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面的小師妹請你回個頭（13）
這一晚上褚未遙睡的並不安穩，前半夜她一直做著關於前世的夢，後半夜她倒是不做前世的夢了，而是夢見了一個恐怖故事，她夢見不知從何時起，就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
那雙眼睛里的深意她看不懂，但是那個如影隨形的目光讓她覺得異常的不舒服。
然後她就醒了，外面天光乍破，已經是清晨。
褚未遙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法，收拾好房間然後出門，剛一出門，在她斜對面的渡清也打開了房門。
褚未遙現在對他的感覺挺奇妙的，這一路上渡清其實一直照顧她，雖然大多時候喜歡在口頭上逗她，而且昨天下午他還安慰了她，褚未遙是怎麼也不能對他擺冷臉。
「二師兄早上好啊。」
渡清目光沉沉的看向她，卻沒有說話。
褚未遙莫名的心一跳，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渡清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看了你昨天的夢，你夢裡所有的不幸都是從那個叫露華濃的出現開始，所以我去殺了她好不好？」
他話里的意思讓褚未遙心驚肉跳，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看見褚未遙沒有說話，渡清往後退了一步：「你沒有說話，你答應了，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這是什麼情況？
褚未遙眼皮直跳，連忙拉住渡清：「你等會兒！」
渡清順著她的力道停下來，低頭看著她。
褚未遙在腦海里想著該怎麼和渡清說，她想了想渡清一開始說的話，從第一件事情說起：「你說你看了我的夢？你是怎麼看的？」
渡清詭異的沉默了。
他剛剛好像說漏了。
褚未遙努力的讓自己的眼神多一點殺傷力，怒視著他。
渡清勉為其難的開口解釋道：「就是看了一下，你昨天不是做夢了嗎，然後我就用術法進到了你的夢裡，就看了一個晚上。」
說到時間，渡清還理直氣壯，他就只看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而已！
「你還有理了？」褚未遙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她怎麼就不知道二師兄腦子的病居然這麼嚴重？「所以我後半夜感覺到的那雙眼睛就是你？」
渡清再次沉默。
嗯，沉默是金。
「……」褚未遙此刻無語了，明明她是被嚇到的那個，可是她怎麼有種她輸了的感覺？
「我去殺了她。」渡清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話題。
褚未遙腦子亂的很，很快被他帶偏了：「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夢裡夢見的也不一定就是，就是真的，你就憑我一個夢然後去殺人，你這不是太武斷了嗎？」
渡清忽然笑了起來，這個笑里不摻雜任何感情：「武斷？不，阿遙，你想的真是太天真了，這個天下以武力論高低，你若是修為足夠高，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敢說。只有你的修為不夠，你才會覺得這太過武斷了。」
褚未遙一愣，拉著他衣服的手不自覺的鬆開，在渡清說的這幾句話里，她聽出了他對這個世界的偏見，聽出了他對這個世界以及天下所有人的惡意。
褚未遙皺眉，反駁道：「你怎麼就知道你的修為足夠高呢？若是你做的太過火了，天下人都聯合來對抗你呢？」她突然想到了前世。
她的師尊靜正真人的修為何嘗不高，就連作為弟子的宇景之，雲非玉和她，在這個修真界里修為雖算不上頂尖，但是在同齡人之中絕對是名列前茅，可是就是這樣的他們，卻依然被整個修真界抵制，然後被所有人追殺，最後只能落得個慘淡的下場。
所以褚未遙這一問，不僅是在問渡清，也是在替前世的他們問的。
渡清揚眉，他也想到了褚未遙的夢，面上帶了些許不屑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們修為還不夠高。若是我，我只會讓所有的人都為我陪葬，既然這個世界對我如此殘忍，那我又何必憐惜它？」
話里話外都是對整個天下的漠視。
這樣子的渡清讓褚未遙覺得陌生感，可是她卻意外的不害怕這樣的他，甚至對這樣的渡清還有一種遙遠的熟悉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見過這樣的他。
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讓他殺人。
「還是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那些只是我的一個不好的夢，那些並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們還是不可無故殺人。」
渡清沉默了片刻，說：「好，我答應你，現在不殺她，但如果未來和你夢裡看見的一樣，到時我會解決掉所有人。」
哪怕沒有那些跡象，那些人他也照殺不誤。
當然，後面的這句話不能和褚未遙說。
終於和渡清商量好，褚未遙滿意的去找雲非玉他們，他們下樓的時候，那三人已經坐在了桌子旁，桌子上擺上了許多特色的早點。
「……露姑娘是何方人士？此番出門竟是你一個人嗎？」雲非玉正和露華濃在聊天。
露華濃摸了摸鼻子，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人到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所以我才會是一個人。至於我家，我家離這遠著呢，我特意選了離家遠的地方玩。」
褚未遙站在不遠處看著露華濃，縱使她心裡對在遷怒露華濃，但不可否認的是，露華濃長的真的很漂亮。
她這麼多年來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就拿雲非玉和她自己來說，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雲非玉是溫柔清風一般的美，而她偏向精緻清冷。但露華濃則是另一種美。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露華濃就有著讓人羨慕的美人骨，而且她不僅有美人骨，還有一張美人皮。
她的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讓人的目光不禁隨著她動而動。
「師兄師姐，還有這位姑娘早上好。」褚未遙走到雲非玉身旁坐下，對她笑道：「師姐，這些東西是給我點的嗎？」
雲非玉點頭：「嗯，你不是想吃遍天下嗎，所以我就把這裡的特色早食都點了一份。」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謝謝師姐！」
「跟師姐說什麼謝。」雲非玉笑著嗔怪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