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所有人活得都長才叫長生
第九山地域不同於地球,它是沒有國家的。
一城一法,一家一法。
而對於西風城而言,楊家的法就是西風城的法。
靈元山雖處月離城地界,但楊杉要是行家法,誰也攔不住。
陳先汗如雨下,身體顫抖搖擺不停,而手卻下意識的往身後背。
他張開有些發澀的嘴,聲音有些發顫:「這這……屬下實在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意思啊!」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楊杉搖頭站起身來,他語氣中有些失望:「我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
「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楊杉往前走,來到擺放長劍的地方。
陳先見狀,瞬間精神一震,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
傳聞中楊家少爺待人友善,怎會,怎會……
「少爺,我……」陳先嚇壞了,腦子倒是清晰不少,他伸出雙手大叫道,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道亮光出現,下一刻一股熱乎的液體噴濺到自己的臉上。
他的視線被紅色液體給模糊了,手腕處片刻后才傳來強烈的痛感,陳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四處打滾!
楊杉看劍上未染血,贊道:「此劍法果真是有去無回,施展開來,旁人很難阻擋。」
他將劍插回劍鞘放回原處,又彎腰將地上還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給取下來,放進自己衣服口袋裡。
楊杉踱步到陳先面前,只見陳先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他盯著楊杉虛弱喊道:「少爺,救我!救我!」
「何以至此?」楊杉搖頭,隨後他點在陳先的一些穴位上,手指上勁力迸發為陳先止血。
不過一會,陳先的手腕就不再大量流血,這是關楚的止血小技巧,算是緊急時的救命之法。
隨後楊杉將陳先打昏過去,又在他頭上點了幾下,破壞陳先的腦部神經,讓他變傻變痴。
「我不想殺你,只能如此。」楊杉站起對昏迷過去的陳先道:「若是我會刪除記憶的功法,也不會這樣做。」
「可惜了。」
楊杉轉身走出房門,準備去找大管事。
他剛剛走出書房沒有多遠,就見大管事急匆匆的從遠處趕來。
「少爺。」大管事氣喘吁吁的叫道:「我剛才聽人說你吧陳先帶走了,不知……」
楊杉笑道:「小事。」
大管事還沒有喘口氣,又聽楊杉言:「他偷我東西,死不悔改,已經被我家法處置了。」
「現在還在書房呢。你帶人將他抬出來送回西風城吧,然後把書房收拾乾淨。」
「對了良伯,再通傳下去。如果挖到東西拒不上交,陳先的今日就是他們的明天。」
「至於薪酬,漲至四倍。」
大管事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楊杉已經慢悠悠的走了,留給大管事一個背影。他咽口口水,隨後急忙的往楊杉書房走去。
等大管事站在書房門口往屋內看去,只見滿地狼藉,遍布血液。
而陳先卻躺在血泊中昏迷過去。
大管事見到這樣的場景幾乎下意識就想起了一個胖胖的,臉上時常帶著笑容的男子。
「虎父無犬子,老爺這是後繼有人,家風得以傳承了啊!」
大管事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多想,急忙去找人過來收拾書房,以免怠慢了惹得楊杉不快。
楊杉走在路上,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並不是因為他家法懲治陳先,而是陳先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那種無力感。
他的生死,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那自己的生死呢?
若是關楚在世,自己面對關楚的差距不亞於陳先面對自己的差距。更不用說關楚所在的境界還不過是修鍊的第二層。
在往上,不知還有多少。
「這世間有多少人凌駕我之上?可一言絕我生死?」
「若是他們知道我有記憶之塔,會不會讓我交出記憶之塔?若是遇到,我該當如何?」
楊杉停住腳步,抬頭望向天上的太陽:「那就讓自己不會遇到這種場景!」
「唯有境界比所有人都高!實力比所有人都強!才不會遇見這種場景!」
「長生,長生,什麼是長生?」
「一百年不算長生,一千年也不是長生,一萬年更不是長生!」
「比所有人活得都長才叫長生!」
「長生之途,路漫漫啊!」
楊杉將放在自己口袋裡的那枚戒指拿出來,他用手拋了拋,喃喃道,像是說給什麼人聽:「你有什麼秘密呢?竟讓陳先如此看重?」
「他定然知道了什麼,要不然不會如此護你。
「是吧,戒指?」
依照關楚記憶,凡是高級一點的器物都會有器靈存在,只是這種級別的器物關楚也沒有見過。
楊杉等了一會,並無其他異象出現。
「這應該是一枚高級儲物戒指,可惜體內沒有元氣無法打開。」楊杉暗想,隨後心中又生出懷疑:「莫非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儲物戒指?」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關楚也不知道有器靈的器物是什麼模樣。」
「那陳先為何如此護著這枚戒指?他體內又沒有元氣,無法窺探這戒指里的秘密。」
「至於滴血,還是算了吧。」
「免得這莫名其妙的東西損我壽命。」
楊杉心中雖然念頭不斷,但外表卻十分淡然,他將戒指放進口袋,道:「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他回到自己院落,將記憶中那殘缺的劍法與步法調出,細心參悟,時不時還參悟那斷劍虛影上瀰漫的道法。
楊杉沉浸其中,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時而沉思,時而恍然大悟,時而發笑,時而皺眉。
整個院落被楊杉的勁力所充斥,平常人若是在此,定然不適。
而在楊杉的口袋中,那戒指微微顫抖,若有懂戒語的人在此,就會明白這是戒指在說話。
「唉,時運不濟。」
「剛剛忽悠一個普通人,還沒有沉睡一天就被奪走了。」
「沉睡期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看這人樣貌,倒是個好相處的。」
「只是有些修為在身,恐怕不好忽悠,估計要下一些血本。」
「先觀察幾天,到時候再說。」
戒指又沉寂下去不再顫抖,平平無奇,布滿銹斑。
如此又過幾天,靈元山與戒指都沒有好消息傳來。
不過楊杉不急不躁,清晨于山頂觀異象,白天於院落中修鍊,晚上在床上打坐恢復體力,周而復始倒是過的也算有滋味。
這一日,他剛剛將步法走完,忽然他院落的門被人撞開,大管事氣喘吁吁地彎腰扶著雙腿。
「如此急忙,何事?」楊杉也沒怪罪大管事失禮舉動,反而好奇問道。
「挖,挖,挖出東西了!」
「挖出一個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