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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雲」字

  在第一下敲到石柱的時候,頓時間石柱開始產生迴音。

  說是迴音,倒不如是放大了敲擊的聲音。

  敲在石柱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葉恆連忙縮回手堵住耳朵。

  「咚咚咚!」

  清脆的敲擊聲變得沉悶,範圍擴散到整個圓形平台,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停下攀談,看向石柱,以及縮在石柱旁邊的葉恆。

  從開始到現在,快要燃去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不是沒有注意最中心的石柱,大家都想排除危險。

  不過既然葉恆比他們先一步到達那裡,那就先讓葉恆試試水。

  有危險,葉恆遭難,那就能獲得他的令牌,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淘汰一名強有力的對手。

  有機緣,那再過去也不遲,還能分到一杯羹。

  此時葉恆身子蜷縮成一團,緩緩睜開眼睛,從上到下掃了眼面前的石柱。

  確保沒問題之後,他站起身來,稍稍往後面退了幾步,將背著的牌匾挪到身前,當做盾牌。

  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不用想也能知道,這幫人心裡都使著壞,這時候都在等。

  不管是好是壞,結果葉恆都猜得到,結果如何在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

  警惕地看了下周圍,他心裡有點無奈,很多人都慢慢開始向這裡聚集。

  最近的周剔和陳伯濤,和自己只差四五步的距離了。

  「葉恆兄,方才我聽到這石柱發出聲音,響絕平台,可是你剛才在此琢磨出了什麼東西?」

  周剔這小子最先發難,葉恆翻了個白眼,沒去理他。

  沒必要理周剔,這貨精得很,就像之前的對話。

  其實他更覺得周剔手裡的令牌是「火」字,以至於表現出一股狡猾的樣子,就是為了迷惑其他人,讓其他人起疑心。

  對於這種人,保持沉默會更好。

  附近的人別看都在默不作聲,自己干自己的事,說不準正是在旁邊豎著耳朵聽。

  沒再管周剔,葉恆扭過頭瞪了眼走過來的胖子,示意他退後。

  在一番眼神威脅之後,石柱的十步以內只剩下葉恆一人。

  他很清楚,只要石柱的作用,在沒有完全被所有人知曉之前,沒人會對自己出手。

  葉恆沒再管附近的弟子,獨自一人走到石柱旁邊,抬起手再度敲擊石柱。

  「咚!」

  這一下,葉恆比之前任何一次敲擊的都要重得多。

  剎那間,不僅僅是巨大的平台,就連旁邊的看台,皆響起巨大的敲擊聲。

  離得近的弟子趕忙伸手堵住耳朵,減少傳入耳中的聲音。

  唯獨葉恆,一個人獃獃地站在石柱旁邊,這次他沒有捂住耳朵,自顧自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有辦法了。」

  話罷,葉恆整個人貼近石柱,對著石柱喊道:

  「諸位,我葉恆令牌上的字是雲,而周剔手上的字是火字!」

  說完,頓時間整個廣場回蕩著葉恆的喊聲。

  此時的看台上,幾位端坐著的大儒皆是皺眉。

  吳師更是瞟了一眼坐在眾大儒中間的柳河,冷喝一聲:

  「朽木不可雕,如此愚笨行為也能做出來。」

  不只只是幾位大儒,就連看台上的弟子都嗤笑起來。

  這就是半日一品的師弟?

  「這塊石柱他們再了解不過,在最終的時候,將獲得的令牌放在石柱上,光滑的石面會自主出現凹痕,鑲嵌進去的令牌成詩,再念出來,聲音會擴大千倍。」

  可現在卻被這個小師弟用來暴露自己,眾人哭笑不得,這師弟的智商堪憂啊。

  葉恆仍舊站在原地,用目光掃視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

  周剔不消說,此時正喘著粗氣,眼睛都紅了,看樣子恨不得衝過來把自己撕成兩半。

  至於周圍其他幾個人,雖說沒太大的反應,但是從一些細微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來,這幫人想要動手。

  倒是陳伯濤,離自己最近,卻也是表情最為豐富的一個,這表情不明擺著拿自己當傻子看嘛!

