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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切都是因為你們的逼迫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相馬健吾在門口撿起了一張便簽,便簽上寫著「加油」和一張笑臉,看字跡他就知道是相馬真理或者說宮本涼子留下的,他昨日奔波了一天,終於在一間出租公寓找到一份清潔工工作的相馬健吾攥緊了便簽,抹了抹眼角滲出的淚花,正準備走出出租屋的院門去乘電車上班時,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車門拉開,金井慎介帶著組員們將他堵在了門口。

  「相馬健吾?」

  「我是。」

  「我是練馬警署的金井慎介,這是拘傳證,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我……」

  相馬健吾沒怎麼掙扎,只是左顧右盼地想要給藏在暗處的女兒打信號,如果有什麼案件警察會找上他,那一定是死而復生的相馬真理搞出來的,注意到相馬健吾行為的異常后,金井慎介連忙循著他的目光掃去,躲在窗帘後面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相馬真理牙齒咬住了下嘴唇,側身避開金井慎介的視線,滿臉痛苦之色。

  「組長,你在看什麼?」

  「你們把他帶回去,通知附近的巡查封鎖這個街區,讓麻生儘快給我弄一份周圍住戶的資料過來。」

  金井慎介留在了世田谷區的這個不知名的小巷內,他從南到北來回走了兩趟,確認這裡住戶房門都朝著巷子里,便走到巷口的一家便利店買了包煙,坐在便利店外的牛角椅上觀察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巷子。

  十分鐘后,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堵住了巷子的出入口,車上下來的本地出張所巡查向金井慎介報到后,從兩頭開始拿著記錄本挨家挨戶地敲門調查,三分半鐘后,金井慎介接到了麻生優子發來的居民調查報告,他在手機上翻動了兩下,快步走向正在敲門的兩名巡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名巡查就跟上他來到巷子中央一棟雙層舊式和風建築跟前。

  「你好,有人在家嗎,我們是本地出張所的巡查,請開一下門好嗎?」

  巡查在樓底下敲門,金井慎介站在路對面觀察著建築的二樓窗戶,他掃了一眼剛才逮捕相馬健吾的出租屋,比劃了一下兩棟房子的距離,走到隔壁的鄰居那裡要來了房東的電話,一刻鐘后,騎著電驢子的胖房東哼哧哼哧地來到門口,在胖房東百般推辭責任的無賴話中勉強交流一番,胖房東才不情不願地掏出備用鑰匙去捅鎖孔,捅不進去,這個租客竟然換了鎖,這是違約的!

  房東激動地向警察們解釋這完全是租客自己的行為,和他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但是他又不同意警察進行暴力破門,非要等開鎖公司上門服務,金井慎介等地頭皮發癢,他又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不在本地轄區的他也無法直接命令本地巡查直接破門,他讓巡查們留守在原地等待開鎖公司,自己跑到房屋的後街仔細觀察,當他看到一條鋪設在後窗旁的煤氣管線后,立即暗罵一聲晦氣,退後三步朝前奔跑著縱身一躍,抓緊煤氣管線上的卡箍,費勁地朝上攀爬起來。

  爬到後窗口朝里一看,裡面果然空空如也,連半個鬼影都沒有,他繼續朝上爬去,爬到房頂之後,他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差不多高度的建築,普通人只要能克服心理恐懼,輕輕鬆鬆就能通過這些建築的屋頂逃走。

  在屋頂上搜尋了一陣,並沒有找到明顯的痕迹后,他惱火地從原地爬了下去,跑到前面,開鎖公司的人又過了五分鐘才姍姍來遲,一陣不明覺厲的操作后,可算把房門給打開了。

  「我只知道她是個年輕的女人,她說她傷風了,所以全身都捂得非常嚴實,眼睛上還戴著墨鏡,身邊也沒什麼行李,身高,身高差不多一米六吧。」

  「那她就沒有出示任何證件嗎?」

  「出示了,好像叫松谷什麼的。」

  「你沒有留下影印件?」

  一邊在二樓翻找蛛絲馬跡,一邊詢問房東,沒有等到房東的回答,金井慎介放下手中的紙張,轉身走向有點扭捏作態的胖房東,胖房東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生若蚊蠅地回答道:

  「最近生意很不好做,何況,她還給了雙倍的房租……我總不能把這麼優質的租客朝外推吧,何況就算我不租給她,也有的是人租給她……」

  「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得回警署配合我們完成畫像,可以嗎?」

  「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

  將出租屋內的關鍵性物品打包裝走,金井慎介給長宗我部遠志去了個電話,得知案情有了重大進展,另一位未知姓名的重點容疑者出現后,長宗我部遠志立即調整了在備前市的調查進度,將容疑者相馬真理的母親海野恭子帶回,並約定好今晚七點在專案組開碰頭會。

