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黑暗世界的巨頭們的會面
「斯圖西，聽說你的歡樂街最近很清淡啊？」
「是吉古拉啊！」
聽到那惡意暗藏的招呼聲，斯圖西回頭看去。
從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紫色西裝，戴著圓頂禮帽的男人，看上去全身上下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實際上這個男人卻是新世界最臭名昭著的器官販子，吉古拉。
「風暴過境的時候，就算是獵鷹和獅子都會回到巢穴暫避風頭，新的霸主崛起，客人們沒有心情和時間尋歡作樂也是常理，還有，吉古拉，沒有了烏密特的海運渠道，積攢在手中的商品賣不出去，在這裡的所有人中，你的麻煩才是最大的吧？」
「而且，從目前的情報來看，這位黑王子大概是和白鬍子、紅髮一類的人物，吉古拉，你的生意恐怕是要另外尋找運輸渠道了。」
嘲弄的目光落在了吉古拉的臉上。
斯圖西那漂亮的笑容中滿是幸災樂禍的惡意。
「我的生意還用不著你來的操心。」
吉古拉的臉色有些陰沉，但是並沒有就此氣急敗壞。
「我會期待你的下場的。」
「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老太婆。」
「咔嚓！」
茶杯的把柄被捏斷，斯圖西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只留下來刺骨的殺意，「吉古拉，你要是想死的話，提前打個招呼，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好了，斯圖西小姐，吉格拉先生，尼戈什特島不是戰場，如果兩位想要開戰，還請換個地方。」
倉儲業界的老字號「隱匿師」吉布森打斷了兩人之間對峙的氣勢。
尼戈什特島。
是一座眾所周知的公共島嶼，又被稱為是談判者之島。
這座貧瘠的島嶼是黑暗世界古老相傳的集會點，黑暗世界的巨頭們會在遇到單個勢力無法解決的問題的時候，在這個島嶼上會面，面對面的進行交流，商討解決問題的辦法。
上一次，黑暗世界的巨頭們集會是在「紅髮」登臨海賊皇帝的寶座之時。
這一次，又是因為新的霸主崛起於新世界，逼迫的黑暗世界的巨頭們不得不再一次來到這個談判者之島。
「吉布森，這次由誰主持聚會？」
斯圖西轉移了話題。
她並不准備真箇在眾目睽睽下與吉古拉火併，吉古拉作為黑暗世界的巨頭之一，他的實力不是很厲害，但架不住他的保鏢們實力還算不錯，真要想幹掉他，不用真本事是不行的，但問題是她的真本事會暴露她的秘密。
所以，
她從善如流的從吉布森打好的梯子上走了下來。
「是亨特。」
留著灰色的八字鬍，有著一個紅色長鼻子的隱匿師答道。
亨特·威廉。
黑暗世界的巨頭之一，是賞金工會的會長，手底下掌握著新世界近三分之一有組織的賞金獵人群體，注意了，他們是賞金獵人，不是海賊獵人，雖然的確有許多盯著海賊們的懸賞金而去的獵人，但那也只是偶爾的工作或者私人愛好。
實際上，賞金獵人只會因為僱主的傭金而行動，沒有所謂的正義邪惡，只有最純粹的利益交換，他們會為了海軍發布的懸賞金而狩獵海賊，也會在僱主的要求下沖著海軍對準炮口。
這就是賞金獵人，唯『錢』是舉的賞金獵人。
亨特·威廉。
這個已經是七十一歲高齡的老人就是新世界那近萬名加入了工會中的賞金獵人的總頭目，他此刻坐在長桌的主位，背靠著椅背，桌子上那兩排閃耀的燭光模糊了老人的臉龐。
「吉布森，人都來齊了嗎？」
好巧不巧，就在吉布森剛剛回答完斯圖西的問題，亨特開口問道。
「亨特，我可不是你手下的賞金獵人。」
吉布森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全然不給賞金工會的會長一點面子。
「·······那麼，親愛的吉古拉，你能告訴我還有誰沒有到嗎？」頭髮花白，腰身佝僂，牙齒都不剩下幾顆的老頭兒咧開了嘴巴，笑呵呵的看著最後一個到來的吉古拉。
心情惡劣的吉古拉沒有像吉布森那樣予以惡言。
同為黑暗世界的巨頭，實際上仍舊是有著強弱之別的。
比如說，世界經濟新聞社的社長「大新聞」摩根斯，倉儲業界的老字號「隱匿師」吉布森，殯儀屋的「大手」德拉古·派克洛，賞金工會的「鯨槍」亨特·威廉，新世界最大的軍火商「天夜叉」多弗朗明哥，以及死去的「深海洪流」烏密特，這幾位都是排位靠前的巨頭。
吉布森有底氣不給亨特面子。
但是在一眾巨頭中敬陪末座的吉古拉卻不打算招惹看上去老的快要死掉了的「鯨槍」。
