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這可是親兒子
衛二爺打斷了二人的感慨和懷念,說道:「薛紅衣應該不會再繼續留在凌煙閣,他受的傷太重,就算是草聖一樣沒有迅速恢復的方法,如果正常發展下去他想要痊癒需要很多年,現在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所以他一定會去青山劍宗。」
薛紅衣是六境以下無敵的人,有他存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底氣,但在這種時候,尤其是武當山上開啟了數百座仙門的關鍵時刻,薛紅衣卻只能去青山劍宗修養。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壞的消息和事情。
柳然抬頭看著那些門,說道:「他們所能夠爭取到的時間有限,這偌大的天下總不能只壓在休兒的身上,我們這些老傢伙,可還沒死呢!」
衛二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知道心疼你徒弟了?晚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準備迎接,應對仙人臨世的那一天。」
柳然輕聲道:「我很想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休兒會去做什麼!」
衛二爺說道:「他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還用不著我們兩個老傢伙操心。」
慕容二爺皺眉道:「仙門在武當山上打開,我們用不用派人過去守著?」
現在是同仇敵愾的時候,即便是王知唯開了仙門,他們也要幫忙堵上。
鳳祖也是歪頭看著幾人,相較於人類來說,它能夠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仙氣降臨人世的瞬間,同樣也能夠更清楚地感受到那其中的恐怖之處。
衛二爺搖了搖頭說道:「天上出現的這些門真正威脅到人間的並不是現在,真正的威脅是這些門為他們提供了另外一條能夠通往人間的道路,一條除了懷玉關之外的道路,人間的力量能夠守得住一處,但如果分散成兩半之後就沒有了守住的可能,他們現在在懷玉關上全力的牽制著仙人,天上所留存的力量並不足以穿過武當山的封鎖,也就是說現在的武當山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就能夠守住那些門,換句話說等到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之時,也就是懷玉關或者武當山被攻破的日子。」
鳳祖低頭啄著自己的羽毛。
慕容二爺低著頭不再說話,他已經聽懂了前後的因果。
因為現在天上的絕大部分力量都在懷玉關,所以武當山守得住那些門,什麼時候他們守不住了,也就意味著懷玉關的仙人已經撤了回來。
如果那時候懷玉關的人族回到武當山防守,仙人就可以再次轉頭攻伐懷玉關。
人族如今的力量絕不可能同時守住兩個地方。
總有一個要失去。
「這個時間最短一年,最長兩年,在這一兩年的時間裡我們要協助休兒整合大陸,最起碼也要讓所有擁有五境宗師的勢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暫時的拋卻恩怨,一致對外。」
衛二爺目視著前方還在向前的唐軍,不再繼續跟隨,轉身回到了唐國之內。
柳然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對著慕容二爺和鳳祖點了點頭,說道:「荒人和陰曹此番來此的宗師都已經盡數斬殺,唐國之內還有事情要處理,二爺和鳳祖大人不如也一同回去,這裡有我跟著便可。」
慕容二爺對著他回了一禮,雖然同為五境宗師,但柳然可是和老劍神平輩的人,他在柳然面前只是一個晚輩:「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以後的事情,此地就交給前輩了。」
鳳祖也是對著柳然點了點頭,它的輩分倒是很高,一點也不虛。
柳然說了一聲好,然後慕容二爺和鳳祖等人便回到了唐國。
趕到此處的五境宗師們九成都回去了大唐,只剩下老樓主和四位朝堂上的宗師還在繼續跟隨。
從小南橋回到長安城需要一段時間,即便是五境宗師也不是短短數日就能夠抵達的。
陳落領著青角司的弟子回到了陳留城,花白髮在這一次的戰鬥當中有了感悟,現在距離五境宗師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了,相信要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夠真正的踏足那扇門。
青角司弟子在這種大戰當中死傷過半,這是避免不了的情況,即便是書院弟子也是死傷頗多。
走進了青角司,當值教習老金頭兒急忙迎了上來一頓的噓寒問暖:「哎呀我去,掌教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各位學生們這一次一定受了不少的苦,那些狗屁的荒人真是有眼不識二五八萬,有眼不識清一色一條龍,區區蠻夷也敢犯我大唐天威,這一次還不是損兵折將鎩羽而歸?」
老金頭兒站在門前插著腰吹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感覺陳落手裡的刀越攥越緊之後方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宣揚,將眾人迎進了院內,青角司的規矩很多,比如不到飯點不能吃飯。
比如不到下課的時間不能隨意離開青角司。
尤其是飯堂的大師傅,做菜自是極好的,但是為人處世太過刁鑽,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有時候心情不好了見到陳落都是一聲冷哼。
但今天的青角司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他們回到了院內也不喧嘩,直接穿著各自染血的衣服直奔著飯堂就去了。
大師傅今天也沒生氣,也沒用鼻孔看人,點頭哈腰的做著飯菜,時不時的還問上幾句味道如何啊,鹹淡怎麼樣,還特意滿足了每個學生的要求,按照自己口味來,誰想吃什麼菜就點是什麼菜,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我胖大廚不會做的!
