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見鬼君
美貌男子一聽,左眉一挑,聲音刹是有些自憐自怨:”這麽快,你就將我忘了?“說完,還恰到好處的歎了口氣,雙手交疊放在雙膝上,幽怨的看了眼玉璃。
玉璃幹咽了口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你難道是蓬萊山上我不曾見過的師兄或是長輩。“說到這,他立即拱手行禮道:”怒璃兒無禮,還請息怒。“
聽玉璃這般說,美貌男子淡然一笑,冷冷的起身,輕哼一聲:”我非蓬萊山人,切莫把我與他們混為一談。“說完,他虛手一劃,身上的紫衣幻成黑色,一身淡如書生的儒雅氣質幻成冷戾的肅殺。
看著墨發如雲,深眸如潭,黑衣妖嬈如夜,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妖冶異常的男子。玉璃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你是那日我見著的那個鬼,鬼。“說到這,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天啊,怎麽會在這裏再一次遇到這個像鬼魅一般的人啊。
”鬼,鬼什麽。“美貌男子走近幾步,定定看著玉璃,像睥睨天下的王直視自己的臣民,看著玉璃白如宣紙的臉色時,他爽朗一笑,甚是風流:”幾日不見,本君甚是想念你呢。“說完,挑起玉璃光滑的下巴,抿了抿唇:”你盡這般怕我不成?“怕到連聲音都不穩了。
”誰,誰怕你了。“玉璃不服氣的辯道:”我隻是,隻是奇怪,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蓬萊仙界,他一個鬼道神君怎麽能出入自由。
幽冥鬼君笑著放開了玉璃,素指輕點了下他的左肩,玉璃隻覺得僵硬的身體溫暖如初,揉著左肩他站到了一邊,離鬼君兩步開外。
”有夢的地方就有我的存在。“說到這,鬼君轉過身,雙手環於胸前,似笑非笑的說道:”誰以為是阿璃想我來著,便讓我過來的。“
玉璃隻覺得頭皮發麻,看著四周白霧繚繞,隻有一方竹亭,他方才在紫竹園裏,不知不覺怎麽就睡著了?警惕的看著鬼君:”君師兄說蓬萊山結界重重,你隻身前來,有什麽目的?“
”我甚是喜歡聰明的孩子,不過太聰明的孩子也忒不招人喜歡了。“鬼君細長的鳳眸裏劃過冷戾。忽又笑的如雨水甘泉:“自是來找它的主人。”說完,左手中現出一方美玉,便是上回落在幽冥鬼府,洛折的玉佩。
玉璃一驚,心中一滯,不悅說道:”你堂堂鬼君,盡然霸占洛哥哥的玉佩,真是好生無禮。“說完,便去搶鬼君手裏的玉佩,跳腳的說道:”還給我,這是洛哥哥的。“
鬼君虛指一點,玉璃便定在了原處。隻能憤憤的看著鬼君翩翩的身影移步到了竹亭中,隻見他優雅的坐在竹凳上,端詳著玉佩,霸道的說道:“東西落到本君的手裏。”說完,抬起頭,涼氣十足的看著玉璃,笑的邪惑:“怎麽能說還就歸還的道理。”
隻覺得有些興趣缺缺的說道:“今日以為阿折在蓬萊山,便來尋他。沒想到,卻遇到了那個冷麵重華。”說到這,他神氣凝重,狠然如雪:“差點被他發現了,若不是我用虛迷幻境,進了你的夢裏,此時,恐怕便進了重華的天辰殿去了。”有些恨恨道:“沒想到幾年不見,重華的法力越發的高深莫沿測,真不知他平日都習得什麽心法,這若是將來,我要將阿折劫走,便當真要費番周折。”然後又甚是不愉的看著玉璃,涼涼道:“你還未成了他的徒弟,便如他一般不懂風情,當真是氣煞本君。”
