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祭祀山神他喝多了
蒼梧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他扭扭捏捏的喏嚅了半天,就是不說。最後索性臉紅心跳的不理他們了,不過繆華也解了尷尬。
雲舟繼續前行,過了成候山在東麵五百裏,是朝歌山。朝歌山的山穀裏有很多彩色土,可以用來做塗飾。朝歌山繼續向東五百裏是槐山,槐山的山穀裏多金、錫二種礦
槐山繼續向東十裏是曆山,曆山上生長著槐樹,多玉石。曆山向東十裏的山是屍山,“雖然名字難聽,但是上麵有很多黑色的玉石,還有一種叫麖的黑色大鹿。”
吳子越如是說,不過沒人理他。因為大家都在聽風莘懿唱歌,自從莘懿來到了雲舟上、她的歌聲就成了眾人追捧的新對象。
特別是在晨曦微光的早晨,那時候草葉上還粘著露珠,或者是夕陽西下,晚霞滿天火燒雲的時候。莘懿就會開口哼唱那些沒有歌詞的歌謠,歌謠飄蕩在曠廣的天際。
這時候,大家都聽得如癡如醉。繆華卻意外的發覺,柳相絲毫沒有在乎,也沒有特別癡迷,這樣她感覺安心了很多。
雲舟繼續向東十裏是良餘山,良餘山上主要生長著構樹和柞zha樹。山上沒有石頭,餘水就發源於這座山的北麓,然後從山澗後向北匯入黃河。
這座山的南麓卻是乳水的源頭,乳水從這裏的山澗後向東南流入洛河。繼續走東南十裏,叫蠱尾山,山上有很多磨刀石和赤銅。
龍餘水發源於這座山,然後向東南流去,匯入洛河。
蠱尾山東北二十裏是升山,升山上長著構樹、柞樹、和荊棘,還有山藥、蕙草和寇脫草。
“寇脫,草主要生長在南方,高丈許,長的特別像荷葉,葉莖裏有正白色的內瓤,曾經的零桂人就種植這種草,天天澆灌用它,當樹用。”吳子越趁機給蒼梧講解。
黃酸水發源於這這座山,流出山澗後向北流入黃河,黃酸水裏很多璿玉,璿玉是美石裏品質僅次於玉的。
繼續向東十二裏,是陽虛山。山上多金,陽虛山鄰近玄扈水。“古書《河圖》裏記載說:
倉頡稱帝的時候,南巡狩獵,登上陽虛山,觀臨玄扈水,見有洛汭rui靈龜背著書,書於紅色龜甲上,青色的文字傳授給了他、那裏麵記載的水,就是這裏了。”
這次說話的是莘懿,吳子越大驚:“你如何知道?”她不是剛修成的人魚精麽?哪裏知道《河圖》和曾經的萬年故事?可是莘懿隻是幽秘一笑,對著背對他們的柳相。
薄山山脈大致西起於苟林山,東至陽虛山,共十六座山,綿延二千九百八十二裏,雲舟過了陽虛山,算是走完了第五座山脈。
而祭祀這幾座山的山神,也是各不相同:祭祀升山時要大祭,它的祠禮是太牢,祭祀的過程:毛物用豬,牛,羊;玉器用吉玉。
首山苟林山的山神是山鬼,祭祀這位山神時,精米用稻米;祭祀的牲畜用黑色的豬,牛,羊,和曲釀的酒,祭祀的人們揮舞著盾牌,在鼓聲伴擊下舞蹈。祭祀的玉器用一塊完整的玉。
而屍山的山神則是天神派遣來的,所以祭祀山神時,牲畜要選用肥的,先用一隻黑狗供在上麵,然後再把一隻母雞供在下麵,在取一隻公羊的血。
祭祀的玉器用吉玉,先將牲畜的血塗抹在吉玉上,然後在拿去祭祀山神。這幾座山的山神祭祀的比較熱鬧,繁瑣,到了其它山神就簡單多了。
饒是如此,也把他們幾個愛玩的給累的夠嗆。幸好那祭祀儀式的舞蹈夠壯麗,祭祀後狂歡到夜裏的歡騰夠熱鬧,所以雲舟暫時停了停。
蒼梧,繆華,池蓧,楠處和吳子越,都下去觀禮玩樂了。隻剩下獨自坐在甲板上,看著黑夜慢慢來臨,雲舟下火把點點如星星流動。
而他身後,不遠的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則是愜意的在大浴盆裏遊來遊去磨練自己的莘懿。“你是故意的,在陽虛山上賣弄。”許久,柳相開口了。
“與你何幹?他們又不知道我曾是誰——”莘懿的聲音越說越小,然後帶著濃濃的鼻音,似是有淚意:“拜你所賜,家都回不去了、還不能說些往事懷念麽——”
聽到這夾雜著思鄉傷感的話,柳相惡毒的笑了笑,隻是這笑容被黑暗掩蓋住了:“自作單相思的蠢人,下場就是這樣的。”
“你——”莘懿似乎是生氣了,她凝結了浴盆裏的水滴、水滴迅速的穿透空氣,向柳相襲來。
柳相躲也不躲的任由水滴襲來,然後在快打到自己時迅速結冰,沉重下墜。
然後,柳相站起身子、轉身駕雲離去,他是想活動活動一下,然後去看看和他們一起參加晚上歡慶的繆華,他可不想在看到,就跟上次一樣,繆華在喝多了。
他下去時,借著幾個火把的光,仿佛看到了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但是他急著去看繆華,就沒有仔細看,而是選擇一晃而過。
其實他並沒有看錯,的卻是有倆熟悉的身形在跟另一個人說話。接著他們身邊螢火蟲的光,能看清是楠處,吳子越和另一個山鬼。
赤豹乖乖的趴在她身邊假寐,文狸則是調皮的一會兒用尾巴去拍那些夠不到的螢火蟲,一會兒四爪朝天的露出肚皮跟那個山鬼玩。
“原來,琪姝的選擇是這樣的,”那個山鬼同樣的是蔓蘿短裙花冠戴,巧笑倩兮眼波盈。
“想起我們曾經一起共同劃著小船,遊蕩在蘆葦中央,看著影子搖啊搖的時光、就覺得世事無常……”她也是山鬼,名字叫月姸。
“她是快樂的。”楠處接過月姸折過來的一隻紫色的鈴鐺花,紫色的花兒,樣子卻像一個個低垂的小鈴鐺,仿佛風一吹就能聽到叮咚叮當的絮絮私語一般:有多少快樂?