  葉恆朝周圍的人笑了笑,此時一炷香已經燃盡,也就意味著所剩的時間不會太多了。

  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想要出手的意思,葉恆將拿在手中的令牌,小心翼翼貼到石柱上。

  心裡則在暗自祈禱,希望這塊石柱,能對令牌有所反應。

  從敲擊石柱的一開始,他心裡就產生一個的猜想。

  這根石柱,既然放在最中央,就肯定與此次考核有關,或許就和令牌有關。

  既然能擴大聲音,那令牌呢,令牌貼上去會有反應嗎。

  自己暴露令牌的字之後,沒有一個人動身。

  這幫人不是不想動手,看看附近的反應就知道,有些人是打算出手的。

  至於為何不出手,只有一個能說明,他們擔心,擔心自己說的是謊話,有陷阱。

  所以要讓這些人相信,還得是親自拿出令牌。

  心裡暗自祈禱石柱有用的同時,葉恆手上的令牌完全貼在石柱上。

  但沒有就此結束,與令牌相接觸的地方開始凹陷,將小半塊的令牌鑲嵌入其中。

  頓時石柱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雲」字。

  眾人抬頭,眼神閃爍。

  「雲」字乍現,葉恆趕緊抽回令牌,將牌匾架在身前,開始戒備。

  同時他還在關注柳河叔那邊燃著的三炷香,一炷香已經熄滅,此時第二炷香開始燃燒。

  時間隨著香的燃燒,一吸一呼之間,化成一縷煙。

  還是沒人動手?

  葉恆皺眉,自己徹底地暴露令牌上的字,這幫人還在擔心什麼?

  他原以為自己這一棋走的很妙,當證實了自己的令牌,會有一大堆人朝自己和周剔這邊跑過來,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動手。

  看來還是要刺激一番,讓一個人先動手,他們才會跟上,使局面混亂。

  「周剔,你還不跑,等下就會有一幫人來圍著揍你了。」

  葉恆將目光,放到距離自己十步外的周剔身上。

  這貨只要一跑,想要得到「火」字令牌的人肯定會出手,牽一髮而動全身。

  只要有一個人動手,所有弟子都會鋪天蓋地地趕來,場面頓時會變得混亂無比。

  「你當我傻啊,我只要現在一動,大部分要組詩的人都會打我的主意,到時候場面混亂,誰還能記得你?」

  周剔朝葉恆翻了個白眼,他不傻,總體的局勢他看的很清楚。

  葉恆也點了點頭,儘管現在沒人出手,但他還是提高警惕。

  「誒,葉恆,你說你也不笨啊,自爆這麼蠢的事,你是咋想到的,還把爺爺我帶上了。」

  一旁的周剔咬牙道,這點別說他,換任何一個人,都沒整明白,這件事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正常人誰會幹這事啊,也就葉恆能幹的出來。

  葉恆嘴角抽搐,說誰笨呢,等下亂起來,先把你這小子揍一頓。

  至於周剔的問題,讓他去猜好了,這小子不配合他,去吸引一部分火力,他憑什麼要告訴。

  葉恆心裡盤算著計劃,要真說是計劃,這一次其實也算是無奈之舉。

  組詩對他來說真的太難了,就算是給他所有的牌子,他也未必能組出來。

  在此之前,整片平台相對來說,無疑就是一片黑霧。

  誰也不知道對方手裡令牌的字,沒人敢動手,各自套話,為的就是能夠心裡有點數。

  如果葉恆將自己令牌的字暴露出去,那就相當於黑霧中的一盞明燈。

  徹底將整片平台劃分,有部分弟子不會與自己敵對,而另一部分敵對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目標。

  這樣將戰場一劃分,對葉恆來說就變得無比的清晰。

  來針對自己的,那麼對方的令牌也就是自己的目標,全部搶過來。

  再怎麼不會組詩,手裡幾塊牌子換來換去,也能把詩詞湊出來。

  至於為何現在還沒人動手,葉恆想了想,大概這幫人都怕自己先出手,成了別人的目標吧。

  葉恆笑眯眯地看著附近的人,此舉無疑分割了小部分的戰場。

  接下來只要抗住幾輪的進攻,或許會有一批人相互打起來也說不定。

  「周剔,你確定不跑嘛。」

  葉恆看向滿臉苦澀的周剔,這小子應該是感受到了四處的眼神,現在在懷疑人生呢。

  其實剛開始,他沒打算把周剔這小子帶上的。

  不過既然這小子屁顛屁顛撞上來,那能怪誰呢,把周剔的令牌報出來,還能為自己分擔一些壓力,何樂不為。

  不管周剔手裡的令牌上是不是「火」字,現在他葉恆說是,那便是!

  沒人會去懷疑。

  見周剔沒來理睬自己,葉恆笑了笑,扭頭看向旁邊的陳伯濤,高聲喊道:

  「胖子,你先前對我出手,我可是記著賬的,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什麼機會?老大你儘管說,只要不損倫理道德,老胖肯定會去做。」陳伯濤兩眼放光,一臉忠誠地看著葉恆。

  「現在去揍周剔,他現在動不了,你去揍他!」

  葉恆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餘光掃了掃遠處的周剔。

  就是為了讓你周剔聽見,你氣不氣?

  反正你動不了,我讓胖子去揍你,胖子這麼慫的人都出手了,你覺得其他的人還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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