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無法回答的問題（三）

  與此同時的暮痕和凌蘭兩人————

  暮痕和凌蘭眼前一閃，出現一個古樸的小屋，而小屋之外種著幾棵暮痕不認識的樹，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有些奇怪地看向有些古樸甚至破舊的小屋，小屋裡冒出些許白煙，散發著濃濃的香氣，茶香。

  暮痕皺了皺眉沒有問話，只是將凌蘭拉到自己的背後，帶著些警惕的靠近木屋，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正是進入暗道前聽到的聲音，暮痕看著眼前的俊秀中年人，道：「閣下是莫寒大師？」

  莫寒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凌蘭道：「你好啊！」

  凌蘭聽到莫寒說話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眼前的人有可能就是整個凌天帝國傳奇中的人物，雖然凌蘭向來不屑於這些所謂的佛教之人，但對於莫寒還是有耳濡目染的尊敬。

  莫寒道：「上次見你的父皇時，你的母親都還年輕，轉眼過去不久，你都如此之大了！」

  凌蘭愣了愣看著莫寒道：「莫寒大師見過我母妃？」

  莫寒笑了笑道：「見過，甚是思念她啊！」

  莫寒和凌蘭聽到莫寒的話齊齊愣了一下，這節奏是和凌蘭的母妃有什麼關係嗎？

  莫寒自然也看出來兩人的誤會，笑著站起身在兩人的額頭上都拍了一下，動作輕柔倒像是長輩教訓孩子一般，然後在兩人不解的眼神示意下對著暮痕道：「你和她何時成婚？因何成婚？」

  暮痕皺了皺眉，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莫寒的問話，這時凌蘭倒是道：「莫寒大師還沒解釋和我母親之間的關係，怎麼又關心起我的夫君了？」

  護犢子的動作讓暮痕和莫寒都是哭笑不得，暮痕能感覺到莫寒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質問的語氣，暮痕皺眉道：「本來應該在這月就會成婚，但因為別的事要耽擱許久吧，至於原因，恕我沒辦法和你詳細說明。」

  莫寒搖了搖頭道：「也好，太早成婚也不好，你二人之間有緣但緣至何時何處貧僧不知。」

  暮痕看著莫寒，不知道莫寒在說些什麼，不過佛教的人神神叨叨地倒是常態，暮痕乾脆直接道：「大師，我們來此是為了……」

  莫寒擺了擺手，打斷暮痕的話，將泡好的茶給暮痕和凌蘭斟好后道：「你們找的東西就在此方天地，如有緣自然可以帶走，貧僧無理阻攔，此處，貧僧只是想與二位長談一次！」

  凌蘭聽到莫寒的話道：「大師是有什麼問題問我們嗎？」

  莫寒笑了笑道：「先談私事吧！」

  示意二人坐下，凌蘭和暮痕奇怪地看著莫寒，入座到小屋之中，莫寒看著還一臉疑問看著自己的凌蘭笑道：「按輩分，你應當叫我大伯！」

  「大伯？……你是凌天帝的哥哥？」暮痕疑問道，同時思考著莫寒話的意思。

  凌蘭則是完全沒搞懂莫寒的話，莫寒笑著拍了拍凌蘭的腦袋，道：「想不到凌都安那冷薄的性子還能教出如此玲瓏的小丫頭。應當是安兒教育的吧！」

  凌蘭愣了愣：「安兒？是指我的母親嗎？」

  莫寒笑著點了點頭，道：「上次一別，老朽也算是很久未見我那可憐的師妹了，如今見到你，也算是聊表思念了！」

  凌蘭這時才想起來，母親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師兄極其護短在父親還未坐上帝王位時經常因為兩人的矛盾將父親凌都安大大一頓，是父親除了爺爺很少會怕的人，眼前這位莫寒大師赫然就是自己母親的師兄，自己父親的親哥哥，自己的親大伯。

  暮痕眼角有些抽搐，來找刀卻莫名其妙發現藏刀的人和自己未婚妻還是親戚，這都可以？

  不過暮痕不是很關心凌蘭大伯，這位莫寒是有什麼故事，又是因何出家到此，他只想知道魔刀在哪。

  莫寒看出暮痕的心思道：「刀不在此處，你的朋友應當在取刀的路上，如此施主可還願聽老朽嘮叨幾句？」

  暮痕聽到莫寒的話，知道有人去取刀便不再著急，至於莫寒和凌蘭之間的對話暮痕倒是沒什麼興趣，無非就是驅寒溫暖，詢問一下皇宮眾人的情況罷了。

  莫寒這時突然道：「小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暮痕皺了皺眉，看了眼莫寒，不知道莫寒要幹嘛，又看了眼凌蘭，而凌蘭在得知莫寒身份后，便直接放下了對於莫寒的戒心，此時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暮痕，暮痕知道凌蘭不希望自己和莫寒之間有什麼隔閡，只能搖搖頭站了起來，跟著莫寒走到房外，莫寒折下一根樹枝看著上面的綠葉對著暮痕道：「小友，與我那侄女可有夫妻之實？」

