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君子小人
沐浴完之後,蕭逝又很快來到了顧明珠的房間,明德覷了一眼,忍住一顆熊熊燃燒的吐槽之魂。
綠意親自釀製的梅子酒,度數雖然不是很高,後勁兒卻是格外足。
蕭逝知道自己有些醉了,甚至做出了有些出格的舉動,雍親王府的下人們都看在眼裡,可他似乎真的抑制不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明兒了,片刻的分離都很捨不得。
借醉行兇也罷,他想待在少女的身邊,哪怕安靜地看她一晚也好。
伸手斥退了房間中的眾人,因為丫鬟們幫忙洗漱,顧明珠其實略微有些清醒了,雙頰有些淡淡地桃紅色,雙眼迷濛地睜著。
蕭逝湊到了床上那人的身邊,這一靠近之下,他才發現少女醒了。
雍親王的心底有些慌張,生怕少女有些尖銳的怒罵,可是顧明珠異常安靜,只是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有些失神的望著少年。
那眼神無辜極了,像極了一隻剛出生的小鹿,蕭逝看著少女的那雙眼,只覺得心都有些化了。
「蕭逝。」
少女的語聲有些嬌嬌軟軟的,帶著濃濃地鼻音。
那聲音很小,少年須得貼得很近才能聽清楚,蕭逝幾乎湊到了少女的脖頸邊,沉聲答道,「我在你身邊。」
兩個人的呼吸幾乎都交纏在一起,有些迷亂的味道。
溫熱的氣息撲在顧明珠的脖子上,她下意識抱住了少年的頭顱,蕭逝的臉下意識便撞在了少女的胸口,那一片綿軟讓少年有些心潮澎湃。
少年也沒有料到,他的明兒會突然做出這個動作,毫無防備之下,似乎被調戲了。
蕭逝只覺臉頰有些滾燙滾燙的,顧明珠的雙手合抱得極緊,他掙脫不開……也不想掙開,就那麼「被迫」伏在那帶著幽香的身軀上。
兩兩糾纏了一會兒,兩個人便滾到了榻上。
堂堂雍親王正值少年,身邊還從沒有過伺候的女子,唯一的一次經歷,便是前世跟同樣醉了酒的少女。
蕭逝記得很清楚,當時的明兒主動極了,主動得讓他有些心驚膽顫。
過於純情和羞澀讓蕭逝一動也不敢動,他有些艱難地撐在床鋪上,氣息已經稍稍凌亂。
他到底是個男人,這樣的旖旎考驗實在讓人難以拒絕,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把身下的亂動的小妖精就地正法。
「不要再動了,明兒。」男人的額頭上冒出了有些細密的汗珠,幾乎有些痛苦地哀求道。
顧明珠的動作頓了頓,酒精的麻痹讓她有些飄忽的感覺,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蕭逝有些隱忍的悶哼,少女便有些獃獃地停住了動作。
誰知道少女僵持不動了,蕭逝反而越發難過,懊惱地想要撞牆,該死,要知道他的明兒這麼聽話,這種時候還裝什麼柳下惠!
少女乖巧的伏在床上,雙手抓著少年的領子,又不敢過於用力,兩眼微微睜著,連小小的櫻唇也輕輕開闔,露出有些驚訝的弧度。
皇子殿下長長吐了一口氣,有些艱難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剛想從少女的身上下來,卻被死死環住了腰。
「不要走。」
少女的語聲有幾分哀傷,聽得蕭逝心中一顫,卻是再難放開手。
顧明珠意識並不是很清晰,她只感覺到懷中的溫暖似乎想逃避,這讓少女的心中生出了莫大的恐慌,忍不住便用力摟緊蕭逝,有些喃喃哀求道。
這意識混沌的感覺讓少女不由想起了前世,那無比傷痛的回憶一幕幕襲來,讓顧明珠忍不住縮緊了身體,有些無助地蜷成一團。
「明兒?」蕭逝自然很快感覺出了少女的不對勁,伸手扶住顧明珠的雙肩,那少女卻將他的腰身摟得更緊了些。
或許是體香勾人,又或許是意亂情迷。
少女的衣衫不知怎的便凌亂了,露出了一片潔白如玉的香肩,白嫩又滑膩的肌膚彷彿羊脂白玉一般。
蕭逝的手不受控制便觸碰上了去。
有些粗糙的大掌滑過了肌膚的表面,留下讓人幾乎起雞皮疙瘩的陣顫,少女低低地從喉嚨里嗚咽了一聲,分不清是舒服抑或是折磨。
雍親王到底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有些咬牙切齒地捏住了少女不住石使壞的手,有些啞著嗓子道,「丫頭,不要再招惹我。」
什麼叫做非人的折磨,蕭逝今天可算是體會到了。
明明是饕餮盛宴擺在面前,卻只能看不能動,這還真是甜蜜的折磨,若不是堅硬的神經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蕭逝已經淪陷了。
可少年始終記得,他的明兒是願的。
因為醉酒的緣故,才會變得與平時大不相同。
蕭逝還記得顧明珠有些晶瑩的眼淚,前世少女紅著臉躺在她身下,明明是極樂的場景,她卻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睛。
不被承認的歡愉,便是玷污。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是伸手推開了身下的少女,這次的力道用得有些大,蕭逝終於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沒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餘地。
看著蕭逝有些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少女的眸子從迷濛逐漸變得清明。
顧明珠之前的確是醉了,在洗漱完了之後。卻又有些清醒,她很清楚地感覺到,身邊的人是蕭逝。
感受到男人重新躺到自己身邊,那雙溫潤的大掌輕輕摟著自己,少女突然生出了一絲強烈的恐慌,又有些自暴自棄的想法。
蕭逝不過是喜歡自己的這句皮囊而已,或許得到了便不會稀罕,既然如此,那給她便是。
於是少女有些賭氣的勾引,跟男人纏綿在了一起。
誰知到了最後一刻,蕭逝卻依舊堅定地推開了自己,有些狼狽地落荒而逃,少年的眸子里有些閃躲,還有著……一絲絲愧疚。
顧明珠躺在床上,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在這樣情況下拒絕的男人,若非君子,便只能說是聖人,少女當然明白,因而也越發看不懂蕭逝的心。
這個男人,對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