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生試煉
「今日是我院新生試煉的開始,眾人皆知,我儒院承千年之底氣,出無數天下豪傑。」
柳河輕咳一聲,向前邁出一步,一時間嘈雜喧鬧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安靜地聽著柳河院長的講話。
「今日我儒院又迎來新弟子,夫子曾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葉恆撓撓腦袋,用手肘頂了下旁邊的人,開口問道:「兄弟,問下夫子是誰啊。」
旁邊的人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白了眼,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盡量離葉恆遠點,隨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平台,輕聲道:「建立儒院之人。」
「今日又見新生面貌,生世事變換之快,亦有惜時之意在其中,曾想我當年也站在這底下,聽老院長講道,時光荏苒,歲月變遷。」
「儒院新生聽清楚了!」柳河的聲音開始洪亮,響徹雲霄,在半空中回蕩。
「入我儒院,修身為本,而後齊家治國平天下!」
「修身為本,而後齊家治國平天下!」
不論是新生弟子,還是坐在看台上的弟子,都在底下異口同聲喊道。
「居之無倦,行之以忠!」
「居之無倦,行之以忠!」
隨著一遍遍的高聲呼喊,半天雲朵剎那間消散,天降金日,照耀眾人。
「新生試煉,分為三段,第一段,參賽弟子各自領取一塊令牌,其上所刻畫的字樣不同,各位弟子各憑實力搶奪。」
「文斗也好武鬥也罷,三炷香時間內,令牌成詩則晉級,無令牌者,令牌難作詩者淘汰。」
聽完規則,從看台上下來了幾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的令牌,分發給參賽的弟子。
葉恆手中也被塞了一塊,上面書寫著雲字,看完自己的,葉恆伸出脖子,往旁邊瞅了一眼,想看看其他人手裡的令牌。
「你幹嘛!」一旁的弟子見狀,立即收起手中的令牌,瞪大眼睛喊道。
「師妹,我就看看你手裡頭的令牌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這種東西,關乎到接下來的試煉,你覺得能隨便給其他人看嘛。」
葉恆聽完,撓了撓頭,柳河叔報規則的時候,又沒說不能看,一個個現在藏著掖著幹嘛。
手上拿到令牌,就意味著可以隨意走動了,只要不出這個巨大的圓形平台。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其實一來的時候他就仔細觀察過。
圓形平台很大,其半徑大概有千步,這也只是個大概,或許更大。
在平台之中,立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石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將手中的令牌緊握在手中,葉恆開始向中間的石柱走去。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交戰,就要提前把一切未知的東西探查清楚,排除意外的危險。
他早在和柳河叔到處闖蕩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周圍的圓形平台很平緩,沒有什麼好探查的,唯獨是這個石柱。
他與石柱的距離不遠,走了三十幾步。
葉恆到石柱邊上,同時留意周圍的弟子。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在交談,有些相隔太遠,聽不到在說什麼,但是近處的交談他聽得清清楚楚,都在互相套話。
留意周圍的人的同時,葉恆開始繞著這個石柱轉圈。
為的是能夠直觀地看清楚石柱,如果直接上手,或許有危險也說不定。
繞著石柱轉了一圈,葉恆皺眉,從外觀來看,這個石柱很普通,石壁上沒有任何的凹槽。
真就一塊普通的石柱?
他內心充滿疑惑,一塊這麼大的石柱,立在正中間,怎麼會一點作用都沒有。
用眼睛看不出玄機,那或許就得上手碰了。
葉恆遲遲不敢動手,蹲在石柱旁邊,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碰。
這要是出了危險就是得不償失,他嘆了口氣,從石柱旁邊站起來,掃了一圈。
很多人還在觀望,沒有人交戰。
或許在猜疑,或許在思考自己如何組詩。
葉恆此時也在考慮,手指揉搓著木牌,感受木牌上凹凸的雕痕。
「雲」字能組成什麼詩句?