  暮痕搖搖頭，兩人相識不久，連親密接觸也沒記錯，更別說這些了，不過看莫寒這架勢，越來越像地球上準備勸男方主動離開的家長。

  看著逐漸有些狗血的劇情，暮痕挑了挑眉，準備聽聽莫寒要說什麼，但出乎意料，莫寒聽到暮痕的話卻道：「如此便好，你二人雖有緣，但緣分還未到，不宜操之過急，老朽不想同小友說什麼身份之別，既然都安認定了小友，那小友你定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至於是何老朽不得而知，但老朽有個請求希望小友能答應老朽！」

  暮痕看著莫寒道：「大師不妨說說看？」

  知道莫寒和凌蘭的關係，暮痕自然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莫寒，畢竟莫寒算是自己的長輩，頗有些恭敬意味的看著莫寒，莫寒點點頭道：「老朽素來喜算卦之術，前幾日算到幾位到來，雖然不曾算到有如此多人，但卻獨獨確定有小友和我那侄女，小友，無論你是否相信，終有一天你需要在蘭兒和世界之間選一條路，屆時蘭兒身邊應當只有你一人，老朽希望無論出現何等事件，小友能最大限度上原諒蘭兒！」

  「最大限度？」暮痕抓住了一個重點，說道這份上，暮痕也猜到莫寒的意思，看來莫寒對於自己和凌蘭之間有著些異議，至於那所謂的算卦之術，暮痕倒是不怎麼相信，即便是在異界，暮痕也不信所謂命運之事，但對於自己和凌蘭之間乃至世界之間終有一天要對立起來，這不是暮痕第一次聽到，上次在幻境之中，自己的前世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暮痕覺得自己的選擇應當不會改變，但莫寒的話在暮痕心上打了一道警示，凌蘭以後和自己的關係也許會有什麼變化，至於原諒不原諒實際上不在暮痕考慮範圍之中，暮痕對於情感的事情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偏執和掌控度，如果自己和凌蘭的關係出現問題，暮痕可以想象如若事一些不可原諒的情況出現，暮痕一定會將這份原本就沒有留下多少印象的愛意徹底埋葬掉，而一旁的莫寒聽到暮痕的語氣，也知道暮痕有自己的堅持和意願，即便是自己請求，觸及暮痕底線的事，暮痕依舊不會心軟。

  莫寒嘆了口氣，他不曾說過，他用算卦之術看到的兩人之間的未來，兩人之間猶如有一道天塹一般，漸行漸離，雖終究匯合在一起，但分分合合眾多，稍有差錯兩人之間本就莫名的緣分就會斷掉，兩人之間的天塹到底是什麼，莫寒算過，可惜渾然不知，但他還是知道了一些其中的秘密，其願意來自暮痕的身體，或者說來自暮痕身體里的什麼東西。

  莫寒深深地看了眼暮痕，暮痕沒有回答莫寒的話，自然也不會貿然答應莫寒的要求。

  兩人的對話也是戛然而止，莫寒也算是為暮痕上了一道警示，至於這道警示以後是否會有作用，那就不是幾人可以預料和控制的了。

  對比與此，莫寒再次發問：「既然小友無法答應老朽的要求，那便回答老朽一個問題吧！」

  暮痕皺了皺眉，道：「說說看！」

  莫寒道：「如若有一天，你將在世界與凌蘭之間選一個，你當如何？」

  暮痕挑了挑眉，和自己前世問自己的問題一模一樣，暮痕剛想回答，莫寒接著道：「選世界的結果是與凌蘭為敵，也許你會親自斬殺凌蘭，但選凌蘭，這方世界都將陷入血腥殺戮之中，你當如何？」

  暮痕翻了翻白眼道：「一池渾水如何攪動終究會回到原處，無論我的選擇如何，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我或者凌蘭而變化，即便是天妒人怨，那與暮某有何關係？」

  言下之意顯然是不在意選擇的結果，但卻沒有回答莫寒的問題，也許是莫寒剛剛的話影響到了暮痕的想法，暮痕不再那麼堅定地選擇站在凌蘭的一邊。

  但他的回答卻讓莫寒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便好！！」

  暮痕皺了皺眉，覺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有病，自己的回答和沒回答幾乎沒什麼區別，怎麼這人修佛修傻了？

  莫寒沒有理會暮痕不解的眼神，默默地看向凌蘭道：「如此，一切便好，此去你們後路如何自有定數.……也許沒有……」莫寒再次看著暮痕，搖了搖頭。

  兩人互相望了望，沒有說什麼，而後，莫寒揮了揮手，兩人眼前一花，回到了暗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