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院儀式（下）
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教師席前，讓他們面對全體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曳，幾百張注視著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著朦朧的點點銀光。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星光閃爍，很難令人相信那上邊真有天花板，也很難令人相信餐廳屋頂不是露天的。
「這裡施過法術，看起來跟外邊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讀到過。」赫敏小聲地說道。
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隻四腳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帽子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臟極了，
看起來像是從四巨頭時期到現在都未清理過，也不知道裡面沾有多少巫師的頭皮屑……越想越噁心，羅寧趕忙把這噁心的想法拋出腦後。
餐廳里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分院帽，當整個餐廳都鴉雀無聲后，那頂分院帽開始扭動起來，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好吧，就是一張嘴。
它開始唱起歌來：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羅寧覺得霍格沃茨四個學院對立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小巫師剛進這學校就被分成四種類型——莽夫，老實人，書獃子，狡詐者……好吧，這只是誇張的說法。分院帽唱完耗費它一整年時間所作的歌，向周圍餐桌一一行禮后，就停止了動作。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昕候分院。」麥格教授站在分院帽一側，手裡拿著一張羊皮紙，「漢娜艾博！」
「漢娜女王天下第一！」羅寧心裡默默喊道，永遠也無法改變鐵打的漢娜，流水的主角。
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髮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來，片刻停頓——「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邊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這一桌就坐。胖修士混在學生中，朝漢娜揮手致意。
羅寧嘴裡低聲道：「蘇珊·彭斯……」
分院帽：「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勞！」
一旁幾個聽到羅寧低語的小巫師們，紛紛投來驚奇的目光
羅寧聳了聳肩，打量起周圍的裝飾，不得不說霍格沃茨的底蘊豐厚，餐桌上的餐具是銀質的，酒杯是金杯，牆壁上還掛著各類雕像，濃濃歷史的味道。
「也不知道那些妖精們辦的怎麼樣了，真想去看看我的第二金庫啊。」羅寧臉上不禁浮現得意之色。
「羅寧·布萊克！」耳邊出現一個聲音。
「幹嘛？」羅寧下意識地應一聲。
聽到他的回答后，禮堂里忽然安靜了一陣，隨後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麥格教授隱晦地瞪了羅寧一眼：「羅寧·布萊克先生，輪到你了。」
羅寧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分院儀式上，撓了撓頭，訕笑著坐到椅子上，面色自若地看著台下大笑的學生們。
麥格教授緩緩舉起帽子，卻被羅寧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請稍等一下，麥格教授！」麥格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羅寧打斷了。
在滿禮堂驚詫的目光下，羅寧跳下椅子，從口袋裡掏出魔杖，對著帽子來了一個……清理一新。
一道白光閃過，分院帽沒有絲毫的變化。
「怎麼會沒用呢？清理一新！清理一新！」羅寧不信邪地又嘗試了幾次，都無一例外失敗了。
看著面前時不時出現的閃光，麥格教授臉越來越黑，連帽子的一角都被她捏皺了。禮堂里又爆發出一陣大笑，教室席上的教授們也不由抿嘴。
「你不是第一個想對我施展魔咒的巫師，但絕對是第一個在分院儀式中敢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分院帽有些無奈地說道。
「哈哈，您瞧您說的是什麼話呀……」羅寧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在麥格教授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又坐回了椅子上。
分院帽小聲地說道：「偷偷告訴你，薩拉查在戈德里克製作我的時候，對我施展了一個詛咒，讓我永遠都不能洗澡。薩拉查他真的是……」
「咳！」麥格教授輕咳一聲。
「下次再和你說，我現在要做正事了。」分院帽說，然後在羅寧頭上扭來扭去。
「帽子大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啊！這可是數個世紀的殘留物啊！」羅寧腦海中咆哮道。
「放輕鬆孩子，我一點都不介意。」分院帽咧開一張嘴。
「可是我介意啊！」
