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報仇

  「賀汀！」

  伴隨著一道急迫的呼喊，房門突然被推開，正一臉嫌棄的剝橘子的人意外看過去，是昨晚見過的那個接線員警官。

  見人面色焦急，惶恐不安，賀汀心裡咯噔一下，「怎……怎麼了？」

  「賀隊……賀隊在追捕嫌犯的過程中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了。」

  「人怎麼樣？在哪家醫院？！」

  聞言，賀汀連忙站起來，手裡剛剝好的橘子掉在地上，腳步匆匆的往門外走，拳頭抵在抽痛的胃部，滿臉的冷汗：爸，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像這種被突然通知賀潛心出意外的場景，他經歷過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是提心弔膽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慌亂。

  突然被自己左腳絆到，他趔趄一下往前撲，被門前的男警官及時扶住，聽見他小聲的囁喏，「對不起……賀隊不見了……地上只留了一灘血……他失蹤了……」

  「你說什麼？」

  賀汀懷疑自己的耳朵，眨著眼睛扶著門框站直身體，「你剛說什麼？」

  「賀隊他……很可能被人綁架了……對不起，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男警官眼眶發紅，大吼了一句後轉過身，跑走了。

  「綁架了？是他們三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乾的吧？爸……爸……」

  「找到了！兄弟我找到歐陽律師了！」

  韓小泱興奮的喊聲打斷賀汀的自言自語，他閉上嘴連忙揉了揉眼睛，關上門坐在地上，盯著地上被剝了皮的橘子，「韓小泱！我爸被綁架了，你快幫我找找！塵之攝，你不是送我一粒塵之攝嗎？快告訴我怎麼用！」

  「卧槽特奈奈！敢綁架我賀叔，他們是不要命了！兄弟我一定給他們安排帶著托生成臭蟲！讓人人都能碾死它們！」韓小泱怒不可遏的放狠話。

  「歐陽律師的死和『張』有關係，我懷疑他們在我出獄前已經在設計了……要把我滅口。出獄前，有人來見過我，提出給我五千萬，讓我再蹲十年。」

  「你還提？歐陽律師和我當初都收到過匿名威脅信，么的兩千萬就想買斷我們的仁義禮廉？歐陽律師也是在收到信之後，才決定接你這個案子的，怪不得他一來就成了我的上級呢，不畏強權鬥爭到底！」

  「你們……原來都是被我害死的啊……現在連我爸也……」賀汀捂著胸口痛苦蜷在地上，「連我爸也遇到危險了，我怎麼這麼煞啊？」

  「你怎麼啦？胃藥是不是沒吃？！你特么動動腦子，是他們在為了他們的利益在清掃阻礙者，我們的結果和你屁的關係都沒有，你特么臉再大也不能代表正義！」

  「卧槽，你大爺的啥時候停葯了！在你胃裡沒檢測出藥物成分，你趕緊去給我買葯吃！！！快去！！賀汀！？」

  「起不來……好痛……就算我爸在我面前被人抓走可能我都追不上壞人，也不能做飯給他吃，這麼廢物還是……痛死算了……」賀汀疼的滿地打滾，張著嘴費力呼吸著，緊閉著眼睛好像可以緩解痛苦一樣。

  韓小泱看的急死了，「你妹的，我違規操作，第七印實體印肯定得掉層，你以後就為我賣命吧！」

  「歐陽憧你給我聽好了！你爸現在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現在立刻去藥店買治療胃絞痛的胃藥，給賀汀送去！」

  於此同時，剛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歐陽憧激靈了一下，震驚的四處張望著，打量著頭等艙里的其他乘客。

  嘴上沒反應，他心裡已經卧槽開了，「精神分裂不具有空氣傳播特點，是只有基因攜帶或是環境導致的後天形成……我難道是被賀汀傳染了？！」

  「你大爺，再磨蹭飛機就要起飛了！立刻馬上下飛機，去給我兄弟送葯！歐陽老師，你快來說兩句，讓你傻兒子醒醒！」

  「卧槽，我真的也不願意相信爸爸離世，得了和賀汀一樣的病？」歐陽憧眸光閃爍，連忙抬手按了服務鈴，喚來空姐。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麼？」

  過來的空姐的微笑服務讓歐陽憧晃晃腦袋，醒了兩分，「麻煩給我一杯冰水，多冰。」

  「歐陽憧，宇宙之大，我們沒見過的現象不是它們不存在，只是我們還沒這個機遇發現它們。努力活著吧，爸爸會一直陪著你，努力為爸爸報仇吧，那三家早已沒有德行了，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和同伴並肩作戰，我和韓小泱會適當幫助你們的。」

