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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是唯一,也深愛你

  他不應該離開她,不應該將她送到這個癡兒身體裏。他應該將她帶在身邊的,前世赤焰來不及理清楚的感情,他終於明白了。赤焰可以為溫一月不顧性命,除了他這個本體的意識之外,還有赤焰自己的感情存在。而今,融合了赤焰感情和記憶的北堂幻之,因為蘇小狸的在乎和眼淚徹底懂了。


  不顧自身安危,不要她難過、痛苦,所以北堂幻之一自身命脈救了皇甫凜冽。


  他要她快樂,不要她難過。


  “赤焰,是你嗎?”輕撫著一張與赤焰一模一樣的容顏,蘇小狸問出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話。這一次,北堂幻之沒有冷漠以待,他抓住蘇小狸覆在自己臉上的柔荑,寒冰一般深不見底的黑眸氤氳了水汽,接著逐漸變成了赤焰紅寶石般的眸。


  “一月,別哭。我在。一直在。”低頭吻去她湧出眼眶的淚,北堂幻之輕喃著。前世的溫一月冷情冷心,赤焰曾幻想過她為他流淚的樣子。然而,真正見識到她的淚,北堂幻之卻覺得靈魂絞痛,隻希望她永遠不要流淚。“對不起,我以為沒有赤焰,我也能照顧好你。”


  不怪他的隱瞞,蘇小狸拚命搖頭,笑容飛快綻放在她精致的小臉上。前世的溫一月冷清冷心,不懂情愛,今世至蘇耘那裏體會了愛情,她驀然發現,赤焰愛她入骨。明明


  他恨透了溫家,恨透了傷害她的溫家,卻也為了她將自己最後的術力留下,保住溫家安危。


  她記起來了,她記起來了。


  是赤焰帶走了她,是赤焰帶她來異世。赤焰就是堂堂,赤焰一直在陪著她。


  她有什麽好埋怨的呢?這個男人為了她費勁心思,這個男人好傻啊!


  “堂堂,剝離魂魄那麽痛苦,你何必為了我……?”她不想流淚,她想要給他微笑,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啊!“你這個傻瓜!”


  “不管你是一月還是小狸,隻要是你,我都會那樣做。”


  也許,早在第一次從幻境中見到你倔強挺直的脊背,我便已經愛上你。小狸,我不後悔。哪怕再痛,哪怕魂飛魄散,我也不後悔。


  “別哭。你本就是屬於這裏的人,隻是你的身份我卻不能告訴你。小狸,你隻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一直守護你。”寬大的手包裹住蘇小狸纖細的手,北堂幻之紅寶石般的眸逐漸褪色,再次變成深不見底的寒潭。此時,那寒潭內的冰卻在沸騰,蘇小狸拚命點頭。“堂堂,謝謝你。前世我欠了你,這一世,不會了。”


  “小狸,你不用……”


  “堂堂,你嫌棄我的心裏裝著別人嗎?”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明明深愛著師尊,卻又說今生不會負他。可是,她欠了他太多了。前世她什麽都給不了他,今生……“對不起,我不該……”


  “小狸,我沒有。”抬起她的小臉,北堂幻之堅定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若是我對你有半分嫌棄,就讓我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


  “我隻是不想要你委屈自己啊!”他苦笑,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認識到自己的感情太晚了,若不是這次,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會醒悟。“你深愛蘇耘,我終究是來得太遲了不是嗎?我愛你兩世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我又有什麽權利要求你唯愛我?”


  “小狸,若得你垂憐,北堂幻之和赤焰都會幸福。但是,若是接受我會讓你委屈,我寧願你不要這樣做。北堂幻之孤寂上萬年,早已經習慣”


  “堂堂,誰說我不愛你?”她真想吼他,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這個大冰塊究竟是不是秀逗了,她都這樣說了,他怎麽還說自己不愛他?“不愛你會讓你吻嗎?不愛你會想要與你在一起嗎?你這個大冰塊,你怎麽這樣啊?雖然我知道自己一顆心裝了師尊又再裝著你很無恥,很淫~蕩”


  “小狸。”


  “堂堂,你別打斷我!”輕撫他的眉眼,盯著他輪廓分明的容顏,蘇小狸嚴肅道,“趁著現在,我還有勇氣這樣對你說,趁著現在,我還有跟你在一起的勇氣。聽我說。因為我怕今日之後,我就再也沒了這樣恬不知恥的勇氣。”


  她的小臉盡是嚴肅和認真。北堂幻之點頭,視線緊緊地粘著她的雙眼。


  “堂堂,我隻問你,你要我嗎?要我這樣心裏裝著你,還裝著別人的女人嗎?你活了幾萬年了,世間各類研麗佳人都已經見過了,你會要我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嗎?堂堂,你要嗎?”


