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榔海域】第22話 實驗材料
「……」蘇良只想靜靜。
看蘇良聽了自己的話后，彷彿瞬間靈魂離體般的反應，玉提不屑的嘁了一聲：「行啦，嚇唬你的！瞧你那慫樣！」
「……」蘇良依舊想著靜靜。
玉提懶得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其實是關於那個實驗的事。」
「我按照複印紙上內容做了一個簡易的實驗，你知道么？僅僅是這個簡易的實驗就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零花錢……」玉提說到這裡思索似的頓了頓，而蘇良則微微驚訝——作為桐人·琅寺的掌上明珠，玉提的零花錢不所謂不多。其實蘇良曾經粗略的算過，玉提一年的零花錢怕是買下整個蘇家的老宅都綽綽有餘了。
玉提沒有給蘇良更多的反應時間，繼續說道：「雖說是簡易實驗，但實際上很多步驟都是無法進行的，要麼是缺材料，要麼是缺設備。」她有一句話沒有和蘇良說——還有一部分她壓根兒看不懂。
「學術性的困難我會找人幫忙的，不過物質上的困難你說過缺啥找你。」玉提忽然咧嘴一笑：「所以，我現在缺一分材料，打算去黃金路里找找，你得陪我一起去。」
「……哦……嗯？黃金路！？」蘇良臉都綠了。
他是去過黃金路的人，還不止一次。他知道黃金路里的兇險——別說他不想去，就算他想去也絕對不會帶著玉提一起去的。
這萬一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會成為琅寺老頭花園裡的肥料的！
「想都不要想！什麼材料非要去黃金路里找？出了安全區，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非被你爺爺種進花園裡！」蘇良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喂，本姑娘可不是在和你商量。」玉提眯了眯眼睛，威脅似的低聲道：「你要是敢在我爺爺面前多嘴，本姑娘有的是辦法治你。」
「所以你還沒經過爺爺同意！」蘇良頓時垂頭喪氣。這妮子野起來是真野，可偏偏他卻沒法拿人家怎麼樣。按了按太陽穴，蘇良只覺得腦闊疼：「不行，絕對不行。」
「嘖，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我知道分寸的。你要相信我啊！」玉提拍了怕蘇良的肩膀，安撫似的：「而且這消息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要是不親自去，我怎麼能放心？」
「……」蘇良默默地看了玉提一眼，卻發現後者的俏臉上一片認真。知道自己怕是說服不了對方了，蘇良無奈道：「所以，到底是什麼材料這麼重要？」
玉提神秘一笑，湊到蘇良近前，卻不著急回答：「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良一臉黑線。
這特么是個什麼神的轉折？又特么講的什麼鬼的故事？
玉提可沒有理會蘇良，清了清嗓子真的開始講起了故事！
「人魚屠殺爆發前夕，在兩廣地區有一個姓羅的玉石商人，他非常非常的富有。但是因為他工作的關係，和妻子聚少離多，兩個人一直都沒什麼機會好好相處，結婚幾年甚至都沒有子女。後來他的妻子患上惡疾，他這才意識到妻子的重要，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妻子去世后，他內心非常煎熬，悔恨不已，就獨自生活沒有再娶。當他成為一個年邁的老人後，就購置了一處土地，以妻子的名義建造了一座私人紀念館，搜羅大量珠寶，添置其中。所有的匠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傳言他在樓里設置了一系列的機關，但具體如何卻沒人知道。他把自己這一生積累的財富都放在了那座樓里，把搜羅來的大量玉石也都放了進去。為了防止有心懷不軌的人破壞那座樓，他將那座樓藏了起來……」
「把樓藏了起來？咋藏的？」蘇良有些質疑玉提的措辭——一座樓，又不是一塊磚頭，那是說藏就能藏起來的么？
「反正就是沒人找得到！」玉提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安靜聽我講。」
「好好，你講你講。」蘇良攤了攤手。
「後來人魚屠殺爆發，關於那座樓的傳言曾興盛一時，很多人為了財寶去尋找，結果卻無功而返。最後甚至有人懷疑這座樓是否真的存在……」玉提咧嘴一笑：「不過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座樓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距離清水區並不算遠！」
