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打探
李坤一直在通過神識留意姓秦的老者，以為他會監聽他跟葉婞媚之間的談話。可出乎李坤意料的是，並沒有。由此可見，姓秦的老者似乎並不擔心他會跟葉婞媚說什麼。
由此可見，姓秦的老者對自己頗為自負。
李坤原本就是沖著姓秦的老者的身份來的，自然要想方設法打探他的情況。他不監聽，正好給了李坤這個機會。
為此，李坤慢慢把話題往這方面引。
「小媚姑娘，你對青羊宮了解多少？」
葉婞媚卻詫異道：「青羊宮在崑崙境修仙界的各大門派的勢力排行榜上，差不多可以排進前五名。李公子難道竟不了解他們？」
李坤故意愧然道：「說來慚愧，我們李家只是一個微末之家，家父又對我從小管束極嚴，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對崑崙境中的各大修仙門派並不怎麼了解。」
葉婞媚竟而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像女孩兒一樣圈養？」
李坤也跟著笑道：「是啊，所以我現在打算出來見見世面。小媚姑娘年紀輕輕，經歷豐富，想必你父親極為開明，不怎麼限制你吧？」
葉婞媚自豪地說道：「爹爹確實很開明，他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倒是鼓勵我多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只是要注意安全，不能惹是生非。不過，這些年我也只在中州和西州走走。倒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李坤讚賞地點了點頭。
葉婞媚又說道：「在中州和西州，有很多門派和世家，其中勢力最大的便是七星派和青羊宮了。其實，七星派的實力應該要比青羊宮強一些，可七星派卻沒青羊宮高調。」
葉婞媚說到這裡，突然啐了一口，厭惡地說道：「青羊宮的宮主羊嬰老道是個大色鬼，這在中州是公開的秘密。他縱容門中弟子在中州四處招募女弟子，這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其實就是給他選美。可恨的是，很多人明明知道這一點，還是爭先恐後地想要去青羊宮。好像去了就真能修鍊成仙一樣。真是愚蠢至極，也荒唐至極。」
李坤之前雖然並未跟青羊宮的人打過交道，對羊嬰老道也不了解，但通過今日親眼見識青羊宮弟子的醜惡嘴臉，便相信那羊嬰老道只怕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李坤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你既然知道他們的醜惡行徑，也知道那些人的攀附心理，為何還要挺身而出，當眾得罪青羊宮的人呢？」
葉婞媚說道：「萬一其中有不知道他們的醜惡用心的人呢？我不忍心讓她們飛蛾撲火，所以就忍不住要當面戳穿他們的用意。」
李坤讚賞地沖葉婞媚點了點頭，卻又問道：「難道你就不怕得罪青羊宮的人，給自己惹上麻煩？或者是說，你知道秦老先生擁有可以保護你的能力，所以才有恃無恐？」
李坤自然而然地就把話題引到了姓秦的老者身上，以此試探葉婞媚的口風。
提到自己家的老奴，葉婞媚頓時激動起來，說道：「不瞞公子，我以前還真不知道秦老竟然是一位出竅境的高手。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是一時衝動，根本沒去想後果。當青羊宮的人向我出手時，我是真怕了。」
李坤心裡暗道，要是你知道他其實是分神境強者的話，只怕你會驚掉下巴。
從葉婞媚的神情中，李坤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應該確實不知道姓秦的老者如此厲害。
李坤又繼續問道：「那你以前知道他也是修鍊之人嗎？」
葉婞媚點頭道：「知道的，爹爹說他的修為是元嬰境中期的水平，跟我爹爹差不過。也就要因為相信他能夠保護我，所以，每次我外出，爹爹都是讓他隨我同行，照顧我，保護我。」
李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定定地看著葉婞媚，說道：「如此說來，你父親也確實不知道他的真正修為了？」
葉婞媚說道：「是的。今天我已經問過秦老了，問他為何要向我們隱藏自己的修為。秦老說是不想讓我爹爹對他有心裡壓力，他只想永遠在葉家為奴，以此報答爹爹當年對他的救命之恩。」
李坤趁機問道：「那你們知道他之前的身份嗎？」
葉婞媚搖頭道：「我不知道。至於爹爹是否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到你們葉家有多少年了？」李坤又問道。
