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個世界需要整合

  聽完霜月的話，夏風的眉頭已經擰成了麻花。

  如果要對霜月的話說出一段讀後感，那夏風就只能用三個字來總結了，那就是……

  沒聽懂。

  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是探索時間與空間，又是科技與法術結合，最後還耗掉大量的金色石頭，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召喚來。

  怎麼聽起好像抽卡遊戲啊，他又不是SSR。

  難道是某人把他召喚過來之後發現他是個廢物，失望之餘就想讓他自生自滅？

  不對呀，他這個人究竟有幾斤幾兩氪金的人應該很清楚啊。 ……

  總之霜月的話讓他很懵，憑他現在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根本分析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最重要的，他現在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他只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的。

  很顯然，霜月對他的身份非常在意，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如果要比喻的話，術師這個行業就比較接近魔法師，就算不幸變成了感染者，但這種人還是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是那些無法理解的現象。

  至於霜月最後的問題，他是什麼種族，來自哪個世界，到底是什麼人。

  恩.……這是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問題。

  他是人類，來自地球，如果要問他是什麼人……這個還真不好回答。

  他從前是一名陰陽師，後來又變成了Master，同時又兼職指揮官和艦長，甚至還是一名召喚師，直到最後變成了莫得理智的刀客塔，除去這些身份，他還是一名同人本子分享群的管理員。

  如果他真這麼回答，估計霜月那把冰塊做的大寶劍又得出來露臉了。 ……

  看著霜月冰冷的面容，夏風嘆了口氣。

  「我承認，現在我的小命捏在你手裡，但如果你放下敵意，我們或許可以好好聊聊，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

  「可以。」

  夏風把外面的龜龜拉了進來，隨後盤腿坐到地上開始悠悠說道。

  「我的種族是人類，我來自一個叫地球的世界，至於我的身份嘛，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個普通人，愛咋咋地。」

  隨後，夏風用盡量簡潔的語言，以霜月能夠理解的方式把自己經歷的一切彙報了一遍。

  當然，夏風在其中省略了對自己形像有損的描述，加入了一些吹牛X的成份，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睿智果敢，有勇有謀的穿越者。 ……

  聽完他的解釋，霜月若有所思的說道。

  「所以說，你的使命是拯救這個世界？」

  「不不不，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我可沒有那麼大能力拯救，也不知道怎麼拯救，更不想拯救。不過，有一個人的理想是拯救所有人，而我只需要拯救她，順便的，我還想拯救一些我喜歡的人，其中就包括白天那個拿鎚子的女孩。」

  霜月低下頭，冰藍的長發遮住了眼睛。

  「你認為，你口中說的那個人真的可以拯救所有人嗎？」

  「她或許可以做到吧。」

  「不可能。」

  霜月突然抬起頭，臉上布滿了陰霾。

  「拯救所有人？呵，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曾經我也有過這種想法，但我不想拯救所有人，我想拯救的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但是最後我發現，我誰都拯救不了，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普通人和感染者之分，就註定會走向滅亡，感染者沒有錯，誰都不想變成感染者，但是，那些被幸運眷顧，沒有經受過天災的普通人卻不會對感染者施以憐憫，為了自身的安危和利益，他們會無情的將感染者驅逐，所以，要想讓這個世界安定只有一個辦法，不是將普通人從世界上抹除，而是，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變成感染者，這個世界，需要整合！」

  霜月的聲音回蕩的廢墟之中。

  這一刻，夏風終於知道霜月的組織是什麼了。

  和羅德島一樣，在切城暴亂的三年前，塔露拉應該還沒有出現，按照明日方舟資料中的描述，「整合運動」的成立時間同樣非常短暫，三年後的切城事件是他們浮出水面的第一戰。

  但是此刻的夏風卻從霜月口中聽到了「整合」的理念。

  毫無疑問，他現在遇到的這群人，就是「整合運動」的前身。 ……

  夏風明白了。

  從霜月的話中他可以聽出，相比於塔露拉的整合理念，他們此刻的做法更加極端。

  三年之後，塔露拉會凝聚眾多力量強大的感染者，組建一支可以與普通人對抗的感染者武裝力量，他們對感染者的身份感到驕傲，積極去獲取並使用屬於自己的力量，並用最原始的手段去爭奪世界的公正。

  而此刻的霜月等人，想要將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變成感染者。

  兩者相比，塔露拉的做法顯然更有尊嚴，她需要的是信念強大的戰士，用感染者的力量去爭奪公正，這種堅定的信念和領導能力，促使了三年之後全世界的感染者狂熱的擁護她。

  而此刻的霜月等人，卻屬於自我厭惡般的想要同化世界上的所有人。

  在塔露拉出現之前，世界上的各個角落或許有很多這種小型感染者組織，他們做法極端，自暴自棄，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和普通人對抗著。

  夏風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塔露拉在統一這些感染者的信念時，究竟耗費了多少時間，或許這就是整合運動這個名字的來歷吧。

  在整合這個世界之前，塔露拉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整合全世界的感染者。 ……

  說實話，夏風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站在客觀的角度，他並不覺得感染者有什麼錯，相比之下，那些自私貪婪的普通人才更加可惡，感染者在壓迫和迫害中燃起的復仇之心，這本就是一件可悲的事，而不是可恨的事。

  他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就像維娜說的那樣，在他的眼中沒有普通人和感染者之分，有的只是敵人和同伴，他只想拯救和守護那些在他心中重要的人，僅此而已。 ……

  夏風靜靜的看著霜月。

  「霜月，我知道你可能有過很多殘酷的經歷，但這種做法根本無法改變任何事，直到最後，不論是普通人還是感染者，都會消失。」

  「住口，你懂什麼！」

  霜月突然大吼一聲，瞪著眼睛說道。

  「所有人都會消失？那樣正好，反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家族，身份，名譽，甚至連我最重要的人都沒能守護得住，這種世界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霜月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她緊緊握著拳頭，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散發著陣陣寒霜。

  「我拯救不了任何人，哪怕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在我離開家族之後受過什麼樣的折磨，我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她已經不在了，既然這樣，那在我的生命結束之前，我要讓整個世界給她陪葬。」

  霜月的情緒很激動，但是旁邊的夏風卻異常平靜。

  從白天見到霜月之後，他就感覺對她的長相十分熟悉，直到現在，他好像終於知道了。

  夏風靜靜的看著她。

  「霜月，你認識一個叫霜星的小女孩嗎？」