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欺騙離開
算是又熬過一劫,可畢竟不是長久之策,除非以血換血,可那必須經由仙婆之手。
南琉渙小憩了一會兒才有所好轉蘇醒過來,腦子裏混混沌沌沉重的很,怕是受了寒,往床外輕咳了一聲才轉過身子,月翩翩早已入睡,額上的汗跡未幹,細碎的發絲黏在臉上,因為這該死的陰陽血,她受盡了折磨,如果是從前,南琉渙定會將仙婆壓製前來強行就診。
可是現在的他如同一個廢人,保留著那一口氣也隻是為她。
剛剛他一心想救她沒想那麽多,可是等到現在清醒過來才發現,他對她做了什麽,她如今那般躲避著他,醒來若是發現這般定是要難堪了,如今又是夜晚,他們之間尚沒有名分,此事還是當做沒有發生過的好。
這樣想著,南琉渙立刻穿上中衣,掀開被子打算悄然離去,至少不想讓他們在明日初晨,彼此難堪。
正要起身,腰間忽然一緊,背上貼上來暖暖的東西,一雙白玉皓臂在他身前交纏,南琉渙背一僵,知道貼上來的月翩翩未著半縷,臉一紅,抓著她的雙臂拉扯開,她卻是狠了心的不放,仍舊緊貼著南琉渙的脊背。
她是醒著的嗎?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那雙柔軟無骨的小手慢慢地延著他的腰腹往上爬,月翩翩整個人從被子裏麵跪起,臉側貼著南琉渙的背,南琉渙屏住呼吸,她的體溫通過那層薄薄的衣衫傳達給他,她隻要一動便會與他的產生摩擦,他卻要強忍著那異樣的感覺。
“翩翩,你是不是瘋了?”南琉渙深吸了一口氣,閉眼說道,拳頭在雙側緊緊攢住。
月翩翩卻忽然沒有預兆地在他身後抽泣起來,把這些日子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真的瞞不下去了,要我拒絕你,遠離你,我真的做不到。”
她委屈至極,自從風燕棋把所有的告訴她了以後,她就承擔了所有的苦痛,她對南琉渙若即若離,需要壓製所有的感情,憑什麽?
她真的瞞不下去了。
手移到南琉渙的身側,月翩翩顫抖著手,將他的中衣解開,延著領子慢慢的拉下。衣衫落了一半,終是被南琉渙製止了。
一改往日對她的遷就溫柔,南琉渙忽然冷聲道,“是什麽事情要你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可以沒事就對他摟摟抱抱,占占小便宜,可是這會兒,她的頭腦還清醒嗎?她知不知道她正在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
南琉渙的冷漠毫無疑問在月翩翩心裏又是一記重擊,立馬狂躁起來,發了狠似的忽然將南琉渙的衣服撕開,赤著腳跑到他的跟前,踮起腳尖逼迫他看她,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唇瓣上親吻,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月翩翩心裏的念頭有如雜草一樣滋長著,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隻是再也不想這樣下去,她要把秘密說出來,她不想再違著心了,可是她好害怕他一旦知道事情真相會怨她,不要她。
胡亂的遊移下去,月翩翩摸到南琉渙的褲頭,心一橫咬了咬牙就要扯下來,卻被南琉渙一把抓住手腕,反圈到身後,緊緊抱住,另一隻手則抵在他的胸膛。
她的玲瓏嬌軀在他眼前盡現,緊緊貼著他,他的眼神是火熱的,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是什麽樣的心事他再三詢問她卻屢次避而不談,甚至要偷偷離開他,如今卻又以這樣的方式宣泄。
“渙渙,渙渙,你是愛我的對不對,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會不要我對不對?”她哭得梨花帶雨,南琉渙忽然就將責備的語氣收回肚裏,舍不得對她硬聲硬氣的,他愣了愣,眼眸忽地暗淡起來。
“要離開我的人是你,我什麽時候說過.……”月翩翩倏地將手抽出,趁南琉渙慌神的瞬間,將他推在床上,雙腿跪在他的兩側,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交纏在他的脖頸後麵,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度去親吻她。
經得起那一下兩下的挑逗,南琉渙卻經不起這一連串的挑逗,月翩翩是他喜愛的女子,若是這樣他都沒點反應,那他才真是有問題了,翻了個身將月翩翩壓在身下,南琉渙俯撐在月翩翩上方,一動不動看著她,淡淡說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他想娶她,給她最好的愛,最好的婚禮,最好的洞房花燭,卻要以這種方式來完成,南琉渙對月翩翩有說不出的心疼,不知道為何如今的她這般捉摸不定,患得患失,是他的錯嗎?
