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虎人見虎人
一人一狗度過了一個安靜的夜晚，並沒有發生二哈小跳把王小山糟蹋的悲慘情節。
早上七點多還在睡夢中的王小山沒能堅持每天到點起床，晨跑的習慣，一直在蒙頭大睡。從網吧通宵回來的黃子華劉濤沈文三兄弟滿臉倦容，每一個網吧通宵的孩子都傷不起，趁著年輕才會選擇肆無忌憚的選擇熬夜上網打遊戲，估計等到四十多歲的年紀再去讓他們熬夜恐怕會難如登天，現在只能感嘆一句年輕真好。
回來以後的黃子華倒頭就想睡覺，長期浸泡在煙酒女人圈裡的小富二代經不住這樣高強度長時間的戰鬥，沈文乖寶寶已經徹底被三個人帶壞，居然選擇了跟著劉濤黃子華出去鬼混，應該是年紀小的原因，一夜不睡的情況下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太大的不適感，劉濤的情況最樂觀，這位東北大漢身體素質強硬，又趕上正是青春年少，通宵熬夜以後還能生龍活虎。
劉濤正在津津有味的回想著網吧的連夜鏖戰，一抬頭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王小山以及趴在王小山肚子上的小跳跳，驚呼一聲，「不好，王小山昨天晚上跟弟妹還沒玩夠，竟然早上回來虐殺自己的兄弟哈士奇。」黃子華也被劉濤的一驚一乍嚇醒，看了看王小山再看了看哈士奇，「難不成昨天晚上小山沒有跟弟妹在一起滾大床，寂寞難耐下選擇回來拿小跳發泄獸性？」王小山被兩個牲口的噪音吵醒，睜著眼睛目光朦朧的看著他們：「我要說這二貨是自己跑上來纏著我睡的你們信不信？」
黃子華劉濤沈文三個，一人給了一個我信你我才是傻13的眼神，最無厘頭的劉濤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著王小山，「小山你是真不知足哇，晚上睡了那麼漂亮的弟妹，回來還要繼續糟蹋我家小跳跳，沒天理呀，禽獸不如。」
黃子華關心的顯然跟劉濤不一樣，一臉**的湊過來，「咋樣，成功上壘沒有？」
王小山不客氣的打消這兩位臭味相投組合的猥瑣想法，「沒有，她是我朋友。」
兩個人繼續給王小山眼神殺傷，這次除了表現出我信你我才是傻13的效果外，還加上了這小子肯定沒說實話的意思，眼波流轉，白眼紛飛，好一處非凡光景。
三個人拒絕掉王小山帶早餐的要求，表示身體跟心理上已經有了不能承受之重，然後全都重新躺到宿舍床上補覺，連今天的課都懶得去上。王小山只能洗漱完畢選擇自己出門替他們點名過關。
在食堂解決掉早飯，然後去教室上課，今天的課程有點乏味，上午的兩節經濟學課，內容王小山已經早在高中時代就涉獵過，並且參透了裡面的條條框框，所以聽不聽都無所謂，可不善於逃課的他還是選擇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待在教室裡面，時不時地抬頭看下老師，表面上是在假裝學習講台上那個帶著深度眼鏡禿頂中年人講的內容，背地裡卻在看著一本超出大一範圍，已經算是研究生級別的高深課題《capital 和 labour 的關係》簡要解釋可以理解為勞動資本比率定義，這裡的人均資本佔有比率，應該主要表示資本富足的一種程度。王小山最近對這樣一個估計是老教授都不能完全解釋清楚，講解明白的課題上了心，一般有時間都會拿出來研究研究，這個課題還是在交大的名師講堂上被王小山竊取回來的高深理論性問題，不能說他好高騖遠，只是一般虎人要走的路註定了跟平常大學生不太一樣。
禿頂中年老師還在講台上慷慨激昂的教課，其實他的講課水平不能算高，每次上課都會有特殊的催眠功能，黃子華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會特意選擇來聽一聽中年人的課程，五分鐘就能精神萎靡，進入夢鄉。禿頂老師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每次跟教室最後一排的王小山眼神對視都顯的甚是欣慰，沒想到今年大一新生素質這麼高，還有上課乖乖聽講的好學生。
兩節大課在王小山跟老學究的眉來眼去中過的飛快，意猶未盡的中年老師下課的時候還不忘眼神探究一下好學生王小山的動向，看到王小山還沒有離開教室的意思，低頭看著課本苦苦思索，中年人又是會心一笑，好感度蹭蹭蹭的往上漲。
王小山只是低頭繼續研究自己的《capital 和 labour 的關係》並沒有怎麼注意到給自己授課的老師傳來的深深暖意，班裡的人大部分還沒有走，沒想到輔導員楊為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上講台，剛剛從學生心態轉變成教職工層面的楊老師，還沒有褪去大學生自帶的那層稍顯稚嫩的光環，輕輕拍了拍手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之後才開始宣布消息，「下個周末咱們學校舉辦運動會，經濟學系是學校里的重點關照對象，女生們不用擔心，畢竟比例在這，想報名的同學可以直接來找我，男生們可就不好說，總共就六個男生，當然不能因為人數少就不報名項目，還是希望大家都能積极參加，同時也算是支持我的工作，好了沒什麼事情大家去忙吧。」