對他來說,好難,自己本該讀書的大好年華,被柳河叔騙去做旅客生涯,到處亂跑了。
以至於現在,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一來你想要組的詩句中,或許一些字並沒有刻在木牌上,場中沒有人有這個字,會很麻煩,要重新組合,會浪費很多時間。
二來,葉恆是真的想不出來組什麼詩句。
一炷香已經燃燒了一小半,可空曠的的場地中央,沒有一個人在交戰。
所有人都在忍耐,在靜觀其變,用言語套出其他人的字,確認對自己有用再出手,確保體力消耗。
因為你很有可能在經歷幾場戰鬥,之後會精疲力竭,被人漁翁得利。
所以沒有人會最先出手,因為這樣,很容易受到別人的關注。
還在發獃的葉恆,餘光看到了一個人的到來,頓時警惕起來。
這個人不算面生,之前在學堂內和胖子糾纏的時候,這貨就在場,也是這貨笑的最歡。
葉恆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來者。
之前在靈溪末端,這人和一品的人並排盤坐,不出意外的話是個一品。
「葉恆兄!你怎麼一個人在場中央站著啊。」來者一臉熱情道。
「喲,是你啊!你是那誰!」
葉恆笑笑,每個人其實進了儒院的時候都有些接觸,同期弟子有不少名字他還是認識的,不過好像名字和臉對不上號。
所以這貨到底叫啥來著?葉恆陷入思考。
「葉恆兄說笑了,小弟名叫周剔。」
「哦!對,周剔。」
葉恆往旁邊瞟了瞟,這人找自己的來意,不猜也能知道,就是打自己令牌的注意來的。
「葉恆兄,我來此就是開門見山地說,我是來和你交換令牌上面的字的。」
「怎麼交換?」葉恆保持警惕。
這年頭除了自己騙別人,這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來騙自己。
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周剔,葉恆皺眉,這人渾身透露著騙子的氣息,這種人怎麼能騙到人。
周剔四處看了眼,確保周邊沒有人,然後把臉貼向自己。
葉恆見狀趕緊往後撤了幾步,與周剔保持距離。
這貨絕對沒安好心,離得遠點沒什麼壞處。
自己這邊是如此,其他地方也是這樣。
大家都防範著對方,心裡都清楚誰是騙子,可還是願意聚在一起交談,為什麼。
就是在心理戰,謊話真話參半,其中也包含了不少線索。
「葉恆兄,你這何必呢,悄悄話,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葉恆這麼退後,周剔的臉色開始低沉,卻任然咧著笑。
「不用如此,直接說吧,我看周圍也沒人。」葉恆淡淡道。
眼前這貨硬要貼過來講,就說明有問題,不得不防範。
「葉恆兄既然這樣說,那也就罷了,我們這樣交換。」
「我可以先說我的字是什麼,之後你再說你的字,如果各不相干,我們就結成同盟,如果有用,那我們暫時保持和平,如何?」
「好!」
葉恆爽快答應,這賭的就是一個信任,玩的就是一個心理戰,在這點上他很有信心。
周剔見葉恆直接答應,笑了笑,開口道:
「我的是火字,不知葉恆兄的字是什麼?」
「我能相信你嗎?」
「葉恆兄儘管放心。」
「好,我的字是山字。」
葉恆說完,繼續道:「不如我們互相拿出令牌,確認一番如何?」
「不必了,我信得過葉恆兄,我們二字並不衝突,我再去向其他人詢問一番,先告辭了。」
說完,周剔裝作沒聽到似的,向葉恆鞠了一躬,笑嘻嘻地走向其他人。
葉恆站在原地笑了笑,看樣子周剔是相信自己說的話了,現在屁顛屁顛找其他人去呢。
小樣,你還想和你葉爺爺斗!
周剔剛才說自己的字是「火」,葉恆就算是打死也不相信。
所以自己假意裝作相信的樣子,最後說出要拿令牌對質。
其實就是為了讓周剔能徹底相信自己,並且從剛剛周剔的反應來看,他的字肯定不是「火」。
這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很多人都看在眼裡。
當人這也不排除周剔的字就是「火」字,對方將計就計,裝作自己在騙人的樣子,排除自己的危機。
但是不管如何,這和他都沒太大關係。
即便自己拿到了所有的令牌,他也未必能夠拼出一句詩詞來。
沒再管周剔的字,葉恆繼續把目光關注在石柱身上。
這個石柱應該有問題吧,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安靜地等待。
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打起來,就能夠說明大家的城府,很深!
故此葉恆不太想和這些人一樣,言多必失,他沒那種自信去和這幫人鬥智斗勇。
在這裡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繼續探查一下石柱,或許真的有用。
下定決心,葉恆再次蹲下來,仔仔細細觀察石柱。
石柱四面很平滑,沒有任何的雕文,就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柱。
他伸出手,在石柱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咚咚咚!」
葉恆見敲了一次沒出什麼事,加大力度重重地敲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