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特務汪直
陳平平說著扛著朱一品跟著柳若馨去西廠。
為什麼不讓朱一品自己走?之前他本來的確是裝暈,但是在陳安安那一頓連環掌之下,已經光榮犧牲,真正暈過去了。
看著那貨真價實的豬頭,就連柳若馨這位殺人不眨眼的特務,都感覺嘴角抽搐。
西廠,廠公汪直坐於上座,五六十歲的年紀,頭髮花白,卻是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邃無比,讓人看不清虛實。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不明物體,似乎是在責怪柳若馨:「柳兒,我只是讓你去帶人過來,你沒有必要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吧。」
語氣很是嚴肅,不過你的表情還可以在再嚴肅一點,不然會被別人看出來你在笑啊,雖然說這豬頭的確很好笑。
柳若馨努力的憋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義父,這不是我打的。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原來如此。」隨後,他又看向了一言不發的陳平平,「這位想必就是常聽柳兒提起的陳平平陳少俠吧,確實不錯。」
陳平平不卑不亢道謝:「不敢,廠公謬讚了。」
「少俠不必過謙。今日請你們來的原因想必柳兒已經告訴你們了吧。」
「是。敢問廠公,我爹究竟是什麼身份?」陳平平問道。
汪直道:「陳幕禪是東廠的人。」
「唾哇!原來我師父是特務啊,我居然一直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的朱一品頂著一個大大的豬頭躥了起來。
「沒錯。據我所知,陳幕禪給你們留下了一份捲軸,不知道能否交給我,這上面是關乎大明江山社稷的內容,非常重要。」汪直沒有理會朱一品,徑直說道。
陳平平知道捲軸在哪裡,但是這時候卻是不能說出來,於是只能假裝疑惑的問朱一品:「捲軸?什麼捲軸,老朱師傅留下了捲軸?」
朱一品想了一下:「捲軸?啊,的確是有一份捲軸來著。不過……不過已經沒了。」
汪直的雙手悄然攥緊,語氣已經變得沉重:「為何會沒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看完它就自己燒沒了。」朱一品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不知朱少俠是否還記得捲軸的內容。」
朱一品想了一下:「記得。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
「對啊。這裡面的內容我都記得,可是在沒有觸發條件的情況下什麼都想不起來。」
汪直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暫時也沒有鑰匙打開你的腦袋。這樣吧,我還有一事相求。」
聽見汪直這麼客氣的語氣,朱一品有點受寵若驚:「額呵呵,不敢不敢,大特務你太客氣了!」
陳平平看著朱一品那豬頭,雖然在《神照功》的影響下已經開始消腫,但看上去還是大了一圈,加上這耍寶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手痒痒。按耐下動手的慾望,對汪直說道:「廠公請說便是。」
汪直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希望能夠讓柳兒跟著你們,如果朱少俠想起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柳兒。」
旁邊的柳若馨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那嬌媚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緋紅。
這點變化對面的汪直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淡然一笑:「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雖然是在詢問,但是語氣中已將帶上了一分不容置疑。
「小平,你怎麼看?」這件事朱一品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要是他答應帶著這麼一位大美女回去,陳安安絕對會撕了他。一想起先前活生生被扇暈,朱一品就感覺臉上的傷又疼了起來。
陳平平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一來他和柳若馨關係本就不錯,待在一起也沒什麼,二來就算沒有柳若馨,也會有其他的人過來監視,熟人總比陌生人好。於是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如此,便多謝了。柳兒,從今往後,你要好好和兩位少俠相處,知道么?」
柳若馨應道:「是,女兒記住了。」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汪直端起桌上的茶水,已經有點冷了,但是他毫不在意的飲了一杯,嘆道:「老陳啊,你這兒子確實不錯,連我都有些看不透,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武功,世所罕見。只是他似乎志不在朝堂,實在是有點可惜啊。嗯,不過柳兒的眼光也不錯,就是那錦衣衛的聶紫衣……算了,我操這心幹什麼?」
