了。
他快步向前跟上了那佛朗機女人,那打算堵住對方獵獵紅唇的手都抬起來了,可還是晚了,那女子卻已是大聲說起話來了。
到了此時,沒奈何,喜糖也只好把手放下了。
這時他若是再敢伸手,那肯定暴露,還是靜觀其變吧!
而現在那佛朗機女子非但說了話,甚至還一拉門把頭探了出去大聲說了起來。
至於本是堵在那門口的虎頭那就不用提了。
這小傢伙看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佛朗機女子眼睛那都看直了!
人家一伸手開門時,他卻是麻溜的就躲一邊去了,而那眼睛還直勾勾的呢!
到了此時,白玉川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可是,清醒過來也沒用了,現在的他卻同樣只能靜觀其變。
而這時也不知道那個佛朗機女子跟外面說了什麼,人家隨即就把探出門縫的上半身收了回來,接著就把門給關上了。
而接下來讓喜糖他們放心的是,那女子回了屋后關了門卻是把門給插上了!
如此一來,喜糖和白玉川交換了下眼神終是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疑惑隨之便又到來,他們搞不明白,這個佛朗機女子見到他們幾個人後為什麼沒有大聲示警啊!
不過,答案隨之就來了。
那女子卻是走到了白玉川面前,而且人家還一伸手竟然把白玉川的手給抓起來了。
而那女子的這個動作卻是直接就讓那扎「呀」了一聲。
那扎雖然單純,可並不代表她允許有別的女人可以摸自己心上的人的手!
而這時那佛朗機女子便已經把白玉川的手給托起來了。
在男人里白玉川的手那還是很好看的,那也是同樣的修長。
試想,人家白玉川會彈琴會鼓瑟會吹簫,人家自稱風流倜儻那也絕對是有本錢的!
當然了,現在他每天風吹日晒的,白晰就不要提了,那也早就晒黑了。
不過,就白玉川的這雙手在喜糖的嘴裡那從來是被貶的一文不值的,可那就是另話了。
這時那佛朗機女子卻又笑了,而旁邊的人就看她把自己的手就放在了白玉川的食指上。
白玉川的食指上有啥?
那上面卻是戴了一個晶光鋥亮的戒指!
那戒指是個寶石的,但是什麼寶石喜糖他們也沒有人知道。
那個女子笑著就拿自己的食指與白玉川的食指比較了起來。
而這時眾人才看到,燈光下,這個佛朗機女子的食指上竟然有一個印痕。
嗯?白玉川抬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而在這一瞬間他才「啊」了一聲。
他想起來了。
非但他想起來了,就是喜糖也想起來了!
這個女子是什麼意思?
這個戒指哪裡來的呢,那卻是他們在奔雙嶼島來的時候,他們那條船與一條佛朗機人的船交錯而過了。
當時那條船上便有個佛朗機女子把這枚戒指從人家自己的船上沖著商震給扔了過來。
而還沒等商震把這個戒指捂熱乎了,白玉川卻是看出這戒指是個寶貝就給搶走了。
搶走了,那白玉川那麼風流踢淌的人物還不戴上手指上臭美一陣?
至於說那戒指套在哪根手指頭上有什麼含義,那就別說白玉川了,就是整個漢地只怕也沒有人知道!
「你是說,這個戒指是你的?」白玉川比劃道。
那佛朗機女子連連點頭,然後接著就一指白玉川喜糖還有韓文沐的頭頂,然後還一指喜糖挎的那把刀,伸手一比劃老長的樣子!
至此,所有人都已經恍然大悟了,為什麼這個佛朗機女子看到他們不吃驚了。
現在喜糖他們幾個人中,喜糖、白玉川、韓文沐原本是扮作瀛人的。
儘管他們在林子中已經讓那扎用刀把頭上多餘的頭髮給割下來了,可是他們三個的斗笠可是戴著呢!
那他們現在這身打扮其實還是和瀛人差不多的。
本來他們是打算扮和尚的,可問題是人家那伙販私之人又要抓禿子了,那他們還不把斗笠接著戴著?
所以這個女子一看到他們這身打扮,人家卻是不驚反喜。
人家為啥在船上會把自己的戒指摘下來扔給商震?
那還不是相中了商震?
誰也搞不清佛朗機女子得審美,或許在人家看來,當時商震盤坐船著,那戴著日本高頂斗笠懷抱一把雪亮長刀的樣子很酷吧!
估計人家當時就沖商震喊了:「來啊,晚上到我們佛朗機的青樓來找我啊!」
只不過商震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懂佛朗機語的沒有人聽懂罷了!
結果,這回倒好,商震沒在,可是喜糖他們卻誤打誤撞的闖上門兒來了!
那人家這個佛朗機女子看到了喜糖他們那還不朝他們要商震?
人家要找正主兒,人家要找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