就在羅寧即將暴走之時，分院帽終於停止了扭動，有些糾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嗯……很困難，非常困難……」分院帽說「你有著非凡的勇氣，嗯……很善良，還有很不錯的天賦，你的夢想竟然是躺在金加隆上睡覺！？真是太有趣了」
羅寧嘴角抽了抽，沒有回答。
「看起來你默認了！」分院帽大笑一聲，繼續說道「從這一點上來看，我覺得可能斯萊哲林更適合你一些……」
「我對綠色過敏，除了斯萊哲林，其他的都可以。」羅寧開口了，他發誓他說的是真心話。
「好吧對綠色過敏……嗯……當年戈德里克也這麼說，那麼只有……」分院帽頓了頓，用一種蠱惑的口吻說，「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覺得你去斯萊哲林肯定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這就在你一念之間，你知道的，我是從來不會建議哪位小巫師去某個學院的。」
羅寧緩緩抬起手，想要把帽子扯下來。
「好吧好吧，那就決定了……」分院帽聲音又小了些，「你真的確定嗎，不再考慮考慮？」
羅寧已經把手按在魔杖上了。
「真是太可惜了。」分院帽說：「那就決定是……格蘭芬多！」
羅寧忽然感覺渾身的汗毛都顫慄了起來，身後有一股殺氣。他急忙往身後看去，正好對上魔葯課教授殺人般的目光。扯出一絲微笑，他向著斯內普輕輕點了點頭，快速取下分院帽，頭也不回地跑到格蘭芬多長桌處。
當他再次看去時，斯內普正和一旁的奇洛聊起天來。
「那是斯萊哲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我們稱他是老蝙蝠，教魔藥學，我覺得他肯定是記住你了。」喬治見狀低聲說道，還拍了拍羅寧的肩膀，「不過你放心，他頂多是是在課上刁難你，魔葯課扣分對於我們格蘭芬多來說已經是常態了。」
呵呵……我並沒有感到任何放心啊……等等！
羅寧忽然想到自己還在牢獄中的叔叔，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過哈利比羅寧想象得還要炙手可熱得多，當分院帽喊出格蘭芬多后，他就得到了全學院最響亮的喝彩聲。喬治和韋斯萊更是大喊著「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
在分院儀式結束前幾分鐘，納威終於從校醫院趕了回來，不出意外，還是格蘭芬多。和原劇情有些不同的是，納威並沒有戴著分院帽跑路。麥格見所有人都落座了，這才把分院帽收了起來，宣布分院儀式結束。
鄧布利多從他那大金椅上站起身，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向他們張開雙臂。
「歡迎！」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一年！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鄧布利多重新坐下，禮堂掌聲雷動。他話音落下后，羅寧面前的餐桌上忽然被放滿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古怪的原因，還有薄荷硬糖。令羅寧感到遺憾的是，霍格沃茨竟然沒有中餐。
「我覺得，我們校長是不是有點……」赫敏表情糾結，低聲對周圍幾人說。
「瘋瘋癲癲？」哈利補充，他此時正在不斷地往自己餐盤裡放自己喜歡吃的食物，他一旁的羅恩正拿著幾個雞腿大快朵頤中。
「我想他應該是指四個學院吧。」羅寧正盯著手裡的酒杯，對著蠟燭的光線欣賞著上面精緻的紋路。
「為什麼？」赫敏好奇地問道。
羅寧比了一個噤聲地手勢，放下手中的餐具，小聲地說道：「我這只是猜測，赫敏。」
赫敏點點頭，身子輕微挪動了一下，和羅寧靠得更近一些，等待著他的回答。
「拉文克勞的學生擁有過於常人的智慧，在他們眼裡其他人都是笨蛋；
格蘭芬多的學生擁有無懼任何危險的勇氣，在他們看來，其他人都是愛哭鼻子的膽小鬼；
斯萊哲林的學生對於血統極為看重，在他們看來，其他所有的巫師都是殘渣；
赫奇帕奇的學生最為正直，在他們看來，其他所有巫師都如同麻繩一般扭捏。」
羅寧起身從前面的餐盤裡取過一些炸雞塊，放在他和赫敏的盤中，繼續說道：「不過我也聽很多學姐學長討論過另一個觀點……「
周圍的小巫師們都豎起了耳朵，羅寧卻對他們展顏一笑，順手拎起一壺南瓜汁，看著赫敏：「對了，要來點南瓜汁嗎，我覺得挺不錯的。」
赫敏正聽著入迷，聽到羅寧這話后，頓時有些氣惱，周圍其他小巫師見狀也轉過頭去，專心對付起自己面前的食物。
赫敏低聲抱怨道：「拜託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那些學姐學長們說了什麼？」
「他們說……」羅寧慢慢靠近赫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願梅林保佑你。」
說完后羅寧還對著赫敏的小耳朵吹了口氣。赫敏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手裡的動作也隨之僵住，大腦一片空白，羅寧這手惡作劇讓她有些措不及防。
羅寧好像沒看到赫敏此時的動作，又補充了一句：「這是真事，我發誓。」
赫敏猛地回過神，氣惱地踩了羅寧一腳。
「喂，你這是在幹什麼，很痛的好不好。」羅寧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白色運動鞋，上面印著一個漆黑的腳印。
赫敏白了羅寧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把小手緩緩伸向羅寧腰間。禮堂里頓時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周圍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台上的鄧布利多笑著對著一旁表情不悅的麥格說道：「我覺得今年會非常有趣。」
「您指的是那個羅寧布萊克？」
「是的，我非常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