吉古拉站在桌邊，目光從長桌兩側的一張張不同的面孔上掠過，然後答道：「亨特先生，人已經來齊了。」
「大新聞」摩根斯，「隱匿師」吉布森，「大手」德拉古·派克洛，「鯨槍」亨特·威廉，「天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福神」路·菲爾德，「歡樂街女王」斯圖西，「毒師」沃爾特，「人蛇」貝西，「角斗冠軍」湯姆·金，「大轉盤」馬普希，「器官商人」吉古拉等等，新世界的十七位巨頭列座此間。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蒼白的燈光下，
聚會開始了。
「今天的聚會目的只有一個，新世界的第五位霸主。」
看上去老的隨時都會斷氣的亨特·威廉開門見山，直接引出來了這一次讓他們這些人聚集到一起的原因。
「烏密特觸怒了這位霸主，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是BIG·MOM親自動手也沒有能拿黑王子如何，反而在戰後試圖和黑王子聯姻，結果被後者拒絕，現在，這位黑王子已經將烏密特的海運網路全部掌握到了手中。」
「我們······也不得不考慮該如何面對這位黑王子殿下了。」
是的，
無論願不願意，他們都將要和艾爾烏斯產生接觸。
黑暗世界雖然是巨頭林立，誰也不服氣誰，一直都是一盤散沙的狀態，但是在利益上他們卻是有著相當緊密的聯繫，偏偏好死不死的，烏密特的海運網路是連接眾多巨頭的紐帶。
無論是吉古拉的器官貿易，吉布森的倉儲業，德拉古的人口販賣，多弗朗明哥的軍火貿易，哪怕是斯圖西的歡樂街也是經常要藉助烏密特的海運網路補充漂亮可愛的技術專家的，在這片大海上，沒有人能擺脫海運的影響。
所以，當艾爾烏斯取代烏密特掌控了新世界那龐大的海運網路之後，
黑暗世界的巨頭們便坐蠟了。
隨著艾爾烏斯清洗整頓這龐大的海運網路的動作，黑暗世界的巨頭們的生意可以說是紛紛跳水，慘淡的收入讓他們再也坐不住了，馭使就有了今天的會面。
「烏密特，簡直就是個廢物。」
高利貸之王，「福神」路·菲爾德，叼著雪茄的男子咒罵著烏密特的無能。
「咒罵一個死人是不會幫我們解決問題的。」
斯圖西冷聲說道。
「咈咈咈咈咈！這件事······難道還有更多的選擇餘地嗎？」披著粉色羽毛大衣的多弗朗明哥愉快的笑著，「從黑王子戰平了BIG·MOM的那時候起，要麼俯首低頭，任人宰割，要麼另起爐灶，經營自己的海運渠道。」
「我們從一開始，不就是只有這兩個選擇嗎？這還有什麼討論的必要嗎？」
joker的笑聲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沒有人反駁多弗朗明哥，房間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因為，
他說的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要麼向黑王子低頭，要麼就另起爐灶。
只有這兩個選擇。
其實向黑王子低頭沒什麼，黑暗世界的巨頭們可沒有四皇們的那份自尊心，只要能有錢賺，他們才不在乎向誰低頭，但他們所擔心的是艾爾烏斯會不會接受他們的低頭。
就像白鬍子不允許他的地盤上有奴隸、D品之類的玩意出現，讓黑暗世界的部分巨頭們想要投靠上去都做不到，估計他們要是敢出現在白鬍子海賊團的地盤上，等著他們的只會是隊長們的制裁。
之前斯圖西嘲弄吉古拉的話可以適用於在座一半以上的巨頭們。
從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黑王子是一個類似於白鬍子和紅髮一樣的角色，這讓在座的大半巨頭們是滿懷憂慮。
至於說捨棄掉烏密特建立的海運網路，自己另起爐灶打造屬於自己的海運渠道······這可不是張張嘴就能做到的事情。
「我會給黑王子殿下送上一份大禮的。」
斯圖西第一個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就算是白鬍子海賊團也不會禁止歡樂街的女孩子們賺一份辛苦錢，和奴隸、D品這些玩意不同，有技術的女孩子賺點錢花這是白鬍子都不會禁止的，畢竟，這東西也禁止不了，血氣方剛的海賊們總是需要瀉火的地方的。
只要別玩得太出格，沒有人會腦抽了要取締、制裁歡樂街。
再加上斯圖西的真實身份是CP0的特工，沒有上司的準確命令之前，她可懶得費工夫和世界政府加盟國的王子殿下過不去，忒麻煩！
