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猜測
李坤的心頓時突突直跳，緊張地看著葉婞媚。
葉婞媚說道：「我記得聽說到過『聖女』，是秦老說的。」
終於有線索了！李坤暗喜，卻不敢表現得太激動，盡量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問道：「秦老先生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葉婞媚說道：「那還是幾年前，我十歲生日的時候，秦老說我像聖女一樣。爹爹還笑話他，說他用詞不當，要誇我應該說是像仙女，而不是說像聖女。可秦老卻說，仙女只是美麗，而聖女不僅僅是美麗，還意味著至高無上，會受到世人膜拜和尊崇。爹爹又笑著說，說我們葉家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世家，偏居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荒僻山溝之中，又哪裡來得世人膜拜和尊崇？」
至高無上！
這不正是鬼域魂族聖女的地位嗎？
看來，這姓秦的老者果然跟鬼域魂族有關。
終於找到了！
「那後來呢？」李坤生怕葉婞媚看出自己的異樣，為了掩飾，忙故意做出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含笑問道。
葉婞媚說道：「當時，我自然認為秦老是誇我，心裡也很得意。爹爹也當玩笑，一笑而過。誰知，就在當天，秦老又單獨問我，想不想當聖女。我就說當然想啊。他就說，好，那老奴以後就讓我們小媚成為至高無上的聖女。」
李坤聽到這裡，不免覺得有些詭異，忙詫異地問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葉婞媚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想必她想起當初的情形，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卻是溫馨甜蜜的。
也是，哪個少女不憧憬美好呢？姓秦的老者那話對於一個當時還是小姑娘的葉婞媚來說，無疑是極美的讚譽。儘管她並不一定認為是真的，但好聽的話誰不願意聽呢？
葉婞媚笑了笑，又說道：「我哪裡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不過，我想，他應該只是為了哄我開心吧。」
李坤又問道：「那後來呢？」
葉婞媚搖了搖頭，說道：「後來就再也沒提起過了。那事我的印象頗深刻，所以至今記得。不過，要不是你此時提到『聖女』二字，恐怕我也不會想起這事來。」
聽葉婞媚這麼說，李坤便知，這或許真是姓秦的老者哄葉婞媚開心的。因為，鬼域魂族的聖女要求極高，怎麼可能隨便讓一個外族女子當聖女？
不過，通過此事，李坤基本可以肯定姓秦的老者定然跟鬼域魂族有關。至於他跟魂族究竟有什麼關係，又為何要到葉家屈身為奴，那就只有慢慢調查了。
李坤又想起姓秦的老者對他的警告，不要妨礙他的事。
他究竟有什麼事怕我妨礙呢？
李坤此時自然是一頭霧水。
「李公子，你為什麼要打聽鬼域魂族呢？」葉婞媚好奇地問道。
李坤此時自然不會告知真相，而且，不能打草驚蛇。因為，他預感到姓秦的老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想要搞清楚真相，就此找到鬼域救小蝶，就不能讓他對自己有所提防。
為此，李坤只得胡亂說道：「我聽說有這麼個地方，頗為好奇而已。當然了，如果能夠找到，倒是可以去看看，就當是遊歷吧。」
為了不讓葉婞媚太過在意此事，李坤又說道：「其實，秦老先生雖然提到了聖女，但跟鬼域魂族的聖女並無關係。他只是讚美你而已。」
葉婞媚說道：「是啊。而且，從那以後，秦老就沒再提起『聖女』這兩個字，我也漸漸淡忘了。不過，此時想起來，卻又覺得有些奇怪。」
李坤忙問道：「什麼奇怪？」
葉婞媚若有所思地說道：「首先是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看上去很莊重，似乎不像是僅僅為了哄我開心似的。我那時小，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但現在想來，長輩哄孩子開心，應該不會這麼嚴肅的。他當時說這話的樣子真的很嚴肅，就像是在宣誓一樣。」
聽了葉婞媚這話，李坤也覺得奇怪。按照常理，長輩如果是為了哄晚輩開心，說話的語氣一定是輕鬆的，甚至帶著玩笑的意味，斷然不會很嚴肅。
葉婞媚又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他說的話本身也很奇怪。」
李坤已經想到了，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說他以後讓你成為聖女，這話很奇怪？」
葉婞媚點頭道：「是啊。怎麼能說是他讓我成為聖女呢？如果是為了誇讚我，哄我開心，不應該是說我自己長大了會變成聖女嗎？怎麼能是他讓我成為聖女呢？」
李坤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話確實有些怪異。」
