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腦袋裡的怪老頭
三德劍通體淡黃，為一把大劍。
只見黃松單手持三德劍，後撤幾步，與韓昊拉開距離。
這樣拉開距離，就是為了更方便施展劍法。
韓昊看出黃松想法，見機緊跟著貼了上去。
「他們打的好平淡。」葉恆打了個哈欠。
如果不是為了能夠了解接下來對手的實力。
自己早就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漫不經心瞟向擂台。
葉恆突然眼冒金光，這兩人在幹什麼？
只見擂台上。
柳河單手扛起大劍，劍尖隨著手腕搖晃，在空氣中綉出淡黃劍花。
劍花浮於空中，隨風而動。
「大劍施展出劍花。」林舒喃喃。
「怎麼了，單單一朵劍花，我看很多人都會啊。」
看到林舒驟然收縮的瞳孔，葉恆有點好奇。
自幼便聽柳河叔講過。
劍花，是一位劍士的基本。
照理來說一朵劍花，沒有理由讓人大驚小怪。
「你不懂，施展劍花，需要練習三年之上，而大劍則不一樣，沒有八年之上的苦練，根本不可能綉出劍花。」
林舒解釋道，同時示意葉恆，擂台上的情況。
韓昊速度極快，踮起腳尖，如同魅影。
在每個落腳點都留下殘影。
韓昊與劍花保持距離，然而速度依舊不減。
在黃松運用大劍綉出劍花的那一刻。
眨眼之間到對方身邊，提劍便刺。
韓昊嘴角上揚，手腕晃動，同樣綉出一朵黑色劍花。
這場比賽，是他贏了。
「鐺！」
金屬聲劇烈。
韓昊手上的長劍，不偏不倚，刺到三德劍劍背上。
三德劍上的雕文交錯，牢牢卡住長劍。
見一劍不成，韓昊並沒有抽回劍。
而是迅速轉身，憑藉著速度，劍尖在劍背上摩擦出火星。
下一瞬，韓昊手中的劍上出現靈氣，同時出現的還有雙腳。
隨著手臂揮動，劍刃在三德劍上劃出一道弧線，一道劍氣出現。
黃松沒懈怠，趕緊橫過三德劍，用劍背格擋。
「韓昊輸了。」許攸在這一刻開口道。
還沒等葉恆問為什麼，擂台上的黃松像是換了個模樣。
一直以守為攻的他，只手扛起三德劍，對準韓昊就是一頓亂砍。
第一刀劈歪，被韓昊側身躲過。
黃松連著出了十幾劍，只有兩三劍打中目標。
不過都被韓昊提劍防住。
如此亂來，根本不可能打贏韓昊的。
韓昊仍在迴避，每當黃松出劍的時候，都非常迅速地避開。
如此一來，黃松的靈氣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黃松要贏，看起來很難。」葉恆搖頭。
許攸猜錯了，如果黃松能像之前砍他的時候，劍劍致命，倒還有贏的機會。
但是面對韓昊，這樣亂來，實在為不明智之舉。
韓昊是二品，從剛才的表現來說，不出意外淬鍊過雙腿。
所以他的反應很快，還有一處淬鍊.……
不管剩下那一個淬鍊的是什麼，黃松這樣亂砍到最後一定會力竭。
「黃松會贏，賭不賭。」一旁的許攸笑道。
葉恆笑了笑，拒絕了許攸：「不賭，賭了就有可能輸，老許，你和我講講你的看法。」
他心裡清楚，許攸精明著呢。
對方既然提出賭注，那就意味著，黃松一定會有贏面。
「不賭那便算了，葉恆兄你仔細看看韓昊，這把黃松贏定了。」
葉恆先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黃松身上，一開始他也以為黃松會贏。
故此對韓昊，沒有過多去關注。
現在看來，局勢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當葉恆仔細注視韓昊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韓昊的腳步詭異，每一步都落在不同點上，速度很快。
但是經過黃松這一頓亂劍，韓昊的腳步明顯亂了不少，甚至有點慢下來的意思。
只見黃松每刺出一劍，劍到之處，都留下一朵淡黃的劍花。
劍花慢慢變多，此時二十幾步大小的擂台上，已有七八多劍花漂浮其上。
就在韓昊再度閃開黃松一劍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半空漂浮的劍花，花瓣慢慢逸散開，飄落四處。
碰巧一朵花瓣飄落到韓昊身邊。
花瓣碰到韓昊，瞬間炸開，鮮血散落。
咣當一聲，韓昊手中握緊的長劍落地。
黃松拿出個小葫蘆，仰頭對著葫蘆口，一顆血色的藥丸從葫蘆中掉出。
此時擂台上，漫天淡黃花瓣飄散。
手捻一朵花瓣，黃松隨手一甩。
花瓣穿過花瓣，不偏不倚落到韓昊身前，一碰地，炸裂開。
韓昊用手捂住傷口，此時身邊全是劍花，將他包圍。
「我投降！」
無奈之下，韓昊投降。
「第一輪比試，黃松勝！」
黃松向看台中央的幾位大儒作揖，以表尊敬。
伴隨柳河叔隨手一揮，擂台上的淡黃花瓣化作白煙，緩緩消散。
「這劍花包含靈氣？」
看到擂台上飄散的白煙，葉恆才看明白。
劍花，劍氣所化，並不包含靈氣。
可方才黃松施展的劍花，確確實實注入了靈氣。