她的眼眶裏淚水打轉,他明白這並非她真心實意的想法,從頭到尾她的肩膀都在顫抖著,她明明很害怕。
南琉渙俯身下去,一點點湊近月翩翩,他們之間當真要以這種方式完成成人式麽?
終於在最後一秒,這一切都結束了,月翩翩在說出口的那瞬間心裏前所未有的輕鬆,可同時也是那一瞬間,她將她與南琉渙的所有可能都斷送了。
“你也許是我的親生兄長。”南琉渙停下動作,低著頭,月翩翩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打下陰影,少許時候,他忽然冷笑起來。
月翩翩知道這一切無法挽回,她不該欺騙他,明明知道一切,卻還與他曖昧不清,她是罪人。
“你母親是我皇叔的妃子,可她卻是我父王鍾愛的女人,所以,你可能是我父王的兒子,這就是為什麽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原因。”月翩翩聲音越說越輕,不敢與南琉渙相對,可以想象的出此時南琉渙會是怎樣的心灰意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南琉渙不可置信的看著月翩翩,她說的所謂的事實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身世是個迷,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會這般荒唐。
“渙渙,我真的沒辦法再瞞著你了。“南琉渙的目光一點點冷卻,月翩翩的心一點點落空。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南琉渙冷著聲音說道,心裏已然有所了解,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就像是一種暗暗的嘲諷打在月翩翩心口。
“在風竹山莊的時候,你娘親口告訴我的。”
“嗬嗬,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卻看著自己的兄長一點點愛上你,和你的親生哥哥擁抱,親吻,甚至像現在這樣赤裸相對甚至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關係嗎?”南琉渙哭笑不得,忽然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被玩弄在鼓掌間,隻有他一個人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連身世都可以被親生母親拿來利用,而月翩翩,明明知道自己與她的關係含糊不清,卻一步步還誘他沉淪,看著他一步步走向罪惡。
她的目的不就是要他愛上她嗎?他愛上了,她贏了,他卻輸得一敗塗地。
月翩翩上方一空,南琉渙已經支起身子,胡亂的穿上衣服離開,就連個冷漠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月翩翩也隨即起身,穿上衣服將自己包裹了個嚴實,立馬追出去,可是走到樓梯口南琉渙已經沒了身影,月翩翩心裏一慌,突然鼻子下癢癢的,濕濕的,月翩翩探手去摸,觸了滿手血跡。
眼前再度迷蒙起來,恍恍惚惚,月翩翩宛若處在幻境中,漂浮不定,腳下一軟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眼睛看著門口的地方,慢慢的闔上,嘴裏卻還嘀咕著什麽。
“翩翩!”
“郡主!”
兩聲驚呼在門口響起,隨即慌張的跑來,將滿身是傷的她抱起。
月翩翩很清楚那聲音的主人不是南琉渙,卻自我欺騙著,流著淚伸手想抓住什麽卻空空如也。
“渙渙,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要她了,他恨她騙了她,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就知道,一旦把這一切說出來,他們之間就結束了。
“翩翩,你流血了先別動。”慕梓漣拖住月翩翩的身體將她抱入房間放在床上。
“郡主,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了?”蘭竹看著月翩翩,哪裏還是當初的鈞涵郡主,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自家郡主都沒人可以照顧。
慕梓漣接到了南琉渙的飛鴿傳書就立馬趕來了,卻不想才踏入客棧,就看到月翩翩的慘狀,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這一次不是玩笑,一般情況下南琉渙不會不管她,可是他進來到現在卻連南琉渙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慕梓漣喚小二打了盆水,蘭竹替月翩翩擦拭著血跡,月翩翩卻拚命的躲閃著要下床。
“我要去找渙渙,我要去找渙渙,他不會不要我的。”
慕梓漣抱住月翩翩,撫著她的頭,安慰道,“他會回來的,翩翩,你先躺下。”
“慕哥哥,你一定要跟渙渙解釋清楚,翩翩不是有意的。”月翩翩哭得這麽無措,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慕梓漣憐憫之感頓起,心裏也仍不住為月翩翩難過。
這段感情,他也算是見證人了,為什麽即使他們這般多災多難。
五六年前他就在月翩翩身邊保護她了,月翩翩對他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她就像是他的妹妹,所有欺負她的人都該死,可是在感情上令她哭泣的人,他卻不能替她出氣,因為南琉渙也為她付出了很多,他沒辦法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我知道了,翩翩,你先睡下,讓慕哥哥替你把把脈。”
月翩翩這才抽噎著躺下,心漂浮不定,早已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