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設防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黃昏的時候喜糖沒好氣的說任六道。
任六則是一臉尷尬,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作為傅青彪的一個下人他沒法表態。
商震告訴任六去提醒一下傅青彪瀛人今晚上很可能發動夜襲。
可是任六回來告訴他們說他們少爺只是表示他知道了,並且一共也只是給商震他們派了二十個弓箭手過來。
喜糖一看任六跟自己說話的吞吞吐吐的態度就知道傅青彪肯定沒說什麼好聽的,喜糖焉能不氣?
「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回去吧。」商震倒是語氣平和地對任六說道。
任六感激地看了商震一眼離去。
任六對商震還是很佩服的,你看人家商震打瀛人的本事還大,箭射的還准,可是人家怎麼就沒有喜糖的脾氣呢?
商震自然不會有喜糖那麼大的火氣。
他看了看傅青彪給自己派來了這二十個弓箭手,而這二十個弓箭手卻也正在好奇地看著他。
「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幹嘛?」商震笑道。
「嘿嘿。」那個弓箭手帶隊的小頭目先笑了接著變說道,「大家都是用弓箭的,您那箭法我們服,您那箭法是怎麼練出來的呢?」
商震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他這箭法謙虛也沒必要,可要說有多驕傲卻也不是他的作風。
商震看了看眼前這片很寬闊的水域片刻后問道:「老哥高姓大名?」
商震這麼一問,那個頭目便不好意思的笑了:「可不敢稱老哥,也就虛長了你幾歲,我叫馬刀。」
「馬刀?」商震一愣,隨即贊道,「好名字!」
而此時本是在旁邊還有點來氣的喜糖也被逗笑了,這名字確實不錯,讓他想起了胡人。
不過問對方的姓名可不是商震的意圖,商震隨即說道:「馬大哥對這一帶熟啊?」
「還挺熟的,我們的人就有家是這裡的。」那馬刀忙答道。
「這湖水有多深?」商震又問。
馬刀聽商震問這個忙轉頭看向自己的一個手下:「李三兒,你說說。」然後向商震解釋道,「他家就是這裡的。」
那個李三兒忙上前說道:「最深的地方兩人左右,淺的地方一人左右,小的原來總在這裡打魚,所以知道。」
「不用說小的我就叫你李三哥吧。」商震一擺手說道。
而他沒等李三兒拒絕,便又接著問道:「李三哥既然在這裡打魚,那這附近漁網多不多?」
那李三兒一聽商震說話和氣,更是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雖然他們這些庄丁也知道商震和傅青彪鬧的不樂和差點還成為了敵人。
可不管怎麼說,商震也是敢和他們家少爺「掰手腕子」的人,人家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還管自己叫一聲「李三哥」,這個真的當不起。
「你還是叫我李三兒吧,要說這附近的漁網倒也有十掛二十掛的,再多就沒有了。」李三兒,忙再次答道。
「才這麼點呀。」商震的語氣中透露出了一種遺憾。
「不知您要那麼多魚網做什麼?」那馬刀在旁邊問道。
「我覺得今天晚上那些瀛人肯定要進攻。」商震分析道,「好像說瀛人來了不少,他們人吃馬嚼的都需要糧食,不可能在這裡和咱們久戰。
而且瀛人用了很多咱們漢人做嚮導,他們同樣熟悉這裡的地形。
我們的人先前出去,沒有把瀛人勾過來很大原因在於瀛人應當是知道這裡地形的,所以人家不會輕易進來。
瀛人又都是從海上來的,他們不可能不會水的,所以別看眼前的這片水大,但難不住瀛人。
咱們要是有足夠的漁網就給下在水裡,要是夜裡來了就會有個動靜。
就算瀛人不來,咱們也能睡個安穩覺不是?」
商震這麼一說,馬刀李三兒這些人就互相看了看,隨即馬刀就說道:「要說您說的確實是有道理,只是咱們真的沒有這麼多漁網。」
馬刀說的情況也可以理解。
畢竟這裡還不是大海,只是一片湖,而就這樣一片湖,有個十掛二十掛的漁網那都算多的了。
商震聽馬刀這麼說不再說話,他就看著那片湖水,夕陽即將落下,那湖水就被照的一片通紅。
商震可不象傅青彪想的那麼樂觀。
從現在他掌握的情況來看瀛人怎麼也得來個兩三千的,一旦瀛人發起進攻,商震都在想這片湖水是不是會被血水染紅。
他只以剛才之所以含糊的說瀛人來了很多,他那是怕嚇著這些庄丁。
商震著沉思中,那個李三兒忽然說道:「如果是封鎖這個湖面的話,咱們不用漁網,用繩子掛魚鉤行不行?」
「嗯?」商震看向了李三兒的眼睛亮了。
對啊,漁網沒有那麼多,繩子還沒有那麼長嗎?
「咱們可以把繩子拉在水裡讓外面看不著,這樣有瀛人真從水中過來的話肯定能掛上!」馬道也興奮的說道。
「那就這麼辦,那就勞煩幾位大哥去附近的村子找一找,咱們給湖裡拉上繩子,有多少魚鉤就掛多少魚鉤!」商震高興的說道。
馬刀,李三帶著幾個人去找繩子魚鉤了,而商震又跟剩下的弓箭手打聽另外另一面隘口的情況。
按照那些弓箭手的說法,那邊的隘口還是很險要的,那就是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可是對此商震卻依舊搖搖頭。
就這裡哪有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啊,本身就是丘陵低山,有個十丈二十丈那都算高的了。
就那高度商震自己爬上去肯定不成問題,而瀛人中就沒有攀爬高手嗎?
要知道瀛人是海盜是坐船的,那哪條船上還沒有幾個能爬桅杆的人呢?
可商震縱然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他卻也沒法提醒傅青彪了,這傅青彪的脾氣——商震唯有搖頭。
當天快黑的時候,商震他們所有人終於忙活完了。
他們卻是在那靠近岸邊的水下扯上了長度不同的繩子,繩子上面又掛了很多小細繩,那小細繩上都掛上了魚鉤。
只要瀛人游過來,就這水的深度說不掛到魚鉤上是不可能的。
而在商震的建議下,馬刀又將手下人分成兩撥。
一撥在岸邊巡邏,至於沒巡邏的人該睡覺睡覺,到了午夜再換崗。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商震和喜糖便躺在一塊草地上看著那廣袤的夜空。
「也不知道這裡的星星和咱們家那裡的星星是不是都一樣。」睡意朦朧中喜糖感嘆。
「應當是一樣的吧,你看那不是勺子星嗎?」商震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半夜還起來嗎?」喜糖又問,「我太困了,你多費點心。」
商震則是「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問者沒有接著問,回答的人也再無聲息,取而代之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鼾聲。
商震和喜糖又跑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