說完這句話楊為民走下講台，抬頭看了一眼王小山的位置走了過來，「小山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王小山搞不明白自己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今天怎麼被輔導員看上了，放下自己正在研究的課題，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跟著楊為民往辦公區走去。
楊為民雖然是剛剛從學生變成輔導員，不過學校還是給他分配一間小辦公室，大學的輔導員大部分都是這樣，管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辦公室也就沒時間整理，顯得稍微凌亂了一點，楊為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微笑的看著王小山道：「隨便坐，大家都是同學，我就是大你幾屆的學長而已，沒必要把我當成老師。」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十多塊的白沙，對於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輔導員來說不便宜，「來一根？」王小山也不客氣，沒有其他學生的稚嫩，接過煙跟打火機熟練的點上，楊為民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兩個看上去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在辦公室里吐雲吐霧，好不自在。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以後楊為民才打開話題：「小山運動會報什麼項目？」
王小山終於知道找自己過來是要拉自己下水，但還是禮貌的回答道：「我從小身子骨就弱，什麼也不報了吧。」
楊為民也不生氣，繼續循循善誘，「你天天早上圍著學校的大操場跑二十圈，還敢說身子骨弱。」
王小山驚訝道：「這都被你發現了？」
「你不知道學校分給我的宿舍就在操場旁邊的那棟樓裡面吧。」
王小山實在無語，沒想到自己每天早上圍著操場一邊跑步一邊看妹妹的日子裡，這位不聲不響的楊大哥已經把一切盡收眼底。「那也不報，運動會上出了風頭被水靈白菜糾纏了，你又不替我解圍。」
楊為民實在沒想到這個王小山的回答這麼另闢蹊徑，顯然被意外到了，只能沉默的抽煙來掩飾當前的尷尬。正在楊為民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勸說被自己看好的王小山的時候，一個腳上穿著老北京圓口布鞋，一身中山裝的老人慢慢踱步到王小山身後，楊為民也沒想到平時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人今天怎麼走到自己的小廟，準備有點不足，但還是做出了最快反應，趕緊站起來扔掉已經抽了半截的煙，一臉真誠笑容的對著老人走過去，「校長來的正是時候，我正在給學生說運動會的事，你說這小子也是，別人要有他這個特長都要搶著去報名，他倒好，就是不肯去參加。」
半輩子都在這所學校紮根的老校長一臉正氣，挺直了腰板，不給自己的學生兼手下一個笑臉，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報名就不報名，強扭的瓜又不甜。」
楊為民趕緊說：「是是是，校長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不正想讓他回去呢。」
老校長沒有放過王小山的意思，一隻手指著王小山，對著楊為民說道：「沒事那就讓他跟我走一趟。」不待徵求楊為民跟王小山的同意，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猜不透老校長這個學校里的虎人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楊為民已經不再糾結於讓王小山參加運動會的事情，善意提醒道：「還不追上去，哪有讓領導等著你的說法。」
王小山心裡直想說今天出門沒看過黃曆，先是被輔導員叫來逼著參加運動會，現在又出來一尊大佛二話不說就讓自己跟著走一趟，命犯孤星不成？心裡腹誹但還是不得不扔了煙急急忙忙走出辦公室追上老校長的步伐。
跟在老校長身後走在教師辦公樓的王小山有點尷尬，每個經過身邊的老師都會湊上前來跟老頭打聲招呼然後刻意放慢腳步看看低頭走路的王小山，就好像是高中階段被老師抓住去辦公室教訓的場景一樣，說不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