「海運和倉儲，這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兩面，老夫也想欣賞一下新世界第五位霸主的絕世風采呢！斯圖西，到時候一起去和我們的黑王子殿下打招呼如何？」吉布森說道。
「可以啊！」
斯圖西笑容甜美。
「加我一個。」
「角斗冠軍」湯姆·金也摻了一手。
他的角斗場開遍了大半個新世界，就連德雷斯羅薩的鬥牛競技場都有著他的一部分股份。
「哼，一群沒膽子的廢物。」
「大手」德拉古·派克洛冷哼了一聲，明面上他是殯儀屋的主人，實際上他的主要營生就是奴隸和器官貿易，屬於那種不受人待見的生意，想要向艾爾烏斯低頭都未必會被允許。
「沃爾特，貝西，吉古拉，我們一起組建一支新的艦隊如何？」
他向三人發出了邀請。
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回應。
畢竟他們乾的都是些真正下三濫的噁心營生。
至此，
黑暗世界的巨頭們產生了涇渭分明的分裂。
嘛，雖然從前這些巨頭們也從來沒有團結過就是了，黑暗世界的實力全部加起來除了頂尖武力的缺失外，其實不比任何一個海賊皇帝的勢力要弱小，可惜的是他們永遠都是一盤散沙的狀態。
這一次，不過是分裂的更加嚴重了一點，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事實上，
除了低頭派和另起爐灶派外，還有如摩根斯、亨特、多弗朗明哥這樣的中立派，他們既不準備向艾爾烏斯低頭示好，也不打算摻和進去德拉古他們打算建立新的海運渠道的行動中去。
他們要麼是因為自身利益不會受到海運網路的限制，比如摩根斯，他收集情報和售賣報紙靠的是新聞鳥；要麼就是身後已經有強人撐腰，比如多弗朗明哥，知道百獸和天夜叉有所勾搭的人可不在少數。
總之，因為不同的原因，不同的理由，
黑暗世界的巨頭們終於是擺明車馬的做出了各自的選擇。
聚會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大家當面表明了各自的態度之後，這場聚會就這麼結束了，畢竟，你難道還會指望一盤散沙們能商討出來什麼像樣的結果嗎？這是不可能的，這場聚會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過場，一個形式。
就像當年紅髮崛起的時候，
那一次黑暗世界的巨頭們聚會最終也是如今日一般沒有商討出來任何有意義的結果。
離開會場的通道上，
在保鏢們的護送下朝著港口行去的斯圖西手捧著電話蟲，笑容滿面的拿起了話筒：
「艾爾烏斯王子，你好啊！」
「結果如何？」
「我的王子殿下，你這也太冷淡了吧？就不能關心一下我嗎？」
「好啊！斯圖西姐姐，我不介意嫩牛啃老草的，你看我們約個時候，找個地方碰面如何？作為動物系的能力者，保證不會讓姐姐你失望的！」
「咯咯！」
斯圖西笑容不變，作為CP0的特工，哪有這麼容易被調戲到，不過被只有二十歲的艾爾烏斯叫做姐姐，多少還是感到愉快的，「好了，我的王子殿下，不開玩笑了，你和玲玲打了個平手之後，黑暗世界已經沒有人敢和你正面作對了。」
「德拉古、沃爾特、貝西、吉古拉他們準備建立屬於他們自己的海運體系，摩根斯、亨特、多弗朗明哥、馬普希他們並不准備和殿下您低頭，但也不插手德拉古他們的行動······」
斯圖西事無巨細的將這裡的事情彙報給了遠在埃克蒙多王國的艾爾烏斯。
事實上，
斯圖西在艾爾烏斯和BIG·MOM那一戰打成平手后不久，就聯繫上了艾爾烏斯，以黑暗世界的巨頭之一的身份，表示願意投靠到艾爾烏斯的麾下，
雖然知道身為CP0的特工的斯圖西的投靠定然是另有目的，說不定就是為了激化他和BIG·MOM之間的矛盾，畢竟，黑暗世界的巨頭們可是向BIG·MOM獻上過忠心的。
現在斯圖西反跳到艾爾烏斯的手下，這簡直就是擺明了在挖BIG·MOM的牆角。
但艾爾烏斯還是欣然接納了這個投誠者。
理由很簡單，
艾爾烏斯不覺得BIG·MOM還會為了這些黑暗世界的蟲子們再次掀起一場沒有取勝把握的戰爭，而且利用斯圖西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打探到CP0的情報，他對於這個被譽為「天龍人最強的護盾」的世界政府直屬秘密最高諜報機關還是很有興趣的。
「德拉古、沃爾特······一群雜魚，他們蹦躂不了多久的。」艾爾烏輕笑了兩聲，「斯圖西，只要他們不打算玩魚死網破的把戲，就慢慢讓他們掙扎去吧！你只要看著他們就行了。」
「這樣么？我知道了！」
斯圖西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