  要,怎麽可能不要?從未對雌性動過心。他的血液從來冰冷如鐵,黃泉活水中衍生的物種,他根本就沒有人類正常的情感。這天地之間,亦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能讓他熱血沸騰。


  成為冥帝之後,他逐漸學會了許多東西。十萬年的時間,他早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物種。但是,情,他還是不懂。


  直到,封錦的出現。


  如今,他明白,他愛她。在他心裏,這個女人就是唯一。


  所以,他怎麽可能不要她?

  “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哪怕你心裏裝下千千萬萬的人,隻要有我一席之地,我也要你啊!小狸,你聽聽,聽聽它在說什麽?你感覺不到嗎?這具身體要你,靈魂要你,不管是赤焰還是北堂幻之,都要你……”


  此間溫馨,柔情繾綣。一牆之隔,苦澀哀傷滿地。默然屈指,他蒼白著俊臉,想要封閉自己的五感。然而,指尖的妖力已經集結了好久,那縈繞在腦海好久的訣,卻怎麽也沒用給自己用上。


  皇甫凜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他不想要聽到這樣的聲音,奈何妖的五感本就異於常人,他們還住在他的隔壁。一牆之隔,他們的話如同敲在他心上的鐵錘,他痛得妖丹都要破碎似的。


  認識她不到半年時間,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銘刻進了他的腦海心田。可惜,她對他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眼看著自己一次一次拖累她,皇甫凜冽深受打擊,痛苦不堪。


  在他體內肆虐的東西似乎已經沒有了。可是,現在,他卻感覺痛。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就是痛,痛得他狠狠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將拳頭塞進自己的嘴裏,耳朵也能夠聽到來自靈魂的哭泣和痛吟。


  皇甫凜冽,厭棄這樣沒骨氣的自己。


  明明知道她愛的是大哥,是北堂,他還是放不下。他根本不能夠釋然。


  皇甫凜冽,你真沒出息。當淚水從凹進去的眼眶中滑落之後,他開始唾棄自己,整個人陷入一種痛苦的深淵之中。


  愛上不能愛的人,他痛苦又煎熬,卻有賤格的不願放棄這樣的癡戀。


  相比皇甫凜冽的煎熬和痛苦。華燁和蘇耘此時的心情明顯也不是很好。


  蘇耘麵上有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落寞,此時的他倚靠在窗邊,盯著窗外滿目的蕭條冬景,他的背影如同雪中翠竹般,蕭條、孤傲。


  本該妖嬈如花的笑顏不知去了哪兒,華燁狹長的風眸微眯著,不知道他的視線究竟投放到了哪裏。空氣裏全部都是酒香味,畫沙雙頰通紅,雙眼迷離,在她麵前擺放著一個空壇子,喝醉了酒的畫沙靜若處子,不吵不鬧。華燁身前,已經摔了一地的酒壇碎片,他拎著一壇酒,還在嘩嘩的往嘴裏倒,也不管那酒液是否沾濕他的衣襟,也不論經過酒液洗漱過的脖勁和鎖骨究竟如何誘人,他隻是拚命的往嘴裏倒酒。


  玉書是唯一清醒一些的,他要儒雅一些,桌上的酒杯小巧而玲瓏,此時的玉書如同貴公子一般,在規範的飲酒,這樣的他看起來別有風雅。


  “赤焰,就是北堂幻之嗎?”砰地將酒杯擲到桌上,玲瓏的瓷杯被拍得粉碎,玉書俊臉鐵青。“勞資簡直要瘋了,赤焰與那丫頭究竟是什麽關係?啥情況啊,夢裏都念念不忘?該死的,這赤焰該不會是丫頭前世的……情人吧?”瞪大了眼,玉書被自己的猜測嚇呆。


  而他沒有發現,他猜測的那個答案一出來,佇立窗邊的背影微顫了一下。就連嘩嘩往嘴裏倒酒的華燁,動作也是一滯。


  “狗血!太狗血了!”抓耳撓腮,玉書整個淩亂。怎麽也不相信,像北堂幻之那樣的麵癱重症患者,鐵石心腸的家夥,竟然會有愛人。“天啊!快來一個驚雷劈死勞資吧!生無可戀啊!勞資原本還想著勾了那丫頭玩兒一把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想到啊!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勞資的愛情,還沒播種就胎死腹中了!天啊!……”


  玉書在那兒鬼哭狼嚎,痛不欲生耍寶無恥。


  而那佇立窗邊的人影卻像是成了雕塑般,僵直著,連表情都沒再動過。若不是那緩緩的規律的心跳和呼吸,都不會發現他是活人。那渾身散發的氣息,如同沉寂孤獨了萬年。


  令人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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