學生們聚在一起吃飯喝酒,吃著吃著就哭了,然後哭聲連起了一片,青角司的弟子要比書院多一些,書院加起來總共才三百餘位,去了徐州城半數,還是在九子的帶領下。
說起來如今九子的實力都已經是三境巔峰,不得不說這九個人的天賦和心性都是極為出色。
青角司去了三百餘人,死了半數,回來的人個個帶傷,同門加上袍澤的情誼,在這一頓飯的時間裡上升到了極致,大師傅站在廚房裡聽著外頭的哭聲,心裡頭不是滋味。
學生們坐在一桌,教習們坐在另外一桌。
陳落和花白髮還有蘇聲晚以及白玉湯與呂輕侯等人則是在青角司的後院當中,距離飯堂很遠,但哭聲還是若隱若現的傳進了耳朵里。
幾人都是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人,對於這些哭聲只是覺得遺憾。
「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青角司會更上一層樓。」
蘇聲晚輕聲說道。
他與陳落之間的關係本就要好,在回書院之前總要留下喝頓酒。
花白髮原本並不是青角司的人,只是後來留下幫忙的次數多了,漸漸地也就成了青角司的人了,雖然並沒有正式加入,但無論是教習還是弟子都是如此認為的。
白玉湯和呂輕侯並沒有急著回到尚儒客棧,這一次在南雪原他們和陳落以及蘇聲晚結識,這是很不錯的事情。
陳落為幾人倒了半杯酒,然後道:「不單單隻是青角司,這次的事情之後整個大唐都會更上一層樓,沒有了雪國和荒人的侵擾,十年之後大唐的國力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昌盛強大。」
幾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句話,但是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喜悅之色,十年之後終究是十年之後的事情,現在的頭頂上還懸浮著那些門。
在門戶出現之後,陳落便將自己知曉的事情說了出來,可以想象這個消息對白玉湯花白髮等人造成了多麼巨大的震撼。
陳臨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朝著武當山走了過去,說要一直守在那裡,萬一有人受傷了自己還能救治一番。
花白髮仰頭將杯中的酒水喝乾,轉身離開了這裡,幾人看了他一眼都沒有說話,他們知曉花白髮是去閉關破五境了,他想要在那些仙人出現在人間之前踏足五境,唯有如此,才有一戰的可能。
四人分別坐在桌子的四個方向,說著各自的打算。
白玉湯和呂輕侯的打算很簡單:「尚儒客棧還在營業,店裡缺一個跑堂的,還缺一個算賬的,我們要回去。」
陳落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因為這並沒有什麼好值得反對的。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然能夠看出來的事情陳落同樣也看得出來,在這一兩年的時間裡,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尚儒客棧對於二人來說很重要,他們自然會特別在意,等到那一日到來的時候他們會隨著人族衝殺在最前頭,但是在那一日尚未到來之前,他們只想在客棧里陪著朋友和喜歡的人過著自己的日子。
幾人看著蘇聲晚,蘇聲晚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刻回答。
他這些年來始終都在到處走,走遍了天下,也看遍了天下的美景。
就快到春天了,地面上的雪開始逐漸融化,在融化的過程中生出了一抹春意,四周似乎變得更暖了一些,迎面吹過來的風彷彿帶著樹木和花草的味道。
蘇聲晚隨意的在兩側點了點,兩棵柳樹在四人身側生出,垂柳碰觸著地面,滿是綠色。
他輕聲道:「回書院,這些年來我走了太多地方,虧欠的太多。」
幾人知曉他虧欠的是什麼,在南雪原上臨死之前蘇聲晚說了很多。
陳落點了點頭,說道:「梁秋是個很不錯的人,你應該多陪一陪她。」
蘇聲晚同樣點了點頭:「梁秋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他側目看著柳樹,蹲著酒杯輕輕喝著,顯然是陷入到了回憶當中。
這場酒喝的很安靜,幾個大老爺們聚在一起安靜的有些讓人意外。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三人都已經離開了青角司,只剩下陳落一人站在那兩棵柳樹之間,抬頭看著天上的那些門。
在懷玉關或者武當山被攻破之前,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們在處理自己最後遺憾,然後便能夠全心全意的迎接那個變幻莫測的未來。