  歐陽律師的聲音溫和平緩，剛聽到自己的名字，歐陽憧就紅了眼眶，勾唇笑著噴出了個鼻涕泡，「爸爸！」

  隨後他連忙站起來，從行李艙里拿出自己的雙肩包，挎在肩上匆匆返回，爸爸真的還活著，賀汀沒有精神分裂！

  等他帶著胃藥馬不停蹄趕到辦公室時，推開門就看到賀汀趴在地上啃橘子的一幕，感覺特別心酸。

  對於賀汀無端被誣陷入獄的事，從歐陽稱心那邊聽過，也聽說有不止三批殺手混進去，準備伺機殺他滅口。

  現在看來，這個男人能活著出來，身體還保護的那麼好，僅僅是落下胃攪痛的毛病，真的是奇迹了。

  「帶吃的了嗎？」

  被盯了半天，賀汀慢慢爬起來，皺眉甩了甩手上的橘子汁水，抬頭又問他，「有紙嗎？」

  歐陽憧笑著點頭，把背包挎在胸前，從側包里掏出一包手帕紙，抽出一張，上前兩步遞給他，看了眼茶几上的蘋果，「你不愛吃蘋果？」

  「啃著麻煩，要剝皮的水果也不想吃。」用紙巾擦乾淨手，最後折一下又擦了擦嘴，他盯著歐陽憧的眼睛，「怎麼，又回來幹嘛？」

  「一起報仇。」

  歐陽憧凝眉緩緩抬起右手，豎在兩人之間，眼鏡的銀框被日光燈照的閃爍著銀光，銳利的刺眼。

  「已經7點了，請我下館子吧，我爸目前生命體征穩定，被關起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啪！」

  舉起右手和歐陽憧的握在一起，兩人撞了撞肩膀，輕輕擁抱了一下，隨後肩並肩一起離開辦公室。

  那茶几上還是灑落著蘋果橘子，地面上染上了橘子汁，略顯狼藉。

  「對了，你怎麼知道賀隊現在的狀態？」

  警局對面的燴麵館里，歐陽憧用意識問正在慢條斯理吃著牛肉燴面的賀汀，一臉好奇的盯著他。

  賀汀抬頭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塵之攝。」

  「攝像頭？」歐陽憧吃了一口面，猜測道。

  「冥界的東西，我們身邊任何一粒浮塵，都有可能成為攝像頭，只要那邊想看到我們這邊的景象。」

  賀汀夾了塊牛肉送進嘴裡，慢慢咀嚼著解釋道，「和我綁定的塵之攝，限於我非冥界的精神狀態，只能固定在我選定的那個人身邊，全方位全天候攝像，永遠不會罷工。」

  「噗……咳咳……」

  聞言，歐陽憧不慎把剛喝進嘴裡的麵湯噴了出來，連忙抽了張抽紙捂住嘴，悶聲咳嗽起來，「這……太逆天了，那和賀隊同處一個空間的其他人能拍攝到嗎？」

  「方圓十米之內，沒有阻擋物的話，是360°拍無間歇拍攝的。」

  賀汀吃美了，嘟著嘴吸了跟麵條，沖著忘記吃面的歐陽憧挑了挑眉，「準備好了嗎，一起代表正義，消滅他們三家。」

  「嘖，如果塵之攝能放在他們三人其中一個的身上就好了，肯定能搜集到他們的黑色交易。」歐陽憧有點遺憾，也跟著吸了根麵條，「世界上那麼多灰塵，讓韓小泱再送我們幾粒有可能嗎？」

  賀汀搖頭，「沒關係，塵之攝可以升級。等救出我爸，我們連上冥界的網再好好研究一下。」

  「……冥界的網我們也能連？」

  「可以，小泱說他給我們申請的聯網通行證冥王批了。以後人間沒人能破解我們的電腦，哦電腦也得你提供一下，我太窮了，以後做任務方便。」

  「沒問題！我爸的錢都留給我了，娶媳婦等我爸的仇報完了再考慮，足夠我們揮霍的。」

  「那以後你就是財務了，給我們的隊伍想一個名字，以後接單賺錢，斬妖除魔，替天行道。」

  「哈哈哈哥你挺熱血啊，我回頭把我心理診所關掉，被那些女病人天天要聯繫方式求救命，我也受不了了……他們都太挑了，眼光高又不升級自身條件，肯定匹配不到優秀的，就日常覺得活著沒意思。」

  「確實，之前我大學好多女同學想和我談戀愛，我拒絕一個哭一個，拒絕一個哭一個，我都想不通她們為什麼哭，好像一哭就能得到想要的似的。」

  「深有同感，都是小時候的教育不太到位吧，我遇見一個很坦率的女孩，就特別特別，被拒絕了就笑笑說沒關係，現在已經成為大明星了，從不炒緋聞，二十歲時已經拿到演技獎大滿貫了。」

  兩人埋頭呼嚕呼嚕吃面，意識里聊嗨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停不下來，賀汀聽到這，意外抬頭看了歐陽憧一眼。

  「像蘇霏子這種才是聰明女人，已經成功引起你的好感了發現沒，不搞小動作的放長線，釣大魚。」

  「沒有吧，只是覺得她特別努力，特別厲害而已，算不上喜歡。」

  「誰說你喜歡她了？對了，她什麼時候和你表的白？」

  「初三，回學校填中考志願的那天。」

  喝完最後一口湯，賀汀放下筷子笑著盯著歐陽憧看，直看的人抬起頭，微微紅了臉，推了推眼鏡，「你笑什麼？」

  「你知道我笑什麼。」看破不說破，他摸了摸舒服的胃，站起來滿足的打了個嗝。

  不經意瞥見停在門口的大奔，盯著來回打量，心中生出很多想法。

  他想買輛車，

  還想請個司機，

  再請個燒飯打掃衛生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