  被捅了馬蜂窩的相馬真理黑著臉竄進了東京農業大學里的便利店,東農大屬於開放式學校,並沒有嚴格的安檢制度,她衣著稍微成熟一點,戴上墨鏡就能完美地融入到附近的大學生群體中,而這家便利店又和東農大學生會組織本部、農大銀行、郵局、電影院同在一棟U型的高樓內,裡面還混雜了幾家專門為學生服務的大學生創業公司,人流量巨大且成分相當複雜,大樓一共有六個出口和一條通往地下管網的暗道,是一個被相馬真理認定的暫時安全區。

  「琉克,你還有多久回來?」

  坐在角落的咖啡角,相馬真理低著頭,咬牙切齒地詢問著手機那頭的琉克,這傢伙飛出去24個小時了,按照他測試的速度,早就該把整個西日本轉個圈兒了,而巡遊東日本的蕾姆早就回來了,還順帶給相馬真理帶了一些札幌本地的土特產。

  相馬真理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急迫地需要琉克這個傢伙馬上回來,兩名死神都待在她的身旁,她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不斷因為焦慮而抖動的身軀。

  「啊,真理醬,我迷路了,我現在周圍都是山和樹,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哎呀呀,我也找不到人問路,他們都看不見我!我在這兒飛了好久,蘋果都吃光了.……」

  相馬真理真的沒有估計到琉克自帶的路痴屬性,早知道就不把這個暈頭轉向的傢伙放出去了。

  「打開你的GPS定位,給我發個坐標,我讓蕾姆去接你。」

  「哦,好的,真理醬,順便讓蕾姆給我帶點蘋果,沒有蘋果,實在是太難受了!」

  相馬真理無語地將手機上接收到的坐標發給一旁的蕾姆,蕾姆摸出手機看了看,確認了位置,一邊裝相馬真理從便利店貨架上買來的蘋果,一邊問:

  「其實不用管那個笨蛋,他是死神,又餓不死,讓他慢慢自己找路回來。」

  「我就怕他回不來。」

  「我走了,萬一有人找你麻煩怎麼辦?」

  「沒關係,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弱好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嗯。」

  雷姆背上背包,穿過便利店的窗戶玻璃飛向了天空,當她升空到千米時,瞬間朝著西面加速化作了一道白光,相馬真理轉頭看向便利店裡進進出出的大學生們,眼中的瞳仁逐漸變成了金色。

  死神之眼,是她花費了一半壽命從蕾姆那裡兌換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有一種生機蓬勃,壽命用不完的錯覺,即便是交付了蕾姆一半壽命,她依舊能有這種飽脹的感觸,真的很神奇,這雙死神之眼和傳統意義上的死神之眼不同,它能看到所見之人的真名,也能看到這個人的善惡,還能看到這個人主要的生平經歷,唯獨看不到這個人的壽命。

  就像眼前這些大學生一樣,大多數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庸人,偶爾能看見幾個經常出去做義工、獻血、扶危濟困的好人,還有極少數沾染了不良,脾氣暴躁與人鬥毆,從外面帶點私貨進來毒害同學的壞人,但這種程度的壞人,相馬真理現在沒工夫搭理,警察逮捕了她的父親,她剛才打電話策略性地問了問遠在鹿久居島的家門口的便利店老闆,從他口中得知警察還逮捕了她的母親。

  相馬真理的腦子現在爬滿了名為憤怒的蜘蛛網,正所謂老虎不發威就要被當做哈嘍凱提,捏著死亡筆記的基拉不點殺一些犯罪分子難道就要被當成寫日記的正經人了?

  眼神飄忽地在這些大學生身上搜尋著,他們渾然不覺地地暴露在死神之眼下,實在找不出什麼罪大惡極的混蛋,於是她抬頭看向便利店的壁掛電視,上面正在播放著沒人看的東京教育台節目,兩個像明星多過主持人的男女正在採訪一排坐在沙發上的正經人,看起來都是來自東京各個幼稚園、小學的領導,大談特談如何培養建立令和年代新生代的精神與根性。

  結果就一眼,在座的十一名專家和兩名主持人在內,十三分之十二都是掛著各種罪名的壞人,男女主持是婚內出軌,而且出軌對象就是對方,正在侃侃而談如何追溯歷史,重塑新生代道德觀的老頭是個癮君子,並有嚴重的家暴傾向;坐在他身旁的標註為知名作家的老太婆寫過很多詩、散文,還當過許多文學類賽事的評委,其背後真實的面孔卻是一個貪污犯、受賄者,貪吃的嘴臉令人作嘔;至於坐在她身旁的禿頂老頭,美其名曰的德育家則是一個有著邪惡癖好的老煉銅術士,看著他一次次用錢擺平那些抓到他尾巴的人,相馬真理就翻開了粉色的小筆記本。

  「去死,去死,去死,噁心扒拉的東西,用你們的死來為我的開場做精彩的旁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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