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誰才是第一
孫大儒眼軲轆一轉，似是喝的伶仃大醉，應聲倒在地上。
「醉也，醉也！」
躺在冰涼的地上，眯著眼睛，觀察柳河所在方向。
醉酒說胡話，柳河這小子應該不會在意吧……
「第二段第五位通關者，韓昊！」
「第二段第六位通關者，秦怡！」
隨著柳河叔大筆一揮，兩位弟子手心捧著的墨滴炸開。
既已破關，他們頭頂小路便消失不見。
葉恆仔細觀察這兩位破關的弟子。
同窗之間，除了胖子以及三劍，其他人自己接觸的很少。
兩天的修鍊，大部分時間自己都是獨自鑽研的。
所以有很多人的名字，自己都不是非常了解。
等下的階段，是真正的挑戰環節。
有句老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能夠在戰前了解一下，接下來對手的實力，也是不錯的。
「老黃，那個韓昊與你，孰強孰弱？」
葉恆向身邊的黃松問道。
此時他與三劍並排站立。
黃松笑笑，得意洋洋道：「自然是我啊，我和他都是二品，而這次階段我是第一，這小子才第五，自然是我要強一點。」
「黃松，你竟然會是第一？但我們在墨滴世界中看的時候，應該是葉恆最早出去的。」一旁的許攸挑眉，問道。
「低調低調，倒是葉恆，這次竟然能夠奪得第二，實在是出人意料。」
葉恆撇嘴，沒什麼好反駁的。
現在黃松想當第一，那就讓他當吧，等下就見分曉。
「葉恆兄，我還真的挺佩服你的，七人中唯一的一品，能在這種環節奪得第二，很不錯了！」
葉恆白了黃松一眼，沒接話。
見許攸葉恆兩人都不理自己，黃松又看向了林舒。
「林舒，我第……」
「哦。」
沒等黃松說完，林舒象徵性地回了一聲。
見身邊的三人，絲毫沒有羨慕的樣子，黃松有點想哭。
不要求你們羨慕，但我拿個第一，你們好歹誇一下啊。
像許攸，之前誇葉恆不是誇得挺好的嗎，到自己這裡，怎麼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還有林舒，這傢伙在學堂內，不也變向誇過葉恆嗎，怎麼到頭來一個都不理自己。
葉恆面無表情，在第五和第六相繼破關后，陳伯濤終於破關了。
天空中幾個大字浮現，是陳伯濤的名次。
大字轉瞬即逝，隨後天空中浮現了總名次。
「要出總排名了，第一是我！」黃松激動到顫抖。
第二段第一名，葉恆。
第二段第二名，黃松.……
排名陸續出現。
葉恆打個哈欠，伸下懶腰，露出得意洋洋笑容。
仔細看看，第一是誰？
此時他盯著黃松的臉龐。
當黃松看到他自己不是第一的時候，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快看第一，第二段第一名葉恆！葉恆兄，第二看來是你……」黃松一臉興奮，指著半空的大字。
隨後，他的臉色開始凝固，與方才的笑容截然不同。
黃松整張臉發生了扭曲。
「葉恆兄，你是第一？」
黃松聲音驟然尖銳，像是帶著質疑以及不確定，臉色從得意，到蒙圈，再到難以置信，這一切變化，僅僅只用了三息的時間。
「葉老大是第一！」胖子扯嗓子喊道。
尷尬了，這回是真的尷尬了。
「差不多得了，胖子，要低調。」葉恆露出大白牙，笑的異常燦爛，隨後扭過頭安慰黃松道：
「黃松，第二也沒什麼不好的，很棒了。」
「葉恆，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黃松面部蜷曲。
葉恆一臉無奈的樣子看著對方，我可沒說你是第一，這是你自己猜的。
原本確實想提醒你的，但看你這樣子，不是怕說出來掃你興嘛。
不止是他，就連林舒等人，都把焦點放在黃松的臉上。
短短几息的時間，黃松光臉色，就變幻了三次。
除去這個小插曲，經過了兩段試煉，時間臨近正午。
「名次已經出了，臨近中午，各位可以各自休息，試煉的最後一段，將會放在下午。」
柳河御空而行，宣告過後，於空中探手一抓，轉身離去。
葉恆剛還站著，突然間，自己感覺平衡不穩。
回過神來，他已經在半空之中。
「柳河叔，有事你就說，何必這樣嚇我。」
「小子，第二段試煉成績不錯，再接再厲。」
突然間重心不穩，只感覺到柳河叔抓住自己的衣領，踏空而行。
「叔，有事你先把我放下來吧。」
葉恆無語，此時他的肚子猶如翻江倒海，就差吐了。
經他如此一說，沒想到自己雙腳，還真觸碰到了地面。
柳河叔把自己帶到圓形平台上，鬆開了。
「進前三，給那些老頑固看。」柳河拋下一瓶玉色的小瓶子，轉身離去。