「……所以，你到底想說啥？」蘇良聽完消化了一陣兒，卻根本不知道玉提講這個故事是為了什麼。
「笨！人魚屠殺爆發前，沿海地區可是產出了不少色澤奇異的水晶。那個時候人們都以為只是水晶而已，但是現在我們都知道，那是海晶！」玉提的話語略微急促，並愈加低沉：「那商人那個時候在兩廣地區那般大肆搜羅珠寶玉石，難道就沒有一塊是海晶么？」
「你要海晶？」蘇良神色一凜。
……
海晶，伴隨著人魚出現在大海深處的一種神秘的結晶體。質地比鑽石還要堅硬數倍，對人魚的自愈能力有非常有效的剋制作用。用海晶製成的武器，不論是冷兵器還是子彈，都是對抗人魚的神兵利器。要知道人類的武器並非不能對人魚造成傷害，但是奈何人魚的自愈能力太強，就算有作用，卻也被無限的弱化了。但海晶的存在，就像是上帝的饋贈，沒人知道它是怎麼形成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數量也越來越少了……
政府針對海晶向全世界懸賞以重金，但即便如此，海晶的數量依舊無法滿足所有部隊的需求。現在只有前線部隊能滿足武器全部裝備海晶、中央車局軍車隊部分編隊武器少量裝備海晶，除此以外的其他崗位，用的大多都是最普通的槍支彈藥。
但，並不是說沒有海晶的武器就無法斬殺人魚。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世都內部研發的、專門針對人魚而製造的一系列槍型，威力極大，根本不需要海晶就足夠將人魚轟成分子。但是這類槍型根本無法大規模生產，目前也只在世都內部流通，偶爾會運輸出世都，也都是送去前線地區的。
那是不是除了海晶武器外，就只有威力強大的武器才能夠殺死人魚呢？
答案也是否定的。如果一隻人魚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算是一把瑞士軍刀也能夠將它殺死，其原因是人魚的自愈能力就像人類的體力，如果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也會有耗盡的時候。殺它一次它不死，如果是千刀萬剮、如凌遲一般的手法，就算是人魚怕也是死透透了。但前提是，你要是溫柔的對人魚說：「乖，不要動，讓我慢慢殺死你。」你猜人魚會不會答應？
所以，對比下來，海晶之於普通武器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
「你要海晶做什麼？難道你要走私槍械？」作為生長在槍械世家的蘇良並不是沒見過海晶，只是他見到的海晶都是鑲嵌在子彈里的。而且鑲嵌了海晶的槍械就只能賣給政府，如果賣給其他人，走私的罪名就妥妥了。
「你是不是傻？我早說了是為了做實驗！」玉提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誰跟你說海晶就只能軍用？我要是開心我還用它當項鏈呢！」
其實拿海晶做項鏈的貴婦並不少，只是很多人覺得沒必要——因為海晶多摻雜雜質，就算做成珠寶也大多不美。作為珠寶卻不美觀，自然也就沒法形成市場。
「那你就用你的項鏈做實驗啊！」蘇良也急了：「那麼多人都沒找到，咱們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吧！」
「找不到也得去！」玉提忽然喊了一聲：「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實驗對人類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得，這就扯到了全人類了！
蘇良沒話說了，想反駁又不曉得說啥。糾結的撇了撇嘴，慪氣似的低吼：「那就去！去就去！等回頭我把二叔也叫上！大家一起保衛全人類！」
蘇良說完，四周頓時安靜了。
「噗……」玉提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蘇良看的一愣一愣的。
笑夠了，玉提這才揉了揉眼睛：「那就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蘇良翻了個白眼，心道我都保衛全人類了我能反悔么？
而且——說啥都得把二叔拉上！要不這野丫頭出了事，別說保不保衛全人類了，全人類都特么保衛不了我！
蘇良如此想著，然後悵然的看向了窗外。
……
但願琅寺老頭知道這事兒之後，不會把自己削成人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