現在一想，確實，劍花一出便消散。
能在空中飄浮這麼久，想必是注入了靈氣。
「黃松這一技很強，不光是台下的我們，就連在擂台上的韓昊也沒發覺端倪。」葉恆驚嘆。
其他幾人亦點頭應和。
後面如果遇到，或許不得不提防黃松這一技。
葉恆眼閃金光，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小人。
這個小人最早出現，是在自己修鍊仙引的時候，僅僅只是一閃而過，所以當時並未在意。
再接下來，小人出現就是在柳河叔帶自己去的那個小秘境中，學遊仙劍法的時候出現。
現在又再度出現，葉恆不免有些激動。
他從小看那些修真典故與雜談，也常光顧說書人驚木拍案。
自然是對這種東西有很多幻想，腦海中的小人出現，意味很多。
「難不成這個小人要傳授我方才的劍花？」葉恆欣喜若狂。
很多時候，雜談里的主人公便是如此修的秘技，成就無上之巔。
如今小人出現在他葉恆身上，不就意味著自己，將來會登臨絕巔之上！
越想葉恆越興奮。
腦海里的小人，不知何時手裡多出了一把長劍。
開始了！
腦海里的小人提劍，開始原地施展劍法。
提手而刺，附身橫掃，而後雙腳站樁之勢，側腰而劈……
這劍法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是在哪裡見過。
葉恆越看越不對勁。
到最後，小人直接變成一個怪老頭，沖著自己怪笑。
剛才小人施展的就是遊仙劍法！
看到怪老頭他這才想起來，小人施展的劍法，自己的的確確熟悉。
這時候冒出個這玩意幹什麼，空歡喜一場。
葉恆深感可惜。
這小人施展劍法之前，他還以為自己獲得了不凡的能力，未來見誰施展功法就能模仿誰。
誰承想會是先前學過的遊仙劍法。
空歡喜一場便罷了，到最後還給自己冒個怪老頭出來。
耳畔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是先前遇到的怪老頭。
「小子，你說誰怪老頭呢，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愣在原地，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隨後葉恆撓撓腦袋。
奇了怪了，自己這是幻聽了？
哪裡傳來怪老頭的聲音，學劍法那會兒看來被嚇得不輕，現在都出現幻聽了。
「你沒幻聽，老頭子我這叫傳音，別再叫我怪老頭，不然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耳畔再度出現聲音，葉恆張著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傳音，不是只有柳河叔會傳音嗎，這怪老頭就是柳河叔？
朝幾位大儒那邊瞟了一眼，看到坐在中間的柳河叔，葉恆眯起眼睛。
「別把我和那個臭小子擺在一起。」
耳畔一直傳來怪老頭的聲音，葉恆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樣一問，倒是嚇壞了身邊的其他人。
許攸對戰林舒，已經在擂台上斗的你死我活。
其他四人站在一邊，詭異地看著葉恆。
「別管我是誰，等你六品的時候自然知道，你要和我說話，心裡想著便可，不必說出來。」
葉恆撓撓頭，六品？
離自己還早著呢！
「你找我有事？」
葉恆也注意到眾人的臉色，沒再開口，心裡想出要說話。
「自然是有事，我當初教你的遊仙劍法，你學的怎麼樣。」怪老頭語氣豪邁。
「會了。」
葉恆心裡疑惑，自己這是腦海里住了一個老頭？
聽說書人說.……
「別什麼說書人不說書人的，老夫沒住在你腦袋裡，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在最後一段試煉的時候，施展遊仙劍法，奪得魁首。」
怪老頭突然說話，把葉恆嚇了一跳。
沒想到這個怪老頭竟然能夠，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想到這裡葉恆不禁打了個寒顫，怪老頭這是讀心術！
「想那麼多幹什麼，什麼事情都憋著不好，年輕人，多分享一下心裡話也是好的，我曾見過有多少天才，給自己的壓力太大，把自己硬生生拖垮的。」
這能叫分享心裡話？
葉恆滿臉黑線，咽了口口水。
要真讓這種老頭子繼續住在腦袋裡。
自己這天才，未來就很有可能因為腦海里的怪老頭，被活活逼瘋。
「放心，老夫豈會日日夜夜打你一個一品的注意，也就閑來無事找你解解悶。」
「不過你小子記住，如果你沒能奪得魁首，或者沒用遊仙劍法奪得魁首，老夫就纏上你了，看台上那個臭小子也不能保你！」
話音剛落，腦海中的白色小人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