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行

  女人和辰龍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兩人從車上下來。

  「這距離他們追你的路也有一段路程了，下車吧，後會有期。」辰龍拿著槍，示意女人下車。

  「怎麼？捨不得我？」辰龍看了看女人沒動，帶著玩笑的語氣說道。

  「少來，我現在看你一眼都覺得煩。」女人咬咬牙：「槍分我一把！我得有個傢伙防身。」

  「那可不行，你得了槍，開槍打我怎麼辦。」

  「你……」女人沒說什麼，只是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身處末世，十幾天沒洗漱的臉卻依舊能看出幾分美麗。

  「問你個事，倖存者營地里究竟發生了什麼？」辰龍隨口問道。

  「想知道？」

  「想知道！」

  「我餓了。」女人看著辰龍，說道，眼睛盯著辰龍背上的背包。那表情，就跟狼見到了肉一樣。

  辰龍撓撓頭，看了看四周，沒想到女人突然來這麼一出：「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辰龍可不認為在大馬路邊上吃東西很安全。

  開著摩托車，辰龍又回到了自家小區。

  地上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一群群蒼蠅圍著屍體飛舞，陣陣惡臭令人作嘔。

  「活生生的人啊！」辰龍說了一句。

  「有什麼辦法？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我媽，我爸，甚至我內個幾歲的弟弟，在我回到家的時候都成了幾具冷冰冰的屍體，要不是我剛好不在市區……」女人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睛里打轉。

  辰龍摸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家門，這回，他沒去地下室。門打開的時候，辰龍拿著手槍，頗為警覺的看了一下四周。

  「大驚小怪的，在部隊待過？」女人問道。

  「待過那麼幾天。」辰龍進了屋子，如果忽略一層細灰，這屋子還算乾淨。

  女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不錯啊！」

  辰龍拿出來點麵包，牛奶，都是從小賣部買來的，就算是買來的吧，辰龍覺得這樣想，他會好受點。

  女人接過麵包，「撕拉！！！」麵包袋被女人粗暴的撕開。一陣咀嚼的聲音傳到辰龍耳朵里。

  「我說，您這麼英姿颯爽的一個人，吃起東西來這麼狼吞虎咽的么？」辰龍調侃道。自己不慌不忙的拿起一袋早餐餅乾吃著，順便看了看窗外，聽了聽動靜。

  「我也想好好吃頓飯，這個情況，不得抓緊時間補充能量么！」女人吃完一袋麵包，喝了一大口牛奶，含糊不清的說道。

  「它們撤走了，來了，就你我這點實力，也只能躲起來。」辰龍淡淡喝了一口水，擺弄起手中的槍。

  「制式的槍，這做工絕對是軍工廠出來的，怎麼，倖存者營地是軍隊建的？」

  「幾個兵弄出來的東西，倒讓一幫混混奪了去，真是好笑。」女人似乎吃的差不多了，拿著一罐啤酒，慢慢的喝著。

  「怎麼回事？」辰龍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

  「不提也罷，不是多麼光彩的事！」

  ……

  吃過飯，辰龍和女人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米多的距離。

  「有什麼打算？」辰龍試探地問道。

  「找軍隊。」女人說道。

  「軍隊？」

  「對，軍隊！」女人點點頭。

  「去哪找？」

  「先往第八區走走吧，那塊的兵里比較多，應該有潰兵帶著電台。它們應該來不及追殺完軍隊，再說，軍隊對他們也不是沒有殺傷力」女人說道。

  「要一起么。」女人看著辰龍，說道。

  辰龍著女人的臉，確實頗為好看，即使是現在斷水十幾天沒有打理的情況下仍遮不住女人臉的清秀。

  「不怕我是壞人么？」辰龍說道。

  「不怕，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女人說道。

  「我怕你是！」辰龍並不信任面前這個身上還有些血跡的女人，殺氣太重了。

  「隨便你！」女人生氣的嘟嘟嘴：「我要走了，就此分別吧！」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辰龍說道。

  女人笑了：「不是不信我么？」

  辰龍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總覺得自己一個人，怪孤獨的，有個人說話也挺好的。而且，咱倆都想尋找軍隊。」

  「你說，軍隊要是也陷入混亂怎麼辦？」女人問道。

  「應該不會吧，咱們華國的軍隊，即使被打潰，也不會混亂成土匪一樣。」辰龍點點頭，肯定的說道。

  「先歇會再走吧！剛吃完飯，怎麼著也得消化消化，帶些什麼東西。」辰龍坐了下來。「自我介紹一下，辰龍，退伍軍人。」

  「唐琳，特警」女人笑了起來，這是辰龍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笑容，她嘴角上揚，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顯得甜美的很。

  「現在能告訴我倖存者營地究竟發生什麼了么？」辰龍一邊整理著吃的喝的，一邊說道。

  唐琳抬起頭，看著辰龍，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什麼倖存者營地，就是幾個軍人和一群倖存者罷了。外星人走了以後，我們聚在一起，大約有幾十個人，剛開始還好，後來……」

  隨著唐琳的敘述，辰龍腦海里閃現出了上帝視角般的畫面。

  「不要怕，小子，一種輔助記憶展開方式罷了，只有當別人願意向你傾訴這段記憶的時候才會生效。」聲音在辰龍的腦海里響起。

  「你是夢魘里的人工智慧？」辰龍驚訝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唐琳疑惑地問道，顯然她聽不到辰龍腦海里的聲音。

  「沒什麼，你繼續說。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辰龍略顯慌張地說道。

  唐琳繼續敘述，辰龍腦海里的聲音也告訴了辰龍它的來歷。

  它們是辰龍夢魘里的那個營地的兩個智能生命，只是暫時依附到了辰龍那個現在是手鐲的營地鑰匙里罷了。至於為什麼它們放下那個世界中的營地不管，而是跑來這裡，它們給出的回答倒是很不一致。

  「我們這是在一個地方待……」

  「我們這是擔心你的安全，特意出來保護你的。」

  「明明就是你說待膩了，想……」

  「閉嘴，你個智力低下的傢伙。」

  「你才智力低下，你全家都智力低下。」

  兩種不一樣的聲音在辰龍腦海里爭吵。

  「閉嘴！」辰龍發現自己在腦海里下了這個指令后，兩種聲音瞬間消失，自己腦海里再沒有聲音，原來，這是可以被自己控制的。隨著辰龍的應允，辰龍腦海里的畫面開始播放，就像看電視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