接過小瓶子，見柳河叔離去，葉恆趕緊問道：「這裡面裝的什麼？」
「我的血。」
柳河叔的聲音回蕩在葉恆耳畔。
這是傳音，柳河叔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圓形平台，只餘下葉恆一人。
柳河叔的血？
葉恆好奇地拔出瓶塞。
一時間白霧冒出，瓶子里裝著兩滴銀色鮮血。
伴隨白色煙霧而出的，有一股很強的力量，正在衝擊他的五臟六腑。
趕緊把瓶塞塞回，這種力才逐漸消失。
此刻他的口腔中，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華牢！
葉恆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華牢。
在第一段試煉當中，與華牢的對拼時，把他振飛的便是這種力量。
這種力量不像外力，它直接轟擊五臟六腑，防不勝防。
「葉恆你不要命啦，一品一重天，你中了我的氣.……」
這是華牢在交戰後對自己說的。
當中提到的「氣」，或許便是這種力量。
柳河叔給自己鮮血，是為了用這種「氣」，在接下來的試煉中奪魁？
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的對手是林舒許攸，那樣的天之驕子。
自己能扛得住這種氣，那對手肯定也能。
兩滴血，能幹什麼？
葉恆將目光，放在身後背著的牌匾上。
銀色的血，牌匾當時需要的，便是柳河叔的血。
試煉當中，牌匾沒有發揮作用，應該就與這銀色鮮血有關！
將手裡的銀色小瓶收起來，葉恆扭頭離開，選擇去食堂。
烈日當空，沒過多久，看台上再度人山人海。
葉恆打個哈欠，慢慢吞吞巴拉下手裡的最後一碗儒米，轉身前往圓形平台。
眼見著和早上一樣，所有人都在等自己。
他慢慢吞吞，站到六人身旁。
這便是最後個試煉，自己必須奪得前三。
「葉恆兄，你害怕嗎，我感覺自己心裡沒底。」黃松小聲問道。
低頭看到黃鬆手中握的三德劍，葉恆撇嘴，這叫心裡沒底？
三德劍的威力，看台中間的吳師可是展示過。
黃松這不叫心裡沒底，這明擺著故意炫技。
「我還好吧。」葉恆掃了眼黃松，回答道：
「除去我身上，用來恢復的十一簇的儒米，以及十六桶靈溪，背上背著的能散發壓力的牌匾，我心裡確實挺沒底的。」
一口氣全部說完，葉恆隨手拿起一竹筒，將其中的靈溪水一飲而盡。
打個飽嗝，開口道：「竟然喝掉了一桶水，只剩十五桶水，唉，這讓我心裡更沒底了。」
並排站著的六人面帶笑意，實則無比想揍葉恆。
奈何大庭廣眾之下，試煉要緊，不能壞了規則。
「我……」
見葉恆張口，還打算繼續說下去。
身畔的許攸連忙阻止，皺著眉頭正色道：「葉恆兄，接下來的試煉要緊，切記不可過早暴露底牌。」
其餘五人連忙點頭應和。
真要讓葉恆說下去，六人或許會聯手當著全院的面，把他揍一頓。
「新生最後一段試煉開始，第二段第一名輪空，其餘六人兩兩分組，獲勝三人，再與輪空弟子兩兩對決，最終決出名次，你們七個可懂？」
柳河站在看台中央突出的平台上，解釋規則。
「弟子懂了！」
葉恆鬆了口氣，輪空對自己來說優勢很大。
他和林舒交過手，那會兒還是她讓自己。
一品一重天。
自己還沒入品，在那時候根本打不過三品。
黃松也或多或少了解過，至於許攸他是一概不知。
那就跟別提韓昊和秦怡二人了。
他認為自己唯一有把握打贏的，是胖子陳伯濤。
自己現在輪空，料想胖子撐不過第一輪，所以不可能對上。
只見柳河叔手中握著一把黃黑兩種牌子，從平台一躍而下。
「除葉恆以外六人，來此領取戰牌，黑黃戰牌之上數字對應者交戰。」
葉恆先其他人一步，走上前，打量眼前的牌子。
其餘六人陸續領了一塊戰牌，回到原位。
只見柳河手上又多出了一塊戰牌，上面纂刻著密密麻麻的字。
柳河叔用手摩擦戰牌，白色的靈氣很快將戰牌包裹住。
下一刻黃鬆手里的黑色戰牌開始發亮，韓昊的黃牌亦是如此。
「第一輪，黃松對上韓昊，請準備。」
話音剛落，圓形平台中央，四四方方的石柱上，出現了一個二十步大小的方形擂台。
擂台延伸兩端，出現兩條斜坡。
黃松與韓昊相視一眼，同時走上斜坡。
作揖一番，鑼鼓震天，自看台正中央傳來。
下一刻，黃鬆手中憑空出現三德劍，劍芒乍現。
一瞬一呼吸間，黃松原地消失，出現在韓昊身邊。
劍出。
金屬碰撞聲響起，兩人持劍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