不會兒,冰冷的俊顏上凝上絲不未人察覺的緊張,他優雅的起身。將玉佩放到了懷裏,笑著朝玉璃說道:“本君府上尚有些事,便先行離開了。阿璃,你要記得想本君哦。”說完,便越發笑的邪惑,化成一縷清煙離去。
“你別走,把洛哥哥的玉佩還給我。”玉璃咬牙切齒的說道。
夢出虛迷幻境,玉璃斜寐在美人靠上,雙手撲騰著,嘴裏不停的說道:“你別走,你別走,把玉佩別給我。”額上薄汗層層。
一旁趕來的淩雲輕搖著玉璃的胳膊,喚道:“璃師弟,璃師弟。”
不知喊了多久,玉璃才緩緩睜開眼。入眼處先是朦朧的竹影,後慢慢是淩雲俊美的臉龐,直至看清楚時,玉璃雙手抓住了淩雲,緊張的說道:“方才鬼君他,他……”說到這,隻覺得腦袋裏所有關於方才夢境的事全都想不起來了。
隻依稀記得玉佩與那抹黑色的身影,關於他說了什麽,便都一個字也想不起來。
淩雲更是奇怪了,伸手擦了擦玉璃額前的冷汗,擔心道:“璃師弟,你是否是做夢了,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玉璃有些微怔,搖了搖頭道:“沒事,恐是這幾日看書到深夜,才精神不佳,有勞淩師兄擔心了。”
淩雲笑著說道:“瞧你這見外的話,關心你是應該的,誰讓你是我們幾個師兄弟中最小的。”說到這,他疑惑的看了眼玉璃:“你方才說什麽玉佩?”複又認真的說道:“是很重要的嗎?”
“沒事了,隻是做夢罷了。”玉璃並不想多說,況且,說了也拿不回玉佩,反而平添了淩師兄的麻煩,到時,洛哥哥回來,他自去請罪便是。
“哦。”淩雲見玉璃不言明,便不也多說。便拉起玉璃說道:“已是傍晚時間了,我帶你回落雪院吧。”
玉璃隻點了點頭,便隨著淩雲禦劍而去。
用過晚膳,玉璃與淩雲、清雨便在苑中的涼亭裏嗑著瓜子,觀著明月。
“璃兒,你怎麽了,發什麽呆。”自從紫竹園回來,玉璃便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淩雲隨手拿了把瓜子放到了他的手心裏,提醒道。
玉璃回過神,看了看淩雲,又抬眼看了看隱入雲層中的嬌月,尋了個無關僅要的話說道:“明月時分,君師兄還未見歸,璃兒是有些擔心。”
清雨嗑著瓜子,邊嗑邊說道:“他有手有腳的有什麽好擔心,不回來甚好,省得一幅古板的模樣,讓我見了,就想到了尊上,甚是心裏緊張的很。”
淩雲笑得妖嬈至極:“正是,正是。師姐說的太在理了。”說完,看了眼笑對著自己的清雨。
玉璃揉了揉太陽穴,這便是在一座院子裏生活了幾年的師兄姐弟們,甚是讓他多了一番見識。
“他與煜師弟去桃林苑的觀蒼石上下棋,不下到天明是不會回來的。”說到這,淩雲搖著手裏的折扇,笑得很是得意:“在這蓬萊山上唯有煜師弟的棋藝在師兄之上,這正好給我出了口惡氣哦。”
玉璃疑惑道:“怎麽?淩師兄與君師兄有什麽過節?”
清雨不痛不癢的說道:“每次對弈都輸於他,能不覺得臉上無光,心中不平嗎?”
淩雲斜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師姐此時能少說幾句嗎?”
“月色正好,恰逢我心情正好,少說幾句,怎麽能對得起我這尚好的心情呢。”清雨對於淩雲的眼神更是不於理會,自顧自說的瀟灑。
見著淩雲與清雨正在劍拔駑張,玉璃便打了圓場:“我們還是賞月,賞月,莫要壞了雅興。”
觀蒼石上,君禾與白煜對坐在一方棋盤前,此時,黑子白子落了滿盤。
天上繁星點點,像是銀釘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