陳落的心中並沒有什麼遺憾,也沒有想要處理卻還沒有處理完畢的事情,當初的五散人也沒有找上門來,一切都顯得無比平靜。
沒有遺憾自然不需要去浪費時間處理,他的目光放在了天上,也放在了李休的身上,讓所有的勢力達成共識要比想象中的簡單一些,這其中的利害程度每個人都是心中有數,但也不排除會有不講道理的人存在。
陳落給自己的定義很簡單,那就是一旦李休遇到了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他就去講講道理,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否則或許能夠領教領教你的劍。」
他看著那些門戶,看著盤膝坐在門戶之前的王知唯,喃喃自語。
天上的動向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皇甫理和葉開二人在徐州城一戰結束之後便迅速的返回了桂陽城和小玉山,商量著對於未來的應對和處理。
諸葛十三並沒有回到傾天策,而是去隨著熊胖和棋魔一同去找尋了李休,他知道在這種時候李休一定會想要利用傾天策的渠道去向整個大陸展示一些事情,在現在這種時候要做的便是分秒必爭,所以他直接去尋找了李休。
棋魔身上的修為本來已經廢掉,好在小白龍出現的比較及時,雖然沒有治好他的傷,但卻讓他破碎的氣海重新凝聚,後來見到了陳臨辭服下了一枚醫天下后傷勢便恢復了大半。
陳先生則是帶著一眾書院弟子回到了長安城。
除了書院弟子之外還有梁小刀和聰小小以及慕容三人。
慕容半途離去回到了姑蘇城。
聰小小留在了書院等候著李休的消息。
梁小刀則是在往來莊裡借了一匹馬,而後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長安城。
經歷大變之後的長安城多了幾分肅殺的味道,更是由清策軍守在城門口盤查著來往的人,確保皇后一脈的殘餘不會成為漏網之魚。
梁小刀的到來引起了清策軍的注意,在得知身份之後立刻就要半跪在地上行大禮,畢竟可以說徐州城之所以能夠守得住完全靠的就是眼前這個青年的布防指揮,他們雖然身處長安城,但卻聽說了荒人不惜一切代價刺殺梁小刀的事情,可以說每時每刻這個青年都在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但他還是一步未退的站在城牆之上。
更何況梁小刀還是梁文的兒子,如今的北地軍帥,這就更值得讓人敬佩。
感受到了眼前清策軍的反應,梁小刀急忙制止了他們的動作,說道:「各位兄弟的心意小刀領了,但是此番回長安為的乃是私事,不宜興師動眾。」
清策軍將士對視一眼,還是顯得有些猶豫,在他們看來軍中英雄回到長安,自然就該接受最好的嘉獎,如此才算是對得起在前線的英勇拼搏。
梁小刀微笑道:「等小南橋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後,陛下自然嘉獎我等,論功行賞,並不急於一時。」
聽到這話,那幾位清策軍將士方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但還是硬生生的敬了一碗酒方才罷休。
梁小刀飲過之後調侃道:「軍中雖說沒有嚴令禁酒,但守城之時是萬萬不能貪杯的,你們這樣就不怕被上司見了罰你們的俸祿?」
在軍中廝殺的九成都是修士,即便只是初境修士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喝醉的,因此在糖果的軍中禁酒並不算十分嚴格,唯獨守城或是鎮守什麼特殊關隘的時候方才會明令禁止飲酒。
「少將軍有所不知,我們頭兒今天請假不在這裡。」
那軍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湊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梁小刀搖頭笑了笑,又閑聊了幾句之後便告辭了。
在回來之前他可以說是歸心似箭,但是當走到長安城門口的時候反倒是沒有那麼著急了,反正離得也不算特別遠,慢慢走著就行,順便還要想一想回去之後要帶上一份什麼禮物。
畢竟已經幾年沒見了,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可不太好,何況還有自己的大胖兒子在,想了半天,最後他去到太白樓里買了六道最好的菜,帶上了滿滿一食盒的小糕點,然後又到長安城裡最後的衣裳鋪子給紅袖買了一身衣服。
想了想轉身回去又預定了一身新郎新娘的衣服,他總要給紅袖舉辦一個漂漂亮亮,富麗堂皇的婚禮,他要明媒正娶的娶紅袖進門。
至於梁文那頭需要不需要詢問他完全不考慮這一點,一來梁文並沒有什麼門戶之見,二來等自己把大胖兒子往他面前一放,那還不得把他那張老臉給震撼的掉了牙?