葉婞媚偏著頭想了想，說道：「具體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們葉家的老奴，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經是了。」
這麼多年了？一個分神境強者怎麼會屈身在一個小小世家為奴這麼多年？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葉婞媚透露的這個信息，無疑大為出乎李坤的意料。
葉婞媚竟而注意到了李坤的異樣，疑惑地問道：「李公子，你為何對秦老如此感興趣？」
李坤忙驚醒過來，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只得隨口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葉婞媚忙問道，「你也覺得奇怪嗎？」
這個「也」字讓李坤心裡一動，暗道：「難道小媚姑娘自己也是覺得奇怪的？」
這丫頭別看年紀小，但見識頗為不凡。今日姓秦的老者的表現讓她懷疑也是很正常的。
如此一想，李坤索性趁機點撥道：「我也說不好。不過，我們李家也是有老奴的，我總覺得，家主應該對老奴知根知底才是正常的。而且，老奴之所以為老奴，自然對家主極為忠心，而忠心自然體現在不可以對家主有絲毫的隱瞞。」
葉婞媚聽李坤這麼說，就像遇到了知音一般，忙說道：「李公子，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打算回去把此事告訴爹爹，並好好問問秦老的底細。」
葉婞媚說著，忙又補充道：「當然了，我並不是真的相信什麼奴大欺主。這麼多年來，秦老對我們葉家忠心耿耿，對我更是愛護有加。我相信他。只是單純地想更多地了解他而已。說來慚愧，我以前從沒想過要了解他，這其實是對他的一種漠視。」
李坤相信葉婞媚這話是真誠的。也真心希望現實不會讓她失望，更不希望現實會傷害到這個善良，且頗有正義感的好姑娘。
說了這麼多，李坤便知道，從葉婞媚這裡無法知道姓秦的老者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便不打算多說，以免引起葉婞媚的懷疑。
「嗯，我也看出來了，秦老先生確實很愛護你。」李坤最後總結性地說道，就此結束了這個話題。
李坤突然想到，既然葉婞媚對這中州頗為熟悉，不如向她打聽一下鬼域。
「哦，對了。」李坤很自然地說道，「小媚姑娘，你可聽說過鬼域？」
「鬼域？」
葉婞媚想了想，搖頭道：「沒聽說過。」
「那是個地方？還是一個門派？或者說是一個世家？」葉婞媚又看著李坤問道。
李坤說道：「應該是個地方吧。」
葉婞媚說道：「是個地方的話，應該不難找。不過，我確實沒聽說過，應該不在中州吧。」
雖然葉婞媚說沒聽說過鬼域，但李坤相信自己的判斷，姓秦的老者一定跟鬼域有關係，只是葉婞媚不知道而已。不過，姓秦的老者屈身葉家為奴，一定是有目的的，他在葉家已經潛伏很多年了，難道真的就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李坤不相信。
於是，李坤打算進一步挖掘。
「可我聽說它就在中州和西州交界這一片區域。」李坤索性直言道。
葉婞媚驚道：「不會吧？中州和西州交界的區域不就是這中西城所在的區域嗎？」
李坤點頭道：「是啊，可是，我找了很多人打聽，都說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可真是奇怪了！」
葉婞媚不相信地問道：「你確信在這一片區域？」
李坤老老實實地說道：「說實話，我並能確定。不過，我相信告訴我的人不會信口開河。只怕在這一帶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葉婞媚又偏著頭想了想，說道：「那就奇怪了，如果真在這一帶，而且還是有名有姓的地方，怎麼會沒人知道呢？」
李坤苦笑道：「我也覺得奇怪。」
葉婞媚若有所思地說道：「李公子，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公開的地名，所以才不為人知。除了這個地名，還有什麼與它相關的信息？或許可以通過一些相關的信息找到一些線索。」
李坤眼睛一亮，忙說道：「魂族，聽說鬼域住著一個叫魂族的部落。」
葉婞媚說道：「在這一片區域的一些隱蔽地方，確實生活著一些不喜歡跟外界打交道的部落。但沒聽說過魂族。」
「聖女。」李坤依然不死心，又說道，「鬼域魂族奉養聖女。」
「聖女？」
葉婞媚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秀眉微微皺著，像是在努力地回想著什麼。
李坤定定地看著葉婞媚，不敢打斷她。
很快，葉婞媚突然一拍巴掌，興奮道：「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