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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紅踉蹌著腳步抬頭望了眼宗三,只見宗三微微朝她點了下頭。
她嚥下口水,雙手緊緊握住刀柄,朝著方才攻擊宗三的打刀衝去。
到底還是新手,這一刀劃下去並沒有對敵刀造成多大的傷害。
敵刀瞥了眼自己手臂上那淺淺的傷口,提刀朝著她一揮。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一陣劇痛,接著後背一疼。
晃了晃腦袋,她才發覺自己是被拍飛了。
尼瑪,打仗都這麽痛的?她後悔了怎麽辦,她果然還是不想打架啦!
她邊嗚咽出聲,邊看著自己磨破皮的掌心。
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眼,她卻只看到宗三扶著自己的右肩,氣喘吁吁。
她很痛。
但是、但是,宗三比她更痛。
造成宗三受傷的,是面前這把打刀。
而這把打刀會攻擊到宗三的原因,是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再次爬起來。
"對,才不痛呢……"
才要撿起身旁的刀再次衝上去,一把刀卻攔住她的去路。
"可以了。"
一期微微笑著,"你做得很好。"
她呆愣愣地看著一期輕鬆又帥氣地把那個對自己來說像個boss一樣難打的打刀一擊破壞,喃喃自語。
"……所以說,叫我來幹嘛啊?"
宗三的傷雖然不會有大礙,然而因為飛紅不斷地說著什麽"嗚嗚嗚二哥你會不會失血過多死掉啊"或者是"我的手好痛我的背好痛我的膝蓋也好痛我不能打了啦"之類的,所以眾人還是決定返回。
一回到本丸,飛紅就急著拉宗三去手入室。
宗三在後頭輕輕嘆息。"慢點,我不是說了,這點傷不要緊。"
"看起來很痛啊!"
"……你以為我像你?"
飛紅理直氣壯,"流那麽多血會死人的!"
宗三原本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只化為一聲嘆息。
看著馬尾上綁著藏青色蝴蝶結的小腦袋在前頭晃呀晃,宗三微微勾起嘴角。
隨後,飛紅回頭。"可是真的好痛啊。"她淚眼汪汪。"你們那麽強,少我一把刀也沒差的吧?"
"……"
宗三沉下臉。
看來這把刀還欠教育。
將宗三推入手入室之後,她才鬆了口氣,鬱鬱地走到池塘邊蹲下身子。
看著水面上清秀可愛漂亮(飛紅感想)的臉蛋,她皺起臉。
"真是的……叫一個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人突然去打戰,怎麽可能辦到啊……"
"你在說什麽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身子一歪,朝著池子的方向倒去。
——靠!她不會游泳啊喂!
"小心!"葯研不愧是葯研,氣場一米八之外,機動也是槓槓的。他身手一撈,就把飛紅穩住。
"喔,謝謝,我快嚇死了。"飛紅有些后怕。
葯研太陽穴一抽,"要是你剛剛不是直挺挺地倒下去,根本不可能跌進去。"
飛紅呆愣。
"話說,這次出陣有什麽感想嗎?"葯研走到她身邊坐下,"比如說作戰的經驗、或是——"
"當然有啊!"她打斷對方的話,十分認真地看著葯研。
葯研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她嚴肅地點頭,"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出陣,等等就去跟審神者說我負責內番,嗯!"
"……"
葯研嘆了一聲,"你為什麽這麽討厭出陣啊?我看你也不像江雪那樣是因為討厭戰爭。"
她撇嘴,"我怕痛。"
"只是這樣而已?"
她沉默。
當然不只這樣啊。她雖然怕痛,但是偶爾還是可以忍耐。可是她不會揮刀啊!她這樣上場不就是做死嗎?她還想好好活著!
"但是,就算討厭出陣也一定要有責任感。"葯研在一陣的沉默之後才開口,"身為大將的刀,責任就是"將時間溯行軍消滅"。"
"我知道啊……"
"江雪非常討厭戰爭,但大將如果讓他出陣,他也不會拒絕對吧?"
她回憶了下,出陣時江雪雖然都蹙著眉,但在攻擊時也是毫不手軟。她點點頭。
葯研繼續道,"那就是責任感。責任是不能逃避的。"
她皺起臉。"葯研藤四郎,你跟一期好像,都好愛對我說教。"
葯研無奈地搖頭,"是因為你太欠人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