“這是我喜歡的紫色鈴鐺花兒,若是你們有一天還去她的舊墳前,就把花兒裏的種子種下吧。”月姸懇切的拜托著。
“我們一定記住。”楠處小心的收起鈴鐺花,吳子越突然覺得她有些像一個故人,至於是誰,他沒有記起。看到他們同意,月姸起身,她拍了拍假寐的赤豹。
“有緣,自然再會相逢——”她坐在赤豹上,身邊跟著歡蹦亂跳的文狸慢慢的消失在山間漸濃的霧氣裏,嫋嫋而去。
若不是懷裏還有一枝沾了霜的紫色鈴鐺花,他們幾乎以為這是一個不太真實的夢了。
去找池蓧和繆華,還有蒼梧匯合時、楠處和吳子越看到沒有喝醉的繆華,這本來就夠讓他們詫異了。
可是看到變化為黑發,沉沉醉在石桌前的柳相,他們倆震驚的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鵪鶉蛋了。
“原來,柳相他是不能喝的?”蒼梧站在邊上喃喃自語,繆華狠狠的瞪著蒼梧,如果眼神能殺人,她說不定把他淩遲一萬遍了。
“都怪你,非要跟他們拚酒。”繆華指的是那些山民們。蒼梧大喊冤枉:“還不是你這隻臭貓妖,非要跟人家玩打石子,你輸了我不喝誰喝。”
當時的狂歡特別開心,繆華又是個愛玩的。非要拽著蒼梧和池蓧跟人家玩打石子,池蓧很聰明的拒絕了,蒼梧無奈的“舍命陪君子”。
結果繆華一直輸,蒼梧的酒量也不行,喝著喝著就吐了,繆華隻好自己上陣,結果也不知是誰在酒裏加了類似貓薄荷一般植物的汁液。
結果,繆華也有些醉了。最後柳相找過來的時候繆華已經有些頭疼的數尾巴了,幸虧是黑夜,火把沒有白天亮,不然她就暴露了。
那些山民給繆華蒼梧準備十壇子曲酒,不喝完不罷休。柳相無奈的隻得親自上陣替她喝,等到柳相也喝趴下的時候,繆華終於過了草藥效力,不暈乎了。
在然後就是楠處和吳子越看到的那樣。“你怎麽不看著他們,任由他們胡鬧。”吳子越問池蓧。
池蓧理直氣壯的說:“嘁,總不能都喝多了吧、你們倆還要照應這倆醉鬼,跟船上那位呢。”他自然是保存實力,隨時掌控雲舟。
“廢話不多說了,還是先把他們背回去吧。”楠處苦笑了一聲,他們跟山民們道別過後,一人負責一個把醉倒的柳相和蒼梧背回了雲舟
楠處負責照顧蒼梧,吳子越則要查看莘懿,所以照顧柳相的重任就在眾人曖昧不明的目光中落在了繆華的肩上了。
還好柳相他不吐不鬧,比較聲音。繆華隻負責把他在地榻上放好,又給他打水洗臉喂水喝。此刻因為喝多了不自控的緣故,柳相的發色又變成了銀色。
繆華剛鬆了口氣,以為相安無事了。豈料柳相突然吐了,眼疾手快的繆華隻得隨手拿過剛才給他擦臉的木盆接了,卻不料還是吐出來了一點。
“你是我祖宗!要命呀。”繆華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隻得端出去快些處理掉了。等她端著木盆在回來,竟然看到柳相從地榻上滾了下來,一頭銀發沾染了剩下的那點穢物,繆華這下是徹底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