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紫園學箭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淩雲止住笑。輕咳了幾聲,走到了君禾身邊,桃花美眸裏仍笑意不減:“君禾,你好好教璃兒吧,我且先回去了。”說完,朝望向自己的玉璃眨了下眼睛:“璃兒,師兄我先走了。”說完,便搖著扇子,風流瀟灑的走出了院子。
君禾搖了搖頭,輕然一笑。複又看了眼玉璃,還未等他說話。
一旁一直戰戰兢兢的玉璃在與他眼神對視一秒後,立即低下了頭:”昨日是璃兒不對,璃兒不應該去簡雪亭,更不應該將君師兄最喜歡的蘭花打碎。“複又抬眼看了看君禾:”對不起啊,君禾師兄,你不要再生氣了。“
說完,良久。在他一直忐忑不安的情況下,君禾才緩緩說道:”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好歹有驚無險,那株蘭花活過來了。“
說到這,見著玉璃十分內疚的樣子也不好責備,盡管他十分寶貝那株蘭花。可依然寬他心的說道:”那便是有個好歹,也隻是株蘭花而已,莫不能因為一株蘭花而傷了你我之間的師兄弟情誼。“
“多謝君師兄的原諒。”玉璃難掩心中欣喜,嫣然一笑的看著君禾。
“好了好了,今日要授你射箭的。走,隨我來。“君禾說完,轉身走出別院。
玉璃緊步跟上,隨著君禾俊淡的背影左拐又彎的走進一方林園。
那是一處極為安靜又甚是入人眼的地方,青翠的樹影婆娑,紫竹挺入雲宵,無名的花草芳香撲鼻。
“這是我平時練箭的地方,名喚玉竹園。”君禾深吸一口氣,嘴角擒笑的說道,回過頭眯著眼望著身後幾步開外的玉璃說道:“我喜用五行八卦布陣,而這裏也不例外。”聲音陡然變得認真:“此時,正好能驗驗你的陣法習得如何。”
玉璃四顧了下,四周除了竹影、樹影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不尤秀眉微微擰起,心裏不知道君師兄有什麽打算。
“是,璃兒明白了。”玉璃拱手說道,心下謹慎了幾分。
君禾虛手一劃,手間多了張彎弓與羽翎箭。
他彎弓反搭箭,動作嫻熟如流水,弦至滿月,目光如炬,輕手一放,如線的箭正中百裏之外的紫竹中心,四周的紫竹散開,劃成道紫色的光弧。
“哇,好厲害啊。”玉璃看呆住了,真是百步穿楊,利不虛發。他揉了揉眼睛,跑到君禾身邊,抬起頭,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說道:“君師兄,你這箭術如此精準,真是了不起呢。”
君禾收起弓,嘴角勾了勾:“隻是略施薄技罷了。”說完,將弓與箭放到了玉璃的手裏,他雙手抱胸,隨意的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玉璃拿起弓,拉了拉弦,便覺得有些吃力。於是,有些無奈的說道:“似乎璃兒的力氣有些小,連弦都拉不了。”
“無防的,隻要用些心。便能隨心所欲,這玉王弓是頗有靈性的十大兵器之一,隻要你懂得駕馭他的方法,便能為你所用。”說到這,君禾手把手的教著玉璃拉弓:“你看這樣,左手拿穩弓身,右手拉滿弦。自己感受下他給你的力量,再將箭搭在弦上,看準目標,最主要的是要用心。”
“哦,君師兄,你看這樣行嗎?”玉璃有些別扭的握著弓與箭,手部有些微僵。
“放鬆些。”君禾很是耐心的教著,最後瞄準五十步開外的紫竹,在玉璃耳邊說道:“看到那株畫著‘坤’字的竹了嗎?瞄準字身,想像著四周一切都是空白,唯有這個字在心裏。”
玉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在瞄準時,君禾小心的退回了身子,站在了玉璃身後,時機到時,他一聲:“放。”
箭如流星出弦,正中‘坤’字中心,君禾大讚一聲:“好。”
玉璃緩緩放下弓箭,雙手明顯有些微顫。額上清汗顆顆,他回過頭,勉強笑著說道:“射中了。”
“璃師弟果真青出於藍而甚於藍呀,射箭主要是用心,你且好生練習。園中機關到時會啟動,我便在一旁看看你近日修習如何?”君禾笑得溫和如水。
“好,屆時多需君師兄指教。”玉璃點了點頭。
君禾笑著離去在一旁的茅草亭裏納起了涼。
春日如水,玉璃一箭又一箭的練習著,直至正中午,烈陽三分餘熱,紫竹以八卦陣的陣勢將玉璃團團圍住,偶有幾箭射偏,紫竹便將他圍的寸步難移。
直到下午,玉璃才走出紫竹的包圍,擦著汗,跑到了茅草亭,此時,君禾正煮著茶。
“璃師弟果真冰雪聰明,一天之內便出了陣法,看來,頗是用了一番功夫的。“君禾眯著眼看著玉璃,甚是好心情的說道。
”君師兄謬讚了,璃兒是多虧君師兄提點,莫敢忘了君師兄的教導。“玉璃拱手說道,禮貌至極。
”璃兒真是會說話的角兒。“君禾站起身,摸了摸玉璃的腦袋。複又看了看天色,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還約了煜師弟去桃雪苑下棋,這便先走了。你且在這裏好生練習,屆時,我通知淩雲來接你。你看如何?“
玉璃點著頭說道:”好,那便有勞君師兄了。“說完,望著君禾對他淺笑的俊臉以及轉身離去的背影,拱手道:”恭送君師兄。“
風中傳來君禾的聲音:”離三月之期愈發的近了,你要好好練習,莫要辜負尊上對你的栽培。“
”是。“玉璃堅定的說道。
紫竹林中唯有淡然的輕風飄過,籟籟做響的竹葉沙沙聲悅耳動人。
玉璃不覺有些困倦,他斜倚在亭中的美人靠上便淺淺的睡了去。
白霧迷離,一聲聲琴曲流入耳間,不會兒,白霧漸去。一抹淺紫色的身影端坐在竹亭中素手撫琴,那如月而泄的長發被挽起,纖長的身影如鬆柏挺立,俊美的傾顏像上好的白玉,專注的眼神裏似有似無的柔情,他坐在青竹製成的亭子裏像是抹走出畫卷的紙片人一般美的如水墨,淺的如水仙花。
”阿璃,我們又見麵了。“那美人般的男子抬起頭,一雙如深潭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玉璃,似有似無的調戲露骨三分。
玉璃隻覺得後背涼意頓起,小臉煞時白了幾分。他想拔腿逃開,可是雙腿像是給誰下了定身法似的,直挺挺的釘在身處,怎麽都挪不開一點。
額前起了汗滴,玉璃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