走出西廠,三個人一時無語,或許是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又或者是從傳說中的西廠安全地走出來讓朱一品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柳若馨:「話說,你真的是西廠廠公的女兒?」
柳若馨冷冷的看向他:「怎麼,你有意見?」說著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似乎是要隨時拔劍的樣子。
朱一品嚇了一跳,慌忙躲到陳平平背後:「不敢,不敢哈。」
他確定,自己絕對打不過這個西廠的王牌特務。
柳若馨放開劍柄,一腳踹開朱一品,自己站在了陳平平旁邊:「唉,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去找聶紫衣那丫頭去了?」
陳平平伸出手直接來了一個摸頭殺,讓她臉上的冷霜瞬間融化:「怎麼可能。你也知道最近事情多,我爹娘如今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未卜,我哪裡有時間去找你們。更何況,你不是在西廠,就是在做任務,我想找你也找不到啊。以前可都是你來找我的。」
「哼,算你識相。」柳若馨臉上帶著笑容,白了陳平平一眼。
只是這時候,打破氣氛的高手朱一品又竄了出來:「我唾哇,原來你們認識啊。」
柳若馨停下腳步,右手再一次握住了寶劍,一絲絲殺氣從她身上升騰起來:「你想死是嗎?」
「嘶——」朱一品只感覺後背冷汗直冒,一張大臉嚇得慘白,小短腿跑的飛快,「女俠饒命啊,平平救我!」
陳平平突然臉色微變,一步跨出,瞬間已經來到朱一品旁邊,抓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能亂動,同時右手向前一抓,一支發簪已經被他抓在手中,發簪的末端很是鋒利,是被人當做暗器投擲出來的。
剛剛朱一品若是中了這一下,不死也要重傷。
柳若馨不愧是西廠培養多年的特務,反應極快,在陳平平衝出去的同時也持劍在手,來到了朱一品旁邊:「小心。」
不等幾人喘一口氣,密密麻麻的簪子就從暗處向幾人飛過來,如飛蝗一般,要將幾人,包括柳若馨在內置於死地。
陳平平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劍,把飛簮打落。柳若馨也毫不示弱,手中寶劍舞的密不透風,飛簮絲豪不能近身。至於朱一品,手中沒有武器,一身本事除了內力就只有醫術了,要不是另外兩個人照顧,這時候估計已經變成了刺蝟。
一陣飛蝗之後,對方似乎已經沒有了動靜,陳平平依靠過人的聽覺,能夠隱約聽見有人遠遠離開的聲音。想必是覺得事不可為放棄刺殺了,因為擔心朱一品的安危,並沒有去追他知道是春三娘,以後還會再見面的。只不過下一次再見面,就不會這麼容易放他走了。
「好了,應該已經走了。」陳平平說道,「對方輕功不錯。」
柳若馨憤憤的說道:「也不知是誰,竟敢當街刺殺。朱一品,這殺手好像是沖你來的啊。」
朱一品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刺殺,現在大腦還處於宕機的狀態,聽見柳若馨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什……什麼?我?」
「沒錯,第一隻簪子的目標是你。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看你武功太低,挑你先下手的可能。」柳若馨說道。
朱一品看向地上的簪子,突然覺得大腦一陣恍惚,捲軸里的內容在腦海里快速閃現,緊接著他的眉毛開始跳舞,春三娘的名字從嘴中說出來:「這是春三娘的暗器!」
「春三娘?是誰?」柳若馨問道。
朱一品腦中浮現出有關春三娘的信息:「春三娘,殺手排行第九,善以簪子殺人,所過之處琴瑟和鳴。」
柳若馨若有所思,卻突然問:「這也是捲軸上的內容?你不是想不起來了嗎?」
「很正常。老朱雖然能夠過目不忘,但是他記住的東西在腦海里就像是上了一把鎖,如果想要想起來,就只能找到一把相應的鑰匙,那就是看見和記憶中相關的東西。」陳平平解釋道,對於朱一品的情況,他也挺了解的。
柳若馨點點頭:「難怪義父之前說暫時找不到鑰匙。」說著又看向朱一品:「也就說如果想要你想起來,就只能等到你見到捲軸里的東西。也難怪義父讓我跟著你們。既然如此,一旦你想起了什麼,必須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的話,我手裡的劍可不長眼睛,就算是平平也保不住你。」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看著柳若馨手裡的劍,朱一品連連點頭。卻又突然盯著這把劍跳起了眉毛舞,「龍鱗決!」
「嗯,龍鱗決?你是說我這把劍的名字?」柳若馨好奇道。
朱一品道:「對,這把劍在捲軸上有記載。傳說是春秋時期鑄劍大師歐冶子鑄造的。後來傳承至崆峒派王家,王家被滅門后不知所蹤。」
柳若馨聞言仔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這是我義父送我的成人禮。不過看這圖案倒是挺像龍鱗的,這名字還挺好聽的,謝了。」
突然,柳若馨看向陳平平手裡的劍,問道:「哎,平平手裡這把劍好像也不是凡品,朱一品,不如你看看他這劍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