說著，李坤突然心裡一動，索性試探道：「小媚姑娘是不是覺得秦老先生有些奇怪了？」
葉婞媚略微沉默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別的不說，他竟然是出竅境的高手，這就很不尋常了。就是在整個崑崙境修仙界中，修為達到出竅境的高手也不多。別的門派不說，單是青羊宮的人，其出竅境高手在外面，都無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而秦老怎麼會故意隱藏實力，甘願在我們葉家為奴呢？」
「我雖然不了解他以前跟我們葉家之間的關係，據他剛才說是因為爹爹救了他性命。如果他不是強者，我爹爹救他性命，我會信。可是，他的修為遠遠高於我爹爹，又怎麼會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危險，需要我爹爹救他呢？」
李坤萬萬沒想到葉婞媚小小年紀，竟然心思如此縝密，而且見微知著，委實有些讓人刮目相看。
既然認定這姓秦的老者跟鬼域魂族有關，為了找到鬼域，李坤索性決定先從葉婞媚這裡入手，一點一點地挖出他的底細。
為此，李坤索性假裝好奇，跟葉婞媚進一步「探討」這個問題。
於是，李坤趁機問道：「那你認為他為什麼會說讓你成為聖女這話？」
葉婞媚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你說到那個鬼域魂族，倒是讓我不由有些懷疑了。你不是說那個魂族奉養聖女嗎？你說秦老會不會就是鬼域魂族的人？」
李坤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索性問道：「你是懷疑秦老先生想要讓你成為魂族的聖女？」
葉婞媚說道：「如果秦老真的對我們葉家有所圖的話，我現在也只能想到這一點。」
很顯然，葉婞媚這猜測有些匪夷所思，李坤雖然也十分懷疑姓秦的老者對葉家的動機，但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上面去。因為，就他所知，鬼域魂族的聖女都是出自魂族內部的。魂族長老當年之所以擄去南小蝶，要她當聖女，也是因為南小蝶是他們前任聖女南蝶衣的女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南小蝶應該早就成為鬼域魂族的聖女了。這姓秦的如果真是鬼域魂族的人，他為何又要另外培養一個聖女呢？
這似乎沒道理！
為此，李坤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告訴她一般聖女不可能從外族培養。
誰知，葉婞媚卻不以為然，冷笑道：「你以為聖女真的很神聖，真的至高無上嗎？那不過是一個愚昧的道具而已。是一些神秘部族的精神圖騰。對於這樣的東西，恐怕沒多少女子會願意當的。在中州和西州交界的這一片區域，有很多隱秘的部族，他們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族規，其中便有跟聖女差不多的活人精神圖騰。那些充當活人圖騰的，表面上至高無上，其實活得極為凄慘。因此，本部往往沒人願意，他們就會從外面物色。」
雖然李坤並不是很了解魂族的聖女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從南蝶衣的遭遇中，知道她是不願意當這個聖女的。
聽了葉婞媚這個說法，李坤雖然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要因此就認定姓秦的想要把葉婞媚培養成魂族的聖女，還是讓他難以相信。
因為，姓秦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他就能代表魂族嗎？那他在魂族又是什麼身份？還有，更為重要的是，南小蝶不是被魂族的長老帶去當聖女了嗎？
難道小蝶並沒有成為魂族的聖女？那她此時又在哪裡？這些年她又遭遇了什麼呢？她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李坤突然想到這裡，心裡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李坤隨即又想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這姓秦的老者在葉婞媚尚未出生時就到了葉家為奴，也就是說，他到葉家最起碼有十五年以上了。往前推十五年，南小蝶還在仙居鎮生活。
而南小蝶之母南蝶衣應該又在更早的時候離開的鬼域魂族，算上南小蝶當時的年齡，鬼域魂族應該有差二十多年聖女是缺位的。如果魂族離不開聖女，在本族沒有找到合適的聖女人選的情況下，確實不排除他們會在外族尋找聖女的可能。
難道姓秦的老者真的是想要替魂族找一個聖女？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李坤又覺得說不通，因為，姓秦的老者到葉家為奴的時候，還根本就沒有葉婞媚。他又怎麼可能是因為想要培養葉婞媚為聖女而來葉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