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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推三阻四

  將師從友伺候好之後,第二天起床后的朱達昌,便想著當日可以和師從友說一下批文的事情。

  可是一連三日過去了,他們每天談著都是同樣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是清海的親事。

  連著三日的師從友,都是在恰到好處的時辰,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

  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師從友,究竟是怎麼樣把握這個時辰的。

  直到第四日見到師從友的時候,清海和秀姑之間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一起招呼朱達昌他們的程度,這時候的朱達昌,這才腦子裡靈光一閃了一下。

  那師從友剛剛的要秀姑去準備酒宴,清海也就屁顛屁顛的跟了去。

  一直找著機會說話的朱達昌,就在這個空當急忙說:「師大人,清海掌柜能和家妹秀姑相好,真是可喜可賀的美事啊。」

  「是啊是啊,確實是師某人期盼已久的美事一樁,來來來,咱先喝點茶潤潤嗓子,一會兒咱繼續的痛飲三百杯,哈哈哈.……」

  朱達昌是一個好酒之人,別說和他喝個三百杯,就是和他喝個三百碗,朱達昌都能應付自如。

  可是此時的朱達昌,雖然臉面上是喜氣洋洋,心裡卻是早已心急如焚。

  新租的鋪子已經備好,當地的夥計馬靜蓉也在招募,如果在生牛批文這裡沒有個下文,朱達昌的心是安定不下來的。

  無奈之下的朱達昌,便在秀姑備酒菜的這個空當,接著師從友的話說:「師大人,達昌從小就是個酒簍子,達昌願意和師大人喝他個七天七夜,只要那生牛的批文下來,其他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聽得朱達昌所言后,只是點了點頭的師從友,卻是讓朱達昌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茬。

  看了一眼朱黑炭后嘆了一口氣的朱達昌,只能是嘴裡無味的呡了一口茶。

  朱達昌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被朱達昌看了一眼的朱黑炭,卻是一下子來了勁兒。

  看師從友只是點了點頭,那朱黑炭直接就對師從友說:「師大人,啥時候能給我們辦一下批文。」

  「你們很急嗎?」

  「我們當然是很急了,新租的鋪子就這麼干空著,我們怎麼可能不急。」

  「哦,你急一些還是達昌兄弟急一些。」

  此時慢條斯理的問著朱黑炭的師從友,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無形的刺的不好接手。

  最近對朱達昌越來越低調的朱黑炭,在其他事情上卻是並沒有改變了本性。

  在朱達昌聽來有刺的話,朱黑炭這裡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聽得那師從友話來,朱黑炭便直接的回應說:「當然是我們東家更著急一些了。」

  「哦,那就不對了,既然是你們東家更著急一些,那你就先喝茶嘛?多喝一點茶水的話,是可以潤燥下火的。」

  跟朱黑炭回應過後,那師從友又是對朱達昌說:「朱東家,師某人說的沒錯吧?」

  「沒錯沒錯,師大人說的句句都是真理名言,達昌聽著實在是受用。」

  朱達昌都如此說了,本來都上火來氣的朱黑炭,便真的就喝起了茶的敗起了火。

  於是,又是點了點頭的師從友,突然就從袖筒里掏出一份公文模樣的紙。

  將那紙卷放到桌子上的師從友,便是瞅了朱黑炭一眼的說:「這位前輩,不是師某人說你,有些事是你看不懂的,知道嗎?」

  師從友對朱黑炭的問話,只把朱黑炭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看著那張紙不知道是什麼的朱黑炭,此時也不敢多說話了。

  看著那張紙不知道是什麼的朱達昌,此時也只是賠笑的看著師從友。

  看著朱黑炭和朱達昌都沒有說話,那師從友便接著說:「這就是你們要的批文,不管你們的鋪子在京城的哪裡開張,只要有這份批文在手,一切便可以暢通無阻。」

  聽到師從友如此說,朱達昌激動壞了。

  此時的朱達昌,都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責。

  此時的朱達昌,繼續的陪著笑臉的想要去拿那批文時,師從友卻是把那批文突然又收了回去。

  看師從友竟然有如此動作,朱達昌還真的是沒有見識過。

  一位最起碼是六品的朝廷命官,卻是和一個買賣人玩兒起了藏貓貓,此時的朱達昌又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既然師從友已經將批文拿來,那就證明一切已經不再是難事。

  想到這裡的朱達昌,便對朱黑炭說:「師傅,那天喝的那個二鍋頭挺帶勁兒,麻煩師傅就替達昌跑一腿去吧。」

  朱達昌的話剛剛說完,那師從友就一個勁兒的制止。

  師從友制止朱達昌買酒的理由是,這裡是他自己的家,即便是出去買酒,也應該是秀姑回來再去換來。

  可是突然一根筋起了的朱達昌,還非要朱黑炭去跑這個腿兒。

  經過幾輪帶著假客套的推搡后,師從友終於是妥協了。

  看朱黑炭已經走出院子,朱達昌便笑眯眯的對師從友說:「師大人,您就告訴達昌吧,究竟達昌怎麼做,師大人才能把批文給達昌?」

  「達昌兄弟,對於這件事情,師某人有兩個條件,第一,達昌兄弟真要陪師某喝酒七天,第二,關於秀姑和清海的親事,你們作為男方的親友,是不是應該備點什麼了?」

  師從友這是在索賄嗎?

  此時有點迷糊的朱達昌,又覺得有些不太像。

  那麼師從友此舉是意欲何為呢?

  此時覺得自己孤陋寡聞的朱達昌,實在是有點搞不明白。

  看師從友的為人,應該也不是那種太過於貪婪的角色,更不應該是拿自己妹妹的親事索賄的人。

  可是師從友又為何要如此呢?

  看師從友的家境,可以說是簡樸無華。

  家裡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除了師家兄妹,三天多以來的朱達昌,都沒有再看見過其他的任何人。

  就連像師從友這樣的年歲,最起碼應該有的夫人或孩子,朱達昌都沒有看見過。

  這樣的見聞,突然意識到這些的朱達昌,滿腦子都是不解的疑惑。

  看到朱達昌的疑問掛滿了臉,師從友便是苦澀的笑了笑。

  師從友那帶著苦澀的笑,一下子提醒了朱達昌。

  這時候一直琢磨事情的朱達昌,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回應師從友的話。

  既然批文已經是在師從友的手裡,感覺一切已經只剩一哆嗦的朱達昌,便急忙說:「師大人,只要是清海應該準備的東西,我朱達昌都給清海準備了。

  不管是住的地方還是彩禮或其他,朱達昌保准讓師大人和秀姑滿滿意意,至於咱們之間喝酒七天,達昌更是求之不得。」

  聽到朱達昌如此說,此時的師從友,竟然激動的濕潤了眼眶。

  師從友這樣的反應,讓朱達昌實在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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