好不容易成次親可不能太草率,過幾天入宮去見皇上,求陛下給個御賜,再封紅袖個浩命夫人啥的,太子去了北地未必趕得回來,但楊飛鴻齊秦等人說什麼也是要參加的。
我梁小刀的婚禮可不能寒酸,這輩子就成一次親,當年李休回來的時候長安城外鋪十里紅毯,這一次自己成親鋪個一百里不過分吧?
梁小刀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想著以後的事情,起初還好,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越想就越想要快點趕到舊三巷,趕到楊柳里。
若隱若現的命魂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梁小涼的身子騰空而起,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朝著舊三巷的方向快速的飛著。
順道還在路過的小攤上買了幾個玩具,論起時間來的話,他兒子應該差不多兩歲了,兩歲大概會說話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兩歲的時候在幹嘛。
思緒在腦海中胡思亂想的飄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舊三巷出現在了目光當中,梁小刀站在天上,低頭看著楊柳里,一個白胖白胖的小胖娃娃正坐在一個木馬上前後晃著,小胖孩頭上戴著一個紅色的帽子,最頂端一個圓圓的小白球隨著他的身體不停搖晃。
一個女子坐在屋門口的小凳子上靜靜地看著小胖子,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很是溫婉。
梁小刀忽然有些躊躇,在天上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落下。
直到小胖子抬頭看著天上,然後伸出蓮藕一樣的小手說道:「娘,有鳥。」
紅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然後整個人忽然愣在了那裡。
梁小刀覺得鼻子一酸迅速的落了下去,他看著紅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撓撓頭,嘿嘿傻笑著。
紅袖的眼眶也紅了下來,眼淚從眼中流淌而下,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容如同花兒一般。
梁小刀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下,忍不住上前將其抱在了懷裡。
「我回來了。」
他輕聲說道。
紅袖閉著雙眼,雙臂緊緊抱著他的身體,不停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兩個人都抱得很緊,誰也不想率先鬆開。
守在院外的幾位游野修士見到這一幕後同樣是面帶笑容,對視一眼后紛紛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還在擁抱著,院內的大鵝和小雞不停叫著。
直到小胖子懵懵懂懂的喊了一聲娘。
他的小腦袋還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事情。
二人鬆開,紅袖走到了小小刀的身旁蹲下,小聲道:「這是爹爹,快叫爹爹。」
梁小刀也是低頭看著小小刀,面對千萬荒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局促。
小小刀將手指放到嘴邊吸了吸,睜著好看的大眼睛問道:「爹爹是啥?」
紅袖捏了一下他的臉:「不許胡說。」
梁小刀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走到食盒裡拿出了一塊小糕點和一個小玩具遞了過去。
小小刀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咬了一口小糕點后美滋滋的樣子十分可愛。
「爹爹!」
他舉著玩具小豬,口中喊了一聲。
梁小刀身子一震,抬手摸了摸他的帽子,笑著應了一聲。
紅袖伸手拉著他的手,同樣笑了起來。
小小刀坐在木馬上前後晃著,一手吃著糕點,一手舉著玩具小豬,開心的不得了。
院內的陳設很簡單,並不奢華,紅袖自然不可能缺錢,無論是書院還是聽雪樓亦或者是北地都會時不時的上門詢問需要什麼東西,但紅袖所要的都是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固然過得談不上清苦,卻也絕不奢侈。
「這就是我的兒子,該取什麼名字呢?」
紅袖看著他說道:「之前世子說你已經將名字取好了。」
梁小刀撇了撇嘴:「別聽他的,我這可是親兒子,哪捨得取那麼玩笑的名字?」 ……
這幾天都是三章合在一起了,比較懶,沒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